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文小说网 > 桑田人家 > 208 娇宠令

208 娇宠令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暖婚33天

一秒记住【乐文小说网 www.lewensh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批镇上,李家药铺作为清河县最大的药铺,进来的都是达官贵人的贴身奴才,进进出出的倒也频繁。倪重阳待了几日,就已经对店铺里的药材掌握很透了。

    李家药铺集合了尽可能多的药材,连那些稀少的名贵药材,如果有人下了订金,也能给客人找来。

    刚送走了一个人,倪重阳起身洗了个手,身为医者,倪重阳还是很在意健康护理。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喧嚣声,似乎来了一个很特殊的患者。

    倪重阳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用鸡毛掸子把身前的桌子掸了一遍。

    这是倪重阳的习惯,在倪重阳看来,看病治人,是一件严肃的事情。

    门外,一个中年妇人在家属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说是走进来,更准确的说,是被搀扶进来的。

    倪重阳打量了一下,这中年妇人脸色发黄,表情愁苦,身上的衣服装扮也略显朴素。

    “出去,出去。一看你们身上就没几个钱,还想看倪大夫?”李家医馆里的童仆恶狠狠的说。

    “让她们进来吧。不够的诊费,由我出。”倪重阳挥了挥手,把童仆打发下去了。

    妇人连忙称谢,快步的走到了跟前。

    待妇人坐下后,倪重阳开始为妇人诊脉。同时,倪重阳隐约间已经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近距离察看,倪重阳发现,妇人的指甲色淡,唇色暗紫,整个面色看来,应该是久病之人。

    细查脉象,柔弱无力,尤其是尺脉,重按之下,几乎断绝,乃危重之象。

    倪重阳眉头微皱,对妇人的病情,已经了然于心。这妇人的病患,定是血漏之象。

    “请问夫人,何处不适?”倪重阳需要结合妇人的自述,才能验证自己的判断,以求更准确的医治。

    妇人低声道:“常年血漏,痛苦不矣。”摇了摇头继续说:“求诊无数,未见疗效,还望先生救我!”妇人说的动容,几欲落泪。

    倪重阳安抚道:“夫人莫忧,经我方调理,已治愈多人血漏之症,妇人当不日而愈。”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妇人连连称谢!

    倪重阳最终给妇人开出了少腹逐瘀汤加减八珍汤。

    “好个少腹逐淤汤加减八珍汤。”忽然,一俏丽的声音传来。

    倪重阳循声看去,来人正是谢花宝!

    她穿着浅紫上衣,淡蓝绸裙,衣领处缠系一根赤红色缎带,腰带轻垂,一头乌黑的云髻,只插了一根蝴蝶簪子,雪肤凝脂,秀眸眨动,两瓣花唇斜斜上抿,好个端庄美丽的大家闺秀!

    “见过谢九姑娘。”一众店员都上前行礼,他们都认的这是谢家的千金,虽然谢花宝帽檐上挽了黑纱。

    倪重阳也上前行礼:“谢姑娘好。”

    谢花宝的目光定在他身上,虽只是过去一个照面,但谢花宝却他印象很深。

    当时,他对他的未婚妻,温柔细语,甜蜜搭肩,举止儒雅而含蓄,为人老实而诚恳,都印在她脑海里。

    “你是——倪公子。”谢花宝拿起黑纱,露出她的脸,倪重阳没有看她,点点头:“正是在下。”

    “刚才听闻你说什么逐淤汤,八珍汤,可否解释一下?”谢花宝问。

    倪重阳说:“此妇人嘴唇紫暗,为血瘀之象,病位在少腹。故用少腹逐瘀汤,以求祛其瘀血,活血生新。然,此妇人久病体虚,单用祛瘀药,恐再伤其身,故酌加八珍汤,以滋补肝肾,以求祛瘀不伤正,使活血有源,标本兼治。”

    “说的好。”谢花宝眼睛发亮。两个奴婢过来,扶着谢花宝坐下,倪重阳还是站着。

    谢花宝对奴婢说:“给倪公子端一张凳子。”

    倪重阳说:“不敢。”便自去取来凳子坐下。

    谢花宝说:“今日恰逢母亲微感不适,特让我来贵斋取药,却是好运气,遇上了倪公子,却是学到不少。”

    倪重阳略一点头:“谢姑娘过奖了。”

    “我自小对药草也颇为喜欢,无奈身为女儿身,倒是学习不便。如今听倪公子娓娓道来,倒是想起《医策》里有一贴方子,和刚才的两汤极为相似。”

    倪重阳问:“想不到谢姑娘对《医策》也有研究。难得。”

