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文小说网 > 二两聘皇媳 > 020章 被调换的解毒药

020章 被调换的解毒药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暖婚33天

一秒记住【乐文小说网 www.lewensh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萧鸿昼负手立在厅中央。听见脚步声便回头,看见华锦媗只着里衣就从耳室哆哆嗦嗦地走出来,这副模样——“华国师这是刚睡醒,还是刚要睡?”他试探道。

    “是醒是睡都无所谓,重点是四皇子想问什么?”华锦媗打着哈欠盘腿入座,像只舔爪的懒猫表示洗耳恭听,毫无平日刁钻之范,但懒得媚姿更甚。

    萧鸿昼不得不感慨“尤物”二字,然后自行入座,开门见山:“邀月下半夜来寻我,说是丢了一个李圣香!但人不在我这,我想可是在华国师这?”

    华锦媗凉凉摇扇:“人的确是在我这。”

    萧鸿昼蹙眉道:“你为何将他从圣宫带走?而且圣宫守卫森严,有邀月坐镇,你不是中毒没法施术吗?”

    “如若不是四皇子今夜倾尽全力扰乱邀月的部署,我的人自然是没这能耐带走李圣香!”华锦媗扭头望着他,身子慢慢倾近,慢慢问道:“说到这,我正好也想问问四皇子为何夜闯圣宫?是因为唐瑶光等不及要吃解药了吗?”

    萧鸿昼心头一凛,镇静道:“既是为了唐瑶光,但更是为了你!你我联手终究隔着猜忌,若我能早点拿到解药为你清毒,相信这片真意定能感动华国师,你我只有相互信任,方算真正合作!”

    华锦媗若有所思是地看着萧鸿昼。

    见她身子略减敌意的往后退了一下,萧鸿昼不由得眼神湛亮,更表他的童叟无欺。

    华锦媗暗中嗤笑,却还得惺惺作态:“好吧。其实我与李圣香在东圣国虽相识多年,却从未参破他的真正身份。”

    “李圣香?他不就是李相国之子吗?”

    “不是。东圣国这位威风八面的相国大人只是邀月的一个仆人罢了,李圣香是邀月之子。”

    “怎么可能?!”萧鸿昼失声站起。

    华锦媗道:“我与拂樱楼联手也只能查到这,终究无法查不出圣香是邀月与谁的孩子。”

    萧鸿昼只觉得匪夷所思,有些猜疑华锦媗是否在故弄玄虚。

    华锦媗当即反问:“四皇子,你我说好的信任呢?”

    他一时哽住,忙说只是震惊过度,绝无怀疑成分。

    华锦媗表示勉强接受这个解释。

    萧鸿昼却仍未能平静,因为他与邀月斗了这么多年居然抖不出邀月藏着私生子?不行,这件事他必须彻查。还有——“邀月为何不猜李圣香在你手中?!”

    “今夜你全力闯宫,她第一个怀疑的自然是你,你若否认,接下来才会怀疑我。所以你得应下这份邀月的这份怀疑,决不能让她知道是我带走了李圣香。否则我曝光就必死无疑,而你就再也没有制衡邀月的秘密武器。”

    萧鸿昼应下了,但他提出要见一见这个“只听其名未见其人”的李圣香。

    华锦媗便带着他往屏风后走去,萧鸿昼的目光透过屏风并无异样,可是一越过屏风,后面景色大变。里面床榻睡着一个十八、九岁的白衣少年郎,冰肌雪肤,额间映着一个妖异的红色花纹。

    华锦媗道:“外面也不知道藏着哪些人的眼线,我便在屋里使了个障眼法。”

    萧鸿昼弯腰近看李圣香,第一印象是诚如传说之中是个花香四溢、非仙即妖的香美少年,只是不知为何,他总有种感觉——便脱口而出,“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似曾相识?”

    “你们见过多少次?”

