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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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想临死前,嫖/个男人。”

    江衍琛脑子中突然一道闪掉劈下,轰的一声将他炸成了一个懵比。系统“叮咚”的提示音卖萌似的响起:“陆程发布的任务‘临终愿望’,侠士是否接受?”

    江衍琛有些颤抖的伸出手,点了接受,卧槽。他碰到了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基佬!我的神啊!我的神啊!

    听完这个懵圈的愿望,屋里货真价实的四个男人集体陷入了沉默。

    陆程有些迷茫的看了他们一眼,小声问道:“怎么了,不行吗?”

    江衍琛师徒四人:“……”

    “我娘说,喜欢什么就说出来嘛,男人也是一样。”陆程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所以,果然是不行吗?”

    所以孩子,你脑子里是有坑吗!江衍琛内心无数个草泥马飞奔而过。然而表面上仍然是一副“春风化雨”般的温柔:“陆程,我们,都是出家人……”

    “大师,您误会了!”陆程连忙摇手道,“我说的不是您!”

    “哦……”为什么一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也没有!江衍琛开口:“那你是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呢?”

    “嘿嘿。”陆程傻笑了一下,“很帅,总是不太说话,但是其实人很好,甚至可以说很温柔。很厉害,可以打败好多人!”

    江衍琛脱口而出:“我家猴哥不给你嫖!”

    孙悟空:“……”

    “大师您说什么呀。”陆程不解的眨了眨眼,“比这只猴子帅多了!”

    孙悟空:“呵呵。”

    “这个人是谁?”江衍琛警惕道。

    陆程扭捏了一下:“啊,正是五庄观里的清风道人。”

    尼玛,不是和尚是道士啊!这两个有区别吗!江衍琛看着一脸花痴期待的陆程,和自己任务列表躺着的任务,瞬间崩溃。

    第二天一早,江衍琛带着徒弟们向五庄观走去。

    五庄观松篁一簇,楼阁数层,端的是松坡冷淡,竹径清幽。山门左边有一通碑,碑上有十个大字——“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

    “几位长老长途远涉,舟车劳苦,快随我进来休息休息。”清朗的声音传来,江衍琛有些惊讶的看去。一个青年穿着一袭青衫站在松竹之间,一身风骨俊朗,如一抹晕开的水墨画,静静的立着,若不是突然出声,恐怕自己都不会注意到。

    “你一直在这里等着?”江衍琛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青年微微一笑点头道:“师父嘱咐有故人来访,定要好生招待。长老唤我清风便是。请——”

    说着清风挥了挥衣袖,带着江衍琛等人向正殿走去。这向南的五间大殿都是上明下暗的雕花格子,清风推开门,请江衍琛入殿,那壁中间挂着五彩装成的“天地”二字,设一张朱红掉漆的香几。

    江衍琛暗暗打量着清风,心想这就是陆程心心念念的道士,若论五官确实平淡无奇,却带着道家的一丝淡漠之气,真有如一朵高岭之花的感觉。忍不住心生促狭开口调/戏道:“你师父是何人?分明是道家,却不供养三清、四帝、罗天诸宰,只将‘天地’二字侍奉香火,是什么道理?”

    那清风却毫不慌张的回答:“从天地来,理当侍奉天地。”说完,他将江衍琛引到了桌前,倒了杯茶道:“长老请坐,待弟子办茶来奉。”

    等清风出去,陆程“扑通”一下坐在了板凳上喃喃道:“妈妈呀,我竟然和清风道长离得那么近!”

    昨夜接了陆程的任务后,江衍琛就开始思考如何完成这个任务。讨论了一下,他决定将陆程带进五庄观。但是陆程说自己有病容,憔悴得很,偏偏又不肯。无奈之下,江衍琛只好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孙悟空。

    谁知道刚刚躺枪的猴哥却只是掏了掏耳朵懒洋洋道:“没本事。”

    最后是猪八戒和沙和尚合力将陆程变了副样子,跟在自己的身边混了进来。付出的代价,就是陆程所剩无几的生命。

    想要容貌焕然一新,付出寿命的长度,也算是等价交换。

    ……毕竟能完成任务就好了,而剩下的也不是自己能够改变的,更何况这也是陆程自己的选择。

    “你和他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吗?”猪八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吃什么好东西,真希望清风能端上来些好吃的。

    陆程讷讷的摇了摇头:“没、没有啊。我就远远看过。”

    “去、去年,万寿山下了一场大雪,我打猎回来的路上看见他。穿着一身青衫,救起了一只冻的失去知觉的兔子。白茫茫的大地上,他捧着一个雪球,看得我心突然就化了。”陆程捧着下巴砸吧着嘴巴,一副陶醉的模样。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清风端着一个丹盘走了进来,上面有两个果子。说是果子,却长了个人形,有胳膊有腿活灵活现的模样。

    “唐长老,我五庄观土僻山荒,无物可奉,只有素果二枚,权为解渴。”清风将丹盘放在桌子上,坐了下来。

    猪八戒一看眼睛就瞪了起来说道:“这是个什么东西?长得和人一般模样,能吃吗?”

    “自然是能吃的。”清风看出他的惊慌,微笑着解释,“这叫做‘人参果’,又称为‘草还丹’,只有五庄观有。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像这万年的,只结得三十个果子。果子的模样,就如三朝未满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兼备。”

    孙悟空拿起来捏了捏,那小果子真像活了一样“叽歪”了一声,委屈的发出细小的声音。他皱着眉头将果子扔了回去说道:“就像个小孩子似的,谁愿意吃?”

    清风听了这话却不恼,温温吞吞道:“师父得知唐长老要来,特地吩咐我用这人参果招待,只是怕不能招待长老的徒弟了。”

    孙悟空嗤笑了一声道:“谁稀罕。”

    猪八戒吞了吞口水,盯着果子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江衍琛使了个眼色过去,对清风笑道:“真是麻烦清风道长了。我这里还有一事想要请你帮个忙。”

    “不敢不敢,唐长老请说。”清风忙道。

    “跟在我身边的这位小兄弟,名叫……呃,程陆。我念他颇有悟性,想要收他为徒,谁知道他却一心想要学道。不知你师父……”

    “师父带着师兄师弟门前去上界弥罗宫听讲了,近日都不在观中。”清风抬头向陆程看了过去,微微怔愣了一下。

    “啊。那真是太不巧了。”江衍琛有些遗憾的挠了挠自己的光头。

    “不过,我见这位小师弟如此面善,想必是个有缘人。”清风突然开口,“不如留下来,先跟在我身边学习,待师父回来再做定夺。”

    江衍琛两眼放光:“那再好不过了。”

    陆程激动的搓着两个手,涨红了脸,原本平凡无奇的五官也变得生动了起来:“真、真的吗!多、多谢道长!”

    清风颔首,却听见孙悟空开口道:“镇元子带着师兄师弟前去听讲,偏偏留你一人?”

    “是。”

    “有趣。”孙悟空笑了一下,“是不是道长六根不净,误了修行?”

    “……”

    “悟空,你说什么呢!”江衍琛有些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毫不意外的收到了孙悟空一个嗤笑外加一句“呆子”。

    江衍琛抽动着嘴角,为了在清风面前力挽狂澜,挽回自己高冷的形象,怒道:“逆徒!回去罚你写五十遍‘尊师重道’!”

    孙悟空冷哼一声,扬起了眉毛:“胆儿肥了?”

    “胆肥的是你吧!”江衍琛克制不住麒麟臂想要掀桌而起。

    清风打断了他们师徒之间“有爱”的对话,对陆程道:“程师弟,不如先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