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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璃的情况稳定后,云沫坚持留下无情,这才叫了云晓童,无心,无念一起回昌平侯府。

    四人回到昌平侯府,恰遇见昌平侯府内乱成一锅粥,丫鬟婆子家丁一股脑儿往水月阁那边跑,一个个面色着急。

    云沫瞧情况,心里暗暗猜测。

    难道是苏氏得逞了?

    自从达成一致对付柳氏的共识后,两人一直在等待时机,只是柳氏近来不顺,做事特别小心谨慎,她们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

    “府里发生什么事了?”云沫猜测了一下,随手抓了个小丫鬟问。

    小丫鬟见是云沫,赶紧回答:“回大小姐的话,苏姨娘小产了,侯爷吩咐奴婢们前去水月阁伺候。”

    苏氏果然找到下手的机会了。

    云沫松开小丫鬟,让无念送云晓童回蒹葭阁,自己领了无心朝水月阁那边去。

    水月阁里笼罩着一片阴郁的气氛,苏氏的哭声不断从二楼屋子里传出来,丫鬟婆子端了一盆又一盆血水出来,一个个忙得焦头烂额。

    “侯爷,你要替我们的孩儿做主啊,今儿早上,他在我肚子里还活得好好的,现在就没了。”苏氏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手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一脸的痛不欲生。

    云瀚城瞧她这模样,将她半搂在怀里。

    “怎么会小产,你们是怎么照顾苏姨娘的。”

    他只下令拘禁苏姨娘,可没让下面的人苛待她,扣减她的吃穿用度。

    “短短时间,苏姨娘怎么瘦成这样了,你们这些贱奴,是怎么照顾的。”看见苏姨娘瘦如刀削的下巴,云瀚城心疼不已,对着在水月阁里伺候的丫鬟一顿斥责。

    “侯爷,您不要怪她们,都是妾身不好,没有保护好肚里的孩子。”苏氏珍珠般的贝齿咬在唇上,咬出一片惨白,模样更加虚弱。

    碧云扑通跪在地上,匍匐在云瀚城的脚下叩头,“侯爷,您要替苏姨娘做主啊。”

    “苏姨娘,就算你斥责我,今儿个,奴婢也要将实情说出来。”

    “碧云你……咳咳。”苏氏在云瀚城的怀里挣扎了一下,似要起来阻止碧云,可是身子动了动,又歪倒在了云瀚城的怀里。

    云瀚城将她搂紧,视线定在碧云的脸上,“苏姨娘受了什么委屈,你只管说出来,若苏姨娘当真受了委屈,本侯自会替她做主。”

    “多谢侯爷。”碧云砰的一声叩在地板上,“前阵子,苏姨娘害喜,想吃酸的,打发奴婢去大厨房那边要点酸梅子汤,可是,大厨房的人根本不肯给,还说什么,苏姨娘一个待罪之人,没资格喝酸梅汤,骂得可难听了,前阵子,苏姨娘吃不下饭,加上呕吐,就瘦成这样了……”

    “反了天了。”云瀚城重重的怒气撒出来。

    苏氏孱弱的靠在他胸前,虚弱开口,“侯爷,这些都是小事,妾身命贱,喝不到酸梅汤没关系的,你不要动怒伤了身子。”

    “碧云,你继续说。”苏氏越是这么说,云瀚城越是心疼。

    没有柳氏的吩咐,大厨房那边,怎敢如此放肆。

    云瀚城的怒气喷在脸上,苏氏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狠,在云瀚城目光不及的角度,对着碧云眨了眨眼。

    碧云咬了咬唇,接着道:“侯爷,苏姨娘,苏姨娘是穿了夫人差人送来的春裳才小产的。”

    她说话时,脸上出现一丝惊恐害怕的表情,动作跟语气都很到位,令云瀚城不得不相信。

    柳氏行事特别谨慎,这段时间,都没差人往水月阁这边送过东西,直到春暖花开,天气逐渐好转,按照惯例,要给府上的人准备春裳,她这才差丫鬟送了几套到水月阁。

    “碧云,你胡说八道什么。”苏氏瞪向碧云,厉声呵斥,“夫人怎会害我腹中的孩儿,我的孩儿出生,夫人便是嫡母。”

    碧云砰砰对着苏氏叩了几下,配合着苏氏的呵斥,赶紧认错,“是奴婢错了,请姨娘恕罪。”

    苏姨娘无力的挥了挥手,“你退下吧,记得,下次莫要这么乱说了。”

