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文小说网 > 妖姬脸似花含露 > 第010章 内含《遇劫》番外链接

第010章 内含《遇劫》番外链接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暖婚33天

一秒记住【乐文小说网 www.lewensh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余尘行摇着扇子,扑哧一声笑了:“有劳表哥惦记,替我问声好,没事下去吧。”

    他是一脸不以为然,江茗似乎对这幅样子的他见怪不怪,施了一礼,又打量庄良珍一眼,转身阔步离去。

    当雅间只剩下两个人,余尘行撕开封条,展信一目十行,脸色渐渐阴了下来,只把那无辜的澄心纸揉成一团,撕个粉碎,连附近的一只西番莲霁红瓷瓶也未逃过他的糟践。

    庄良珍就静静的看他发疯。

    这可吓坏了前来送果盘的伙计,一脸懵样,不知发生何事。秋水善解人意:“有劳小哥,你先下去吧。”

    伙计如蒙大赦,再不敢停留,只听里面不断传来瓷器碎裂以及不明器皿的撞击声,余大人是要拆屋子吗?

    一炷香后,雅间不啻于刮了场飓风,满目疮痍。

    庄良珍立在原地,这是雅间除了余尘行外唯一完整的。

    余尘行背过身,仰脸闭目,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转回身,一派悠然的跟她打招呼:“哟,表嫂,您还在这里杵着呐,干嘛这么严肃,你吓到我了。”

    庄良珍哼笑一声,比之从前不同的是看他的时候不仅清冷,还多了一层绝然。

    “既然表哥还承认你,您就是我表嫂。”他笑盈盈走上前,“表嫂,您请便,小心别被碎瓷片扎了脚。”

    但说“扎了脚”时是咬牙切齿说的,临走还不忘踹翻好好的屏风。

    秋水和春露反应了老半天,才琢磨出刚才那个飚飞出去的黑影是她们家少爷。

    好像还留了句话:“照顾好庄姑娘。”

    正是这句话震醒了她们,庄姑娘没被少爷打死吧?

    二人牵着裙子飞奔而入,庄姑娘着一袭崭新衣裙,皮肤犹如新熟的蜜桃般可人,怎么看也不像挨过打。

    ……

    余尘行摔东西那会子,赛马将将结束,赏赛雅间的姑娘们叽叽喳喳,议论哪匹马本该赢,哪匹马不该输,忽然听得楼下震动,拆屋一般热闹。

    “阿月,发生什么事了?”胆小的女孩下意识的挽起邬清月右手。

    邬清月最烦咋咋呼呼的人,拧眉道:“问我,我哪里知晓,八成是哪个喝醉耍酒疯吧。”

    从前邬清月虽然高傲,但脾气没有这么坏,也不知去了趟上谷受了什么刺激,整个人就像吃了炸药似的。

    胆小的女孩心里虽有气,却因为父亲官职略低,需看邬家脸色,不得不忍了下来。

    邬清月这边暂且不提,庄良珍那边正在马场交涉,她要买白点。

    马匹在大齐属于奢侈品,一匹特别普通的京马都要三十五两银子,战马则一百两往上,甚至还有上千两的,比如皇上的狮子骢。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白点是一匹千里良驹,但这良驹性格实在不讨喜,卖了可惜,不卖又浪费,真是个鸡肋,如今有人出钱主动要买,负责这块的也不作他想,点头应下,要价八十两,凭良心讲,这价格还算公道。

    秋水却瞪了负责人一眼:“也不看看是谁便胡乱要价。”

    那人当然不识得庄良珍,但秋水一发话,他就觉得眼熟,再一看印章,立时满脸堆笑:“哟,是姑奶奶您呀,小的有眼无珠,这就带您去牵马。”

    既不提银子也不提手续。

    庄良珍微微点头。白点帮了余尘行,就该余尘行出钱还它自由。当然她也很乐意又有一笔银子记账在册,翻上三倍,便是二百四十两,凑个整数二百五,将来便让姓良的出,毕竟这么些年,他们也赚了不少,还是喝着别人的血赚的。

    至于“予你三十日准备,解释一切”的警告早被她随手丢进马粪堆。她唯一好奇的是良骁给余尘行写了什么。

    这个样子的良骁也就只能吓吓余尘行,对她不管用。

    她太了解他了。

    更了解他的自私与残忍。

    只有庄良珍知道,他是世上最温柔的魔鬼。

    ……

    红马四蹄轻快,任由庄良珍牵它走。

    春露抬起眼皮,又垂下,心想,这匹马原就不凶还是因为遇到姑娘才不凶?

    她认为答案应是前者,但现实却是后者,可是少爷没说什么,那么她也就不能大惊小怪,于是努力压下惊诧。

    然而一个女孩子的呵斥打破了庄良珍一行人的平静。

    “庄良珍!”

    尖锐的声音,毫不客气的语气,邬清月从一群莺莺燕燕里走出,表情相当精彩。

    她还以为这贱婢会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生孩子,或者干脆从此隐姓埋名过一生,但是万没想过她还敢出现,甚至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京都的鹤鸣马场!

    这是贱民该来的地方吗?

