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从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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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还没等她靠近,斜伸过来一只手,就像一只铁钳突然攥住她的下颌,差点都要把她的骨头给捏碎了,她忽然害怕了,想要退缩,但那只手不容她退缩,她几乎是狼狈的摔在沙发上的,被迫仰头,那少年犹如神氐般俯视着她,眼底一片冰冷。

    这一变故吓了所有人一跳,贾聪坐的离孟祁最近,他感觉到耳边一片风声,再看就是面前这一幕了,早知道二少脾气不好,但对美女二少一向是怜香惜玉的啊,这次怎么二话不说就生气了,尤其是兰兰这种娇嫩欲滴的大美女,二少他怎么下的去手。

    “二……二少、咱有话好好说,兰兰她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二少您别跟她一般见识……。”贾聪试着安抚孟祁,兰兰一听贾聪的话再加上下巴上的刺痛,眼泪瞬间就滚落了,她现在虽然狼狈,但配上那张白皙清雅的脸蛋,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风姿,最能打动男人的心,兰兰心底惊惧却也抱有一丝期待,她就不信这少年真有那么铁石心肠。

    面前的女孩无疑是个绝色尤物,长发柔顺的散在肩后,愈加衬得一张脸莹白精致,那微蹙的眉,清澈动人的眼睛,滴滴滚落的晶莹泪珠,无不散发着迷人的风情,像是风雨里摇曳的清荷,雨珠在荷叶中愈滴不滴,轻易就能挑起男人心底的怜惜和保护欲,她以仰望的姿态用那双纯澈的眼珠定定的望来,仿佛风浪里飘摇的浮舟,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孟祁目光有些恍惚,手指温柔的摩挲着那白皙的脸颊,他的目光很专注,像是透过她在看什么人,漆黑的眼珠犹如一汪深冷的冰潭,他用指甲挑起一颗泪珠,送至舌尖。

    兰兰眼底一喜,心跳猛然加快,双颊也愈加羞红,仿佛抹了胭脂,艳若朝霞,明若牡丹,那冰凉的指尖摩挲过肌肤激起心尖的颤栗,她几乎要沉溺在那专注而温柔的眸光里,仿佛她就是他掌心的宝贝,该被珍而重之。

    这个少年,此刻无疑是迷人而危险的,她知道自己在与虎谋皮,可以转瞬送她上天堂,也可瞬间送她下地狱,她愿一赌。

    她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极致,风姿楚楚的垂泪美人,可以承受任何风雨的摧残而依旧如花盛放,有血性的男人都该无法忍受……

    然而下一秒,那眸光里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浮现出最本质的幽凉,似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小心翼翼。

    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大,在她睁大的瞳眸里,那人唇畔忽而勾起一抹讥讽幽冷的笑容,逐渐在她瞳孔里扩散,手用力一甩,就像甩掉什么恶心的脏东西似的,她整个人控制不住的翻下沙发,无比狼狈的摔在地上,身上的裙子撕裂,露出姣好的身体曲线,在绚丽的灯光下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

    一室寂静中,她甚至听到了吞咽唾沫的声音,以及自己因为羞耻而快速跳动的心脏。

    “别让这种脏东西在我眼前晃,下次也许就不只是断几根肋骨就能解决得了的。”那少年语气阴冷的说道,又抱胸慵懒的靠回沙发里,看都没看摔在地上的女孩。

    贾聪内心是崩溃的,二少虽然不爱玩女人,但以前来夜场他也从不拒绝倒贴上来的美女,这次他特意将最好的留给二少,但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果,二少说什么?脏东西?二少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贾聪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二少,她还是没开过苞的,是我专门给二少您留的……。”猛然射来一道阴冷的眼神,贾聪缩了缩脖子,耳边是那人冷戾的声音,将他冻的猛然打了个哆嗦。

    “离开女人,你们能死吗?”

