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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幻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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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泽爵在听到血菲这样的请求后,有那么一瞬她心软了,想要放过她们,可是当她看到血茜那满是仇恨的目光,以及那痛苦的绝望的哽咽声,季泽爵知道,她如今能做的,唯有无痛苦的送她们上路。

    有些不忍的对着信儿下达一道命令后,季泽爵便是转身不再看那二人。而信儿在收到季泽爵发出的命令后,竟是洒下一道紫红色光束来,仔细看来,这光束与当初学院大赛中斩杀两院弟子的招式一般无二,此刻在信儿独自完成下,虽不及那日的巨大,但就血茜与血菲二人来说,却是绰绰有余。

    两人在那极为璀璨的紫红色光束中,消失!当信儿飞回落在季泽爵肩头时,季泽爵的身子,竟是出现片刻的僵硬,而后淡然转过身去,看着那已是空空如也的地方,眉头微微蹙起。

    朱翎雨飞身来到季泽爵身旁,方才血茜那般冲着自己掠来,她自是感觉得到。然而,这人却是毫不犹豫的将人拦住,朱翎雨知道,季泽爵的内心是善良的。否则,她不会任何的事情都自己来扛,更不会想尽一切办法做到最好,让所有人不再困苦,方才对战血子寒时,朱翎雨是故意杀了对方。否则,以季泽爵的心性,恐怕是要放过血茜与血菲。

    季泽爵的杀伐固然是果断,但她同时也是极为重感情的,这种矛盾一直在她身上富有体现,只是在这近两次的杀伐中,尤为明显。

    “爵,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她们只是个普通人,结果,会不会比现在要好上许多?”

    “或许,这样的结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她们可以相约来世!”

    “来世吗?翎雨你也相信有来世吗?”

    “怎么没有?既然天地有法则,那么着转世投胎也自是轮回之根本,否则,这天地间哪里容得下那么多的灵魂体?”

    “翎雨,有你真的很好!”季泽爵说着话间,也是将朱翎雨揽入怀中,紧紧的相拥,感受着那能够令她心境平复的幽香。

    朱翎雨再被季泽爵这般抱住后,清冷的眸子,瞬间柔和下来,在其心中喃喃的轻语道:“傻瓜!也不知上次的事情,到底在你心里造成了何种伤害,从那以后,竟是令得她在这种事情上,尤为的脆弱!”

    “我们去花宗,方才血子寒不是说爷爷在那里吗?”季泽从朱翎雨肩膀处抬起,向着朱翎雨说道。

    朱翎雨听她这般说,倒是微微一笑,旋即玉手轻推了下这人的脑袋,调笑道:“看来这里还没有坏掉!”

    “翎雨,让你为我担心了!我是不是自那件事情后,变得有些感伤了?”季泽爵想了想,一脸认真的问道。

    “是有些感伤,但内心也变得更加强大了!脑子还是一样的灵光!”

    “额,翎雨,你这是在取笑我呢?还是在夸奖我?”

    “自己想去,你想什么便是什么?”朱翎雨眼带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

    “翎雨,哪有你这样的,话说一半……”季泽爵极为不满的抗议道。

    “还去不去花宗?”

    “去啊!”

    “那还不走?”

    “喂,翎雨,你好狡猾啊!”

    “我有吗?”

    “……”季泽爵先前的情绪,被朱翎雨三言两语的话冲淡,这世上也唯有朱翎雨可以这般令她快速的坚强,勇敢的面对一切。

    “龙麒这里交给你和阁老了,我与翎雨去花宗,我爷爷在那边!”季泽爵冲着龙麒大喊道,而后便是抱着朱翎雨撕裂长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现世这边的落幕,花宗也是在血天成自爆的情况下结束。当季泽爵与朱翎雨赶到时,看到的也是自爆后的血腥场面。

    季泽爵淡淡扫过那些血家众人的尸首,而当她目光落在花宗人看护的那道苍老面孔时,俊美的脸颊,却是骤然僵硬起来,而后便是在朱翎雨心疼的目光下,剧烈的颤抖起来,六年多了,当初那个十六岁的少女,如今已是一名站在大世界中顶尖的存在,可眼前这位老人却是苍老了许多。

    看道季泽爵这般,其他人也是微微有些沉默,她们这些年多少都对季泽爵有所了解,六年前季家那场浩劫,更是朱筱然亲自带人前往营救,而眼前这个女子,在从虚无界出来后,便是对此只字不提,但在面对血族以及东林海季家时,所表现出来的狠辣,却是透着她心中那无处发泄的愤怒。

    朱筱然来到季泽爵身旁,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旋即叹口气道:“他中了血家的血神功,需要精灵族的生命之泉来洗净身体各大经脉,方能恢复!”

