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文小说网 > 穿越之七侠五义 > 第85章 侠客行哪怕关难路险情义坚何惧山高水长〔上〕

第85章 侠客行哪怕关难路险情义坚何惧山高水长〔上〕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暖婚33天

一秒记住【乐文小说网 www.lewensh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临近三关,沿途流民日渐增多。稍加打听,方知晓因主战的守将,杨延朗被三道圣谕召回京都,新晋的总兵乃文职出身,讲究布防之术。孰料防而不控,屡有辽军勾结山匪,在界河附近洗劫商队,凌扰百姓。边民难堪其苦,唯有抛荒南迁。

    白五与丁二,俱是那侠义之人,逢上卖儿鬻女的苦主,少不得要周济一些。待到益津关,随身财帛几欲散尽。缺了银两打点,倒换关牒便没有那般顺当,一行人如履薄冰,终是入了辽境。

    连日奔波,合上忧惧过甚,马行了个把时辰,潘盼的身子骨不免有些支撑不住。倚坐在车厢内,直咳了个掏心掏肺。

    “吁——”丁兆蕙俊眉微蹙,勒停了马匹,向一旁的白玉堂道:“五弟,你且去瞧瞧,她可是犯了甚么症候?”

    嗽声激烈,白玉堂也听得真切,忙挑了帘子入内,急急问道:“是觉着哪里不舒坦了?竟咳成这般!”

    “吭吭——”潘盼已然咳得两颊酡红,勉力挥了挥手,答道,“无碍的。”

    “歇下喝口水罢。”双侠打量于她,由车梁解下水囊,甩手丢与白玉堂。

    “嗯好。”潘盼轻声应着,接过白五递来的水袋,胡乱喝了两口,复又递回,不经意二人指尖相触。

    白玉堂吃惊,迅疾翻上她的手腕扣牢,痛惜口气道:“起热厉害,脉息全乱了!”

    丁兆蕙眸色一闪,沉静道:“前头不远便是析津府,事不宜迟,咱们先去那落脚,寻个郎中抓药。”

    白玉堂颔首:“如此甚好。”

    “哪有那么娇贵了?”潘盼忙不迭反对,“躺躺就能好。依我说,还是直接启程去木叶山罢。”

    “这样的混话倒是想起来说!”白玉堂着恼,数落她道,“再耽搁,性命可是不想要了?”

    不就受凉感冒发点烧么……耗子哥哥你想得太严重鸟……潘盼略怔,倏而心底又涌上一丝暖意。

    “五弟,你且由她。”丁二接了话头,朝着潘盼凉凉道,“你若要敢死,我自是敢埋。身旁那个小的一并捎上。嗯?”

    温言一句三春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听罢此言,潘盼周身一个激灵,竟是清明了好些,扭过头,坚定道:“义兄遗愿未了,潘盼岂敢相随。更不敢累丁二侠就此操劳。”

    “驾!”丁兆蕙甩手卷了道鞭花,驱车直往析津府行去。

    燕云十六州自遭叛唐的石敬瑭割让给契丹后,在其治下已有百年。到如今已是耕牧交织,汉辽混杂。集镇上的客栈多半为汉人所开,双侠寻了间门面清爽的入住,将潘盼与烈儿托于白五照顾,自个儿则匆匆去找大夫。

    来的是个游方郎中,五旬年纪,汉人装束,一部乱蓬蓬的山羊胡子直挂到胸前,背着个油光锃亮的藤箱,年代久远已辨不出原先颜色。

    锦毛鼠素有洁癖,眼瞅着双侠竟领了这样一位人物入内,不免心生嫌隙。

    “杜先生,这边儿请。”丁兆蕙搬了把座椅,将他引至潘盼榻前。

    此位杜郎中,也是个走惯江湖路的,见丁白二人皆是穿戴不俗、气宇轩昂,暗忖必为侠义之辈。只不过面前这位小娘子的称呼,却是令人有些犯难。他捻了捻须髭,踌躇着问:“两位大官人,谁能将此位女眷扶坐起来,容我细细问诊。”

    想是先前扮惯了夫妻,白玉堂从善如流地揽起潘盼,神色自然道:“内子小心。”

    丁兆蕙身形略僵,涩然道:“舍妹双目有疾,不便之处还望先生担待则个。”

    杜郎中连声应允:“定该如此,定该如此。”

    潘盼烧得有些恹恹,耷拉着眼皮也不作声,任由他号了许久脉息。

    那郎中时而捋须微叹,时而颔首轻思,神情愈见凝重之势。

    白五是个利落人,瞧他咿啊不绝、吞吐难言的范儿便认定是个庸医,颇为不悦道:“内子的病,先生可有对策?”

    “啊?!”杜郎中回神,收了脉枕器具,立起身答,“令正的病情需要静养,还请借一步说话。”

    丁白交换个眼色,又嘱了潘盼几句,三人鱼贯出屋。

    “就这里罢。杜先生有话不妨直说。”白玉堂小心掩上房门,按捺不住追问。

    丁兆蕙抱臂圈肘,虽是一言不发,眉宇间却隐有焦虑之色。

    “令正发汗起热乃是风邪入侵所致,这个症候倒不难打理,用几副泄火去湿的汤药,略加休养,便能得好。真正棘手的是……”杜郎中眼光轻扫丁白二人,欲言又止。

    白玉堂神情一凛,正待拽住大夫问个究竟,丁兆蕙接口,恳切言道:“医者父母心。求杜先生明示。”

    “不敢!不敢!”杜郎中慌忙朝双侠揖上一揖,低声说道:“据小老儿妄断,令正像是中了一味名曰冰蟾的奇毒,且时日已半月有余。”

    乍听此言,白玉堂又惊又喜,上前一步,牵住杜郎中一条臂膊,激动着道:“先生真乃神人也!但问这毒性,可有化解的法子?!”

