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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东风折尽情脉脉(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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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墨瞧着面前的两个女人,冷冷的笑了。

    旋身,来到断崖边上,低头往下瞧,却因着夜深漆黑,什么也瞧不见。

    小夏子见着主子那样子,莫不是要跟着跳?

    吓了一身冷汗,赶紧奔过去拖住李墨的腿,大哭:“皇上,玄王爷已经带着人下去找了,太后娘娘洪福齐天,定会安然无恙,奴才求您了,可保重着自个儿呀皇上。”

    “狗奴才,放开朕!”

    李墨甩开他,转身朝着举着火把围了一圈儿的侍卫们,怒喝:“还愣着做什么,赶紧下去给朕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夜雨绵绵不绝,一拨一拨的侍卫被放了下去,没有动静。

    李墨负手立在悬崖边上,沉着脸,一动不动,衣衫尽湿。

    在场的众人因这低压的气场不敢出一口大气,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

    天空破晓,逐渐亮堂起来,雨势也歇止,帝王的面色却越来越冷。

    待天色大亮,断崖边上总算冒出了几个人影,众人松了一口气。

    “她呢?”李墨急切的望向憔悴狼狈的少年郎,因着整夜未语,嗓音微微低哑。

    李玄一上来便呈大字般摊倒在地上,一向炯炯有神的双目竟是失了色彩,望着阴沉的天空甚是迷惘。

    “没有,没有母后。”说着,眉眼精致的少年郎竟是淌下了两行清泪,“我在下面见着老虎出没,母后会不会……”

    哽咽了半晌,终是呢喃了一句,“小六没用。”

    闻言,沉敛了一晚的帝王脚步松动,后退了几步。

    “拿绳子来,朕亲自下去!”

    “皇上……”小夏子想要阻止,却被李墨一记狠戾的眼神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一干侍卫哪能由着皇上独自冒险,纷纷套了绳索,跟着跳了下去。

    李墨到了崖底,打量了一番周遭,所有的蛛丝马迹皆被下来寻找的侍卫们毁灭殆尽,甚至不能确定赫连真是从哪个位置掉落下来。

    凭她的反应和功夫,应当没有大碍才是,但若当是时根本没有察觉,有了万一……

    他转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压下心底的不安。

    他朝悬崖望了望,目光定格在半腰一棵手臂粗的松树上,微微眯了眯眼,使着轻功,几番轻点,落在了树干上,弯身捡过一片破碎的朱色绸缎,微微放下了心,查看了崖壁,从上至下,有过被匕首划下的痕迹。

    放松的唇角还未扬起,脸色立马沉了下来,甚至比方才更甚,其间带着凛冽风雪,呈摧朽拉枯之势。

    既然活着,却是有意避着众人,如此这般,李墨只能想到一个可能——离开!

    好个算计的女人,柳慧夫人意图不轨,她便将计就计,趁机离开他。

    竟然敢!

    碎布在他手掌里变成了布灰,随风散落没了踪迹。

    在小夏子来回走了一百二十圈的时候,终于瞧见皇上安然无恙回来了,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迎了上去,“皇上,太后……”

    “不必找了,回宫。”男人抖了抖袖子,下了命令。

    小夏子瞧着自家主子脸色不对,余下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跟了上去,却一个不防,撞上了帝王突然停下的身体。

    “奴才该死。”

    李墨却没心思计较,嘴角挑起好看的弧度,却是吓人得紧,“传旨下去,昭告天下,朕要带着长公主惜贝祭太庙,正式入宗谱,下玉蝶。”

    小夏子脸色一白,心头大呼不可,嘴上却只是弱弱问道:“公主的…生母……”

    “公主生母已逝,交由元妃抚养,另,元妃同朕少年夫妻,且端庄贤惠,加封贵妃。”

    这两道旨意让一干妃嫔既错愕又惊讶,长公主,哪里来的长公主?簌簌眼神射/向犹自呆愣的元妃,贵妃,再上头可就是皇后了,就算沈氏一族当年被连根拔起,可到底是皇上的母家,想来,皇后之位是要还给元妃了。

    ***

    赫连真睁开沉重的眼皮,突然漏下来的亮光让她很不适应,她望了望高高的洞口,除了掉下来砸开了一个角,其余皆是被蔓藤缠绕得密密麻麻,也不晓得是哪个该死的猎人挖的陷阱。

    身体动了动,狠狠的抽了一口凉气,低头,瞧着垫在自己身下的男人,简直要苦笑不得了。

    她是该谢谢他同她英勇赴死的情意或是要将如今的狼狈怪罪于他,本来嘛,跳个断崖不算事儿,谋划已久,一来替柳氏设了一场死局,二来嘛,也得让那个男人着急一番,别以为如今她离不得他便步步紧逼,当她好欺负!当然,她也替自个儿留了后路,若是那个男人果真不在意了,她便趁此机会离开,这是下下之策。

