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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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太姨娘幽幽叹气,“看来,我不说是不行了。”

    她凝神想了许久,慢慢说起当年事,“敬孝夫人生大姑奶奶的那年,我还小,只有十一岁,在123言情侯府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丫头罢了。女人生孩子是一脚踏进鬼关门的凶险之事,敬孝夫人生产那天自然府中上上下下俱是紧张的,我年纪小,轮不着在近前服侍,连那个院子也没有资格靠近,只是在院外扫地,眼见着一盆一盆的血水从房中端出来,我觉得很害怕,很害怕……”

    她声音慢了下来,高元煜和罗筠耐性都很好,并不催促她,静静等着她继续往下讲。

    过了一会儿,她才如梦方醒似的接着往下讲,“……有一个端水的丫头名叫静香,平时和我还是不错的,她端着盆血水经过我身边,冲我咧了咧嘴,说她好像吃坏东西了,闹肚子,难受得不行,我劝她忍一忍,她点点头咬牙走了。可是她再一次经过我面前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便将手里的盆交给我,让我替她一回,她要去茅厕。我心很慌,想拒绝,可是她硬把盆塞到我手里就急急忙忙走了,我不敢怠慢,只好顶替她去了一回产房……”

    她打了个寒噤。

    高元煜和罗筠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夫人已经生下大姑奶奶了,我本来是不应该抬头的,可是我太好奇了,忍不住偷偷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很白,很疲倦,可是看到身边的小小婴儿,她笑了,那般温柔,那般圣洁……我虽然只看了两眼,却对她的容貌神情记得很清楚,温柔、圣洁,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她了……我端血水出来,正好静香也从茅厕出来,匆匆谢了我,走了……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静香。”她的声音苦涩起来。

    “夫人忽然去了。侯爷回来的时候只见到她的尸体,痛苦得快要疯掉了。但凡那天在产房内外服侍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或是悄悄的没了,或是被撵到庄子里,过些时日之后去了,总之,都没有活下来。而我,那天没人留意到我这个小丫头,我,大概是唯一一个去过产房却又活下来的人了。”

    罗选啰嗦了一下,握紧了她的手。

    她拍拍罗筠,苦笑道:“说来惭愧,我虽然算是老侯爷的妾侍,但是我和他根本没有说过话……”她似乎觉得很是难以启齿,但是,想了想,她还是咬牙道:“那天侯爷喝醉了,萧澜身子不便,挑了丫头进去服侍,她在几个丫头之中挑中了我,我当时便吓得魂飞魄散。萧澜这个人很是毒辣,但凡服侍过侯爷的丫头她总是不肯放过的,我可不想死!第二天我趁人不备跑到太夫人面前,谎称我服侍侯爷之后梦见一只熊向我扑过来,太夫人很欢喜,说这是梦熊之兆,可见我是给她生孙子的,便拨了一个小院子给我居住,又差了两个嬷嬷来照顾我。萧澜虽毒,却鲜少在太夫人面前弄鬼,我就这么逃得了性命,生下了孩儿。之后,我一直深居简出,除了照看儿子,别的事一概不闻不问,也从不敢往侯爷面前凑。萧澜大概是见我没有争宠之心,不足为虑,渐渐的也就不大管我了。阿筠科举得中之后谋了外任,我求了太夫人,说侯爷根本不认得我,五少爷在外头却是没人照管,还不如让我跟着过去。太夫人到底还是疼孙子的,看在阿筠的面上答应了。我出了123言情侯府,感觉真是逃出生天,成都本是我的家乡,我到了这里这后也就不想走了。阿筠也没什么野心,连升官也不去想,我们一家人便安安份份的过了这么多年……”

    高元煜看了她几眼,郑重说道:“有些事您一直没跟老侯爷说,这却是怪不得您的。一则人微言轻,不敢轻易开口;二则就算舍得身剐,也不一定能把恶人拉下马,却会害得自己母子二人没了性命。这个,就是您不说,本王也是知道的,老侯爷通情达理,也一定懂得。”

