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清洗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暖婚33天

一秒记住【乐文小说网 www.lewensh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弘云跟着王爷入宫,黛玉无事,便准备好了宝珊的嫁妆,四匹衣料,一副银头面,另外加上五十两银子。对比自己的丫鬟,东西自然不算多,但对一个背叛她的丫鬟来说,全看在了大阿哥的面子上,替她料理一回,也帮她在婆家做脸。

    这事自然要禀告福晋一声为好,黛玉便拿着单子去给兆佳氏请安。

    “他们俩留在庄子上了?”兆佳氏明知故问。

    “是,大阿哥说宝珊到了年纪,庄子上也有合适的,就替她做了主。宝心那丫头,是得了一对老夫妻的缘法,收了她当干女儿。卖身契都还了他们,以后便不是奴身了,看在他们伺候大阿哥一场的份上,嫁妆还是要备一份的。”

    “哦,王府这么多的下人没有合适的,到了庄子上倒有了合适的。”兆佳氏昨天知道山溪有了未婚夫,自觉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黛玉跳上来,她自然是不会轻轻放过。

    “是儿媳妇的不是,没提前安排好,倒叫大阿哥回来操心。”黛玉干脆的认了错,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还能为个下人,去罚儿媳妇不成,那她兆佳氏成了什么人。

    兆佳氏不料她一力承担,倒叫她后头的话堵在嘴里,说不出来。

    “你如今安排谁伺候大阿哥就寝。”兆佳氏索性撕开了面纱,直接插手了儿媳妇屋里的事。她也有自己的理由,儿媳妇有了身子,不能再伺候大阿哥,替大阿哥安排伺候的人,也是她当媳妇的本份。

    “后院有月姨娘,儿媳妇日日都劝大阿哥去歇息的。但是您也知道的,大阿哥素来不爱听妇人言。”黛玉堂而皇之的说谎,但大阿哥不会拆穿她,所以她是有持无恐。

    兆佳氏极疑心最后一句不爱听妇人言,是在指桑骂槐,但却无力反驳,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噎不下去又吐不出来,难受极了。

    “那你身边的丫头呢,我看那个叫白露的不错,你就……”既然是陪嫁丫鬟,难道不是给大阿哥的准备的吗,兆佳氏理直气壮。

    “额娘,我身边的丫鬟以后都是要风风光光嫁出去,做正头夫妻,当家奶奶的。姨娘这么卑贱的事,我是舍不得他们做的,若是额娘有合适的人选,只要不是儿媳妇身边的丫鬟,尽可以让大阿哥收下,儿媳妇绝不反对。”

    黛玉实在无法明白兆佳氏的纠结和坚持,难道大阿哥现在过的不好,没人关心没人照顾吗?是她没有做好一个妻子的本份,没有做好一个儿媳妇的本份吗?为什么,一定要按她自己的意志,给儿子塞几个妾室,难道这样就代表儿子过的好吗?

    还是说,这代表着,她仍能牢牢掌控着儿子,即使儿子成亲有了妻子,有了孩子,也仍然是她手心里的提线木偶,全然按照她的心意行事。

    “你还有理了,逼着弘云将收用过的丫头嫁给庄户人家,逼着弘云不许接近月姨娘,你就是这样当人媳妇的,还敢说自己没有错。”兆佳氏接二连连三被挑衅,再也忍不住,一口气喷涌而出。

    “什么收用的丫头,他收用了谁,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儿媳妇不知道?”黛玉攸的站了起来,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脸惊疑。

    兆佳氏有些后悔自己管不住嘴,这个丫头若是没有嫁人,她定是要主持公道把人接回来的。可是已经嫁了庄汉,她又不好再提这件事,不然弘云成了什么事,岂不是连城中纨绔都不如。

    可话已经出了口,再也收不回来了,硬着头皮道:“外人都尽知的事,你竟不知道,我说我儿没人伺候,你还强辩。若是你好生使人伺候着,哪里会出这种事。”