    “是。”碧云起身,低头退到一边。

    主仆俩一唱一搭,戏做得足,因为云天娇的事,云瀚城本就不太待见柳氏,此刻,再听说,苏氏小产也与柳氏有关,一张老脸顿时沉得可以滴出水。

    “什么春裳,赶紧去拿来给本侯看看。”

    “是。”一声吩咐,小丫鬟赶紧去取了苏氏那几身春裳,端着到云瀚城的面前。

    云瀚城扫了一眼,拿起一件凑到鼻子边闻了闻。

    “侯爷,这些衣服上没什么味道,你不要怪罪夫人,妾身小产,跟……跟夫人无关。”

    她越是这么说,云瀚城越是怀疑柳氏,加之,柳氏还有前科。

    这些年,柳氏残害云逸凡的事,他不是不知道,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是因为他不喜云逸凡,而,苏氏腹中的孩子,可是他的老来子,柳氏这个贱人,竟然也敢害……

    “来人,去外面请个郎中来。”

    他将手里的衣裳丢在床上,怒气重重的吩咐。

    丫鬟应声而出,大约两刻钟后,领着一名郎中进了水月阁。

    “草民参见侯爷。”郎中见了云瀚城,低头行礼。

    云瀚城正在气头上,哪有心情理会郎中,直接丢了苏氏的春裳给他,“赶紧看看,这春裳可有什么问题。”

    郎中往苏姨娘身上扫了一眼,大抵明白了什么,接过云瀚城丢来的衣裳,凑到鼻子边闻了闻,如实禀道:“回侯爷的话,这衣裳上熏有麝香的味道,那麝香经过特殊处理,没了浓郁的香味,若不是郎中,根本就闻不出来。”

    “有麝香,这么说,真是夫人存心害我腹中的孩子。”郎中话落,苏氏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张绝美的脸苍白的像冬天的血,“侯爷…….”

    她气息紊乱了一下,似承受不住打击,晕死在云瀚城的怀里。

    “姨娘……”碧云惊呼。

    “媚儿,媚儿。”云瀚城见苏氏晕倒在自己的怀里,也是一阵惊呼,赶紧招郎中给苏氏检查。

    郎中把了把脉,道:“侯爷,苏姨娘刚小产,现在又受到了刺激,所以才晕倒,草民开几副药,让丫鬟好生伺候着就行,没什么大事。”

    云瀚城松了口气,吩咐丫鬟随郎中去抓药。

    郎中离开后,他盯了一眼,昏迷之中的苏氏,怒甩袖子,对门外吩咐:“云飞,去将柳氏那个贱人带到水月阁来。”

    柳氏这边,她听说苏氏小产,心里升起一股极不好的感觉,正与云清荷领了一群丫鬟婆子朝水月阁去。

    云飞在半道上碰到她,“夫人,您来得正好,侯爷要见您。”

    柳氏脸色变了变,心跳加快。

    云清荷也蹙了蹙眉,挑了云飞一眼,“云飞,父亲可有说,是什么事吗?”

    “二小姐,您见了侯爷,自然就知道了。”云飞一脸冷淡回答,在昌平侯府,他只听云瀚城的吩咐。

    云飞这么说,柳氏,云清荷心里更是紧张了几分。

    砰!

    柳氏一脚刚踏进苏氏的卧房,云瀚城就对着她砸了一只茶盏过去,茶盏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最后,碎裂在柳氏的脚下。

    柳氏,云清荷皆吓得面容失色。

    “父亲……”云清荷不敢置信的盯向云瀚城,父亲竟然为了一个青楼妓子,竟然对母亲出手,想到此,她阴狠的目光从苏氏脸上扫过。

    云瀚城冷着脸,熊熊燃烧的怒火,劈天盖地的席卷向柳氏,“贱人,都是你干的好事。”

    柳氏惊愣半分钟,回过神,走到云瀚城的面前跪下,“侯爷,你对妾身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妾身做错什么了?”

    说话,她往床上扫了一眼,视线在苏氏那张惨白的脸上停留一秒,大抵猜到,是苏氏这个贱人在害她。

    “贱人,还跟本侯装糊涂。”云瀚城怒发冲冠,抓起苏氏的春裳,砸在了柳氏的脸上,“你这毒妇,竟然敢在媚儿的衣服上熏麝香。”

    熏麝香,她没有。

    柳氏终于尝到了被人冤枉的滋味,惊恐的瞪圆一双杏眸,对着云瀚城猛摇头,“侯爷,妾身没有,妾身没有在苏姨娘的衣服上熏麝香。”

    “还狡辩。”云瀚城磨了魔牙。

    云清荷从柳氏手里抓过那件衣裳,凑到鼻子处闻了闻,扬眉看向云瀚城,“父亲,麝香香味浓郁,可是,这衣服上根本没有麝香的味道。”

    “哼。”云瀚城冷哼一声,连同云清荷一同不喜,“郎中检查了,熏在这衣服上的麝香,经过特殊处理过,不懂的人,根本闻不出来。”

    “你这贱人,好狠毒的心。”云瀚城从苏氏的床榻上站起来,提起一脚,狠狠的踹在柳氏的胸口上。

    哇!