    “即便当年出使东圣国也未曾见过。但我说的似曾相识不是指这个,好像是与生俱来的熟悉感。”

    “……与、生、俱、来?!”华锦媗愣了下,不由得咬唇深思。

    萧鸿昼走后,忙碌了整晚的众人才得以休息。

    华锦媗让韦青和双婢在屏风后歇息,自己坐在庭院秋千上,轻轻地晃着。“什么情况才会产生与生俱来的熟悉感?”影子随着她的晃荡投射在昏暗的地面上,轻轻地荡着,荡着。

    寂静的黑夜中只能听见秋千发出的“吱吱”,慢慢的,慢慢的,影子不动了,华锦媗没想明白,最后倒是困得不知不觉睡着了。屋檐上潜伏的四道身影便各自拎着“俘虏”纵身落地,其中一人嫌恶地将袭晕的人扔开,伸手把秋千睡着的少女抱回房屋。

    **

    翌日晌午,华锦媗最晚醒来,虽是睡在硬邦邦的竹榻上,但因榻垫了几层软被,所以睡得极其舒畅。可她一睁开眼,发现自己似乎已为众人围观且讨论的对象。

    “怎么了?!”她总觉得众人望来的目光不甚友好。

    “小姐你的脸——”韦青刚要开口,就被甘蓝猛然捂住嘴,她不坏好意的笑:“主子今天的脸可真漂亮呀!”

    “废话,请问你家主子的脸哪天没漂亮过了?”华锦媗白了一眼,可这*一眼却让甘蓝直接喷笑。聪明的华锦媗赶紧冲向墙角的梳妆台,孰料甘蓝欲盖弥彰道:“主子,我今天眉毛化歪,劳烦镜子借我照照!”然后果断施展轻功飞到镜台上,一屁股将镜子挡个彻底。

    “让开!”

    “晚点再让,奴婢也爱美!”

    华锦媗四处环顾房内其他可照明物,可全被轻功卓卓的甘蓝抢先挡个彻底。

    “甘蓝,小心我让老肖废了你道行!”她一边威胁,一边试探性抚摸自己的脸,越发觉得有问题。心思一转,猛然冲向澡盆要用水照脸,甘蓝依旧想扑个前,谁知华锦媗转身伸腿将她绊倒,再顺手一推就将她推入澡盆里。

    “哇,救命呀,我不会游泳呀!”半人高的澡盆,困着一只惊慌求饶的旱鸭子。

    “谁都不许救!”华锦媗果断下令,这才幽幽捡起一面小镜子照脸,下一刻——

    “啊!”

    一声尖叫响彻天地,就连李圣香都被惊醒。

    “甘蓝你——”

    “天地良心,奴婢有贼心也没贼胆在你脸上写字作画!更何况画的还是一只乌龟王八!”澡盆里传来甘蓝毫无诚意的的争辩。

    甘宁见自家主子瞟来一记杀人眼光,赶紧摇头撇清,韦青更是一脸无辜。但两人看着自家主子左脸圈圈、右脸叉叉,然后额头还有一只栩栩如生的超级大王八,忍俊不禁。华锦媗恼羞成怒:“都不许笑!”

    三人顿时捂紧嘴巴憋着那“噗嗤”“噗嗤”的怪叫,但忍了片刻功夫,马上就有人破功“呵呵”,华锦媗顺手就将手中的小镜子砸向声音来源,却听得李圣香“啊”了一声,她赶紧回头,就看见李圣香捂着红肿的额头,有些无辜地看着她。

    众人面色顿变。

    华锦媗吓得赶紧上前,李圣香如今倒不娇气,只道一声无碍就问她怎地这番虐待自己的脸?她立即伸手怒指某三个行事可疑之人时,却不料到甘蓝拖着众人溜得飞快,甚不厚道。

    李圣香只好拉着她坐下,掏出手帕沾水,轻轻地将她脸上的墨迹拭净。

    房内障眼法仍在,但房门和窗户是敞开着,晌午阳光依旧能大大咧咧地投射进来,一大片金光铺洒在李圣香身上,而他举止依旧轻柔缓慢,丝毫无恙。华锦媗伸手试探性地触碰他被阳光照射的右颊,只觉面颊肌肤微凉却无异样,不由地心头一凛。

    “怎么了?”专注擦拭的李圣香抬头问道,两张脸靠得很近,近得鼻尖呼出的气息徘徊不散。

    华锦媗回神微笑:“没事。”

    李圣香便低头继续替她擦拭脸,眸色如画,此刻霎是静谧美好。只是美好的时间十分短暂,韦青去而又返,华锦媗见他神色冷肃,当即安抚李圣香说要去给他张罗午膳,然后令甘宁甘蓝留在房间看护,吩咐韦青随她去打下手。