    “这些混蛋!我爷爷何时得罪过他们,居然这般对待他?”

    “血家这一族,又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呢?”

    季泽爵明白朱筱然的话,深深吸了口气,道:“翎雨,看来我们先将爷爷送回武王墓中,待回到禁猎团再作打算。”

    “这倒不用,想必戈林纳多塔与艾特瓦尔的身份你们还不知道吧?”司空兰若突然出声这般问道。

    季泽爵与朱翎雨两人闻言纷纷摇头,她们确实还不知道,虽然对方并没有刻意隐瞒,但她们也是从来没问及过,就连前几日也是错过了知道的机会。

    司空兰若见她二人如此反应倒也在她意料之中,于是,微微一笑道:“戈林纳多塔和艾特瓦尔时精灵族人,并且艾特瓦尔是精灵族光明精灵的公主,而戈林纳多塔则是暗夜精灵的公主,所以之前我们这般所有中了血神功的人,也是由戈林纳多塔出面,返回精灵族求得的生命之泉。故此,这生命之泉我们应该还有剩余。”

    “原来如此,这也难怪了,在她们两个人的身上,总能让人感觉到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季泽爵恍然的说道。

    “在有贵气,在身份尊贵,如今不都是你禁猎团的团长吗?看来精灵族这一代的精灵女皇可是要后继无人了呢!”司空兰若有些寓意的说道。

    在听到司空兰若说道禁猎团,花灵也是走上前来说道:“恐怕不止如此,听说紫衣也是你们禁猎团的团长?可有此事?”

    季泽爵闻言转头望向花灵,此刻花灵也在端详这她,眼前这女子样貌上虽不及翎雨那般绝美,却也是倾城之貌,婀娜多姿,加上对方那种霸主的气势,再加上对方提及紫衣时的关切,季泽爵断定这人便是朱筱然为之独创荒域,凭借一己之力战群雄的女子。

    在确定对方的身份后,季泽爵微微一笑,恭敬的道“季泽爵见过花宗主!”

    “不必多礼!爵大人,可是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花灵笑着提醒道。

    季泽爵抬眼看了看一直低着头跟在花灵身后的紫衣,此刻的紫衣哪里还有了往日的气势,如霜打茄子般,耷拉着脑袋,见她如此,季泽爵心中也是略知一二,事到如今,也是没有隐瞒的必要,便也直言不讳的道:“花宗主方才所问确实如此,紫衣的确在禁猎团中担任要职。”

    “哦?紫衣为何我从未听你说及过?”花灵却是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紫衣问道。

    紫衣在听闻自家小姨这般问后,顿时觉得有些紧张,可是在看到季泽爵那鼓励的目光后,却是也是有了一些底气,于是心一横道:“紫衣这些年也是极少能回花宗一次,故此还未来得及告知小姨,却不成想小姨从别人那里得知,想必心中也是责怪紫衣的,但紫衣不后悔加入禁猎团,更不后悔成为禁猎团的团长。因为在那里,和她们在一起,紫衣方才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再是小姨羽翼下的小女孩。方才知道,原来很多事情,不是单靠一己之力便可做成。更知道,那种一路走向成功的艰辛和喜悦,紫衣很喜欢和爵她们在一起。”

    花灵闻言却是点了点头,抬眼看向季泽爵,极为欣赏的道:“看来你比我这个做小姨的要成功,我都为能让她说出这繁华来。”说到这里,花灵转过头来看向紫衣,继续道:“你长大了!我不会去勉强你接任花宗,因为还有熏儿和莫邪。”

    “额,内个,小姨,我能告知你一声,她们二人如今也是禁猎团的一员吗?”紫衣有些暴汗的说出这样一条消息来。

    花灵闻言微微一愣,旋即高深莫测的笑笑,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拍了拍紫衣的肩膀,说道:“如若她们不肯,那就只好委屈紫衣了!”

