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何女士和古厉的超市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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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的饭桌前坐着一对青年男女，女人手拿着桌上的煎饼随意的撕着，男人则无比正经的挺直着脊背，双手规矩的摆在膝上，看上去拘谨的有些木讷。
“来来来，小厉啊，快把这碗姜汤喝了。”
从餐厅出来的妇人双手带着隔热手套，小心翼翼的端着瓷质奶锅，脸上堆着满满的慈祥。
此时本来腰杆已经十分挺直的男人下意识又立了两下，放在膝盖上的手则不自觉的抓捏着。
“你那嗓子肯定是着凉了，快，老话说，上床萝卜下床姜，早起喝碗姜汤最提阳气。”
男人硬撇着僵硬的脸庞赔笑，腹稿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妇人自顾着往盛满姜汤的小奶锅里放了把汤匙，退将到男人面前说道。
男人低头看着递到跟前的小锅，褐色的液体满满当当，飘散着腾腾的白雾，这样的关怀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男人捏着膝盖的手有些颤抖，但他不敢细想，不敢回忆。
“麻烦阿姨了。”
男人的声音还是沙哑，说话端起小锅的把手就准备喝。
“小……”
“欸！”
母女两异口同声，只是薄何的手要更快，惊叫着就捉住了古厉正准备把锅往嘴里送的左手。
“你昨晚冻坏脑子了？”
薄何说话狠狠的瞪着古厉。
“啊？”
古厉被二人骇的不明所以，睁大眼睛，无辜的瞅了瞅薄何，又看了看何女士。
“傻孩子，锅你都知道小心拿着把手怕烫，这直接送到嘴里就不怕烫了？”
坐在古厉对面的何女士嗔怪的瞥了眼自家女儿，转而无比和蔼的对着古厉如是说道。
古厉听话随即放下奶锅，右手握上薄何握着他左手的右手，侧脸对她就是一个讨好的笑脸。
“好了，不急，先吃点饼，吃完陪阿姨去超市买点东西，我晚上请了小丰和他女朋友来吃饭呢。”
何女士一边把盛饼的盘子往对面推，一边安排着。
“妈，安厚丰又不是什么客人，那么隆重干嘛？”
薄何听话嘴里的饼都还没咽下去，就嘟嘟囔囔的抢在古厉前头回答。
“没让你陪我，小厉陪我去。”
何女士丝毫不以为然，一副有小厉而万事足的模样。
“那我干嘛？”
薄何端起牛奶压了压满嘴的饼，没好气的问。
“今天太阳好，你在家把被子都晒了。”
何女士指着南边空空的阳台和充盈的日光，像是从小指挥惯了的。
“都？”
薄何重复着何女士的指令，夸张的指了指旁边一直偷笑的古厉，生怕自己领悟错了什么。
“就是你的和小厉的。”
“……”
在瑾园和杨晟大厦中间的一个街区路口，有一个大型的连锁超市，地上二层，一楼日用百货，二楼生鲜食品，停车则是在自留的门前广场，古厉开车带何女士去的就是这家超市。
一路上，古厉只是给何女士稍稍介绍了一下目的地超市的□□况，两人都没有太多的其他话。
古厉的紧张自是不用多说，长这么大头一次谈恋爱，头一次谈了恋爱就见了家长，而且第二次见家长就被家长从床上直接拽下来单独去逛超市。
此前说有的社会经验和家庭经验都不足以支持他在此时游刃有余，能保持目前这样还算勉强的处事不惊就已经算是天赋异禀了。
但是古厉一定不知道的是，他身边的何女士紧张并不比他少半分。
她长这么大也就薄何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宝贝女儿也是第一次带回来男朋友，这男朋友第二次见面竟然就是在她家宝贝的床上，还是她亲自给拽下来的。
这时候该做点什么来履行当人家妈妈的义务和保持作为人家妈妈的严肃，关于这点，何女士真心表示，年纪大半毛钱用处都没有，年纪再大这也头一次啊，而且就一个女儿也绝对不允许她有第二次经验。
没办法，没有经验创造经验也要上，电视剧里都怎么演的来着？
“小厉喜欢吃什么？阿姨给你买了做！”
