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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2请你温柔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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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楚长歌痛楚地咬牙恨恨看着秦小鱼,唇瓣轻轻颤抖扭曲,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诅咒自己去死!

    小鱼想,自然是这样的,她没有楚长歌的口才可以本末倒置,那只好诅咒她去死了。

    而她这一句说罢,某人眼中骤怒似要杀了她一般,她又想,如果不是他怀里多了个犯了肺痨病重的楚长歌,说不定他真地会冲过来掐死她!

    小鱼也不避讳,便那么肆无忌惮地瞧着他莞尔一笑,又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缓缓套在自己身上,平静地看着楚长歌,慢悠悠说道:“皇后娘娘,我不如你这般好运,有皇上偏爱可以这般有恃无恐,只是,我说得这些又有什么可以被挑出错来吗?”

    男人怀里的女子被小鱼气得着实不轻,小脸又白了几分,而男人的眉眼蹙得更深蠹。

    “秦小鱼,你给朕滚出去!”

    咬牙切齿的声音响彻四周,让小鱼的心上又凛了下,她依旧是笑声迷人,“皇上,我知您心急要我消失,但是我适才已答应了皇后娘娘,在我爹这桩案子落幕,我自会消失地远远的。髹”

    只是,让她滚出去她就滚出去吗?她偏偏就要站着走出去,转身,推门,踏出门槛时,她似想起什么,脚步又微顿了下,“皇上,你一而再说要娶我,可结果呢?”结果他对她竟是糟糕成这样,又何谈嫁娶?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可能做到就另当别论了。

    她总是认为,最好人一生当中能好好节制未曾许诺,也好给自己和他人留了余地,可是他们之间又闹到这般,该如何是好?

    这个女人竟敢告诫他?是啊,又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慕容肆搂在楚长歌肩上的手微微松懈了下,随即又被楚长歌握住,他窒黑的眸默默看着她纤细的身影缓缓走人雨里,而他的视线似乎再也收不回来。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外头的雨怎越发大了?

    不过大点也好,正好让她的头脑清醒清醒,只不过,为何头脑越清醒,心就越痛,而眼眶里的那些湿热也连绵不绝涌出来?

    她就那么一直走,走出了刑部衙门,沿着繁华的街,一直走。

    虽是白日,但天气阴沉朦胧,竟有点像接近夜晚的黄昏。

    一路上店铺商贩都对她指指点点,说她是疯子,她要是成疯子就好了,至少她的烦恼都可以烟消云散了。

    走着走着累极了,她便在随意一棵枝繁叶茂的玉兰树下蹲了下来,随手摸了一块石片,在地上刻画起来,石片尖锐,手上被弄伤流出血也浑然不知。

    忽然,头上没有雨水在落下,而眼下亦多了一双华丽的锦靴,她轻轻抬脸去看,只见那人将伞撑在她身上,而他自己淋湿了大半身体,他好看的眉眼却是一展,就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让这个雨天中升起一道指引她黑暗路途的微光。

    他微微弯下腰去,朝她递出手去,“你看上去就像只流浪的小猫儿,等待有缘人来认领。哦,你不是小猫儿,你如今名字叫小鱼,该唤你小鱼儿,那么小鱼儿,你可愿随我回家?”

    他没有说“将军府”,而是说“家”。

    她一直渴望着有一个温馨的可以替她遮风挡雨的家,曾经也幻想过他会是那个家中的男主人。

    她怔怔看着他那只矜贵阔大的手掌,她没来由地更想哭,她紧紧咬着唇,而有什么却夺眶而出,还好有雨混着,她想他看不真切。

    又忽然,她身子一轻,却教这人霸道而温柔地整个端起,那把伞掉落在地上,溅起的水花一如她微微翻涌的情绪,她盯着那把摔在地上的伞,大雨顺着伞骨滑落,滴到地上,再难聚,再难聚……

    他皱着俊眉,眼中亦闪着些手足无措,只能放低了声音轻轻哄她,“小鱼,莫要再哭了,只要皇上一日还未定罪,夏提刑的案子就会有转机。他是你父亲,我必定尽力帮你。”

    小鱼看着他的目光微微一滞,这人居然看出她在哭泣,她一开口声线便沙哑到极致,“菊花,为什么每一次在我最狼狈,最难受的时候遇见的总是你?”

    “因为我鼻子够灵,每次都能找到你啊。”

    他就那么温温柔柔随意的一句话,又教她微微感激,只是这人再回头时始终太晚了些,她又睁了睁眸,嘶哑地问他:“走丢的人能找到,那么弄丢的心呢?”