    “啊!?”紫衣那张俏脸顿时垮了下来,暗自盘算,回去就给这两人逐出禁猎团。

    季泽爵见花灵这般,心竟是狠狠的抽了抽,旋即抬眼望向朱筱然,此刻后者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花灵,那眼中的宠溺之色简直能腻死人?季泽爵顿时激灵,忙拉着朱翎雨传音道:“翎雨,我看筱然姑姑,与花宗主之间,简直就是天生一对,一个腹黑,一个放纵,简直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架势!”

    朱翎雨闻言,白了这人一眼,轻语传音道:“你跟着瞎操心做什么?姑姑若是知道,铁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咳咳,翎雨不说她又岂会知道,是不是?”

    在两人这般说话间,花灵似是知道朱筱然在看自己,抬眼与那人对视了一眼,而后便是欲言又止的转身离去,这倒是令得季泽爵、朱翎雨、紫衣三人见了大为不解,而后在齐齐看向朱筱然,却是见她此刻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筱然姑姑与花宗主可是有顾虑?”季泽爵出声问道。

    朱筱然闻言点点头,却没说话。季泽爵见她如此,与紫衣、朱翎雨对视一眼,略作沉默片刻,而后开口道“我有办法!但需要筱然姑姑配合!”

    “是何办法?说来听听!”朱筱然眼冒金光,急忙问道。

    季泽爵来到朱筱然身旁,在其二胖处低语道:“这样…这样…”

    朱筱然听后连连点头,最后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季泽爵,总结道:“虽然办法有点极端,但却未尝不可一试!那我便就此告辞了。”

    说完,便是闪身消失在这片天地间,留下众人一脸不解的看向季泽爵,季泽爵耸了耸肩,那意味是,我也不知道,对紫衣说道:“筱然姑姑去了西斯神殿血家支援那里,如果你小姨问起,你如实相告便可。”

    而后便是拉着朱翎雨,向昏迷中的季洺王行去,待花灵将花宗上下安顿好,回过头来再寻那人,已是再不见踪影,于是在心急之下,匆匆找来紫衣问了去向。

    紫衣在听到花灵如此问自己时,还在心底小小的佩服了下季泽爵的料事如神,而后将季泽爵交代的说了下,便见她小姨一副担心的样子离去。

    西斯神殿血家,血鼎天仰天狂笑,此刻的他怅然的站在血家祭坛上,喃喃道“没了!全都没了!纵然我血家在这大世界立足万年之久,但一步错便是步步错,哈哈哈,我想今日即便我会死在你们手中,但至少也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说着,血鼎天双手猛然向血浆处一吸,便是见那涛涛血浆,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他汇聚,而后便是见其手掌开始被血浆包囊其中,渐渐蔓延至肩膀处,方才停止蔓延,形成一双极具锋利,且又带着锋利的尖刺,臂膀,而两手更是暴涨,犹如魔抓般,有着锋利无比的指甲,极其渗人!

    两只巨爪形成,却是没有闲着而是手印翻动,将那些血浆尽数进入高空,最后在其上方形成一只极其巨大的血色怪兽,怪兽仅有上半身,但仅仅是这半个身子中,却是透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这使得曲老与慕一山为之神色一凝,纷纷感觉情况有些不妙,于是不再迟疑,飞身掠向血鼎天,而此时,早空着巨大怪兽的血鼎天,也是控制着怪兽向两人攻去。

    举手张开巨大的手掌,便是对着曲老拍去,而另一只手,也是对着慕一山扫去,这一幕竟是令得场外的朱矢、凌老、纳兰宛三人看的极为震惊,越发肯定除掉血家是正确的,如若在让其这般下去,恐怕待这血族之人练成血神功之日,便是这人界生灵涂炭之时。

    曲老果断的从虚空扯出一把长剑,对其手掌砍去,而慕一山也是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巨大的锏,向举手砸去。

    碰碰!