    “儿媳妇的确不知,但既然今天知道了,这事便要查个清楚,不然儿媳妇顶着一个善妒的名声不算什么,凭什么叫大阿哥担上个刻薄寡情又惧内的名声呢。”

    兆佳氏没想到,最后竟是儿媳妇不肯了了,非要将事查个清楚。她恨声道:“罢了罢了,你们的事我再不管了。”

    黛玉一走,当天府里就传开了,大阿哥在庄子里收用了宝珊,却因为惧内将宝珊嫁于庄汉,又将知晓内情的宝心打发给人家做了干女儿。一时之间,各种流言沸腾起来,等兆佳氏知晓,竟已传的满府皆知,气的她差点背过气去。

    “给我查,到底是谁乱传的消息,是谁,是谁。”最后两个字已是眦目欲裂。

    “会不会是……”燕嬷嬷有些怀疑道。

    “不可能是她。”兆佳氏立刻否定。

    燕嬷嬷退下,挑了馨兰给她当帮手。馨兰小心问道:“到底嬷嬷和福晋刚才是在说谁。”

    燕嬷嬷睇了馨兰一声,馨兰立刻低下了头,心中明了。但仍有疑问,“为什么不可能是大少奶奶,这事是福晋跟少奶奶说了之后才传开的。”

    “此事关系到大阿哥的名声,婆媳再有不睦,也不可能去伤害大阿哥。而且时间这么巧,恐怕是早就预谋。”燕嬷嬷一说,馨兰立刻恍然大悟。

    “那我们要从什么地方查起。”

    “抓住一条线,挨个拨萝卜,还怕拔不出来吗?”燕嬷嬷冷笑,福晋多年管家,性子越发温和内敛,看来这些人是舒服日子过久了,想来试试自己的皮够不够厚。

    馨兰点头,知道燕嬷嬷是有意让自己看看,身为兆佳氏跟前的大丫鬟,自从庆兰嫁了人,她就被提拔起来。这是要带她立威,以后也好撑起兆佳氏跟前的事。

    “谢过燕嬷嬷点拔。”馨兰不是个不知道好歹的,赶紧福身一礼谢过。

    黛玉在屋里摇着扇子,“是谁散布谣言,确定是她吗?”

    杏果一撇嘴,“不是她还有谁,一回来还没给少奶奶请安呢,就溜到福晋屋里告密。”

    “她就不能给福晋请个安吗,一定是告密。”白露逗她。

    “怎么可能嘛,她是什么东西,想给福晋请安,福晋就要见吗?不是告,福晋会见她?”杏果小嘴一翘,吧哒吧哒,说的起劲。

    “福晋已经派了人去查,我们便不要插手了。”黛玉看他们玩笑,心中的盛怒也稍稍宽解。

    “要是燕嬷嬷查不到,或是包庇她怎么办?”杏果第一个急了。

    “包庇她,她的脸难不成比阿哥的脸还大,别想了,大阿哥就是逆鳞,谁也碰不得,谁碰谁死。”黛玉摇头,不许他们干涉,省得他们一插手,让燕嬷嬷想的多了,反而帮了真正的犯人。

    “是。”白露和杏果双双应声。

    一下午,府里的板子声不绝于耳,数十人被赶出王府,几十人受到或轻或重的惩罚,重则二三十个板子打下去,血肉模糊,轻则罚一二个月的月例,损失了银子。

    整个王府的下人顿时噤若寒蝉,再无一人敢随意议论闲话。眼神飘过之间,俱是战战兢兢的寒意。

    “姨奶奶,怎么办,怎么办?”月姨娘呆坐在屋里,脚下跪着的是两个小丫头,自从有了出入自由后,将少奶奶给她的丫头换成了这两个对她忠心的。

    她明明离成功只有一步,只是一步而已,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当初的大阿哥院里,琼花以下,便以她为首。大大小小的事情管在手中,婆子丫头奉承着,守着一方小院,外头无论风大雨大,都刮不进来半点。日子过的安逸喜乐,她曾以为,可以一辈子都这么喜乐下去。