何女士想了半天，只觉得平时电视剧都白瞎了，真到用的时候一句提不上场面，那就不如先找点话聊着，说不定聊着聊着就知道该怎么表示了？
“阿姨，我都可以。”
古厉回答的毕恭毕敬，虽然他可以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说自己是上过门的，名正言顺的，但是薄何妈妈到现在都没有就两人睡在一起或住在一起多问半句，他心里难免越发忐忑。
“你和薄何在家平时都怎么吃呢？”
何女士提着包，领着推着车的古厉在花椰菜堆旁，边挑拣边问。
“早上薄何做，中午我们在公司吃，晚上……晚上最近我常常加班，她在家就不怎么吃。”
古厉回答的认真又严谨，即使说到晚上有些犹豫却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
“呵，你倒是知道你不在家她就不吃？”
何女士的反应倒是完全在古厉意料之外，没有半分责怪，反而含笑看着他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像是在欣赏他？
“薄何就是人前勤快又精明……”
古厉得到何女士赞赏的眼神，正准备吐露心声，却别她紧接着冷不丁的一瞥而再也不敢妄言。
“没想到，她倒是完全不拿你当外人，全被你看了个明白。”
上一秒钟对于别人了解自家女儿的欣慰，下一秒不知为何就突然变成了对于女儿不争气的感叹。
做人家妈妈当真不容易，是既想古厉动她，又希望她可以适当有所保留，虽然这是个不可能共融的存在。
“阿姨……”
古厉见薄何妈妈当下脸色不善，张嘴就欲解释。
“行了，你俩既然生活在一起了，就好好的，她懒你就多督促督促她，我也是看出来了，也就你多少能拿住她。”
古厉的谨慎紧张何女士都看在眼里，把挑好过称的花椰菜装进车里，抬头有些咬牙切齿的说。
自小捣蛋的对头女儿，终于有个人能看管住，特别是这个人自己还十分喜欢，怎么没有点大快人心的感觉呢？
“阿姨，我一定！”
何女士说完话就转身朝其他摊位走去，古厉跟在后面，点头保证，头点的每一下都带着力量，也不管走在前面的人看没看见。
“恩，上次薄何在，我也问不出来，你家里现在还有什么人呐？”
拨捡着这摊位里捆好的蒜苗，何女士抬头看了眼古厉，好像不经意间想起来才问的。
“还有父亲。”
古厉静默了很久方才回答，握着推车把杆的指节因为用力显得没有血色。
“那父亲现在一个人在s市？”
像是丝毫没有察觉的古厉的抵触，何女士问的依然是轻松模样。
“父亲再婚了。”
古厉的嗓音沙哑好像瞬间严重了许多，语速依旧不是那么均匀，用力紧握的手已经开始有些颤抖。
“退休了？”
何女士把精心比选了半天的蒜苗把放进推车，转身面对古厉，一手扶着推车边缘，一手扶着另手手肘，是准备就地站定交谈的姿势。
“还没有，父亲他自己在s市做点不大不小的生意。”
看到薄何妈妈的站定，低着头的古厉不知觉挺了挺自己的后脊。
“古厉啊，你的家庭……我希望，你一定要跟我保证我家薄何以后不会因为这些受任何委屈。”
从头到尾，古厉这句话回答的最为隐晦，何女士听出来了，这不大不小的生意看来不会那么简单，这从头至尾都回答勉强的父亲和父亲的再婚，也不知道有多少背后的故事。
周六中午的超市里，人来人往并不多，何静看着眼前这个可能会和自己女儿共度一生的高挑大男孩不免有些心疼。
上次在h市的家中，说起母亲过世时她就多少感觉出来，这孩子的成长一定有不为人知的酸楚。
可是，此时她并没有太多情绪可以感怀，她更多的只能想到自己的女儿，所以她第一次叫了古厉的全名，郑重的，郑而重之的。
“阿姨，我……”
古厉没想到薄何妈妈的感觉会这么灵敏，一时手足无措到了极点，想要保证却突然没有更多底气。
“你先别急着保证，我养大的薄何脾气又多犟我知道，但是你要记住，她的犟脾气会既为了你死心塌地，也会为了你心如死灰，这以后的外界因素也许你多少控制不了，但是自始至终最重要的因素就只有你而已。”
何静看着古厉有些无助的样子，不知怎的突然就狠不下心，或许只要他对薄何好，又有什么委屈是她家薄何克服不了的呢？
“记住了吗？”
见古厉听了她的话愣住，何女士顾自提高音量推了推手里的推车。
