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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是敌还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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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1章. 是敌还是友    “那是谁在搞鬼?”司徒君璞紧追不舍,心脏莫名加快了跳动。

    “是司徒家的人。”颜悦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轻声吐出这句话。

    司徒家的人?!司徒君璞只觉得五雷轰顶,眼前一阵发晕。“这……这怎么可能?是不是……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司徒家与苏家是姻亲啊,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颜悦望着司徒君璞发白的脸色,心中有些不忍,却还是决定坦白一切。“君丫头,苏家灭门之后,我与婧羽花了好几年的时间调查此事,可种种矛头皆指向了司徒府。当初暗中镇压此事,不为苏家翻案的人就是你的父亲司徒顺颂。”

    “怎么会?这怎么可能?”司徒君璞顿时一阵腿软,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你说的是真的?”

    颜悦不忍地点头,“千真万确。”

    “证据呢?”司徒君璞呼吸急促,不敢相信这样的答案。以她对司徒顺颂的了解,他虽然缺点重重,可是骨子里却是个正直的人,司徒君璞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对陵南苏家下手,那可是他的老丈人一家啊!

    “我拿不出证据来。”颜悦苦笑一声,事隔多年,当初司徒顺颂又处理得十分隐秘,根本就没有留下把柄在他们手中。如果不然,龙婧羽早就拼死告发司徒顺颂了。

    “君丫头,当年的陵南知县本是司徒顺颂旗下的都尉,苏家惨案就是由他负责的。一开始婧羽告发苏家满门被下毒的事时,他的态度很是积极,可是到了后来却突然转变了态度,反过来呵斥婧羽报假案,并且将苏家惨案以天灾处理。我与婧羽多次喊冤申述,都被他如数驳回了。我们要求验尸证明被拒不说,反而被以扰乱公堂的罪名吃了板子。甚至到最后,他还派人想要暗杀我们。君丫头,你蕙质兰心,这里面是否有猫腻,你该心如明镜。”颜悦苦笑涟涟。

    司徒君璞无力地扶住墙壁,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那你怎么肯定这事是我爹指使的?”

    颜悦叹了口气。“君丫头,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办法接近当年的陵南知县。”

    那陵南知县,本是个耿直之人,多年来为官清廉兢兢业业,一路扶摇直上,平步青云,从小小的九品知县一路晋升为三品京官。六年前,那早已晋升为刑部侍郎的陵南知县,因为一桩冤假错案而被贬为京都府尹。

    颜悦的戏凤楼不同于一般的花楼,并非是专做皮肉生意的,相反戏凤楼里的姑娘大多情调高雅,以清官居多,因此备受京中达官显贵的青睐,京中不少官员都是戏凤楼的常客。那陵南知县本不是留恋花丛的人,只是受同僚邀请光顾过几次戏凤楼。因着颜悦的刻意接近,二人便有了些许渊源。

    陵南知县被贬官之后,心中烦闷,便时常上戏凤楼找颜悦喝酒解闷。颜悦本是解语花,擅于挖掘人心,有一次,陵南知县醉酒吐真言,跟颜悦聊起贬官一事,他言说自己心头苦闷并非因为贬官,有错当罚,他冤枉好人,造成命案,理应受罚,只是贬为京都府尹这处罚还是太轻了,合该将他贬回到陵南知县去才对。还说他这官帽本就是踩在别人的尸体上戴起来,迟早也是要还回去的。陵南二字令颜悦戒备,于是颜悦便使了一些小手段,诱导他讲起了陵南苏家惨案的事。

    “苏家人死得太冤了!”陵南知县醉眼迷离,想起当年的事,脸上又是愧疚,又是后悔。“那是我这辈子办过的最大的冤案。我明知苏家死因有疑,却还是违心妄断,以火灾了事。我愧对苏家,愧对我头上那顶官帽啊!”

    面对陵南知县的忏悔,颜悦心底却只有熊熊燃烧的愤怒,她暗暗捏紧拳头,“既然你知道那案子另有内情,为何不据实办案呢?”

    “不是我不想,而是军令难违啊!军令难违啊!”陵南知县悲痛地摇头。

    军令?君令?颜悦有些迷惑,不待她发问,那醉得不省人事的陵南知县却顾自喃喃自语。

    “虽然不知道将军为何不想为苏家伸冤,可是将军于我有大恩,将军的请求,我又怎么能违背呢?”陵南知县有气无力地贴在桌子上。“我一直想不明白,将军为何会为苏家如此冷漠,明明他与司徒夫人恩爱情深,没有道理不为苏家人伸冤啊。可是为什么呢,将军却说不想让事情变得太复杂,让我不要再查此案,早些结案呢?”