    “能……不、不能……。”贾聪立刻回道,自从这次见到二少后,总感觉他变了好多,虽然样貌气质还是他熟悉的那个二少,但终究和他认识的那个二少有所不同,变得更加难以捉摸,仅是一个眼神就让他忍不住颤栗,还有刚才那迅疾的身手,虽然帅呆了,但也更加令人惧怕。

    “下次不要再让本少看到这些倒胃口的女人,否则本少不会再参加你们的聚会。”孟祁手点过那些坐在男人怀中搔首弄姿的女人,眼底的厌恶鄙夷不加掩饰。

    男人一个个烫手山芋似的赶紧推开怀中的女人,避之惟恐不及,开玩笑,二少都发话了,除非他们想要被踢出团队,那比杀了他们还要难以忍受,大不了在二少面前不玩儿就是了。

    那些女人一个个拿委屈哀怨的眼神投向孟祁,孟祁连个眼尾都没给他们,贾聪摆摆手,不耐烦的道:“没眼色吗?都赶紧给我滚出去。”

    有贾聪的话在,这些女人不敢再拿乔,一步三回头的离了包间,兰兰还依旧躺在地上,胸口疼的她爬都爬不起来,那些姐妹们没一个过来帮她的,心底怨怒又愤恨。

    贾聪看不下去,招手喊人把兰兰抬出去,一切不过发生在片刻之间,那倒在角落的白发少年因下体的疼痛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滚来滚去,黑衣人提起他大步往外走,正好和那群离开的女人前后脚。

    白发少年痛的满头大汗,目光怨毒的盯向那主位上慵懒而坐的少年,再深的痛都抵不过加诸在他身上的耻辱,以及来自身体上的伤害。

    “你有什么好牛气的,我呸不就是投了个好胎,偷袭人算什么玩意儿,我TM和你拼了。”挣脱开黑衣人的擎制,白发少年猛然朝孟祁冲去,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跟头疯牛似的少年莽撞的冲过来。

    “二少小心!”贾聪尖叫一声,就见孟祁唇角勾着一抹冷残的笑,悠悠然抬起一条大长腿,没见他怎么用力,那少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撞在对边的彩墙上,孟祁微抬的五指间夹着几枚飞刀,锋利的刀刃反射着他眼底幽冷骇人的残光,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五指微动,那飞刀舞的人眼花缭乱,眸光微挑带着妖邪的幽光望去,手臂挥出,飞刀破空而去,唰唰唰齐齐没入皮肉,唯余褐色的刀柄露在外,在绚烂的灯光下反射出血一样的颜色。

    所有人齐齐傻眼,惊愣的望着对面的彩墙上,白发少年整个人呈大字型摊开,五把飞刀没入头顶四肢将他整个人活生生钉在彩墙上,尤其是头顶那把飞刀,他只要再稍稍动一下,足以划破他的头皮。

    白发少年脸色惨白惨白的,却动都不敢动,只因头顶的飞刀压迫着他的头皮,紧迫到他只要稍稍动一下,会立马划破他的头皮动脉,四肢与下体的痛已经抵不过他心底的惊惧,他睁大眼睛看着对面那悠然而坐的少年,他唇角甚至勾着一抹愉悦的笑,飞挑的眉目让他看起来像个阳光灿烂的少年,然而眼底幽冷的光泽诏告这个少年是个堪比恶魔的存在。

    贾聪咽了口唾沫,艰难的把视线从白发少年身上移开,冷汗涔涔的看了眼孟祁,见到他修长的指尖把玩着一把飞刀,额上的汗流的更紧密了。

    没想到二少竟然还有这一手,看那爆发力和准头,百发百中啊,周围几个少年和他一样震惊惧怕,看着孟祁的目光不知不觉多了几丝敬畏。

    “好久没练,有些生疏了呢。”孟祁耸了耸肩,语气夹着几丝笑意,却让几人生生打了个哆嗦,这样都生疏了让他们这些俗人怎么活,二少果然是超越平凡人逆天的存在啊。

    白发少年惊惧之下更多的是后悔,以前早闻二少大名,他心底却颇为嗤之以鼻,不过是个靠家族作威作福的混二代,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本人却这样可怕,他无比后悔刚才的行为,不知道现在求饶还来不来得及。

    “二……二少,我错了,求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一马吧,我保证以后一定老老实实的再也不和您作对了……。”他一张口说话势必要牵扯到面部神经,继而连接到头皮,这几句话说完他已经感受到两鬓留下来的温热,一丝血腥味钻进鼻尖。

    孟祁眼角微勾,睥睨而不屑:“你还想有下次?”