    路上,韦青道:“小姐,我感觉咱们四周的眼线都不见了。”

    经这么一提醒,华锦媗亦是有所察觉,再将自己被恶作剧一事联想起来,心中顿时明了:“该是东圣国那边出的手。那我们也承蒙他们的情,干脆把萧鸿昼和邀月的眼线分向东圣国那边。”韦青点头去办。

    华锦媗便在厨房兜了一圈,端着清粥和配菜往回走,又见甘蓝禀报说邀月驾到。来得可真快!她将午膳转由甘蓝送给李圣香,并叮嘱看好他别踏出房间,自己则去单挑邀月。

    **

    远远就瞧见庭院里那一抹雪白无暇的窈窕身影,华锦媗提声道:“本座还没到蛊毒发作的第七天,圣女突然驾到——当真是让人惶恐呀。”

    “唐迦若,人呢?”邀月的美颜上还带着笑,但眼神却十分冰冷,衬着柔和的语调,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华锦媗顿了下,道:“问的是李圣香?”

    邀月默认。

    华锦媗笑:“如果我估计没错,他应该在萧鸿昼那,你不该来问我。”

    邀月似笑非笑:“但萧鸿昼说在你这里。”

    “……”华锦媗无言以对。她捏了捏额,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看来今天是必须吃点苦头了!如果我说人不在我这,你信吗?肯定不信。就跟当初我说黄金不在我这,你也未信过!”

    “那你又如何得知人在萧鸿昼手中?”

    “他下半夜突然夜访,向我咨询圣香一事,问的又急又突然,再结合你刚才所问,我不难猜想。”

    “哦,他夜访你?看来你们是想联手对付本宫了?”邀月眉头微挑,纤细玉指微微一动,华锦媗浑身血肉顿时有种被千啃万噬的痛楚,不由得抱臂怒吼:“邀月,用点脑子想想,如果我真跟萧鸿昼联手,我又何必说穿他夜访一事?如果我不怕死,当初就不会肯听你控制!我既怕痛又怕死还怕多事,又岂会在这种虚弱时候抢走圣香自寻死路?邀月,劝你别逼人太甚,若我破罐破摔,咱们就玉石俱焚吧!”

    邀月闻言,琢磨着有几分道理就收手。

    华锦媗痛楚才刚减轻,却被她猛然伸手狠狠扼住喉咙骨。

    邀月咄咄逼人:“是真是假,都到萧鸿昼面前再说。”华锦媗别无选择,只能应下。邀月身形一晃,挟着华锦媗,青天白日却能悄无声息地降临萧鸿昼寝宫。萧鸿昼正在用膳,见邀月掐着华锦媗突然出现时,冷峻如冰雕一般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圣女,华国师,二位唱得又是哪曲戏?”

    华锦媗咽着一口气喘不顺,实在憋屈:“承蒙四皇子所赐,本座被你害得要唱一出‘窦娥含冤’戏!”

    萧鸿昼皱眉,立即屏退左右心腹。

    邀月道:“四皇子说人在华国师这,可华国师又说人在四皇子这,二位各持一面,本座只好来个当面对质。”

    萧鸿昼挑眉,蓦然失笑:“与圣女相比,华国师真是不堪一击呀。”

    华锦媗冷笑:“倘若他日你与本座想比,亦是不堪一击!”

    萧鸿昼的手暗中收紧,眼底露出一丝杀意。华锦媗回讽一眼。邀月尽收眼中,就暂时旁观两人的唇枪舌战,寻求其中破绽。但若论辞令,还当真是华锦媗永远占据上风,一番口蜜腹剑后,华锦媗猛然戳破萧鸿昼话里的破绽,让他一时难以圆谎,不得不承认李圣香的确是他昨晚顺手牵羊牵走了。

    邀月顿时一个“扔”的动作将华锦媗扔到墙角,然后不管不顾地伸手抓向萧鸿昼,这一举动惊得萧鸿昼拔剑而出,当指掌与剑柄相撞发出“哐当——”,夹在中间的饭桌登时粉碎,一桌饭菜就这样砸落地了。