    柳氏被踢飞出去,身子重重的撞在桌子腿上,哇的一声吐了口血。

    云沫走进来,正好瞧见这一幕,“父亲……”

    云清荷脸色巨变,亲眼看见柳氏被踢飞,心,漏跳了一拍。

    柳氏吐了一口血,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不敢置信的瞧向云瀚城,这个男人是她的夫君啊,这么多年没对她动过手,今日,竟然用脚踢她,都是苏氏这个狐狸精害的,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狐狸精。

    “侯爷,妾身没有,妾身没有害苏姨娘,还请侯爷明察,还妾身清白。”

    云清荷也赶紧道:“父亲,母亲若容不下苏姨娘,当初,又怎么同意您纳苏姨娘入府呢。”

    见此情,云沫表情呆呆的站在门口,微微张着嘴巴,装出一副被吓傻的模样。

    丧子之痛,再加上苏氏一脸惨白的躺在床上,令云瀚城完全忘记了与柳氏昔日的情分,只咬牙切齿的将她盯着,“贱人,还敢喊冤,莫不是本侯冤枉了你不成。”

    “云飞,带人去迎春苑好好查查。”

    “是。”云飞点了点头,快速朝迎春苑去。

    大约两刻多钟,云飞搜完迎春苑,回到了水月阁,恭敬的将一只包袱呈到云瀚城的手里,“禀侯爷,这是在夫人卧室的地板下挖出来的。”

    “什么东西,你这贱人竟然要藏在地板下。”云瀚城老脸黑了个彻底。

    柳氏心里大惊,知道自己被人给算计了,“候爷,这不是妾身的,你相信妾身,这不是妾身的。”

    “哼,相信你,本侯再信你,你这贱人就拿本侯当猴耍。”云瀚城扯起唇角冷笑。

    云清荷不敢再求情,深怕帮不了柳氏,还牵连自己,低眉跪在递上,垂在袖下的玉手,拽成了拳头。

    云瀚城将包袱打开,里面是两只药瓶,他瞧了瞧,将两只药瓶拿起来,拔掉封口,倒了些在手心里查看。

    两种药,他都认识,一种是逍遥散,一种是麝香。

    “贱人,你还有什么话说。”他双眸中火焰翻腾,砰的两下,将两只药瓶丢到了柳氏的面前,药瓶是葫芦制的,没碎,但是,里面的东西却撒了出来。

    柳氏瞪大双眼,怎么可能,她没给苏氏下麝香,她的屋子里怎么会有麝香,“侯爷,侯爷,这些东西不是妾身的,一定有人栽赃陷害。”她顾不上胸口疼痛,像狗一样爬到云瀚城的脚下,伸手去抓云瀚城的袍子,“一定是苏氏这狐狸精,一定是她陷害妾身的,还有云沫那贱人,那贱人也看不得妾身好。”

    “二娘,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我听说三姨娘小产,这才第一次到水月阁来,怎么可能害三姨娘,怎么可能陷害你。”云沫在门口愣了半天,被柳氏冤枉,似才刚醒过神来,眨了眨眼睛,眸子里波光潋滟,“父亲,女儿没有做过,女儿问心无愧。”

    云沫眸子里波光流转,委屈得不行,心里却是一片冷肃,半分波澜不起。

    证据确凿,加上苏氏演戏演得这么真,云瀚城打心眼里认定是柳氏害了苏氏小产,柳氏还想翻身,反咬她一口,怎么可能。

    哼,柳氏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

    “啊,小贱人,我要杀了你。”突然,柳氏发了疯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的扑向云沫,哪里还有半分贵妇的形象。

    云沫在袖下,暗暗给无心打了个手势,静静的站在门边,等着柳氏扑来。

    在外人看,她目瞪口圆,是一副被吓傻的模样。

    当柳氏尖厉的指甲离她的脸只有一寸距离时,云沫这才惊叫了一下,“二娘,你想干嘛。”惊叫的同时,身子一躲,慌乱又灵巧的躲过柳氏的手。

    柳氏扑了个空,身子没阻隔,失去重心,继续向前倾,整个人扑向门外。

    “二娘,小心。”云沫躲到她身后,惊呼一声后,一把抓住她腰上的束带。

    外人看,是她好心好意,扶了二娘一把。

    她抓住二娘的腰上的束带,趁着搀扶之势,靠到二娘身边,小声道:“二娘,被人栽赃嫁祸的滋味不好受吧,实话告诉你,包袱里的东西,是我让人藏在你房中的。”

    噗!