    杜郎中颇为狼狈地稳住身形,回道:“照医书文献所载,冰蟾之毒应是无解。这投毒之人剂量拿捏得异常精准,倘若再重上一分,只怕令正已不在人世;又或是减上一分,她也不至于双目尽盲。”

    白玉堂失望地松了手,颓唐自语:“怪我大意害了她……”

    “那杜先生是否还了解一些,典籍上未曾记载的解法?”丁兆蕙探询口气道。

    杜郎中捋了捋胡须,答道:“世上万物相生相克,按说俱有化解之法,只不过有些尚未发现而已。在我印象之中,似听先师提过:冰蟾此物繁育期间喜食三指雪莲。雪莲历来被奉为解毒珍品,三指雪莲更是珍中之珍。”

    白玉堂骤然振作,忙问:“先生言下之意……莫不是三指雪莲能化解冰蟾之毒?!”

    “非也。”杜郎中摇摇头,谨慎道,“以我行医数十年所见推断,似有此种可能存在。但并无活例印证三指雪莲的功效,故而也不宜妄下定论。”

    “多谢杜先生指点。”丁兆蕙抱拳揖过,又问,“只是这三指雪莲,上哪里能够寻到?”

    杜郎中略沉吟道:“上京道西首的粘八葛部,他们的圣地唤作‘金山雪海’,三指雪莲与冰蟾俱是长于那里了。不过,此刻的雪莲并非花期,去了也是无用。”

    白玉堂跺脚道:“既是药材,药行里可否寻着?”

    杜郎中长叹:“三指雪莲逢八年才开一次花,极其珍贵稀少,寻常药行哪能轻易见着。放眼大辽,也就契丹皇室会存上一些罢。”

    送走杜郎中,丁白二人皆是心事重重。因双侠懂得契丹话儿,奔波在外的活计自是由他操办。向店家打听到药铺所在,便执着大夫开的退热方子,先行抓药去了。

    彼时,白老五更不容易,潘盼病倒,阿烈那娃儿打睡醒,便一直粘在他怀中。一会子抱着、一会子捧着、间或还要端着,生生儿把个锦毛鼠磨得焦头烂额。

    潘盼歇了半晌,便被烈儿的嚎哭声吵醒。细细一听,入耳的还有白玉堂哄孩子所哼的小曲,不由得忍俊不禁,“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这个熊孩子,咋哭闹个不住呢?可是他吵到你休息了?”白玉堂抱着娃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倏而回过神来问道,“咦?我说你倒是笑些甚么?”

    “我啊……”潘盼摸索着撑坐起身,盈盈笑道,“迷迷糊糊闻见有蚊子哼哼,细听听,那哼哼声竟然还是有调子的!琢磨着便有些好笑。”

    白玉堂遭了促狭,不禁俊脸泛红,讪讪道:“芸生小时候也不像他这般难哄,可见宋人与辽人是有不同的。”

    潘盼提醒道:“白大哥,你用手指头在烈儿唇边靠靠。”

    白五不明所以,但因是潘盼嘱咐,惟有依言照做。

    “哎……”白玉堂甩手,懊恼道,“这个熊孩子跟爷还真是不对付,咬人堪堪儿地疼!”

    “哈哈!”料不着年少英才的锦毛鼠竟会在一个婴孩身上吃瘪,潘盼止不住大乐。勉力忍住笑意,指点他说:“烈儿那是饿急了。白大哥,你唤小二要一碗热浆,喂饱了他,就不再闹啦。”

    白玉堂恍然大悟,匆忙抱着孩子去寻吃食。析津府虽抵不上宋境物产丰饶,但牛羊乳却非稀罕之物。烈儿本是契丹人氏,生来便吃惯这些,饱饱饮了两碗,便香甜睡了。

    “总算消停了。”蹑手蹑脚放下孩子,白玉堂轻叹一声,如释重负。

    “白大哥?”

    “嗯?”

    “怎么不见……”潘盼小心翼翼问道,“丁二侠?”

    “他呀,”白玉堂递了盏茶与她,回道,“为你抓药去了。”

    “哦。”潘盼当作不经意又问,“方才那位大夫怎么说来着?”

    “风邪发热……”白玉堂斟酌着用词,“大夫说汤药调养几日就大好了。”

    “我隐约闻见,你们说到雪莲,那是做甚么用的?”潘盼继续追问。

    白玉堂老实作答:“三指雪莲是一味名贵的药材,杜郎中觉着或有化解冰蟾之毒的功效。”

    “真的么!难不成我的眼睛还能治?”潘盼偏过头来,满脸希冀。

    见她这般期待,白玉堂心底莫名一酸,柔声安抚道:“且放宽心,哪怕是寻遍天涯海角,我都会为你找来,试上一试。”

    潘盼思绪略沉,料想这三指雪莲必是极为罕见之物,忙敛了神色道:“白大哥费心。可凡事必有机缘,冒进不得。此时此刻能置身此地,已是上天眷顾于我,纵是往后再也瞧不见了,也难说是遗憾。”

    白五听出她话中有话:是不愿旁人为了三指雪莲赴险。不禁动容道:“能治好便好。即便是治不好,我白玉堂作潘盼的眼睛便是。”

    耗子哥哥,你这是要邀请我去陷空岛安度晚年么……联想那岛上还有爱哭的大耗子、倔头的二耗子、火爆的三耗子、贼精的四耗子……潘盼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一个凄惨场景:一只熊猫抱头蹲在地上,周围一圈叽叽叽喳喳的大小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