    两人再出手,六七招后,萧鸿昼手中的剑与邀月的指掌猛然以互掐各自命脉而停止了。

    萧鸿昼眼峰扫过地面的狼藉,望着邀月冷笑:“浪费了一桌好酒好菜,看来本皇子料想没错,李圣香果真是圣女怀胎十月割下的一块心头肉。看来,本皇子昨夜当真是走运,瞎猫都能碰见死耗子……”

    “萧鸿昼,本座奉劝你一句最好将圣香交回给我,否则休怪本座不客气!”邀月烙下狠话,足见她真的有些慌了。华锦媗屏息在旁,尽量削弱自己的存在感,一边泄愤地看着两人狗咬狗,只恨不得火上浇油,好让两人同归于尽,但眼下时机不成熟,她还得克制住。

    “你我斗了十几年,何时客气过了?”

    “好,本座愿意拿唐瑶光的解药交换李圣香。”

    “邀月,解药你的确得给我,但是人我还不会马上放,难得能见你这番惊慌失措的模样,看来李圣香远比本皇子想象中更具价值!”

    “你——”

    “谈不妥的话,本皇子可以不要解药救唐瑶光,但你能不要李圣香吗?”萧鸿昼一派得意之势,看得邀月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华锦媗一直在旁谨慎观察邀月的神情,又听得邀月道了一声“好”,顿了下,就见邀月抛出了一颗青色药丸给予萧鸿昼。

    青色?她袖口微动,然后扑上前抢夺。

    邀月和萧鸿昼这时才知道还有一个旁观者。萧鸿昼迅速退后,就在华锦媗才刚将药丸抢在手心时,剑鞘一横直接击中她的肩膀,再劈手一夺就夺回解药。可怜的华锦媗,刚刚被邀月一扔就摔得七荤八素,这回再被这一撞,就撞得险些呕血了。

    “这解药能解唐瑶光的毒,却解不了你毒,不信——你可以继续抢走他的解药试试?”也不知是说给谁听还是故作挑唆,邀月笑得甚是得意。但末了离去时,她再度回头警告萧鸿昼,人须好好看紧、照顾,否则就会悔不当初。

    这句话,瞬间让萧鸿昼相当确定李圣香真是邀月“神圣一般”的存在呀!

    萧鸿昼将解药收好,命人亲自督看邀月当真走了,这才伸手将华锦媗扶起,道:“为了混淆邀月,当真是难为华国师了。”

    华锦媗问道:“既然解药到手,四皇子是要先给我,还是给唐瑶光?”

    萧鸿昼心里的小九九自然打着不会先解华锦媗的毒,他道:“如果这解药可以清你的毒,自然先给你。只是邀月说这解药是解不了你的毒,以她脾性断然不会让你轻易失控。”

    华锦媗反问:“你就不怕邀月的话是反间之计?”

    萧鸿昼顿了一下,早已找到理由:“邀月不会做如此没把握之事。但华国师若是担心,那本皇子就将解药给你,毕竟比起唐瑶光和八十亿黄金,获得你的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华锦媗笑了下,当真伸手拿走萧鸿昼递上的青色弹药。

    萧鸿昼有些不淡定了。

    华锦媗就知道他口是心非,遂又将青色弹药递回去,道:“只是跟四皇子开个玩笑罢了。邀月思虑缜密,她的确不会让我有失控的机会,所以这颗解药还是别浪费,交由四皇子处置。只是希望四皇子能记得本座这份信任!”

    萧鸿昼点头,赶紧收好解药,又为了表示自己也是相当“信任她”,就赶紧找人给她拿来最好的创伤药,各种嘘寒问暖,更要装模作样地将华锦媗亲自送回宫中。

    一番虚伪奉承、笑里藏刀的切磋后,华锦媗得以返回自己的安全领域。

    韦青看着她脖颈上尚未褪红的掐痕,有些愤恨地咬唇:“小姐,这仇我必须记下。”

    “跟他们过招都是舔着刀尖过的,习惯就好。”华锦媗说完,就从左袖里挑出七颗赤橙黄绿青蓝紫各一色的丹药。她摘出那枚散发着药香的青丹,嗤笑一声:“幸好提前备了青色,不容易呀……我就等着萧鸿昼什么时候给唐瑶光吃药,那颗药可是一枚不可多得的超级强效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