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灵魂与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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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阮弦启蹲坐在一名女机械师的身旁，数着她从机械人中拆出来的零件，天真得像个孩子。
不知怎么的，齐茂看见如今这样的阮弦启，心里总是没来由地升出一丝忧郁。也许斩断所有烦恼回归童真对别人来说是种可遇不可求的奢望，但对阮弦启那样的人来说，没有理想，没有激情的生活将会是种莫大的悲哀。
兴许是查觉到了齐茂心中的惆怅，刚才还在埋头于工作的女机械师忙里偷闲抬起头来，笑着说道：“你们找回来东西还不错，攻击者显然十分了解这批机械人的构造，用最小的代价摧毁了它胸口的智能中心，却没有破坏到其他东西。”
看着脸上汗如雨滴的机械师，齐茂这才发现她竟然就是那个在指挥大厅负责玛葛总调配的女cāo作师：“额……那个，怎么称呼？”
“莉莉斯，谢谢。”女机械师抬手将即将滑下的眼镜扶正，友好地伸出了手。
齐茂同她握了握手，问道：“你不就是玛葛的……”
“玛葛的总设计师，cāo作师以及制造者。”莉莉斯微笑着再次带上了手套，拿起工具继续为脚下的机械人开肠破肚起来。
“这……你很了不起。”齐茂尴尬地在原地楞了楞，随即说道。
“这没什么，新伊甸每一个人都很了不起，即使是汉斯他们……再说玛葛也不是仅靠我一个人建造出来的。”年轻的莉莉斯丝毫没有因为齐茂的赞誉而有所动容，依旧专注着手中的工作。
“汉斯他们？”
“额，就是想杀掉队长而死掉的那三个。”
让齐茂意外的是，莉莉斯谈论其那三个背叛者的时候心里并没有什么怨恨，反而语气中还带着三分惋惜。
这样的反应让齐茂有些难以理解，他很想知道其中原因，但却又不愿将这个有些悲凉的话题继续下去，于是便只好放下了心中的好奇，改口问道：“对了，你这是要干吗？拆了这个机械人？”
“不，比起破坏，我更喜欢创造，它很快就会重新动起来。”莉莉斯又从机械人的胸口中掏出了数个零件，将它们扔给了一旁的阮闲启，继续说：“现在的它就如同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我要先修复它的躯壳，再给予它一个新的灵魂。”
“那这些拆出来的零件是为什么？”齐茂见到那些被拆除的零件中，竟然大部分都是完好无损的，不解道。
“不论是程序，机械，还是生物个体，都跟生态系统正好相反，越是简单的构造便越稳定，多余的部件只会增加潜在的缺陷。”莉莉斯一边解释，一边从旁取来了一个金属制的封闭式容器。
只见她在容器的传感器界面按上指纹，容器的封盖便开始缓缓升起。白sè的雾气顺着开启的缝隙率先窜了出来，让站在一旁的齐茂感到了一丝凉意。
“是冷冻装置，里面装的是什么？”眼见封盖还未完全打开，齐茂好奇地问道。
“玛葛！”莉莉斯显然已经等不及周围的冷气完全散去，直接就将带着手套的手伸进了冷冻装置，从中取出了一个四方的小盒子。
“玛葛？那么小？”齐茂看到那个盒子，第一反应就是惊奇，而第二个感觉却是似曾相识。
“我说过，对个体而言，越简单的构造也就越稳定。身为超级生物计算机的玛葛复杂的只是那无数辅助的外设，而它的核心，却需要尽可能地做到简单。”莉莉斯将玛葛的核心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填进了脚下机械人破开的胸口。
“你要把玛葛做成机器人？”齐茂见到莉莉斯的举动，惊讶道。
“圣洁的灵魂不论拥有什么样的躯壳，都无损它的本质。而罪恶的灵魂即使披着再高尚的外衣，也依然无法掩饰心底的堕落。”莉莉斯将玛葛的核心安放好，取来早就准备好的装甲板，开始将它焊接到机械人胸口的大洞上。
“那奇摩鲁的灵魂究竟是罪恶还是圣洁呢？又或是它们根本没有灵魂。”齐茂自言自语着，同时又将眼睛瞥向了坐在一旁把玩手中零件的阮弦启，却隐约发现那张总是充满着笑容的脸上，竟也有了不可思议的烦躁。