    白发少年是真的要吓尿了,下体一阵湿热,尿臊味直蹿鼻端,看的几人一阵无语,不过心底对二少又有了更深的认知,惹谁都不要惹二少,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不起,这里您不能进去,这位小姐请您……。”

    “给我滚开,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连我的路都敢拦,识相点赶紧滚开,否则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门口忽然传来女人嚣张狂妄的声音,语气里的骄纵离得有几十米远都能嗅到。

    包间门忽然被人从外一脚踢开,一个太妹打扮的年轻女孩大步走了进来,身材魔鬼般妖娆,俏丽短发下是一张浓妆艳抹的娇嫩脸蛋,画着烟熏妆,戴着夸张的鼻钉,活脱脱一飞扬跋扈的小太妹。

    女孩目光快速在包间内扫了一圈,在孟祁身上顿了一下,冷哼了声移开目光,身后跟着的黑衣人朝贾聪无奈道:“贾少,属下没能拦住她。”

    贾聪摆摆手:“你是拦不住她的,下去吧。”

    黑衣人点头,退下去关上包间门离开。

    贾聪朝女孩挑了挑眉,笑的一脸放荡:“呦,这是什么风将阮大小姐都给吹来了,让我瞅瞅,这好像又漂亮不少嘛,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呢。”经常混夜店的谁不认识阮大小姐的名头,人家不仅在网上出名,在夜店圈也是个大明星,很会玩儿呢。

    阮濛濛双手掐腰,仰着下巴朝贾聪质问道:“我问你,马浚去哪儿了?你别想蒙我,Ross都告诉我了,是你把他带走的。”

    这副嚣张二世祖的样子还真是招人嫌呢,贾聪不屑的撇撇嘴,对阮濛濛这种胡搅蛮缠的女人实在没什么热情,闻言靠回沙发里,仰起下巴努了努对面:“喏,你要找的人就在那儿呢。”

    阮濛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四肢摊开被盯在彩墙上的白发少年,身后的墙体有五彩的灯光划过,映的少年那张被血沾满的脸更显惨淡恐怖,四肢更是鲜血涌溅,沿着彩墙壁滑落而下,五彩的流光闪烁而过,映的整个人恐怖而诡异到渗人。

    阮濛濛捂着嘴尖叫着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换来贾聪“噗哧”一声讽笑,阮濛濛反应过来一屁股爬起来,壮着胆子又走近几步,等看清那张熟悉的脸,她大叫一声:“马浚,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马浚睁开艰涩的双眼,看到站在下边一脸震惊的女孩时,心底忽然升起一抹希望,颤声道:“濛濛……救我!”

    马浚是她新交的男朋友,是个富豪的私生子,除了长的帅之外没有什么可取之处,而且是他先追求自己的,阮濛濛知道他什么心思,想要借助自己的力量夺取家产,阮濛濛本来是把他当宠物养着,高兴了逗弄逗弄,不高兴了随手丢弃,但这个马浚在床上很会玩,她也渐渐离不开他,阮濛濛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她的男朋友必须时刻在她的掌控范围内,见过洛秀一面后她本已下定决心与过去告别,在爸爸的强制下和马浚分了手,但她耐不住寂寞,夜深人静又想玩儿了,趁着爸爸熟睡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想要去找马浚却被告知他被贾聪带走了,贾聪那个圈子她不了解,只知道为首的是京都红色豪门之家的二少爷,那个圈子她暂时还融入不进去,但不代表她会屈服,阮濛濛一向是个大胆的人。

    虽然她和马浚分了手,但在她潜意识里马浚还是她的人,敢欺负她的人,活腻歪了吧。

    阮濛濛目光冷冷盯着贾聪:“马浚是我的人。”连我阮濛濛的人都敢弄,当我死人吗?

    贾聪点头,笑道:“我知道啊。”愚蠢的女人,撒野也不看看地方,心底为这女人的无知无畏而悲哀。

    阮濛濛气的握拳,“你知道还敢伤他,当我死人吗?”