    “只因自小便依赖药草,久病成医便是这个理。”谢花宝说着,莞尔一笑,可是倪重阳目光已经转移,并为看到。

    “谢姑娘道久病成医,莫非姑娘有什么顽疾不成?”倪重阳问,“若是冒昧了,姑娘不说便是。”

    谢花宝拿手绢儿掩了口鼻,咳嗽了几声,说:“是有,一直治不好,给大相国寺的方丈也看过,倒是说没什么打紧的,只要不严重起来便好。”

    “哦,有这等病?”倪重阳不由的生了兴趣来。

    谢花宝微微一笑,起身,羞答答地说:“若是倪公子得闲,可来府上坐坐,亲自医治,只怕会好了。”

    倪重阳一怔,“只怕我资质平常,不能治好姑娘的病。”

    谢花宝说:“治的好治不好都不要紧,只要倪公子愿意来,便是莫大的荣幸了。”

    “不敢。”倪重阳说。

    谢花宝揖了揖:“时候不早了,不打搅倪公子了,酥玉,快去抓药。”

    倪重阳于是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正好有别的人来看病问诊,倪重阳就和病人交谈去了。

    谢花宝取了药,深深地看着倪重阳,叹了口气,便走了。

    到了家,倪重阳把今天看的病例整理了一下,重新抄写,杨端午在一边给他研磨,一边看着说:“重阳哥哥,你不但懂医术,这字也写的好。你天天这么晚回家,我也怪想念你的。不如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吧。”

    “我天天晚归,还不是为了我们更好的生活。你若是明天和我去,我给人看病,反倒不方便。反正我在李家药铺做郎中,也是暂时的,不久我就不去了。你便可以白天也看到我了。”倪重阳哄着杨端午。

    次日,倪重阳照样去药铺开工。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几个客人问诊之后,倪重阳正想站起来伸个懒腰,忽然谢家家仆走了过来,和李家掌柜的说了几句,便来对倪重阳说:“公子,我们九姑娘有请。”

    倪重阳一怔。

    李家掌柜说:“是九姑娘患有顽疾,要你过府去诊治。银子九姑娘到时候会和你结算的。”

    倪重阳拍了下脑袋:“是了,她昨日说自己有顽疾,百医不能好,到是提过这事。”

    “那就劳烦你过去一趟。店铺里的事我会让小二帮忙下。”李掌柜和谢家的几个家仆都是认识的。

    谢家的人不好得罪,可是药铺的大主顾呢。

    倪重阳拎了药箱,便跟着家仆去了。

    谢宅座落于县城东郊,连绵十里,好几个主宅,次宅就不必说了,零零点点的花园好几个,池塘绕墙,石桥横拱。大门两边都有持刀护卫站立。

    倪重阳在家仆的引领下,穿过一片小花园,来到了谢花宝的主宅边上的厅室。等候谢花宝叫唤。

    过了一会儿,谢花宝移步到了耳房,因为身体不适,便躺卧在榻。

    刚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多彩的景色。漆红色的大门内,正对着门的是一块花鸟屏风,屏风后,粉色的幔帐垂下,谢花宝,就躺在幔帐后面的床榻上。

    按照规矩,倪重阳不能单独与谢花宝见面,也不能与谢花宝有肌肤之亲。

    家仆将倪重阳介绍给谢花宝的一个贴身丫鬟后,便出了门。

    只见这谢花宝一副熟睡的样子,呼吸也是均匀柔和,若不是事先告之有恙,还真是看不出来。

    丫鬟将倪重阳引到内屋坐下,才去唤醒了谢家宝。

    “小姐,夫人给你请的先生来看你了。”

    谢花宝这才睁开朦胧的双眼,朝倪重阳的方向,努力的看了两眼,并礼貌性的点点头,弱弱的说:“有劳先生了。”

    话音刚落,这谢花宝就又躺了回去,似乎又睡着了一般。

    丫鬟轻轻的将谢花宝的手拉到一边,铺上了薄薄的一块丝绸,又挪了一圆凳在谢花宝的床前,等待着倪重阳诊治。

    倪重阳先前已对谢花宝的病情有所了解,思索片刻,便坐了下去,将手搭在了丝绸上。

    这谢花宝所患怪疾,乃咳嗽也,可并非普通的咳嗽,乃是每晚子时至次日寅时,咳嗽不止,夜不能寐。过了这时辰,便如常人一般。可每晚咳嗽以至不能安眠,导致谢花宝精神一日不如一日,令谢家焦急,遍请名医,仍然无明显改善。