“也许是焊枪闪出的光亮太多刺眼，让他感觉不舒服吧。”齐茂这样想着，于是便走上前，扶起阮弦启去向了更远的地方……
“为什么我们不进城补给，而是还要待在这里畏首畏尾。”炮手对露露原地待命的决定很不满意，他极不赞同被一些莫名其妙的猜想而牵着鼻子走：“我们不是完全检查了安塞里港吗？如果说真的有埋伏在，早就该遭到攻击了。”
“你说得很对！”一旁正擦拭着枪械的露露竟破天荒地赞同了炮手的关点：“如果我是敌人，就会趁我们潜入安塞里港侦查的时候，进攻防御力量最薄弱的车队。显然他们也没有这么做。”
“那你还……”炮手也没料到露露居然会顺着他的话，反倒一时间找不到任何话来回应。
刚从装甲车中走下的小猫一抬眼就看到了两人的争执，忙打圆场道：“行了，我们是在逃难，又不是攻坚，何必为了进不进城这种小事相互争执呢。”
对炮手的闹腾，露露只是一笑了之，随后便冲着小猫问道：“分析结果出来了吗？”
小猫将一张纸递给了露露，说道：“他们用荧光剂喷洒在头骨上，找出了锗元素的大致分布，经过绽开角度和力度的分析，基本可以断定当时的确有少量的大脑灰质和白质喷溅在窟窿周围。”
“那我们的猜测又有多少可能xìng？”露露看了看手中的痕迹分布图，问道。
小猫摊开了手，无奈道：“他们说要做一下实验采集数据样本才能确定。但我想这是不可能的。”
“的确，要从活人头顶抽取大脑，这样的实验怎么做。我们这里倒是有颗黑漆漆的木鱼脑袋，可惜虽然笨是笨了点，但好歹也不至于沦落到要拿去做实验的地步。”露露瞟了眼低头不语的炮手，煞有其事地说道。
未等炮手跳起来抗议，露露就连忙继续问道：“你说，奇摩鲁为什么会要抽取人类的大脑？”
“你就这么确定是奇摩鲁干的？至少以我的了解，清真寺外墙上的标志绝不会是奇摩鲁刻的。它们本来就是一堆智能计算机，根本不需要这种繁琐又没有效率的加密方式。”小猫将脑中的思路整理了一下，继续道：“再者你还记不记得炮手他们带回来的那具机械人，结合齐茂在海滩上看到的残骸，说明有人在不久前才大量击溃了这些奇摩鲁，并把它们中的大部分抛入了海中。偏偏我们又没有在安塞里港发现大规模部队留下的痕迹，我不相信中东有任何人类组织能发动这样小规模jīng英化的战斗，就算是吉哈德圣战也不行。一切的一切，都说明有第三股强大的势力介入了其中，并且极有可能就与银盘有关。”
“一，二，三……”阮弦启蹲坐在一名女机械师的身旁，数着她从机械人中拆出来的零件，天真得像个孩子。
不知怎么的，齐茂看见如今这样的阮弦启，心里总是没来由地升出一丝忧郁。也许斩断所有烦恼回归童真对别人来说是种可遇不可求的奢望，但对阮弦启那样的人来说，没有理想，没有激情的生活将会是种莫大的悲哀。
兴许是查觉到了齐茂心中的惆怅，刚才还在埋头于工作的女机械师忙里偷闲抬起头来，笑着说道：“你们找回来东西还不错，攻击者显然十分了解这批机械人的构造，用最小的代价摧毁了它胸口的智能中心，却没有破坏到其他东西。”
看着脸上汗如雨滴的机械师，齐茂这才发现她竟然就是那个在指挥大厅负责玛葛总调配的女cāo作师：“额……那个，怎么称呼？”
“莉莉斯，谢谢。”女机械师抬手将即将滑下的眼镜扶正，友好地伸出了手。
齐茂同她握了握手，问道：“你不就是玛葛的……”
“玛葛的总设计师，cāo作师以及制造者。”莉莉斯微笑着再次带上了手套，拿起工具继续为脚下的机械人开肠破肚起来。
“这……你很了不起。”齐茂尴尬地在原地楞了楞，随即说道。
“这没什么，新伊甸每一个人都很了不起，即使是汉斯他们……再说玛葛也不是仅靠我一个人建造出来的。”年轻的莉莉斯丝毫没有因为齐茂的赞誉而有所动容，依旧专注着手中的工作。
“汉斯他们？”
“额，就是想杀掉队长而死掉的那三个。”
让齐茂意外的是，莉莉斯谈论其那三个背叛者的时候心里并没有什么怨恨，反而语气中还带着三分惋惜。
这样的反应让齐茂有些难以理解，他很想知道其中原因，但却又不愿将这个有些悲凉的话题继续下去，于是便只好放下了心中的好奇，改口问道：“对了，你这是要干吗？拆了这个机械人？”
“不，比起破坏，我更喜欢创造，它很快就会重新动起来。”莉莉斯又从机械人的胸口中掏出了数个零件，将它们扔给了一旁的阮闲启，继续说：“现在的它就如同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我要先修复它的躯壳，再给予它一个新的灵魂。”