“恩！”
古厉眼神无比坚毅的对上何女士期许的，二人好像就此达成了什么默契。
“呵，等薄何同意了，你可得来跟我好好保证。”
古厉再次傻住，欸？等薄何同意什么？
……
临近中午的饭桌前坐着一对青年男女，女人手拿着桌上的煎饼随意的撕着，男人则无比正经的挺直着脊背，双手规矩的摆在膝上，看上去拘谨的有些木讷。
“来来来，小厉啊，快把这碗姜汤喝了。”
从餐厅出来的妇人双手带着隔热手套，小心翼翼的端着瓷质奶锅，脸上堆着满满的慈祥。
此时本来腰杆已经十分挺直的男人下意识又立了两下，放在膝盖上的手则不自觉的抓捏着。
“你那嗓子肯定是着凉了，快，老话说，上床萝卜下床姜，早起喝碗姜汤最提阳气。”
男人硬撇着僵硬的脸庞赔笑，腹稿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妇人自顾着往盛满姜汤的小奶锅里放了把汤匙，退将到男人面前说道。
男人低头看着递到跟前的小锅，褐色的液体满满当当，飘散着腾腾的白雾，这样的关怀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男人捏着膝盖的手有些颤抖，但他不敢细想，不敢回忆。
“麻烦阿姨了。”
男人的声音还是沙哑，说话端起小锅的把手就准备喝。
“小……”
“欸！”
母女两异口同声，只是薄何的手要更快，惊叫着就捉住了古厉正准备把锅往嘴里送的左手。
“你昨晚冻坏脑子了？”
薄何说话狠狠的瞪着古厉。
“啊？”
古厉被二人骇的不明所以，睁大眼睛，无辜的瞅了瞅薄何，又看了看何女士。
“傻孩子，锅你都知道小心拿着把手怕烫，这直接送到嘴里就不怕烫了？”
坐在古厉对面的何女士嗔怪的瞥了眼自家女儿，转而无比和蔼的对着古厉如是说道。
古厉听话随即放下奶锅，右手握上薄何握着他左手的右手，侧脸对她就是一个讨好的笑脸。
“好了，不急，先吃点饼，吃完陪阿姨去超市买点东西，我晚上请了小丰和他女朋友来吃饭呢。”
何女士一边把盛饼的盘子往对面推，一边安排着。
“妈，安厚丰又不是什么客人，那么隆重干嘛？”
薄何听话嘴里的饼都还没咽下去，就嘟嘟囔囔的抢在古厉前头回答。
“没让你陪我，小厉陪我去。”
何女士丝毫不以为然，一副有小厉而万事足的模样。
“那我干嘛？”
薄何端起牛奶压了压满嘴的饼，没好气的问。
“今天太阳好，你在家把被子都晒了。”
何女士指着南边空空的阳台和充盈的日光，像是从小指挥惯了的。
“都？”
薄何重复着何女士的指令，夸张的指了指旁边一直偷笑的古厉，生怕自己领悟错了什么。
“就是你的和小厉的。”
“……”
在瑾园和杨晟大厦中间的一个街区路口，有一个大型的连锁超市，地上二层，一楼日用百货，二楼生鲜食品，停车则是在自留的门前广场，古厉开车带何女士去的就是这家超市。
一路上，古厉只是给何女士稍稍介绍了一下目的地超市的□□况，两人都没有太多的其他话。
古厉的紧张自是不用多说，长这么大头一次谈恋爱，头一次谈了恋爱就见了家长，而且第二次见家长就被家长从床上直接拽下来单独去逛超市。
此前说有的社会经验和家庭经验都不足以支持他在此时游刃有余，能保持目前这样还算勉强的处事不惊就已经算是天赋异禀了。
但是古厉一定不知道的是，他身边的何女士紧张并不比他少半分。
她长这么大也就薄何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宝贝女儿也是第一次带回来男朋友，这男朋友第二次见面竟然就是在她家宝贝的床上，还是她亲自给拽下来的。
这时候该做点什么来履行当人家妈妈的义务和保持作为人家妈妈的严肃，关于这点，何女士真心表示，年纪大半毛钱用处都没有，年纪再大这也头一次啊，而且就一个女儿也绝对不允许她有第二次经验。
没办法，没有经验创造经验也要上，电视剧里都怎么演的来着？
“小厉喜欢吃什么？阿姨给你买了做！”
何女士想了半天，只觉得平时电视剧都白瞎了，真到用的时候一句提不上场面，那就不如先找点话聊着，说不定聊着聊着就知道该怎么表示了？
“阿姨，我都可以。”