    两声巨响,后便是见那怪兽被二人震退,可紧紧是向后昂了下,便再次扫向两人,而此时,曲老也是与慕一山对视一眼,而后便是见曲老在慕一山的掩护下,直直对着血鼎天杀去。

    面对着曲老这般凌冽的攻击,已是伸手重伤的血鼎天,哪里还迎接得住?于是,抵住曲老的进攻后,坚持片刻,便是口喷鲜血,向后飞射而去,就在他这般被打飞时,天际上那巨大的怪兽也是受到影响,被慕一山手中利器斩断一只手下来。

    在那巨大怪兽的断臂处,有责源源不断的血浆喷出,最后在一声巨响后,由血浆凝结而成的怪兽崩碎,而那血鼎天在砸入一座山体之中后,也是再无战力!

    “咳咳!还是,没能让你们付出代价!就差那么一步,可惜!”血鼎天神色暗淡,一副极其遗憾的模样说道。

    “你已经很不错了,能够让我们感到危险的人已经不多了,你今日凭借受伤之身,居然能做到如此,已经极为不错了!”慕一山神色淡然的说道。

    “呵呵,我可还是死在了你们俩人的手上不是吗?”

    “没错!我会让你痛快的死去!”曲老负手而立,俯视着下方的血鼎天,凌然说道。

    血鼎天大笑一声,却是牵动伤势,剧烈的咳嗽起来,片刻后,方才少有所平缓,抬头看向曲老淡淡一笑道“好!来吧!”

    曲崖也不多做废话,抬手便是对着血鼎天打去,然而就在这时,虚空中却是出现扭曲,旋即一道攻击将曲老的手掌抵御,而后便是从中缓缓出现数道人影,这些人各个身材高大,定眼一看,他们不是人类,而是来自异界的人。

    出来的数人,居然全部拥有着与曲老他们相同实力的强者,而这些人却是唯独恭敬的将一道倩影请了上来,那人正好便是一年前回到异界的南爵,此刻的她,已是如假包换的七品至尊境强者,而在她的身侧,同样跟着一名不输于朱翎雨容颜的异界女子,雅典娜。

    南爵先是淡淡瞥了眼下方的血鼎天,而后缓缓看向曲老他们,轻轻一笑道:“朱家老祖,曲老,可还记得我?”

    “你便是当年与季泽爵一起来到我朱雀岛的女孩?”

    朱矢沉声道,对于这女子的事情,她多少也是听到些,虽然并非是从朱翎雨的口中,但朱翎雪也是当时的目击者,如此这件事情,朱家还是知道的。

    “朱家老祖果然好眼力,没错,正是我。”南爵嘴角轻笑,而后扫了眼一片狼藉的血家,接续说道:“看来我们来得还不算晚,至少你还有口气。”

    “你想阻止我们杀他?”曲老两眼微眯,神色极为有些不悦的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南爵淡淡扫过曲老,将后者的神色拭目无睹,轻描淡写的问道。

    “今日,阻我者死!我不管你曾与季泽爵有任何关系。”曲老冷冷的说道。

    “哦?你认为你们可有多大的胜算?”在南爵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那数道身影也是迅速将南爵围了起来,而后神色戒备的看向曲老,极有你若敢动,我们便奉陪到底的趋势。

    这时,随着血鼎天的落败,那些令人惧怕的血浆,也是尽数化为一滩滩在普通不过的血水,而朱矢、凌老、纳兰宛三人也是掠了过来,与这群来自异界的人形成对立之资对峙着。

    “你果然还是与季泽爵走上了对立,如若不是我今日亲眼所见,还真的又很难想象,当初那个天真的小姑娘,居然变成今日这副样子。”

    朱筱然不知何时出现在这片天际,眼神复杂的看向南爵,她还记得当初去阿斯特拉艾亚学院,给牛烈和忘情汤时,见过一面这女孩,那时的她,可还没有这般令人生厌!

    “筱然姑姑,当时我可也是你的崇拜者之一呢!”南爵在听闻朱筱然这般说后,神色间出现一抹不易察觉的黯然,旋即轻笑道。

    “我朱筱然可不需要你这种背叛伙伴,伤害从小的知己,狠心杀死亲梅竹马爱人的崇拜者!”朱筱然极为不屑的说道。

    南爵微微一笑,笑的极其大声,但唯有这一年多陪在她身旁的雅典娜方才知道,此刻她的心里是痛的,那笑容其实是在哭泣的。可她这一年多,却无法让其释怀,更无法让其放下过去的种种,唯有陪同在其身旁,用她的爱来抚平那人曾受到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