    贾聪这回真笑了,眼角瞥了眼孟祁,见对方扒拉着手机在看什么东西,无奈的挑了挑眉:“阮大小姐,这里可不是你的舞场,我今天就是弄死他,你能怎么样?”

    阮濛濛心底清楚,她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本来就底气不足,被对方赤果果的揭露过来更是显得外强中干,脸色气的通红却也无可奈何,恼恨的跺了跺脚,朝门外吼道:“杵门口干嘛,还不赶紧给我进来。”话落从门外走进来两个衣着新潮的少年,小心翼翼的瞥了眼主位,这才亦步亦趋的朝阮濛濛走去。

    阮濛濛朝两人吩咐道:“把他给我弄下来。”

    两个少年点头,但要把人弄下来得先把飞刀拔出来,但那飞刀似是根植在了墙壁里,两人怎么用力都拔不出来,其结果是把伤口更是弄的血肉模糊,马浚直接疼晕了过去。

    “笨蛋,连这点事都做不好,我要你们什么用?”阮濛濛气恨的骂道,两个少年垂落的视线里划过一抹不屑,有本事你上啊,还不如我们呢。

    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阮濛濛根本没下手的胆量,咬牙看向坐在对面主位上的黑衣少年,微微眯起眸子。

    这个少年给她和洛秀一样的惊艳感,不过给人的感觉太难以捉摸,浑身冷戾狠绝的气势让人心颤,仿佛未出鞘的宝剑,光华深敛在那精致的皮相下。

    这就是那大名鼎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孟二少吗?果真不是个好惹的,阮濛濛心思转了几转,脸上挂着笑容走过去。

    “二少,久仰大名,我是阮濛濛。”她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僵硬,那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仿佛当她空气般。

    阮濛濛讪讪的收回手,心底恼恨不已脸上却不显露分毫:“不知我男朋友哪里惹到二少了,我在这里给您说声对不起,您看他也受到教训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他一马吧。”

    贾聪感到孟祁的不耐烦,挑眉不屑道:“你的面子值几分钱?男朋友?都说阮大小姐眼里揉不得沙子,对男朋友的吃喝拉撒都特别关注,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嘛,你知道你男朋友为什么变成这样吗?”

    阮濛濛从没有被人如此当面羞辱过,按以前的脾气她早一拳揍上去了,但她还没失去理智,这里在坐的人都不是她能轻易招惹的,忍字为上。

    贾聪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伸手指了指沙发边角:“你男朋友刚才就在那里和别的女人玩儿的可嗨了,你把他调教的可真不错,各种体位玩转自如,简直当我们不存在啊,污了我们二少的眼,啧啧……发情也不挑个地方,看来阮大小姐就好这一口啊,野的很呢……。”说着目光在阮濛濛身上转了一圈,不得不说阮濛濛这女人身材还真不错,凹凸有致,紧致饱满,可惜那张脸太倒胃口了,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他对公共汽车可没兴趣。

    阮濛濛脸都气绿了,没想到马浚竟然敢背着她找女人,她都没想过她和马浚已经分手了,别人找不找女人已经和她没关系了,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笑话,到不了明天她就在圈子里成为个笑柄。

    孟二少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压下心底的愤恨,阮濛濛冷声道:“今晚是我打扰了,希望二少不要与我一个小女子计较,我以酒赔罪。”话落端起桌子上的啤酒杯咕咚咕咚往嘴里灌,把空杯子放在桌子上,阮濛濛撩了撩短发,后退一步。

    “这人和我没任何关系,随你们便。”话落转身,朝愣在一边的两人挥了挥手。

    “我们走。”

    孟祁终于将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瞟了眼阮濛濛的背影,淡淡道:“恒远前几天被洛氏收购,你现在身价大跌了吧。”

    阮濛濛背影僵了僵,倏忽转身,目光紧紧盯着孟祁:“你想干什么?”

