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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一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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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周多前,当庄湄拿着人力报表进入她的办公室时,她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得到的准确消息是——吴洱善将要回国。

    这一周里,温禧肯定,没有任何消息指出——詹半壁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香烛映照下的吴洱善显然也很惊讶詹半壁居然早她一步来到这里祭奠死去的薄家母女?温禧没有流露出意外,她双手紧握,心跳有些加速。

    “斑比,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分明说你要去西部开会不来的?”吴洱善吩咐司机把元宝蜡烛等从后备箱里拿出来,语气很是不悦。

    “你们来了。”詹半壁还是过去的样子,眼神温润的能掐出一泓水来。

    “好久不见。”温禧伸出手去——詹半壁的手很凉,她恐怕已经在这冷风簌簌的“杀人地”呆了超过1个小时。

    1个小时,远远超过悼念一般亡魂需要的时间。

    薄湄死后,表现的最平静的就是詹半壁,然而每年忌日,来得最早的也是她。

    “好久不见。我父亲说你最近忙得都没空带未婚夫见家长。”

    “我一直很忙,你呢?”

    “文山会海。别提了。”

    两人四目相对,温禧有些不适的侧过头去看吴洱善半蹲在那里烧黄纸,连烧黄纸也能烧得那么俊逸风流,这让温禧多少有些遗憾,遗憾……吴洱善怎么不投胎成男孩,不过转而一想,如果她真是男孩,恐怕早年间就把天真的薄湄骗上床了,而如果薄湄怀了吴家的孙子孙女,自然性命无虞。

    “身体还好吧?”詹半壁问。

    “很好。”温禧和詹半壁走到一边,詹半壁给温禧点了根雪茄,两人背对着吴洱善抽起来。

    “我们三个天南地北的,平时都忙得没空碰面。真是光阴似箭,一转眼,你都要结婚了。”

    “你不是也快了。我听我母亲说,你父亲,已经在给你选人了?”

    “他都选了三年了。现在他太忙,如果我不帮他,他忙不过来。”詹半壁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又轻轻的吐了一口烟。

    温禧笑了笑,“那你心里有人选吗?”

    “曾经有过。”詹半壁看向温禧,“你……喜欢那男的吗?我见过他。”

    “……”温禧莞尔一笑,“还行吧。”

    “结婚的时候,准备在哪儿办?”

    “还没想好。”温禧也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她眼神中流露出的忧郁让詹半壁有些疑惑,“你不会还没结婚,就已经在出轨了?”

    “没有。”

    “你的样子可不像没有。你那未婚夫人还可以,私生活也不乱,就交往过两个女朋友。”

    “干嘛查得这么清楚,怎么,你看上我未婚夫了?”

    “没有。只是想给你把把关。”

    “那我还得给你说谢谢。”温禧弹了弹烟灰,她弯起嘴角,“话说回来,你现在心里有没有人选?”

    詹半壁摇摇头,“我不太想结婚,结婚太复杂。”

    “那……没男朋友?”

    “没兴趣。”

    温禧心里又咯噔了一下,她转过身瞧了一眼吴洱善,“你不会和洱善一样吧?”

    “什么?”

    “……没什么。”

    詹半壁干笑着,眉头微挑,“好像是这样。”

    “什么?”

    “好像是你要问我的那样。”

    ————这太反常了,詹半壁从前对自己的私生活守口如瓶,她更不会这样直接承认自己的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这多半归咎于她父亲那种家族式政治家悲喜莫测的熏陶,温禧吸着雪茄,通身感觉不大好。

    “那,有床伴?”

    “暂时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詹半壁看着温禧,“你和他结婚后,会搬回京城住吗?”

    “不会。京城太干。”

    詹半壁吸了一口气,“我会在这里呆几天。”

    “咳咳。”温禧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吴洱善都侧头过来看,“洱善,你少烧点纸,我快被呛死了,你这个香烛味道真重。”

    “我们来帮你烧吧。”詹半壁扔了雪茄过去帮忙,温禧望向从火盆里蹿上来的黄纸灰烬,眼神在詹半壁和吴洱善之间来回审视,今夜月黑风高,真适合玩捉迷藏。

    ————————半步猜作品————————

    温禧所在的城市贯穿着一条举国闻名的河流,城市中心也环伺大大小小小十多个湖泊。

    挑了一家临湖的深巷酒馆,开了个雅间,三人围炉而坐。

    女侍者低头问:“三位想吃点什么?”

    “这里没有菜单,喜欢吃什么点什么,今天我请客。”温禧说。

    “没什么胃口。斑比,你呢。”吴洱善眼角还是有些泪意,怪不得女侍者进来时盯着她看,温禧侧头示意女侍者不要再盯着吴洱善的脸看,女侍者羞涩的低下头。

    “这里我不熟。还是温禧点吧。”詹半壁在回手机消息,心思不在吃上面。

    “那我点。”温禧站起来,“我自己去厨房看看。”

    “我也去。”吴洱善站起来,跟着温禧走过弯弯曲曲的回廊,进了这家酒馆的厨房。

    一个人留在雅间里的詹半壁忙完事情放下手机,久居京城的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朋友半夜出来喝酒,耳畔能听见窗外——冬日湖水缓步轻流的声音。

    炉火烧得噼啪作响,詹半壁这才想起随身保护她的六位保镖,她推开门,对站在门外一动不动的他们说:“你们去隔壁,喝点东西暖暖身子。今晚,可能会很晚。任何事情,请不要打扰到我们。谢谢。”

    “是,小姐。”