    苏太姨娘听他这么说,心中暗暗吃惊。

    她之所以把和123言情侯之间的事都全盘托出,无非是为自己开脱,说明为什么过去的这些年里她一直沉默不开口,没想到高元煜这般敏锐,一下子就看明白了她的意图。

    “好聪慧的楚王殿下。”她对高元煜越发不敢小看。

    她自己也是聪明人------如果不聪明,估计也活不到今天,坟头上早就长草了-----,很会审时度势,便诚恳的说道:“虽然在产房中我只看了夫人两眼,可是,她的面容我却是一辈子也忘不了。楚王殿下,这些年来我见过儿媳妇生孩子的模样,见过孙媳妇生孩子的模样,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至少在我看到夫人的时候,她绝对没有产后血崩之兆!不过,因为我只进过产房很短的一段时候,只看过夫人两眼,而且我当时真的是人微言轻,所以,我能告诉楚王殿下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苏太姨娘说的虽然只有这么多,高元煜却已经感觉收获不少。

    至少,他知道萧滢曾经是很正常的;至少,他知道但凡进过产房的人,最后都死了,一个也没留下来。

    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如果把这个阴谋揭穿,那么,林沁就知道并没有什么宿命。她会为外祖母伤心、难过、愤怒,可是她不会再害怕怀孕生子,不会再生活在恐惧和担心之中。

    高元煜去请教寒大夫,如果产妇在生完孩子之后好好的,有人若要陷害,会有什么办法令她大出血而死?寒大夫脸上闪过惊讶又厌恶的神色,“我有一位师兄,医术极好,可是不走正道,喜欢研制各色名样的毒--药、害人的药。他曾经对我炫耀过,有一种药常人吃了是没事的,可是产妇若吃了,便会大出血而死。这种药便是让经验丰富的大夫去验,也是什么都验不出来的。”高元煜忙问:“你这位师兄现在哪里?”寒大夫苦笑,“他害惨了我,已经消失不见了。”

    当年寒大夫原本有夫有女,一家三口,幸福和美。后来寒大夫的师兄凌虚为一位高官的爱妾治病,那爱妾的病并不难治,可是他家中妻妾相争很是厉害,凌虚的药被换掉了,最后那爱妾不治而亡。那高官迁怒于人,不光将凌虚打了个半死,还把寒大夫的家也给砸了个稀巴烂,寒大夫的丈夫和他们讲理,却被毒打了一顿,文弱书生,就此丧命。小女儿才几个月大,吓着了,几天之后也奄奄一息,没了。那高官势大,寒大夫和他理论固是不成,告状,根本没有衙门敢接。寒大夫郁结于心,才会立下不为官府看病的誓言。凌虚本来就喜欢制毒-药,自从那件事之后更是不肯做个好大夫,专做坏事去了。

    “寒大夫,那名高官……”高元煜眉头闪过怒色,沉声问道。

    寒大夫简短道:“已被陛下正法。”

    高元煜气平了些,“那么,你的师兄……?”

    寒大夫皱眉,“陛下已下令捉拿。不过,这人行踪不定,想捉拿他,殊为不易。”

    皇帝自然不能让一个善于制毒的大夫随意在他的国土中流蹿,早就下令秘密捉拿。至于哪天能捉到凌虚,那却是不好说了。

    高元煜道:“已是数十年之前的事了。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人已经全部不在人世,想查真相,真是很难。不过,其实我并不是想查真相,只是想让我的王妃摆脱往事的阴影。所以,我想……”

    “你想什么?”寒大夫问。

    高元煜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他。

    他已经决定了,如果查得出来当然好,如果实在查不出来,不妨编造一个完美无缺的谎言,宽林沁的心。

    总之,他不能让林沁生活在阴影之中。

    高元煜一边着手查当年的事,一边绞尽脑汁想设计一个可以自圆其说的故事,以便讲给林沁听。

    林沁很天真,但是很聪明,要哄得她相信并非易事,所以高元煜为了这个故事真是费尽了心机。

    就在高元煜用他全部的聪明才智编故事的时候,凌虚终于被捉住了。

    他这个人行踪飘浮不定,真是很难捉,不过有皇帝的密令,官员们不敢不尽心。官员们尽心尽力的时候,其实是能办事的。

    凌虚招认了他做的很多恶毒之事,包括向萧府一名婢女出售专门用于产妇的毒--药。

    因为凌虚要价奇高,所以能向他买毒--药的都不是一般人。而且凌虚有个特性,他是坏人,也是药痴,所以他卖出毒---药之后是要看到中毒之人死状的,以便下次加以改进。他每次观察中毒之人的死状都会做详细记录,在他的记录本上,清清楚楚写着死者的相貌、衣饰、死状等,从描述上来看,从时间上来看,那应该是萧滢没错。