    将军!颜悦浑身一僵,她调查过这陵南知县的背景,知道他曾是司徒顺颂旗下的都尉,提拔他为陵南知县的也是司徒顺颂。所以,他口中的将军,除了司徒顺颂,别无二选。

    司徒君璞听得脊背发寒,“那陵南知县人呢?”

    “死了。”颜悦平静地吐出两个字。当日听完那陵南知县的述说之后,颜悦一时情绪失控,便将那陵南知县抓了起来,严刑拷打,可那陵南知县自知酒后失言,又因为认出颜悦便是当年与龙婧羽一起请命的女子之后,也不知是愧疚还是害怕,竟咬舌自刎了。

    司徒君璞的美眸微眯,寒光毕露。这就是说死无对证咯!

    颜悦看穿司徒君璞的心思,不待她追问便主动开口。“君丫头,我知道我的话听起来像是编故事,不过这便是我查到的真相,如今唯一能证实我是否说谎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司徒顺颂。君丫头,你若不信我,大可以去问问你的父亲。替我问问他,为何当年你娘亲难产病危时,他要将我抵挡在司徒府门外,不许我进去救你娘亲。替我问问他,为什么要掩盖苏家惨案的真相。替我问问他,给苏家下毒的人到底是谁。”

    一连三个替我问问他,让司徒君璞浑身颤抖如秋风中的落叶。颜悦说的是真话,司徒君璞知道。

    “颜姨,当初我爹真的阻止你救我娘亲了吗?”司徒君璞一颗心犹如堕入冰窖一般,哇凉哇凉的。她原以为苏云裳是死在苏云漓手中的,难道真正杀害她娘亲的凶手竟会是她的亲爹吗?

    “没错。”想起当日的场景,颜悦周身都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苏云裳突然早产,情况危机,苏云裳身边的贴身丫头便冒死找到了白偃月,请她去救救苏云裳。白偃月跟着那丫头匆忙赶到司徒府的时候,却被司徒顺颂堵在了门口。

    颜悦至今记得司徒顺颂那句冷酷无情的话。“我们司徒府的事,不需要外人来多管闲事。你赶紧滚吧,滚得越远越好,下次若是再让我见到你,我一定将你押到皇上面前,让你们一家团聚。”司徒顺颂知道白偃月的真实身份,知道她是医门白家的幸存者,他这是在威胁白偃月。

    婉妃暴毙已令白偃月愧疚不已,而今苏云裳又命悬一线,心系苏云裳的白偃月自然不肯就此罢休,便不顾司徒顺颂的威胁硬是要闯,结果却被司徒顺颂打了出来。那一次交手,让白偃月明白了司徒顺颂大将军的威名不是虚传的,也让她看清了司徒顺颂的冷酷无情。

    也是那一次狼狈不堪的逃离,让白偃月看清了自己的不足,从此开始勤学苦练功夫,多年的努力,让当年的饱受欺压的白偃月,摇身变成了而今首屈一指的青峰寨幕后老大颜悦。

    而今再立到司徒顺颂面前,颜悦绝对有信心将他打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颜悦眸子里杀气毕露。

    司徒君璞将颜悦眼底的恨意和杀气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她下意识地倒退了两步,拉开了与颜悦的距离。

    “颜姨,多谢你的坦言相告,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清楚明白的。我先告辞了。”司徒君璞说着转身便走,熟门熟路地摸着机关原路返回。

    颜悦怔怔地望着司徒君璞离去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明知司徒君璞对她的防备和疏离是情理之中的,可不被信任的苍凉还是让颜悦忍不住一阵心酸。君丫头,相信我,我真的无意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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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君璞在客房门口遇到了徘徊不定的慕容麟。

    “君儿,你回来了。”看到司徒君璞的身影,慕容麟欢喜地迎了上去,不过接受到司徒君璞沉甸甸的心事,慕容麟却是愣住了。“君儿,怎么了?颜悦她跟你说了什么?”