    孟祁五指把玩着飞刀,刀尖寒刃凌飞,看的人眼花缭乱,少年嘴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眸底反射着幽冷的残光,深冷若寒潭。

    手臂轻掷,飞刀凌空而去,只闻“扑哧”一声响,众人顺声望去,那飞刀没入裆下,只余刀柄在外,疼醒的马浚瞬间又晕了过去。

    在坐的众人齐齐夹紧了双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阮濛濛也忍不住双腿发软,这少年比想象的还要可怕。

    “不要那么警惕,我们可以合作,你得到你想要的,我也会得到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是人,而我想要的,是那人的命。

    千万不要小看女人,她们在某一方面拥有比男人更强的的信念和执行力,而这个女人,恰恰是一把好用的刀。

    ……

    洛秀头疼的揉了揉额角,红酒虽没白酒度数高,但后劲很强,躺在床上舒缓了一会儿头脑,他才从床上下来,拉开窗帘,晴空万里,又是一个好天气。

    洛秀的心情就像这天气,万里无云。

    洗漱后换上衣服到客厅,女仆已经把早餐摆在餐桌上,洛秀瞟了一眼吩咐女仆将之送去对面。

    半晌没人来开门,洛秀拿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把早餐放在餐桌上,他站在楼下喊了声小锦,没人应声,洛秀蹙了蹙眉,到底放心不下,抬步朝楼上走去。

    他敲了敲卧室门:“小锦,你醒了吗?”

    门内传来宋锦冷漠的声音:“滚。”

    洛秀挑了挑眉,听声音中气十足,松了口气柔声道:“我把早餐给你放在餐桌上了,你赶紧下来吃吧,等凉了再吃对肠胃不好。”

    什么东西砸在门上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洛秀勾了勾唇,声音更添轻柔:“动怒易伤身,你昨日刚生了一场病身体还很虚弱,小心身体。”

    “我这就走了,你赶紧下来吃早饭吧。”话落不再停留回了对面。

    过了半晌卧室门被人从里边拉开,宋锦冷漠的从里边走出来,走到楼下看到餐桌上丰盛的早餐,站在原地冷笑了一声,走过去将之全部倒进了垃圾桶内。

    抬手摸上胸口处那一点温凉,冷寂的心逐渐找回了点温度。

    齐歌失踪的第二天,日子有些难熬。

    虽说世界离了谁都照转,有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消失也不会引起什么动乱,但那个人对她来说却是无可取代的,她不会怨天尤人,却抵不了心上缺了的口子,在等待某一个人来补满。

    她清醒的认识到,齐歌是真的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其界限可能是永远。

    家里处处充满着齐歌的气息,可是他却再也不会回来了,空荡荡的冷寂又苍茫。

    宋锦抱膝坐在沙发上,明天就是婚礼的日子,韩经理刚才又打电话来问,明天婚礼需要的照片她已经加紧洗出来了,问她是派人去拿还是快递邮回来。

    她是怎么说的呢,婚礼取消。

    新郎都不在了,婚礼她要唱独角戏吗?

    韩经理的惊讶声还言犹在耳,她却赶忙把手机给挂了,她不敢再听下去,她怕对方问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她也想知道。

    把脑袋深深的埋进膝盖间,宋锦像只鸵鸟般紧抱成一团,却依旧很冷……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仿佛催命符般又急又响,宋锦坐着没动,那敲门声兀自响个不停,仿佛她不开门就不停歇的敲下去。

    “谁?”冷肃的声音透过铁门如洪般灌入梁仲峡的耳朵里,震得他脑袋都有些发懵,摇了摇脑袋,他有些晕乎乎的高声道:“宋小姐,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这声音熟悉的讨厌,宋锦眼底划过一丝冷芒,起身走过去开门,门外正站着身着一身西装的微胖男人,四十岁左右,面容平凡而饱经沧桑,目光冷肃威严,正是梁仲峡,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黑衣人,而那个女人,宋锦接收到对方透过来的不善目光,正是在机场有过一面之缘对她抱有敌意的宁素云,而那个男人高大威冷,目不斜视,她确定没有见过。

    梁仲峡微微眯起目光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孩,本人比照片上更漂亮,能把他一向不近女色的得意弟子迷成那样,果然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眼底冷意翻转,脸上却挂着温和的笑意:“宋小姐难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宋锦目光淡淡的从他身上收回,清新柔和仿若三月的清风春色:“你是以什么身份登门呢?191师行动处处长?还是……。”

    “齐歌的老师,仅此而已。”