    倪重阳行医日久,如此怪病,确是不曾遇见,多方名士诊治无效,料想必需非常手段不可。

    脉诊毕,倪重阳又静心听闻了谢花宝的呼吸之后,才慢慢起身。

    “现在午时,谢小姐需要休息,等申时我再过来。”说罢,倪重阳转身离开。

    谢花宝似乎也听见了倪重阳的话,嘴角微微一动。

    申时,太阳渐渐西沉,倪重阳再次前来,手上,多了一盆迷迭香。

    果然,不出倪重阳所料,谢花宝的精神,比午时好了不少,已能坐在一旁。

    见倪重阳复来,谢花宝起身相迎。

    “小姐有礼。”倪重阳作揖回礼。

    耐心询问了谢花宝的病情之后,倪重阳更加确定了自己起初的判断。

    子丑时乃肝胆经气血最旺之时,寅时乃肺经气血最旺。谢花宝每晚夜间咳嗽,由子时起,则病源在肝胆,而非肺腑。这也正是为何谢花宝咳嗽久治不愈的原因所在。

    当晚,倪重阳将迷迭香放在了谢花宝的房内,交代几句之后,便离开。

    翌日,倪重阳前来复诊,说是复诊,其实是带药过来,以药是否应验来验证先前的判断。

    “先生昨日并未用药,但昨日夜间,我咳嗽却有所缓解,莫非是那花的功效?”谢花宝好奇问道。

    “那花名迷迭香,气味芬芳,还可镇静止咳,偶用有效。”倪重阳耐心解释道。

    随后,倪重阳让丫鬟拿药去煎,让谢花宝服下。

    一刻钟之后,谢花宝忽感胸中憋闷,旋即咳出一小碗黑痰,且有一股腥臭味。

    见此情形,倪重阳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再调理数日,谢花宝的咳嗽,必可痊愈。

    倪重阳走后,谢花宝对着玉屏风出神。

    “小姐,药煎好了。”奴婢进来,手中拿了药碗。扶谢花宝坐起,并于她身后垫了个枕头。

    谢花宝但见黑色的药汁盛在鲤鱼跳龙门图的青花瓷碗内,很有喜感,她鼻子抽了抽,那浓郁的药味也好像淡了,便问:“这药可是倪公子开的那副?”

    “正是。小姐今天看起来很高兴呢,奴婢见了也高兴。小姐就应该天天这么高兴才对。”奴婢打量着谢花宝,每当谢花宝这个病发作的时候,她都是郁郁寡欢的。可是今天却是例外。

    谢花宝想起倪重阳,心里就会莫名的喜悦,连带着他开的药也不觉得苦了。

    一口气喝完了,奴婢奉上蜜饯,谢花宝也不吃,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奴婢服侍她继续躺下不提。

    杨端午帮烧饼店的这几日,店铺生意****火爆,买烧饼的,买酱料的,简直是络绎不绝,杨端午也是累的不行,到了晚上,她累极还要和何湘捷一起做饭。

    倪重阳总是很晚才回来。

    这日,李如湮来作客,杨端午连忙迎进,李如湮说:“我也是吃完了晚饭,跟娘坐车去镇上,顺道来看看端午姐姐你的。”

    “如湮,你也要常来做客才对。”杨端午把饭碗撤了,奉上果品茶水,和李如湮坐下聊了一会儿,李如湮说:“端午姐姐,这是我做的刺绣,送给你的。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杨端午接过,见刺绣上是一对比翼双飞的鸟儿,做工精细,针脚扎实,很欢喜:“多谢如湮,绣了这么好的帕子给我,日后我可要随身带着了。”

    李如湮然后起身:“娘在村口等我呢,我也要走了。”

    “这么晚去镇上做什么呢?”杨端午随口问了句,一面亲自送她出门。

    李如湮说:“是去谢家九小姐宅里,她这两日旧病复发,需要人照顾,我娘是个热心人,因为和谢家也算朋友,就带着我去。”

    李夫人这么做,无非是想攀上谢家这么个权势,好日后为她的儿女多谋条路罢了,杨端午可以理解。

    杨端午笑道:“谢家的事,莫非我应该知道?我有千里耳不成吗?”

    端午去倒水给他洗脸。

    “瞧我给你带来什么好吃的。”倪重阳从包里拿出两串糖葫芦,“这是你爱吃的。”

    若是在往常,杨端午定然会很开心地接过,可这次她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倪重阳。

    “怎么?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倪重阳温厚一笑,杨端午眼神闪躲着,问:“你今天去哪里了?”