    二娘口中蔓延腥甜,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老远,染红了二楼的栏杆。

    “呀,二娘,你怎么又吐血了。”云沫一脸惊恐,身子配合着哆嗦,手一松,二娘砰的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钗环落了一地,发髻散乱,已成疯。

    在外人看来,云沫是被她吓到了,这才一时失手,没扶住她。

    “父亲,母亲害了三姨娘腹中的孩子,罪孽深重,女儿想请命去翠慈庵吃斋练佛,一则替母亲偿还罪孽,二则,替三姨娘那未能出世的孩子祷告,乞求那可怜的孩子能够早日升天。”云清荷闭了一双杏眼,以头抵地,匍匐在云瀚城的脚下,“还望父亲成全。”

    云清荷的话,传入柳氏耳中。

    柳氏趴在地上,两边眼角滴下清泪,突然疯狂的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母亲罪孽深重,,母亲罪孽深重……”

    她养的好女儿啊,说她罪孽深重,为了保全自己,竟将这等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她头上,好,好得很。

    云沫挑了云清荷一眼,这个女人,够狠,为了自己,连亲生母亲都能出卖。

    “既然你有这份心,就去吧。”云瀚城似迁怒了云清荷,只对她虚虚抬了抬手,不愿多说什么。

    “多谢父亲成全。”云清荷往地上磕了一下,“请父亲保重身体,女儿去了。”

    柳氏被废了妻位,关进了昌平侯府的祠堂,云清荷再不甘心,也只得收拾一番,带了自己的贴身丫鬟秋律,凄凄楚楚的离开,前去翠慈庵。

    一日后,管家云季将昌平侯府各家商铺,各处庄园的账本,及大库房的钥匙呈到了云沫的面前。

    “大小姐,侯爷吩咐了,这段时间,让您先打点着府上的事情,一则,柳姨娘被关进了祠堂,这些事没人打理,二则,您学一学,以后才好掌管摄政王府的家务。”

    云沫转了转眸子,视线扫过云季手中的账本跟要是,然后对身旁的无心使了个眼色。

    无心会意,将东西接了过来。

    云沫对着云季淡淡一笑,道:“季叔,你帮我转告父亲,我一定将这些事操办好。”

    “好。”云季含笑点头,“大小姐,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吩咐老奴。”

    在阳雀村相见时,云季就已经知道,大小姐已经不再是五年前那个有胸无脑的大小姐了,果不其然,这才回府没多久,不但治好了四公子的病,还让三小姐,四姨娘接连出事,现在,更是将府中大权都夺了过来。

    昌平侯府的东西,云沫其实不削,但是,她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云逸凡做打算。

    第一步,搬到了柳氏,夺回了掌家权,第二步,她要云瀚城心甘情愿的立云逸凡为昌平侯府的世子。

    “心儿,这几天,你帮我好好看看这些账本,有纰漏的地方,你记下来,告诉我。”

    小妮子帮她打点生意,看账本,完全没问题。

    柳氏掌了这么多年家,利用手上的权利,中饱私囊是肯定的,除此外,各商铺的掌柜,肯定还有不少是柳氏的人,这些纰漏,这些人,她都要连根拔起。

    “是。”无心端着账本点头。

    下午,云沫带着云晓童,无念出了趟昌平侯府,去见秦老。

    到了秦老的住处,无念上前敲了敲门,片刻后,吱呀一声,秦九将门打开,见是云沫,秦九笑了笑,赶紧请她入内。

    “秦老,云姑娘,云小公子来看您了。”

    云沫三人随秦九走进小院,刚入第一道门,就见袅袅白烟从第二道门里瞟了出来。

    云晓童瞧着那飘飘悠悠的白烟,问秦九,“秦九叔叔,秦爷爷又在烤鸡吃?”