古厉回答的毕恭毕敬，虽然他可以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说自己是上过门的，名正言顺的，但是薄何妈妈到现在都没有就两人睡在一起或住在一起多问半句，他心里难免越发忐忑。
“你和薄何在家平时都怎么吃呢？”
何女士提着包，领着推着车的古厉在花椰菜堆旁，边挑拣边问。
“早上薄何做，中午我们在公司吃，晚上……晚上最近我常常加班，她在家就不怎么吃。”
古厉回答的认真又严谨，即使说到晚上有些犹豫却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
“呵，你倒是知道你不在家她就不吃？”
何女士的反应倒是完全在古厉意料之外，没有半分责怪，反而含笑看着他的眼神，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像是在欣赏他？
“薄何就是人前勤快又精明……”
古厉得到何女士赞赏的眼神，正准备吐露心声，却别她紧接着冷不丁的一瞥而再也不敢妄言。
“没想到，她倒是完全不拿你当外人，全被你看了个明白。”
上一秒钟对于别人了解自家女儿的欣慰，下一秒不知为何就突然变成了对于女儿不争气的感叹。
做人家妈妈当真不容易，是既想古厉动她，又希望她可以适当有所保留，虽然这是个不可能共融的存在。
“阿姨……”
古厉见薄何妈妈当下脸色不善，张嘴就欲解释。
“行了，你俩既然生活在一起了，就好好的，她懒你就多督促督促她，我也是看出来了，也就你多少能拿住她。”
古厉的谨慎紧张何女士都看在眼里，把挑好过称的花椰菜装进车里，抬头有些咬牙切齿的说。
自小捣蛋的对头女儿，终于有个人能看管住，特别是这个人自己还十分喜欢，怎么没有点大快人心的感觉呢？
“阿姨，我一定！”
何女士说完话就转身朝其他摊位走去，古厉跟在后面，点头保证，头点的每一下都带着力量，也不管走在前面的人看没看见。
“恩，上次薄何在，我也问不出来，你家里现在还有什么人呐？”
拨捡着这摊位里捆好的蒜苗，何女士抬头看了眼古厉，好像不经意间想起来才问的。
“还有父亲。”
古厉静默了很久方才回答，握着推车把杆的指节因为用力显得没有血色。
“那父亲现在一个人在s市？”
像是丝毫没有察觉的古厉的抵触，何女士问的依然是轻松模样。
“父亲再婚了。”
古厉的嗓音沙哑好像瞬间严重了许多，语速依旧不是那么均匀，用力紧握的手已经开始有些颤抖。
“退休了？”
何女士把精心比选了半天的蒜苗把放进推车，转身面对古厉，一手扶着推车边缘，一手扶着另手手肘，是准备就地站定交谈的姿势。
“还没有，父亲他自己在s市做点不大不小的生意。”
看到薄何妈妈的站定，低着头的古厉不知觉挺了挺自己的后脊。
“古厉啊，你的家庭……我希望，你一定要跟我保证我家薄何以后不会因为这些受任何委屈。”
从头到尾，古厉这句话回答的最为隐晦，何女士听出来了，这不大不小的生意看来不会那么简单，这从头至尾都回答勉强的父亲和父亲的再婚，也不知道有多少背后的故事。
周六中午的超市里，人来人往并不多，何静看着眼前这个可能会和自己女儿共度一生的高挑大男孩不免有些心疼。
上次在h市的家中，说起母亲过世时她就多少感觉出来，这孩子的成长一定有不为人知的酸楚。
可是，此时她并没有太多情绪可以感怀，她更多的只能想到自己的女儿，所以她第一次叫了古厉的全名，郑重的，郑而重之的。
“阿姨，我……”
古厉没想到薄何妈妈的感觉会这么灵敏，一时手足无措到了极点，想要保证却突然没有更多底气。
“你先别急着保证，我养大的薄何脾气又多犟我知道，但是你要记住，她的犟脾气会既为了你死心塌地，也会为了你心如死灰，这以后的外界因素也许你多少控制不了，但是自始至终最重要的因素就只有你而已。”
何静看着古厉有些无助的样子，不知怎的突然就狠不下心，或许只要他对薄何好，又有什么委屈是她家薄何克服不了的呢？
“记住了吗？”
见古厉听了她的话愣住，何女士顾自提高音量推了推手里的推车。
“恩！”
古厉眼神无比坚毅的对上何女士期许的，二人好像就此达成了什么默契。
“呵，等薄何同意了，你可得来跟我好好保证。”
古厉再次傻住，欸？等薄何同意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