    司徒君璞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心情也坏到了极点,她抬眸望了慕容麟一眼。与她的心情沉重相反,慕容麟却是情绪激昂,心怀喜悦。

    窥探到慕容麟的好心情,司徒君璞只觉得心情越发沉重了。慕无欢到底是跟慕容麟提了联手的事,从慕容麟的模样来看,显然他很乐意接受强强联手。

    “慕容麟,我们回京都吧!”司徒君璞寒声开口。

    “现在就回?”慕容麟望了一眼满天星斗,这大半夜的,这么着急要走吗?他与慕无欢约定,还打算明日与颜悦等人好好商讨对付戚国公府和萧璟泓的计划呢!

    “对,现在就走!”司徒君璞斩钉截铁地点头。

    “君儿,这是为什么?明日上午我要与慕无欢他们商议对策,为何不等到那之后再走?”慕容麟十分费解。

    “你堂堂罗刹门门主,堂堂千羽国太子,对付区区一个萧璟泓难道还需要假借他人之手吗?”司徒君璞无处宣泄的怒火全部撒到了慕容麟身上。颜悦到底是敌是友,尚不能分辨清楚,慕容麟就这么傻傻地跑去跟他们联手,难道就不怕被人利用吗?

    司徒君璞的胸脯起伏不定,用力喘着大气。颜悦给她的说辞无懈可击,有那么一瞬间,司徒君璞几乎要相信颜悦,相信她接下戚国公府的委托对她下手是出于迫不得已的计谋,可是当看到颜悦眼底对司徒顺颂的愤恨时,司徒君璞内心却充满了怀疑和惶恐。

    颜悦痛恨司徒顺颂,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此一来,青峰寨绑架司徒君璞的事,她就不得不从另一个角度去考虑了。司徒君璞心中很乱,颜悦说的关于司徒顺颂的一切,都让人无法轻易相信,司徒君璞需要找司徒顺颂当面对峙。只有确定颜悦话语中的真伪,司徒君璞才能决定下一步怎么走,才能确定慕容麟与青峰寨合作到底是利是弊。

    慕容麟被司徒君璞吼得一阵发晕,不过更让他晕眩的是司徒君哦此刻纷繁复杂的思绪。不过虽然摸不清司徒君璞发飙的原因,慕容麟却还是从司徒君璞混乱的思绪中,看到了司徒君璞的担忧,她对慕容麟的担忧。司徒君璞在担心他,这一点让慕容麟很是开心。

    慕容麟不合时宜的雀跃,让司徒君璞的心情更恶劣了。“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走!当然走!君儿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我都奉陪到底!”慕容麟不失时机地表白心意,伸手牵住了司徒君璞冰凉的手。

    司徒君璞毫无温度的手心让慕容麟的眼眸沉了沉,却是不动声色地搂紧了她,“走吧,我们这就回京。”

    司徒君璞挣扎了一下,没能推开慕容麟,索姓就此作罢,任由他揽着自己朝避暑山庄的大门走去。从颜悦那里听来的消息实在太过令人心寒,司徒君璞需要慕容麟的体温来温暖自己。

    慕容麟和司徒君璞连夜离开的事情,很快传到了慕无欢等人耳中。守卫来请示是否放行的时候,颜悦没有阻拦。

    “让他们去吧!”颜悦望着黑漆漆的夜空深深地叹了口气。司徒君璞对她的不信任,比她预想得更加严重。

    “颜姨,您到底对君儿说了什么?为什么她这么着急要走?”慕无欢的脸上黑得能滴出墨来。自从下午他质问颜悦为何要伤害司徒君璞这个问题,却遭到颜悦的沉默以待之后,慕无欢心中对颜悦的不满便被激发出来了。

    颜悦淡淡地扫了慕无欢一眼。“我只是将你说不出口的实情告诉她了而已。”

    慕无欢先是一愣,随后便抓狂了。“颜姨,您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您对君儿的伤害难道还不够吗?”慕无欢失控地咆哮了一声,转身就走。

    颜悦眼眸一暗,心头一阵刺痛,没想到除了司徒君璞,连她视如己出的慕无欢竟也对她不信任起来了。

    慕无欢怒气冲冲地离开之后,风君飏出现在了颜悦面前。“颜姨,您不觉得有些操之过急了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慕无欢和司徒君璞都是局中人,对颜悦的心意有误解也是无可避免的,司徒君璞这件事情上,风君飏是局外人,也唯有他知道,颜悦绝对没有要伤害司徒君璞的心。

    颜悦无奈地长叹一声,“或许吧!不过早日让君丫头理清这一切也好,如此一来,我们才能心无旁骛地完成我们的计划。”

    “颜姨,别再叹气了,叹气会变老的。”见颜悦心中已有主意,风君飏也不再追问什么,只打趣一声。颜悦这几天叹气的次数可是比过去七年加起来还多呢!