    白韶掬知她又是在拒绝他,她告诉她的心已弄丢,去了皇上那里。

    他的心揪着痛起来,在她身上的力道微微发紧,正如他一颗坚定无比的心,“小鱼,直至后来我才发现,今生,我最不想错过的是你。若你的心弄丢了,那不寻也罢,我再造一颗给你填补进去。”

    为何这人现在每每都犯傻起来,明明她已没有清白之身,明明他如今已位高权重,像他这般身份的人,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她微微抿了下唇,不知对如此执着的他该如何开口,他却微微笑了,在她眉心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道,“我们回家吧。”

    为何他明明笑了,她能隔着雨雾看到他眸里的落寞?

    不禁心中又想,这世界果真是有因果循坏的,就像她拒绝菊花给他带去的伤害,终究会有人反报回来加之在自己身上,就像曾经他对她的伤害,总有一天他也会尝到求而不得这份痛。

    进了白韶掬的马车,才觉微微暖和了些,而她一身狼狈似乎有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因为都会弄湿了这华贵无比的车厢,她只能抱歉地看着他干笑了下。

    他似乎会意,便说:“既不能坐也不能站,那便躺着吧,再眯上眼睡一会,很快就能到府里。”

    他从柜里拿出干净的布递给她擦湿了的发,又焚上了香。

    而她今天才只是经历了一个早上而已,就已经历了一番波折,也着实累得厉害,便听他吩咐躺下,又或许他焚得这香有宁神的作用,她闻着闻着便更觉晕晕乎乎,直想要闭起眼睛。

    在模糊的意识里,她记得有个男子从背后抱住了她,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温暖的手指轻柔地抚摸过她的秀发、脸颊,一遍遍在她耳边蛊惑似地地说,“小鱼,你可知道,嫁给我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

    冗长的夜,慕容肆却半丝无睡意。

    从刑部衙门见小鱼离开,他便带楚长歌回了皇宫,即便现在楚长歌而小胤儿陪在他身边,可他心想全无,早早就回了寝宫休息。

    此刻,心里不知因何烦闷,竟然在床上辗转难眠。

    他猛的坐起,打了两个响指,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一个黑影,这是他多年来训练的锦衣卫。

    慕容肆沉声问道,“阿金跟踪千岁爷出去,怎还没回来?”

    这人是最为厉害的便是金木水火土五大暗卫之一叫做阿木,他不明白主子用意,要知道他们秘密训练多年,做的第一件任务就是保护一个女太监,后来就那么一直秘密跟踪下去了。

    阿木毕恭毕敬道,“主子莫急,他估摸快回来了。属下去寻一寻,如何?”

    慕容肆听到他那个“急”字就莫名气恼,他哪里表现出急了?那个女人只是对他还有用处而已。

    说曹操曹操便到,阿金一推门而进,此人行步极快,且无声无息,一看便知是武功高手。男子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地面,颔首恭声道:“属下参见主子。”

    慕容肆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说道:“她出去都做了些什么?”

    阿金道,“禀主子,秦小鱼她只是一直在雨里散步,路上有许多商贩骂她是疯子,后来又见她在蹲在一棵大树下用石片画弄好像把手给划伤了,再之后被白将军带上了马车,去了将军府。”

    疯子?谁敢骂她是疯子?她怎么可以被骂作是疯子?不由地他的黑眸敛了一敛。

    他冷着眸说道,“让那些骂她是疯子的商贩,从此不能在宁国安生!”

    这主子还真狠,只不过骂了一句秦小鱼是疯子,就要被流放!阿木不禁如此想。

    又想到什么,皇上神色一动,“又是白韶掬?”

    他凝眉思索了一会,他问道:“白韶掬都与她说了什么?”

    阿金认真道,“白将军来后,属下不敢近身,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只看见白将军将秦小鱼抱进了马车。”

    阿金一五一十地说完,微微抬头间还是看见慕容肆神色微厉,现在这个主子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秦小鱼,你还真是敢攀白韶掬这课树?如若朕将这棵树给连根拔起,如何呢?”慕容肆低低笑着,手掌慢慢曲成拳,他的低冷的笑声也越发阴狠了。

    阿金又问道,“主子,那我们现在要去把她抓回来么?”

    “不出一天,她就会自己乖乖回来!”

    慕容肆满眼间除却担忧之外,全是笃定之色,每个人都有他的死穴,而小鱼的死穴就是太重感情,而她的爹需要他与长歌来救,难道她认为天下间除了他之外,还有别人能赦了她父亲?不用他去抓她,她自会乖乖回来求他,求他放出她的父亲。

    小鱼醒来之时,已是翌日的午后。

    她睁开眼睛,见自己被安置在铺着雪白狐裘的上等楠木软榻上,这里她已不陌生,上个月时便已在这住下过一次。

    不远处有异常灼热的眸光射来,她偏脸去瞧了瞧,居然是白韶掬眸中醉熏地盯着她,似噙着无法言语的痛,而桌上地上都是翻到的空酒坛,他居然在这里喝了一夜的酒?