    “还有……”詹半壁刚要说话,屋内就有手机震动的声音传来,“我先接个电话。”

    她本以为是自己手机震了,四下一瞧——原来是温禧包里的手机震了。

    很快,手机震动声消失。

    詹半壁转过身,正要和保镖们说话,那手机又震动起来。

    “看来我得替她接个电话了。”詹半壁拉开温禧的包,取出手机,来电显示是【玩具商店】,她意外的挑了挑眉,随即接听手机。

    “抱歉。这么晚了还打你电话。”那头咬紧下唇的庄湄堪堪开口,这头的詹半壁就觉得心仿若是骤然扣紧的弦,连呼吸的不自禁的放慢了。

    “…………”

    久久没听到温禧的声音,庄湄犹豫的眨了眨眼睛,“如果你不想说话,那我现在就挂了。对不起。”

    “………………”大段的空白迅速的从詹半壁的脑子里掠过,她向一名保镖打手势,那保镖就立刻拿出本子和钢笔,詹半壁则立刻写下这个来电的号码,随即塞给那名保镖,那名保镖立刻把小本子放进衣服的夹层内。

    “抱歉。我是温禧的朋友。她现在不在这里,你有什么话,我待会儿让她回个电话给你。”

    “………………”庄湄蓦地瞪大眼睛,她此时刚洗完澡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的她,同样一脸惊讶的盯着她,她张张嘴,有什么东西飞快的从她的脑子闪现,随即又再次沉入暗涌浮动的心海里。

    “你好。”詹半壁攥紧拳头,没过两秒,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嗑噔”一声,那头传来手机坠地的声音,詹半壁只觉得耳膜被震得奇痛无比,心弦也立刻被抠断了。

    这时,温禧和吴洱善走进来,詹半壁看向温禧的时候,眼神已经恢复如常,说:“你的电话,好像已经挂了。”

    “这么晚了,谁会给我打电话。不会是推销电话吧?”温禧坐下来,“不用管了,我们先喝杯酒暖暖。”

    詹半壁捏着手机,“我帮你打回去,我好像吓到对方了。”

    “难得领导这么重视。”温禧从她手中拿过手机,一瞧,便笑着说:“是玩具商店的。前几天我妹妹生日,给她买了好多玩具,听说这家订制的质量挺好的,可惜到货到了坏了好几个,把温俪气得哎。你们也知道温俪的脾气。”

    “是么。那么她,是哪家玩具商店的老板?”

    “……我给忘了。”温禧又笑,“好,好,我这就回个电话问问。八百年前的事情了。”

    手机拨过去,那头已经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温禧靠在沙发上,吴洱善低头拨龙眼吃,詹半壁站在窗边,侧头望着窗外,半张脸陷在阴影中,并没有朝她这边看。

    温禧又拨了个电话过去,这次庄湄接了电话,温禧便说:“这么晚了,您还没睡?”

    “……刚才是……”

    “好的,明天我会让管家把坏掉的玩具给你寄回去。好的。”

    庄湄心里一片茫然,她深吸一口气,轻声说:“好的,晚安。”

    “再见。”温禧挂了电话,侍者也开始上菜,“这家店的菜还不错。”

    “斑比,吃饭。”吴洱善唤道。

    詹半壁,绰号斑比,因在语文课上被老师形容眼神似林中麋鹿而得名,不过除了吴洱善,现在几乎没人敢这么叫她了,就连温禧也一样。

    “好。”

    酒过一巡,三人开始叙旧,聊聊近况,无外乎工作和感情生活,这种情况下,温禧基本上只要听吴洱善娓娓道来就行了。

    只是今天,不知话题怎么转得,总是转到她这里来。

    “我和他是在品酒会上认识的,因为一个形状怪异的醒酒器。”温禧说起未婚夫孔玉梁时尽量让自己眼角含笑,唇边噙着一点羞涩。

    吴洱善津津有味的听着,问道:“难得斑比在这儿,你下次约他来。”

    “好啊。”温禧再次弯起嘴角,詹半壁的眼神一直如铁钩一般的钩在她身上,好似一不注意浑身就会被勾出无数个破洞。

    “那你到底喜欢他哪里?”詹半壁给温禧斟了酒,温禧望着酒杯里晕起的一圈涟漪,脱口而出道:“挺好相处的,也没什么脾气。”

    “啧啧啧。”吴洱善摇头,“你这是找了一头老黄牛。”

    “他只比我大三岁。”三岁,一个小代沟,庄湄也比她大三岁。温禧一饮而尽,把眼底的犹疑全部收入过喉的烈酒中,她并不知道庄湄为何深夜来电,也不确定是不是漠克里出了什么事情。

    从儿时聊到少女时期,再从少女时期聊到近日工作里的趣事,她们三人今夜都不约而同的避开了关于薄湄的那一部分共同记忆。

    天将明。

    詹半壁由她的司机保镖载走,而温禧则亲自开车送吴洱善回她所在的酒店。

    朝阳洒向路面的时候,她立即打电话给庄湄道:“把这个手机卡搅碎,重新换手机后再用公共电话给我的手机打电话,告诉我你的新号码。”

    那头的庄湄缩在床的一边,“嗯”了一声。

    “你知道昨晚是谁接的电话。”

    “知道。”

    “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她的声音。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的,我知道。”待温禧挂了电话,庄湄便下了床,把手机卡浸了酒再点燃。

    今天是周末,推开窗便能看见漠克里闲散的周末画像,庄湄围着系紧睡袍靠在窗边,干燥的冬风吹开她额间的发,昨天好像是她的“忌日”,她后知后觉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