    老?她本来就不年轻了!颜悦牵强地勾勾嘴角,转移了话题。“对了,璇公主的事情你想好要怎么处理了吗?”

    风君飏点点头。“这两天我就会进京,慕容太子已经答应我,会协助我阻止璇公主和瑜帝的婚事的。”

    “你有计划就好。”颜悦欣慰地微笑。“不过阻止赐婚之后呢,对于璇公主,你又有什么打算?”

    萧璟泓大婚当日,萧念璇装疯卖傻的那份真情告白,颜悦也已经听说了。颜悦知道风君飏心中一直有萧念璇的存在,过去几年,风君飏也曾偷偷潜进皇宫探望萧念璇,只是他看到的萧念璇一直都是疯疯癫癫的模样。

    萧念璇的演技太好,竟然能够成功骗过所有人,连他们青峰寨都一直没有发现萧念璇是装疯的。即便是风君飏亲眼见过萧念璇数次,都不曾发现这一点。

    提到萧念璇,风君飏的眼眸都柔和了几分。“我想跟璇公主坦诚一切,只要她愿意,我想如约娶她为妻。”

    颜悦先是一愣,随即便笑开了。“君飏,你有这想法是好的。不过你眼下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江湖浪子而已,璇公主她会答应跟你归隐江湖吗?”

    “璇儿她不是那样势力的人。”风君飏毫不犹豫地辩驳了一句。

    “或许璇公主不在乎身份地位,只愿和心爱之人厮守到老。可是君飏,你别望了璇公主装疯卖傻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她要向戚皇后报仇。你难道不觉得你只有拥有更强大的势力,才能帮助她完成心愿吗?”颜悦直勾勾地盯着风君飏。

    风君飏的眸光闪了闪,知道颜悦是在怂恿他夺回北宁的帝皇之位。“颜姨,你清楚我的情况,这件事情还是从长计议吧!”

    夺回帝位,说来简单,做起来却并非易事。风君飏英雄年少就开始征战沙场,鲜少与朝政为伍,就算他成功登上帝位,处理朝政对他来说也会是件头痛的事情。没有人知道,风君飏其实习惯了像风一样自由自在的生活。沙场辛苦,君少瑾甘之如饴。江湖浪子无名,风君飏逍遥自在。

    只要萧念璇愿意,风君飏愿与她浪迹天涯,做一对不为凡尘俗世羁绊的神仙眷侣。

    颜悦望着风君飏默默叹息,不再做声。太美的梦,终究是不会实现的。萧念璇一心想帮助萧璟宸夺帝位,风君飏那神仙眷侣的念想,对萧念璇来说太遥不可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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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青峰寨避暑山庄的司徒君璞和慕容麟一人一匹快马,一路上马不停蹄直奔司徒将军府。与去时慕容麟刻意放慢的脚程不同,这一次二人只用了一个半时辰便赶回了京都。

    一入京都,司徒君璞便对慕容麟下起了逐客令。“你先走吧,我自己会回去。”

    “我送你回府,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慕容麟当然不从,执意将司徒君璞送到了司徒府门口。

    司徒君璞进府之前,被慕容麟伸手拉住了。一路并肩走来,慕容麟多多少少窥探到了些许司徒君璞的心思,知道她匆忙回府是找司徒顺颂对峙来了。

    “君儿,我就在北郊别苑,有什么事情,你随时过来找我,或者叫弄月报信,我一定随传随到。”慕容麟用力握着司徒君璞的手,深情款款且又忧心忡忡地开口。走了一路,司徒君璞的手依然冷若寒冰。

    司徒君璞感受到慕容麟的关心和忧虑,心头有暖意淌过。“我知道了,别担心。”司徒君璞勉强丢了个笑容给慕容麟,毫不犹豫地转身踏进了司徒府。

    夜已深,司徒府上下众人大多已经入眠,整个司徒府十分静谧。

    然而就是在这样宁静的午夜,搂着灵翘睡得香甜的司徒顺颂却突然被大力破门而入的响声给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