“那这些拆出来的零件是为什么？”齐茂见到那些被拆除的零件中，竟然大部分都是完好无损的，不解道。
“不论是程序，机械，还是生物个体，都跟生态系统正好相反，越是简单的构造便越稳定，多余的部件只会增加潜在的缺陷。”莉莉斯一边解释，一边从旁取来了一个金属制的封闭式容器。
只见她在容器的传感器界面按上指纹，容器的封盖便开始缓缓升起。白sè的雾气顺着开启的缝隙率先窜了出来，让站在一旁的齐茂感到了一丝凉意。
“是冷冻装置，里面装的是什么？”眼见封盖还未完全打开，齐茂好奇地问道。
“玛葛！”莉莉斯显然已经等不及周围的冷气完全散去，直接就将带着手套的手伸进了冷冻装置，从中取出了一个四方的小盒子。
“玛葛？那么小？”齐茂看到那个盒子，第一反应就是惊奇，而第二个感觉却是似曾相识。
“我说过，对个体而言，越简单的构造也就越稳定。身为超级生物计算机的玛葛复杂的只是那无数辅助的外设，而它的核心，却需要尽可能地做到简单。”莉莉斯将玛葛的核心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填进了脚下机械人破开的胸口。
“你要把玛葛做成机器人？”齐茂见到莉莉斯的举动，惊讶道。
“圣洁的灵魂不论拥有什么样的躯壳，都无损它的本质。而罪恶的灵魂即使披着再高尚的外衣，也依然无法掩饰心底的堕落。”莉莉斯将玛葛的核心安放好，取来早就准备好的装甲板，开始将它焊接到机械人胸口的大洞上。
“那奇摩鲁的灵魂究竟是罪恶还是圣洁呢？又或是它们根本没有灵魂。”齐茂自言自语着，同时又将眼睛瞥向了坐在一旁把玩手中零件的阮弦启，却隐约发现那张总是充满着笑容的脸上，竟也有了不可思议的烦躁。
“也许是焊枪闪出的光亮太多刺眼，让他感觉不舒服吧。”齐茂这样想着，于是便走上前，扶起阮弦启去向了更远的地方……
“为什么我们不进城补给，而是还要待在这里畏首畏尾。”炮手对露露原地待命的决定很不满意，他极不赞同被一些莫名其妙的猜想而牵着鼻子走：“我们不是完全检查了安塞里港吗？如果说真的有埋伏在，早就该遭到攻击了。”
“你说得很对！”一旁正擦拭着枪械的露露竟破天荒地赞同了炮手的关点：“如果我是敌人，就会趁我们潜入安塞里港侦查的时候，进攻防御力量最薄弱的车队。显然他们也没有这么做。”
“那你还……”炮手也没料到露露居然会顺着他的话，反倒一时间找不到任何话来回应。
刚从装甲车中走下的小猫一抬眼就看到了两人的争执，忙打圆场道：“行了，我们是在逃难，又不是攻坚，何必为了进不进城这种小事相互争执呢。”
对炮手的闹腾，露露只是一笑了之，随后便冲着小猫问道：“分析结果出来了吗？”
小猫将一张纸递给了露露，说道：“他们用荧光剂喷洒在头骨上，找出了锗元素的大致分布，经过绽开角度和力度的分析，基本可以断定当时的确有少量的大脑灰质和白质喷溅在窟窿周围。”
“那我们的猜测又有多少可能xìng？”露露看了看手中的痕迹分布图，问道。
小猫摊开了手，无奈道：“他们说要做一下实验采集数据样本才能确定。但我想这是不可能的。”
“的确，要从活人头顶抽取大脑，这样的实验怎么做。我们这里倒是有颗黑漆漆的木鱼脑袋，可惜虽然笨是笨了点，但好歹也不至于沦落到要拿去做实验的地步。”露露瞟了眼低头不语的炮手，煞有其事地说道。
未等炮手跳起来抗议，露露就连忙继续问道：“你说，奇摩鲁为什么会要抽取人类的大脑？”
“你就这么确定是奇摩鲁干的？至少以我的了解，清真寺外墙上的标志绝不会是奇摩鲁刻的。它们本来就是一堆智能计算机，根本不需要这种繁琐又没有效率的加密方式。”小猫将脑中的思路整理了一下，继续道：“再者你还记不记得炮手他们带回来的那具机械人，结合齐茂在海滩上看到的残骸，说明有人在不久前才大量击溃了这些奇摩鲁，并把它们中的大部分抛入了海中。偏偏我们又没有在安塞里港发现大规模部队留下的痕迹，我不相信中东有任何人类组织能发动这样小规模jīng英化的战斗，就算是吉哈德圣战也不行。一切的一切，都说明有第三股强大的势力介入了其中，并且极有可能就与银盘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