    宋锦退开一步,勾唇浅笑:“请进。”

    等梁仲峡踏进来,宋锦作势要关门,宁素云拧眉冷哼:“我们是随梁处长而来,你没有资格将我们拒之门外。”

    宋锦回她一个挑衅的笑,“这里是我家当然由我做主,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不去看对方气的发绿的脸“砰”一声甩上门。

    听到门外的气怒声,宋锦冷冷勾了勾唇。

    梁仲峡瞟了她一眼,提醒道:“果真是年少气盛,不懂得收敛锋芒,树敌良多而不自知。”

    宋锦挑了挑眉,柔声淡笑:“对于欺上头的人我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这也需要足够的资本不是吗?像梁处长这种被压迫着成长的人,隐忍过头就是懦弱了,而我宋锦恰恰不懂何为隐忍,我只知道,如若我站在高处,那些跳梁小丑将会更加可爱。”

    这是讽他弱懦,讥宁素云是跳梁小丑,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只有妥协的份儿,早就见识过她的牙尖嘴利,梁仲峡一点也不震惊。

    “小姑娘是否太过狂妄?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做人还是谦虚点好。”

    宋锦在沙发上坐下,姿态慵懒,素手轻抬,茶几上一个白釉瓷杯转瞬落在她的指尖,玉指摩挲过那冰凉滑腻的瓷身,在对方惊异的视线里,宋锦挑眉轻笑,模样好生妩媚风流。

    “怎么办呢,我生来就是这个性子呢,否则我早死几百次了,哪儿还能和梁处长您在这儿耍嘴皮子呢。”少女的轻笑声清脆悦耳,听在梁仲峡耳中却如魔音穿耳,他刚才可是眼睁睁看着她就那么抬了抬手,离得足有几米远的白釉瓷杯瞬间飞到了她的手中。

    梁仲峡立刻拔枪指着宋锦的脑袋,瞪大眼睛冷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发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确定她没搞什么小动作,那白釉瓷杯以一种违背自然定律的方式落在她的手中,这怪异的一幕让一向冷静沉稳的他也忍不住拔枪而对。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宋锦的太阳穴,从始至终宋锦连睫毛都没颤一下,整个人淡定的不成样子,手指把玩着瓷杯,更衬的五指修长若玉,青葱嫩白。

    淡淡的瞟了梁仲峡一眼,眼底夹杂着一丝不屑,仿佛在说,看,我只是小小的露了一手你就吓成这个样子了,真没意思。

    梁仲峡心跳如鼓擂,他到底小看对方了,不提刚才那一手,就凭对方能在他的枪口下还能淡定自如,就足以证明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小姑娘一点都不简单,她究竟是什么身份?杀手?还是特异人?他是知道国际上有个组织是专门搜罗世界上的特异人,用这些人做实验亦或加强训练成为逆天的存在,借以牟取私利,国际刑警已经追查这个组织很久,但太过神秘,至今为止还未有任何突破。

    “你没找上我的话,我就是一个普通人,生活、学习、睡觉、吃饭,日子平淡而充实,所以,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你觉得你还能从这里全身而退吗?”她讨厌别人来破坏她的生活,上次派人来暗杀她,现在是直接找上门来了吗?连掩饰都不需要。

    梁仲峡冷哼一声,目光冷冷的盯着宋锦,全身紧绷,进入一级戒备状态,战斗时最忌轻敌,真正面对宋锦他才发现来之前那些想法都幼稚的可笑。

    “你毁了齐歌,那我就毁了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今日都逃不了一死。”目光瞄准宋锦的太阳穴,手指打开了保险。

    “齐歌失踪了。”