    “嗯。”秦九苦恼的点头,一边领着云沫三人朝里面走,一边道:“云姑娘,你是不知道,秦老自从吃了你烤的肉,就嫌弃我做的饭菜不好吃,你没来的时候,他就折腾着自己烤,搞得满院子乌烟瘴气的。”

    云沫瞧秦九满脸怨念,心里过意不去。

    没想到,秦老这个胖老头,这么能折腾。

    说话间,四人进了第二道门,云沫挑了挑眉,一眼看见秦老蹲在地上烧火盆,在他的身边,还架了一只拔毛的鸡。

    秦老听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扭头一看,见是云沫,脸上的表情有些兴奋,不过,几秒钟后,他又板起一张脸将云沫盯着。

    “你这死丫头,将老夫骗下山,教会你雕玉的技术,你倒好,将老夫丢在这小院里,不管不问,说好的烤鸡呢,说好的烤兔呢,说烤的烤鱼呢……”

    胖老头絮絮叨叨半天,云沫掏了掏耳朵,着实冤枉。

    前阵子,她几乎天天往这小院跑,烤鸡,烤兔,烤鱼给这胖老头做了个遍,就最近,因为有事,四五天过来一次。

    “秦老,我错了,您老人家消消气,别和我一个晚辈计较。”

    惹不起这胖老头,云沫躲得起,勾起唇角,笑眯眯走到秦老身边。

    这胖老头除了能折腾一点,其实,还挺可爱的。

    秦老嗔怪的瞪了云沫一眼,吹吹嘴角的胡茬子,道:“死丫头,今日来,是不是想让老夫给你品鉴东西。”

    “知我者,秦老爷。”云沫眯眼笑了笑,溜须拍马。

    “少跟老夫我套近乎,先将这只鸡给烤了,老夫再帮你看。”秦老拿起架子上,拔得干干净净的鸡,塞到云沫的面前。

    云沫瞧着架子上肥滚滚的一只鸡,抬起手扶住额头,“秦爷爷,这段时间,你不是吃鸡,就是吃兔,不吃兔子,就吃鱼,天天吃肉,就不怕长胖吗,还有,无情叔叔说了,老人家,荤素都要吃,身体才能棒。”

    这阵子,小家伙与秦老混熟了,说起话来,也随便了很多。

    秦爷走到云晓童的面前,赏了他一记爆炒栗子吃,“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小心,爷爷给你鸡屁股吃。”

    云晓童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好痛。

    瞧胖老头一副馋样儿,云沫只好吩咐无念将火盆点燃,然后帮秦老将鸡烤了。

    “秦老,今儿个,你要吃蜜汁味,还是香辣味的?”

    “能不能一半香辣味,一半蜜汁味?”秦老眨巴了一下眼睛,祈盼的将云沫望着。

    云沫额头滑落一团黑线,“成,您老人家想吃,就算再难做,我这死丫头也得做不是。”她一边回答秦老,一边拿起刷子,往鸡身上刷佐料。

    这胖老头的口味,真是越来越刁了。

    鸡油滴在火盆里,滋滋滋的响。

    片刻后,秦老瞧云沫手里的鸡被烤得色泽金黄,皮脆肉嫩,笑得露了一口牙齿在外面。

    “烤好了,您老人家请慢用。”云沫笑眯眯递上烤好的鸡肉。

    秦老接过来,掰了一条鸡腿给云晓童,然后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吃完大半只烤鸡,他撑得肚儿滚圆,这才叫了云沫到茶厅里。

    秦九送了茶水进来,他轻抿了一口漱口,放下茶盏对云沫道:“丫头,将你这段时间的作品拿出来吧。”

    云沫点头,朝无念递了个眼色。

    无念将带来的一只木匣子,提到秦老的面前,然后将木匣子打开。

    木匣子被打开,里面是一尊通体碧绿,清透得无一丝杂质的观音玉像,观音像高约两尺,难得的是,这座观音像乃是由一整块翡翠石雕刻而成,无任何拼接之处,映着光线,在匣子里灼灼生辉,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秦老,这是我花了半个月雕刻的观音像,你看如何?”说话时,云沫视线紧盯在秦老的脸上,眸子里泛着紧张。

    这段时间,她的作品被秦老否定了多次,这件观音玉像,是她最得意的作品,若再被否定……很打击她的信心。

    秦老取了一柄凸面的水晶琉璃镜出来,眼睛透过镜片,细细的观察着匣子里面的观音像。

    “观音像神韵很足,雕刻的纹路也很细腻,打磨得也很光滑…..”

    云沫听秦老评鉴了半天,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就是不给个总结,急死她了,“所以,秦老,对这件作品,你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马马虎虎吧。”秦老终于放下手里的水晶琉璃镜。

    听到“马马虎虎”四个字,云沫拉耸着脑袋,一脸垂丧,这雕琢玉石的技术,真特么难学了。

    秦老瞧她一脸垂丧,摸了摸胡子,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已经比你之前雕刻的那几件作品好很多了,也算价值连城吧。”

    云沫噎了一下。

    这胖老头拿她寻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