    可是她错了,她原以为自己传一点闲话,点出大阿哥惧内,福晋自然会大怒,大少奶奶也会有所收敛。可是没有想到,闲话越传越广,远远超出了她所传出的意思。她想收手,却已经无力回天。

    当第一个被罚的人被赶出府中时,她便知道自己完了。她踩到了福晋的底线,触碰了不能触碰的逆鳞。

    福晋不是个心狠之人,但若是真的惹恼了她,她绝不会给人申辩的机会。她的态度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直接赶人出府,就是说明这件事已经不用申辩,她已经在心里给传播谣言的人定了罪,大罪。

    “你们去告发我吧,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月姨娘木然的看着两个丫头,心中苦笑,这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姨奶奶。”两个丫头惊惧的对视一眼,哪里肯信,只当她这是试探他们。

    “我是说真的,你们若还不去,便没有机会了。”

    两个丫鬟相互扶着站起来,退后几步,看看月姨娘没有动,甚至就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再后退几步。等出了院子,直接跑了起来。

    燕嬷嬷带人赶到的时候,月姨娘换了一身当年她当丫鬟时穿的衣裳,直挺挺跪在屋子中间,看到人来,微微牵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奴婢罪该万死。”深深俯下身,再不敢抬头。

    “拖走。”馨兰冷哼一声,立刻有两个粗使婆子,上前堵住她的嘴,象拖一条死狗一样,将她拖走。

    杏果隔着自己的院子,远远看着,回去禀告给了大少奶奶。

    “已经带走了。”又说了是她自己的丫头去首告的。

    “她……”黛玉叹了口气,月姨娘最后放了两个丫头一条生路,倒没有坏到骨头里。可泼了大阿哥一身脏水的事,又实在太过恶心。

    “毕竟,她也是丫鬟出身。”白露到底叹了一句,明明有大好前程,何必走上这一步。当初大少奶奶劝过她,她还真以为大少奶奶没事唬着她玩呢,可笑。

    “这事还没过去呢。”黛玉冷哼一声,大阿哥身上的脏水,泼的时候容易,想收回来,就难了。

    这个亏,大阿哥怕是吃定了。谁都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是拨乱反正了,坏事的名声出去了,谁不管你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啊。

    兆佳氏并没有和她过多纠缠,知道是她传的闲话,直接扔到了柴房,“打二十板子,关上几日,再发卖出去吧。”

    “是。”没人敢有异议,二十板子都不一定能活的下来,要是死了,连发卖都省了。

    “这个宝月虽然是罪魁祸首,但若不是黛玉欺人太甚,也不至于有这种话传出来。”兆佳氏一想到儿子身上背的污名,就觉得心里烧的慌。若不是儿媳妇有孕在身,她哪里会这样轻轻放过。

    弘云知道月姨娘被抓,倒是叹息了一回,“好端端,又没少她吃穿,何必呢?”

    “你惦着往日情份,是你有情,她不记情份,是她无义。她的下场,咎由自取,只是她泼在你身上的脏水,若是不好好清一清,我成了什么人,你又成了什么人。”

    弘云赶紧扶住她坐下,又在她腰后塞了一只迎枕,“人家想要污蔑你,还怕没话讲吗?清者自清,有什么相干。”

    男人的想法,总是和女人不同的。男人看的是天下格局,朝堂变幻,皇上的心思。对付这么一只小虫子一样的人物,要么是不和你一般见识,要么是一只脚直接踩死,玩什么心眼,多余。

    “可是她说的有鼻有眼,我不信,可是额娘信了,全府上下的人,都信了。”黛玉冷笑,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终是意难平。

    “你怎么就会信我?”弘云把脸凑上去,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黛玉赶紧将他推开,“因为你说你没做过。”

    “就因为我说,你就相信?”