    梁仲峡冷笑:“我知道。”他发动的所有人手去找,那人却似人间蒸发了般在世间消失无踪,他只能放弃,而对于这个毁了他得意弟子的女人,杀了她也不足以泄愤。

    宋锦看他的表情就知他也没找到齐歌,以他的身份和手下的情报网都未能找到齐歌,虽然不想承认,但齐歌、已经彻底离开了她的生活。

    这个认知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梁仲峡眸子一眯,就是这个时候。

    瞄准宋锦的太阳穴,手指扣动扳机,子弹瞬间从枪口射出携带破空的凌厉朝宋锦脑袋飞去,子弹的速度有多快,快到人力无可避免,梁仲峡眼底闪过一抹冰冷讥嘲的笑意。

    笑意还未扩散开就已经凝固,他瞳孔大睁,眼底全是不可置信。

    只见那愣怔的少女忽然抬手掷出白釉瓷杯,子弹和瓷杯底部相撞,一声细微的“叮”声响起,便见那瓷杯四碎分裂,和子弹一齐掉落在地上,金属碰撞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一声尖鸣,雷鸣贯耳。

    在他发愣的瞬间,那少女清凌凌纯澈墨黑的眸子望来,如一泓清水,波光荡漾,暖融横波,似收敛世间万千风华,璀璨明莱灼灼逼人,却又在瞬间归于一片清寂,波澜不起,深水从容。

    她肌肤欺霜赛雪,容貌绝世惊艳,墨发披肩朱唇含笑,高雅温婉如从墨画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那玉手轻抬,香风沁鼻,仿佛柔和的春风扑面而来,却又似深冬里的风雪寒夜,一颗心冷热交替,冰火炙烤,是享受更是痛苦的开始。

    他手中紧握的手枪仿似被一股力量牵引着,来不及紧握住已被吸收,他也被那股力量带的往前趔趄了一下,再抬眸望去,手枪已经落在了宋锦的手上,手指转着手枪把玩着,眸光似笑非笑的望着一脸惊异之色的梁仲峡。

    她突然收手,手枪瞄准梁仲峡,梁仲峡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的举起双手,冷声道:“你果然有问题。”

    宋锦嗤笑一声:“你如果不招惹我,这辈子我都不会有问题,还记得我之前说的吗?对于欺上头的人我从不手软。”

    “砰”一声子弹穿过梁仲峡的耳朵落在身后的墙壁上,宋锦蹙了蹙眉:“第一次用枪,准头不行啊,这是齐歌给我的家,我不能破坏它,所以……。”宋锦扔了手枪,手一抬,两个白釉瓷杯已经落在她的手中。

    一手一个投掷而去,下一瞬就听梁仲峡一声闷哼,瓷杯一左一右击中他的膝盖,整个人跟个蛤蟆似的跪在地上,“咚”一声闷响传来,啧啧,得有多疼啊。

    门外,宁素云听到枪响以为处长已经解决了宋锦,心底止不住一阵得意,这个女人,洛漩没能收拾的了她是她运气好,这次她犯在梁处长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欣赏她的惨样,毁了齐歌,她便亲手毁了她。

    身边一直身姿笔挺的男人听到连续两声枪响蹙了蹙眉,他没宁素云那么无脑,敏感的察觉到里边出了事儿,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细铁丝,抬手就往钥匙孔里插。

    洛秀从宋锦那里回去后,女仆已经将新的早餐摆上餐桌,他一边吃早餐,一边看着财经报纸。

    早餐吃完,对国际近期的经济形式也做了个大致了解,正要起身时灵霄的黑影飘了过来,一份密闭的信封递到他面前。

    “结果这么快就出来了?”洛秀挑了挑眉,又重新坐了回去,接过信封拆开,里边躺着薄薄的一张纸。

    洛秀深吸口气,说不紧张是假的。

    把那张纸拿出来展开,直接忽略上边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目光直接落在右下角。

    亲缘关系为0。

    洛秀缓缓吐出一口气,忽然笑了起来。

    这证明他和宋锦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存在表兄妹关系,那么宋锦戴着的那枚玉符应该是她从别人那里得来的,也许和舅舅有关,反正以后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他总会慢慢知道的。

    放下了心口一块大石,洛秀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他就说自己是杞人忧天吧,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灵霄出去了一趟又飘了回来,忽略自家主子那笑的无比灿烂的俊脸,声音嘶哑幽冷道:“对面有人登门,是191师团的梁仲峡。”

    “梁仲峡?他找小锦干什么?”洛秀忍不住蹙眉。

    一声枪响忽然响起,洛秀猛然站起身朝门口跑去,手指往腰间一摸,一把银灰色的轻巧手枪已经握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