    暂且不论这些个,回到当时她被推下悬崖的那幕,听到高尚那声撕心裂肺的喊她便觉着遭了,果不其然,当她掏出匕首一路从崖壁划下减少阻力的时候,一庞然大物速度极快的朝下栽去,这般下来,定是要粉身碎骨了,她一时心善,伸了手,却哪里抵得过那力道,跟着重重的往下摔,幸好中途被一棵小树挡了挡,她一手抓着树干,一手提着在空中飘荡的男人,后背冒了一身冷汗,差点就弄假成真死在这崖底了,当真称得上那句‘人算不如天算’来着。

    后来发生的事,便是两人双双掉进了这倒霉催的陷阱,昏迷到现在。

    她叹了一口气,艰难的从高尚身上翻下身躺在地上,初步能鉴定的是,手臂脱臼,右腿骨折,更莫提大大小小的擦伤,以及五脏六腑移位般的疼痛。

    她嗷嗷叫了两声,活到这大把岁数,还从未有今日这般狼狈过,这死小子!

    “喂,醒醒,醒醒,高尚。”

    她拍拍他的脸,啪啪作响,片刻那苍白的脸色便转为通红,终于,高尚睁开了眼。

    瞧清楚了面前的女人,咧嘴笑笑,撑起身来,蓦地冷汗涔涔,却也没放心上,一下子将赫连真搂在怀里,劫后余生庆幸道:“师父,你没事就好。”

    赫连真黑了脸,推开他,凉凉来了句,“你要是没事的话,还是想想怎么上去吧,因为你,为师伤了手和腿,可是半点也指望不上。”

    说完,嫌恶的瞧了瞧自个儿身上的泥泞脏污,似乎不能忍受。

    高尚心头很是罪恶,大老爷们儿最后还是让她搭救,觉着汗颜,他师父贵为太后,定是从小养尊处优,弄成这般狼狈,他都恨不得代她受了。

    立马拍拍胸脯,保证:“师父放心,我一定带你离开这里。”

    当高尚多次从洞壁掉下来砸得灰头土脸的时候,赫连真终于看不下去,将匕首递给了他。

    高尚嘿嘿笑了两声,就着匕首总算爬了上去,却是不敢耽搁,割了藤蔓缠了好几股,一切准备妥当,才又下去,将赫连真背在身上艰难往上爬。

    两人出了洞口,高尚一个腿软,跪倒在地。

    “喂,你没事吧?”

    “没…没事。”高尚努力咽下口中的腥甜,轻松道。

    赫连真便也就相信了,不再管他,忙了一会子,将断了的腿固定住,她望了望荒芜的四周,可得早点找个大夫接上才好。

    正思量着,高尚已经蹲在了她面前,“师父,上来,我背你走。”

    赫连真怀疑的打量了一会儿,除此之外别无办法,只好依言爬了上去。

    “我问你,你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去瓦剌么,你没走,留下来是要做什么,恩?”

    这番得了空闲,自是要拷问一二。

    高尚的脚步顿了顿,复又背着她往前走,半晌才解释道:“我是听说有人要刺杀你,所以——才赶过来的。”

    这话委实不假,接到上头的命令,竟是要刺杀她,他阻止不了,只好一路跟着,总不能让她受到伤害才是,至于他上头的人,他是决计不能说给她听的,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定会猜到很多,他的血海深仇,一定要让李墨血债血偿。

    “听说?你听谁说?消息挺准的嘛。”

    热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际,很痒,像是一片羽毛轻轻划过心口,却听她接着道:“好徒儿,为师真好奇你如今在谋划些什么?可你听仔细了,若是踩了为师的底线,为师可不会顾师徒情意。”

    高尚没搭话,只思忖着:李墨会是她的底线吗?

    待日落时分,两人总算到了附近小镇一个医馆。

    “大夫,你赶紧替我师父瞧瞧。”高尚拉过老大夫,很是急切。

    老大夫眯了眯眼,打量了两人一番,捋着胡子道:“老夫觉得你才要好好瞧瞧。”

    说着,伸出手,把了他的脉,又按了按他的胸口,“肋骨断了两根,又插/进了肺,小伙子,很行嘛。”

    赫连真一惊,目光看向高尚,这才发觉他的脸色苍白,额上布满了汗珠,衣衫上染了几处血迹。

    “师父,我没事。”话刚落,整个人倒了下去,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