    短暂的惊愕过后,邬清月怪异的笑了笑,幸亏她提议大家逛这一处园子,否则哪里就能这么巧的碰上冤家。

    庄良珍脚步顿住,偏头抬起眼眸,显然也认出了邬清月。但脸上蒙着面纱都能被认出,可见邬清月对她的成见有多么深。

    在场的两拨人都好奇的望向对方。秋水下意识的扯了扯庄良珍衣袖,提醒她这群女孩子不好惹,都是京都的贵女。

    庄良珍点点头:“我从不招惹别人。”

    那就好。秋水松了口气。

    “待会子我把她弄哭,你们只做看不见,不必多话。”

    啊?两个丫头瞠目。

    庄良珍对邬清月微微点头,便牵着马儿靠右走,邬清月嗤笑一声,身边立刻有强壮的仆妇靠右,挡住去路。

    庄良珍便往左,又被挡住。

    秋水目露怒意,她虽是个奴婢,可也是长公主府的奴婢,还不曾看过外面奴婢的脸色,抬手却被人按住手背,是庄姑娘。

    庄姑娘柔柔缓缓道:“这二十几尺的路是不大宽敞,邬小姐乃京都贵女,我们且等她过去了再走也不迟。”

    她天生嗓音比一般的女孩柔润,吐字清晰,让一群习惯了南方软语嗲音的女孩耳目一新,原来官话说起来还能这么好听。

    邬清月满目不屑,对一众好奇的女孩们道,“她便是在上谷服侍我表哥的人,比贴身丫鬟的派头还大,可惜怎么也养不熟,在我表哥回京述职期间私自离开,看如今这番模样——左娇奴右美婢,还牵一匹战马,八成是遇上了不识货的金主。”

    她更好奇庄良珍的肚子怎么没了,但不想落下管表哥房里事的嫌疑,现在,最主要的是让对方丢脸,在这群贵女面前没脸,以后就算抱上纯金的大腿也别想在圈里混。

    一席话落,围观的群众表情简直精彩纷呈。

    邬清月透露的信息量实在巨大。

    这个蒙面的牵马女孩,双目澄明,眼尾还泛着粉,延展的弧度仿佛能伸进人心里,而良骁又正直血气方刚的年纪,大家登时明白了什么。

    这是公子哥儿养的娇奴,一个美貌的善于抱大腿的娇奴,且还很有可能是个逃奴。

    她要是别人养的,这里还真没人在意,可她偏偏是鲁公府世孙的,这下想不出名都难。

    贵女们以帕掩口,低首窃窃私语。

    秋水和春露只是余尘行安排侍候庄姑娘的,哪里知道她的过往,听见这样的话虽然脸红,但也很不忿,太过分了,怎能大庭广众之下揭人短。

    可是庄姑娘并没有什么反应,宁静的让人很快就抚平了心头焦躁。

    庄良珍款步上前,邬清月警惕的瞪着她:“怎么,还想动手,没有表哥护着你,我家的仆妇能将你大卸八块。”

    她打不过庄良珍,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这个女人撕扯。

    “打架不是什么好事,女孩子不要动不动就是打呀骂的。”庄良珍耐心安抚她,又数落道,“清月,你表哥总是叮嘱你说话要经过脑子,你偏不听。我也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那是谢二姑娘……”她轻笑,故意停下引人猜测,还对围观的贵女略施一礼,“鲁公府长房实乃当世君子之典范,尊师重道,济弱扶倾,因曾祖乃良大夫人恩师的缘故,良公子继承母亲遗志,对我庄家多有照拂,没齿难忘。”

    邬清月一脸懵逼了。

    “你胡说八道!”荒唐,荒唐,她喊道,“放肆,你当京都是上谷,岂能由你胡乱攀扯。你曾祖是大舅母恩师?哈哈,好大的脸!大舅母是衡南王家的郡主,放着名满天下的鸿儒不拜,偏要拜你家神经兮兮的曾祖?旁人想跟鲁公府攀关系,都还知道捡那出了五服的叙叙旧,你倒好,上来就是嫡脉长房,你怎么不去死啊!”

    “你也知道鲁公府的关系不是随便攀的,那还质疑我?”庄良珍反问。

    贵女们目光闪烁,虽然不可思议,但这个女孩子看上去精神正常,至少比邬清月正常多了。

    邬清月啐了一口:“庄良珍,你等着,我这就回去告诉二舅母,再派人通知表哥,看他怎么收拾你,你给我等着!”

    “不必通知你表哥了。”庄良珍笑道。

    “我偏要通知,害怕,现在晚了!”

    “我今天已经收到他的信,江茗送来的,也许还给你带了礼物也说不定。”庄良珍的语气似在拉家常。

    如果刚才还有一丝怀疑,大家在听见“江茗”二字时便没了,而且江茗还亲自跑腿送良骁的书信予庄良珍,贵女们看向邬清月的目光就复杂了。

    女孩子相处,免不了一些小摩擦,但是大庭广众之下损人闺誉也就有点太……太恶毒了吧。

    “不可能,我不信!大家别被她骗了,在上谷,她刚及笄就开始服侍我表哥,逃走的时候已有四个月身孕……”邬清月气的口不择言。

    贵女们面红耳赤,她们怎么好意思听外男房里的事。

    庄良珍又对众人略施一礼:“让各位见笑了,她在上谷受了刺激,到现在还没清醒。”

    何止没清醒,简直是个炮仗。众女面上无波,心里却将邬清月笑个底朝天。

    邬清月没想到庄良珍油盐不进,气的嘤嘤嘤大哭,甩开丫鬟的手就跑,她要请良二夫人做主。

    ……

    入夜就寝之前,秋水在余尘行房里回话。

    “最后邬家的小姐被庄姑娘气哭了,说要回去请良二夫人做主。”

    余尘行睁开眼,推开美人指间色如白玉的龙眼,淡淡嗯了声。

    他枕着美人的双膝,美人笑盈盈看他,但他在想庄良珍。

    想着她下棋的时候全神贯注,忘了冰冷与戒备,恬静如兰,手执黑子,与他默默相对。

    但他却像对待这些歌姬一样的对待她。现在好了,她铁定是讨厌死他了。

    真是奇怪,得势的那会儿他就想着怎么让这个女孩子求饶,或者哇哇哭,但一想到她真的要哭了,心里就怪怪的,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