    小鱼担忧道,“是出了什么事吗?你怎喝了那么多酒?”

    她说着,正要缓缓坐起来,却见白韶掬砸了一个酒瓶子晃晃悠悠地朝她走来,一下子扑压在她身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中已拧成一团,她微微挣扎着说:“白韶掬,你是不是喝醉了?”

    但是这个将她压在身下的男人神色募得一敛,眸光更是逼仄火热,他一双大手毫无预兆地握住她的饱.满,就那么隔着被子肆意揉捏起来,而他声音也是异常低迷而嘶哑,“我要是醉了倒好!你知不知道你已怀了一个月身孕,小鱼,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怀上别人的孩子?告诉我,你怎么可以?”

    白韶掬实在想不出,除了那个男人之外还有谁会让她怀孕?

    顿时,一股凉意从她皮肤渗进骨髓,凉得她浑身颤抖,她怎么可能会怀孕?而且还是那个男人的?

    她一直以为像慕容肆那样的男人,是不会让她留下他子嗣的机会的。即便他们那日滚过之后,他即便当面没有逼她喝下什么难喝的避孕之药,但她想他也会暗中让人在她饭菜里下药,他怎么可能就让她怀上了他的孩子呢?

    她本打算在爹爹这案子结束后就离开慕容肆,现在,她该如何是好?

    而在她眼睛睁大了慌悸无措又惆怅茫然时,白韶掬又粗暴地扒裂她身上衣衫,将手探入,失去理智地发狠蹂.躏着她。

    她想挣扎,可挣扎又有什么用?对于这些有权有势的男子来说,她不过是玩.物,可以宠爱,亦可以糟.蹋,以她以往性格,大不了为了清白就鱼死网破罢,可是如今的她,竟一次次连去死的资格都没有,以前为了生母,如今为了生父。她心中了然,如果她死了,那么身陷囹圄的父亲谁来救?

    于是,她只能惨惨地笑开,如绝美妖娆的罂粟在夜里绽开,她沙哑的声色亦不大,轻若细蚊,甚至微颤,“掬郎,你若要像皇上那般强了我,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我已欠下你那么多,如何身体可以还,那你便拿去……只是……你不要像他那么残暴,请你……温柔一点。”

    猛地,白韶掬浑身一震,再看向身下小鱼,只见她脸色早已煞白,眼眶透红,一双明明清明的眼空洞地没有一点焦距,她双手垂至身侧,不争也不吵,如寂死一般。

    他不知是七哥强迫于她,而当她再次面对被强.暴时,她似乎想挣扎,但又很快放弃,只是淡淡地请求他温柔一点待她?

    小鱼明明个性刚.烈,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却已变得如此妥协委屈至此,就像一朵玉莲,还未在开之前便败了。

    他顿然收手,心中大疼,迅速将她衣衫拢紧,一下子将瘦弱的她紧紧拥入怀里,要知道她不止身怀六甲,性命也仅剩一年有余,他不知皇上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怎会将她折磨至此?

    他将她拥得更紧,恨不得将她揉入自己身体里去,心中已暗暗发誓,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她走。

    小鱼身子一点一点慢慢转热,这个欲对她实施暴行的人不知为何罢了手,只觉他脸深深埋在她颈窝,他的身体因气息不平而剧烈起伏,亦感受到一些微微的湿热烫了她颈部肌肤。

    她心中被什么一扯,明明刚刚该恨他,只是对于这个一次次施恩于她又从小爱慕的男子,她恨不下去,毕竟他喝了酒昏了头,大约是无意之举,她不禁用手抱住他的头,似轻轻抚慰他。

    白韶掬并没有抬起脸来,像是害怕去面对她,而她却并不怨恨他,却是如此温柔,他越发愧歉痛恨自己,他说:“小锦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气疯了。不如……”他猛地抬头,又抓住她软而无力的手往自己脸上扇去,“不如你打我吧,用力地打——”

    然而,小鱼却是捏成了拳,缩涩着,不忍心去打这人,她只轻轻笑着回应他,“掬郎,我知你只是痛心,我并不怪你,你也不用如此内疚自责,你看,我还是毫发无损呢。”

    白韶掬微微激动,他不知这个女子可如此善解人意,善解人意到让人更心疼。

    “小锦,把皇上的孩子打掉,我们在一起,待你父亲案子了结,我们就像原来约定的一样,一起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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