    “真的是萧府的婢女?”刑部官员一再追问。

    凌虚懒得回答,指了指记录本。他本子上连这个记录了,买毒---药的人是由熟人引介过来的,说是萧家的婢女。

    “是一名很美貌的婢女呢,风姿楚楚。”凌虚懒洋洋的道。

    他在诸多委托人当中,对这名婢女的印象最为深刻。因为她很美,很有风情,也够毒辣。这样的女子,是他喜欢的。

    “她身上有荼芜香的香气。”凌虚回忆起当年事,“荼芜香的香气很特别,若埋入地下,土石都有香气;公主乘辇车出行,将此香挂在玉香囊中,满路都香了起来。我那时也费重金买了些,对这种香气很熟悉,闻到她身上有此行,便知道她定是身份不凡的婢女。她什么都好,就是年纪大了些,一眼看上去便知道不是二八少女了。”

    能拥有荼芜香气的婢女,年纪大了些……

    高元煜心中一动,回明了皇帝,将凌虚带出刑部大牢,带到了123言情侯府后面的小巷。

    凌虚认出了萧澜,“美人儿,咱们又见面了啊。幸会,幸会。”

    萧澜不肯承认,凌虚笑道:“算了吧,后来你还找我要过春-药,我不要钱给了你,却要求你脱下衣裳给我看一眼。你左胸前有颗红痣,对不对?要不要脱衣验证啊?”

    萧澜白了脸。

    到了这一步,当年的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

    萧滢并不是真的产后出血,而是被萧澜设计害死的。

    她的皇后梦碎了之后,门当户对的人家都不愿再求娶她,萧家的声势也大大不如从前,眼看着她就要变成老姑娘了。萧太夫人满是遗憾的对她提起,“原来罗起来求过婚,可惜我拒绝了,还把萧滢嫁过去了。倒是便宜了萧滢。”萧澜是狠心人,见123言情侯府豪富,罗起前途正好,起了“彼可取而代之”之心,趁着萧滢生孩子的关口,买通罗府侍女,将秘药掺在萧滢的参汤之中,害了萧滢的性命。之后她更是百般取悦太夫人,太夫人当初想要求娶的儿媳妇便是她,对萧滢一直看不上,于是便以“中馈乏人”为由,在萧滢刚刚过世之后便将萧澜娶进了门。123言情侯虽迫于无奈娶了萧澜,却不肯和她圆房,要等一年之后,孝期满了方可。萧澜哪里等得及?123言情侯若不和她圆房,她在罗家总是不安心的,好像地位还不确定一样。她想到凌虚,亲自去向他索药----123言情侯不是平常的男人,她唯恐平常的春--药不管用,要效用特别的。凌虚心中爱她,趁机要占便宜,萧澜野心大,胆子也大,咬咬牙便答应了。谁知多年之后,凌虚就这样将她给指证了呢。

    真相大白之后,123言情侯暴怒,不顾罗绬和沈明婤等人的阻拦哀求,将萧澜带上马,纵马疾驰,去到萧滢的坟墓前,要将萧澜千刀万剐,替萧滢报仇。萧澜哪里忍得下这样的痛楚?一头碰在墓碑上,气绝身亡。

    她害了萧滢的性命,也害得萧滢的一儿一女吃尽了辛苦,可是自打林昙、林沁等人进京之后她一直吃瘪,在吃了多年的辛苦、被嫉妒折磨得几乎疯狂之后,最后换来了这样残酷又惨淡的结局。

    罗绬和沈明婤追过来了,林枫、罗纾和林昙、林沁等人也追过来了。

    罗绬和沈明婤看到萧澜的尸体,失声痛哭。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她是我的亲生母亲啊。”罗绬冲着123言情侯尖叫。

    123言情侯飞起一脚,将她踹得飞了出去。

    沈明婤吓得呆呆傻傻。

    123言情侯踹飞罗绬,仰天流泪,“滢滢,我对不起你!我娶了那个害了你的女人,和她生儿育女,我竟然和害了你的人生儿育女……”泪眼朦胧中,他挥起手中钢刀,向自己的脖颈砍去!