    “是,你说,我就相信。”黛玉看着他,和弘云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眼里有无尽的缠绵之意。

    “阿玛说,过几日就将我请封世子的折子递上去。”忽然话题一转,让黛玉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是说,会有人用这件事做文章?”

    “别担心。”弘云摸摸黛玉的肚子,隔着薄薄的衣料,黛玉能感觉到他手掌上的老茧,粗砺手掌,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温柔,这一刻,让黛玉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曾经有人说,这世上哪有什么现世安稳,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我和你一起,可好。”

    弘云嘴角一翘,“只是,你和孩子,都不是我的负重,没有你们,前行又有何意义。”

    “我能为你分担的,只有这么多,除非,你嫌弃。”

    “那为夫就多谢娘子了。”弘云笑的眼睛都弯成了月芽儿,“这么能干的娘子,你说,为夫是何德何能。”

    “也许上辈子,我们一起拯救了地球。”黛玉的声音极小,弘云偏过头时,黛玉已经改了口,“所以,你要好好惜福,半点不能挥霍。”

    怡亲王好几日没有回府,再回府时,兆佳氏便叫上了一家人,陪着他吃饭。因为高巍的到来,山家父女执意不肯再住在王府,弘云便送了他们一套宅院,离得薛家极近。这回山老总算是收了,一家人正在商量,是要留在金陵,还是返回老家。

    于是,家宴上再没有山家的人,别人倒无感,几位侧福晋总算是松了口气,有些话,他们终于可以开口了。

    怡亲王不出意外的提出了明天上折之事,“弘云即嫡且长,又已成亲,是个大人了,明日本王便上折,请封世子。”

    他敢这么大喇喇的说出来,也是因为此事已和皇上通过气,递上去就能批,算是胸有成竹。

    “恭喜王爷,恭喜福晋,恭喜大阿哥,恭喜大少奶奶。”一时之间,恭喜之声不断,一个比一个真心实意。

    “妹妹恭喜姐姐,这也是阖家上下都盼着的大事,可不能马虎。庄子里的人,可要好生收个尾,叫人抓住告到圣上面前,总是不好听。”四阿哥的生母,庶福晋吴氏,平日里最是胆小怕事,此时却一脸好心的凑过来,当真让人意料不到。

    兆佳氏当时脸色就是变了,恶狠狠瞪了她一眼,一句闭嘴还没说出来,王爷已经听到了异状,“怎么了,这是?”

    怡亲王素来怜香惜玉,颇喜欢吴氏这一身软和的调子。此时目光盈盈,似有水光,美人如此,怎能不叫人怜惜。

    “是贱妾不懂事,惹姐姐生气了,妹妹其实是真心为大阿哥好的。”吴氏头一低,一段优美的颈线落入怡亲王的眼中,顿时有些拔不出来了。

    满桌子的人,都听到了,但谁都不敢在此时吭声。倒是黛玉笑出了声,“庶福晋说为大阿哥好,怎么我这个当妻子的,都不知道大阿哥到底犯了什么事,还需要到庄子上料理什么人?怎么,大阿哥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需要隐瞒些什么呢?”

    “当着王爷的面,就不要再说了吧。”富察氏微笑着,不动声色的放了一把火。

    “到底是什么事?”王爷收回迷恋的目光,慢慢变得清明。桌上的女人都在心中了然冷哼,果然,一涉及到大阿哥,就全然变了一个人。

    “是啊,儿媳妇也想知道呢?”