    “外祖父!”林昙和林沁等人过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魂飞天外。

    皇帝和高元煜同时发出暗器,打掉了123言情侯手中的钢刀。

    “外祖父。”林沁哭着向他跑过去,“你怎么能这样呢?外祖父,我们没有怪你,你是被坏人骗了,又不是有意要对不起外祖母的。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抱住123言情侯,眼泪流了满脸。

    “外祖父,您不能死。”林昙快步走过来,“您欠外祖母的,也就是欠我们的,您要活下去,而且要很长寿很长寿,替外祖母来疼爱我们,照顾我们!”

    “就是啊。”罗纾哭成了泪人儿,“我已经没娘了,你还要让我没爹么?”

    沈明婤偷偷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到了罗绬身边,“娘,娘。”小声叫着她。罗绬摔晕了,好半天才悠悠醒转,“婤儿,你外祖父这是要我的命啊,他是我亲爹……”沈明婤忙捂住她的嘴,焦急的、小声的告诉她,“外祖父要挥刀自刎呢,他太伤心了!娘,您别在意,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哪里还顾得上您呢。”

    罗绬半信半疑,“是这样么?”沈明婤流着眼泪点头,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沈明婤像哄孩子一样的哄着罗绬,可是她知道,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从前123言情侯总归念在她们也是罗家血脉,总归是肯照顾她们的。现在萧澜成了杀害萧滢的凶手,123言情侯还会像从前一样看待她们么?还有林昙,她已经贵为皇后,难道她能容忍萧澜的子女、孙子女活在人世?

    沈明婤浑身发凉,上牙齿和下牙齿直打架。

    “外祖父没有识人之明,没脸再活着了。”123言情侯艰难的、缓慢的说道。

    林沁抱着他哭,“不许这么说,外祖父,我不许你这么说。”

    高元煜快步来到林沁身边,面色诚恳,“外祖父,如果您一直在京城,在家里,那您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您常年守边关啊,一年里头才能有几天在家呢?”

    罗纾也由林枫搀扶着过来了,哭着说道:“我明白,您是以为家里有太夫人,有您的亲娘,便以为什么都可以交给她了,谁知道她不喜欢我娘,喜欢萧澜,以至于萧澜都可以在罗家收买侍女,杀害侯夫人……”想到自己才出生亲娘便被人害死了,伏在林枫肩上痛哭不已。

    123言情侯被女儿和外孙女劝了许久,忽然大声悲号,放开林沁,扑到萧滢的墓碑旁,以头撞碑,血迹斑斑,林沁和林昙、罗纾忙过去拦他,皇帝却道:“老人家发泄出来,也就好了。若是憋在心里,倒会憋出病来。”林枫赞同的点头。

    高元煜和林沁一起劝着123言情侯,“外祖母泉下有知,也不愿您这样的。”123言情侯紧紧抓住他的手,像铁钳一样夹的他生疼生疼的,“煜儿,答应我,亲自照顾你的妻子,不要将她托付给任何人,哪怕那人是你的亲生母亲,也不可以。”高元煜郑重点头,“是,外祖父,我一定亲自照顾阿沁,绝不假手他人。”

    暮色-降临,残阳余辉中的123言情侯沧凉悲怆,令人为之惨伤。

    罗简骑着快马也赶来了,下了马,跌跌撞撞到了123言情侯身边,“爹,您没事吧?”

    123言情侯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原来罗文礼和罗文祒一直为住在123言情侯府后的小巷中而抱怨,现在,他们连这里也不能再继续住下丟了。123言情侯不愿再看到萧澜的后人,也知道皇帝容不下他们,将他们全部逐出京去,到西北和罗箴会合。

    罗绬不愿动身去西北,很是闹腾了一番。不过,这会儿罗文礼和罗文祒自顾不睱,沈明婤心灰意冷,也没人来劝她。

    沈明婤自幼生长在京城,想到西北苦寒之地便不寒而栗,实在不想跟着一起走。

    正在这时,沈明婳去世了。

    她十月怀胎期满,生下一个瘦兮兮的小女婴。康王因为这个不知骂了她多少回,“是谁骗我说你怀的是个儿子,骗得我要夺宫造反的?早知道你会生闺女,我为什么要冒这个险?”沈明婳早就看不起他,也不屑理会他,康王愈发恼怒,反正幽居无事,百般折磨她。沈明婳若是向123言情侯求救,也不至于遭了他的毒手,可是沈明婳自从知道她和怀远王有缘无份是因为萧澜之后(她是这么以为的),便对萧澜和123言情侯都恨上了,不愿开这个口,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去了。

    太上皇知道之后,大怒,命人将康王牢牢看管起来,不许他自由行动,更不许他随意伤人。这样的日子康王也熬多久,跟沈明婳一起去了。

    那个瘦瘦的、可怜的小女婴成了孤女。

    沈明婤向太上皇上书要求终身不嫁,照顾沈明婳留下的这个孩子。太上皇答应了,将沈明婤和小女婴迁入一处清静之处,沈明婤就安心照顾起这个孩子,和这个孩子相依为命了。

    罗绬到了这个地步还在耍大小姐脾气,罗文礼和罗文祒到了这一步哪里还会像从前似的迁就尊敬她呢?罗绬还没熬到西北,就咽了气。

    她死在半路上,罗文礼和罗文祒草草埋葬了她,连具棺材都没有。

    到了西北之后,罗箴和罗文礼、罗文祒日夜担心皇帝皇后会念着旧事,迟早有一天杀了他们,商量来商量去,便叛国投敌了。123言情侯一世英名,却有了这样的儿孙,痛恨到无以复加,只当自己没生养过这样的孩子。数年之后,罗箴父子被擒获,悉数斩首。

    没人告诉123言情侯他们的下场,123言情侯也没问。

    自从知道萧澜是杀害萧滢的凶手,他对罗箴、罗绬等人的感情就大不一样了。

    那是他的孩子,也是杀人凶手的孩子,他没办法像以前一样疼爱。

    萧澜杀害自己的堂妹,嫁给123言情侯为妻,最终得到的也不过是这样的下场罢了。

    ---

    两年之后,林沁怀了身孕。

    她这一怀孕可把林家全家、123言情侯全家还有皇帝皇后、太皇太后、太上皇等人全给惊动了,“阿沁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这便要生孩子了么?”一个比一个更不放心。

    罗纾一天得往楚王府跑三趟,林昙川流不息的往楚王府送各种补品、药材,每天有太医来给林沁看脉相,太皇太后和太上皇不许她随意走动了,亲自来看她,襄阳长公主笑咪咪跟她讲育儿经,123言情侯干脆住到了楚王府。

    他不懂生孩子的事,不过,他可以看着高元煜,还可以陪林沁说话解闷。

    山溱溱、向攸宁和九公主来看望林沁的时候很是感慨了一番,“我们都生过孩子,可没见过这个阵仗啊。”她们三个做母亲比林沁早,当然家里都是很宝贝很在意的,可是若和林沁比,那却是比不上的。

    “没办法,我招人待见。”林沁自恋的托起粉腮。

    “好没羞。”招来好几个白眼。

    到了林沁身子日渐沉重的时候,一向镇定自若的林昙坐立不安的,亲自去和寒大夫商量,“您把课先停一阵子,去陪着阿沁,好么?”

    寒大夫本是云游四方为穷人看病的,林昙为她设了善本大药堂,除向穷人施药之外,还开设了医药课,免费收有志学医的女子入学,由寒大夫担任老师。寒大夫毕生的志愿即是治病救人,因此便留在京城了。不过,现在林沁快要生孩子了,林昙实在担心,想要寒大夫过去楚王府守着。

    “我去。”寒大夫没有犹豫。

    林昙郑重向她道谢。

    寒大夫微笑,“不,我应该谢谢你。阿昙,同样还是这个我,现在可以救更多的人,这是你的功劳。”

    寒大夫去了楚王府。

    有这样的神医坐阵,大家都放心了。

    不过,到了林沁开始发动的时候,一个一个还是坐不住,纷纷来了楚王府。

    林家的人,罗家的人,太皇太后、太上皇、皇后,一个不拉。

    就皇帝没来,但也差人不停的来问消息。

    高元煜这会儿汗水流了一脸,狼狈的不像样子,在产房翘首盼望,差点成了块望妻石。

    “哇啊---哇啊----”产房中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孩子生出来了。”众人俱是精神一振。

    寒大夫从产房里一脸疲惫的出来,迎面便是十几张殷切的面庞,“阿沁怎么样?”

    “很好。”寒大夫笑道。

    众人大喜。

    “孩子怎么样?”众人喜悦之后,又问。

    “是名小女婴,重五斤六两,很健康,很漂亮,很可爱。”寒大夫说的非常详细。

    “是小阿沁啊。”

    院中响起一片欢呼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