    “闭嘴。”兆佳氏看了一眼黛玉,心想,平日看着还是个识大体的,怎么一遇上大阿哥的事,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没了脑子。

    大家庭里,婆婆训斥媳妇,极少有当着众人的面开口的,下了儿媳妇的面子不说,当婆婆的也没什么好形像。

    怡亲王脸色一沉,“看样子,还真有什么事,所有人都知道,只瞒着我一个。”

    “不敢。”众人早在王爷起身时,都站了起来,此时纷纷蹲下福礼,低着头不敢多看他一眼。

    “谁来说。”怡亲王眼睛一扫,众人的头压的更低了,当着福晋的面说大阿哥,这是有多蠢才会跳出来啊。刚才吴氏还能说无意中,说漏了嘴,这个时候,就真是有意了。

    “我来说吧。”兆佳氏无奈,这事只有自己说,要好上一些。简单将事情说了,轻描淡写。

    “不过是个爬床的丫鬟,打发就打发了,算什么大事。这种不听主母安排,就敢爬床的,放在王府,就是直接被打死,也没人多说一句。”兆佳氏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就是嘛,自己爬床勾引主子,这算怎么回事,打死都不足为论。

    “是真的吗?”怡亲王看向黛玉,反而不去看自己的儿子。

    “不是真的,儿媳妇并不相信大阿哥会做下这等事。”黛玉抬头,澄净的目光看着王爷,眼露倔强。

    “你……”兆佳氏眼见事情已经被她圆过去了,儿媳妇又要挑起来,不由真是急了。

    “人已经被儿媳妇从庄子上叫过来,王爷不妨听听她自己怎么说。”黛玉好像完全没听到兆佳氏所说,固执的说道。

    “好,带上来。”王爷开了口,宝珊立刻被带上来,她一身农妇打扮,因是新婚,衣料倒是鲜亮的很。

    跪到王爷面前,正要开口,怡亲王抢先道:“站起来说话,你已经不是我们王府的奴婢了,平民百姓,跪着请安便罢了,没必要跪着回话。”

    “是。”宝珊知道王爷的脾性,也不矫情,站了起来。看看黛玉,又看看大阿哥,王府里的日子,就象一场梦,说不清是美梦还是噩梦,总之,她的梦已经醒了。

    “奴婢当晚送了月姨娘所熬的酸萝卜鸭汤给大阿哥,大阿哥却说他和山老约好了要对月下棋,让奴婢将汤水分了。奴婢,奴婢看汤水很多,便邀了宝心和门口值守的大牛将汤水分了。”

    宝珊说起来,倒是流畅,只是说到这个时候,却有些哽咽,“谁料到,汤水下肚,所有人都开始晕沉沉的,又热又燥。奴婢情知不好,便叫吃的少的宝心去外头找人。不曾想,宝心还没回来,奴婢和大牛的药力便发作了。我们,我们……”

    宝珊呜呜的哭了起来,弘云心有不忍,“阿玛,后头的事,儿子说吧。宝心晕到在外头,半夜才被人发现,扶回屋去。儿子和山老下完棋回来,看到如此情形,按理,这丫头活不了,大牛也该罚。可她毕竟伺候了儿子这么多年,且是因为汤水的问题,情有可原。一问之下,大牛并未成亲,便将宝珊下嫁。不带宝珊和宝心回王府,而是直接在庄子上发落了,就是不想叫这种事脏了阿玛和额娘的耳朵。”

    “大牛虽是庄稼汉子,却不是奴身,真叫他娶个被糟蹋过的丫头,他能愿意?谁若是不信,使人问问庄子上,大牛是不是欢喜的没了边了,就知这事真假。”黛玉冷然扫视一圈众人,众人皆默然不语。

    “下药,是谁,是谁敢下药害我儿。”兆佳氏听完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还能有谁,总不可能是乌兰和山家人,还不是你硬塞给儿子,不情不愿收下的那个姨娘。”怡亲王比谁想的都多,不提这事本身,姨娘下药害主子是怎么回事。也不提,此事当着他准备请封世子的时候曝出来,是什么意思。

    他想的更多的反而是,弘云身上发生的事,黛玉选择相信他,为他清洗干净身上的脏水。而兆佳氏虽然也和黛玉一样,一力维护弘云,但她身为母亲,甚至没有亲口问过儿子,就相信了别人口中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