    “在药铺工作啊,还能去哪里呢?”倪重阳随意地回答,把毛巾搅了搅,把脸擦干净了。

    杨端午过去把脸盆倒了,倪重阳已经坐在书桌前看书了。

    杨端午沏了一杯红茶给他,他喝了一口,很认真地写起来,无非就是今天的病情记录的。

    杨端午不好打搅他,便出去喂猪了。

    给猪喂食,清理猪圈,再把衣服洗了,拖地,把明天的猪草切好,剁碎,都忙好,看到何湘捷在打扫院子,端午又过去帮婆婆把院子给打扫了。

    然后就洗浴进屋,倪重阳也刚好泡好脚,要上床了。

    杨端午走过来,把被褥叠了叠,说:“你今天去哪里了?”

    “端午你今天怎么了?不是问过一次的吗?”倪重阳把手放在端午肩膀上,“我说了,今天是在工作。”

    “去哪里工作呢。”

    “三姐姐,我先回家了。”也许是感觉到了端午的惊奇,杨逸辰匆匆回家了,似乎是用这个方式,阻止杨端午过问什么。

    杨端午让力力回去,她则回家把晚饭做好,和倪重阳一家吃好后,她就去谢灵家。

    谢灵脸上挂着泪,杨逸辰应该已经把事情经过告诉谢灵了,他手臂上绑着纱布,已经换上了新衣服。

    “娘,弟弟怎么了?被谁给打了?”

    谢灵哽咽道:“是谢家公子谢清柠。”

    “娘,别说了,这是小事。我会解决的。”杨逸辰硬着口气说。

    谢灵说:“他们还说不让你参加会试,你怎么解决呢?”不经杨逸辰同意,就一五一十地说给端午听。

    杨逸辰进屋去了。

    他不想在杨端午面前这么丢脸。

    “端午,你说,他们会不会真的不让逸辰参加会试啊?谢家财大势大,我们和他们关系一直不好。”谢灵担心地说。

    杨端午眉心皱了起来,“娘,光是一个谢清柠,是没有这个力量决定会试名额的。”

    谢灵看着端午,却没见她说下去,反而只是拿了水壶,往茶叶里倒水。

    绿叶在清水里绽放开来,端午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谢灵等了一会儿不见端午说话,好像她已经忘了这事一样。

    “谢清柠,只是谢家一个,庶子,却已经能让学堂,把逸辰给除名了。”谢灵悲从心来,她的几个子女中,也就逸辰学习成绩最好,俗话说,万物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杨逸辰是杨家的希望,虽然谢灵并不喜欢他做大官,走他爹一样的路,可谢灵却希望杨逸辰能做个小官,也让杨家威风一下。

    毕竟,商人还是没有地位的,不管多么有钱。

    这做官,只要不让像逸辰他爹那样,做的这么大,还是不会卷入政治风波里去的。谢灵希望杨逸辰能做个七品芝麻官,就可以了。

    可如今,谢家扬言,要封杀杨逸辰,还要让谢灵家的蚕桑都毁于一旦,这可不是小事啊。

    所以,连一向主意多的杨端午,也被吓傻了吧?要不然,她干嘛不再说话了呢?

    “娘,我料定,这次,谢花宝会借着她八哥和逸辰的争吵,小题大做,让整个谢家和我们结仇。”杨端午已经把茶喝完,她很淡然说出这句话,这么严重的后果被杨端午如此轻松地说出来,使得谢灵更加认为,端午是被吓傻了。

    谢家的人,想要除掉谁,谁就得死——难道,这就是杨家的命吗?

    谢灵不由得悲从中来。

    她和这几个孩子,早在几年前就应该死了,死在那场浩劫里,和她的亲族们一样,和杨家几百口人一样,可老天给了她们一条活路,他们逃走了,来到了距离京城很近的清河县,大坟脚村,从此,她改名换姓,重新过生活,过去的所有,她不再和人提起,甚至包括她的孩子们,她也没透露半个字。

    唯一亲眼目睹当年的事的孩子,只有杨宗闰一个,可杨宗闰在那次逃难中,从马车上摔下来,虽然,他没死,可他却失忆了。

    他记不起过去他作为贵公子时,发生的事。他甚至想不起来,他是谁。

    好在,他就算忘了全世界,他还认得他的母亲,于是,谢灵给他重新植入她想要给他的记忆。

    于是,杨宗闰开心地继续活下去。

    谢灵本以为,他们会真的一直开心地活下去,虽然穷了点,可好在还有命在,那些富极一时的人,却连生命都没有了。

    这几年,生活好起来,儿女们也一个个长大,成家立业,谁也没认出谢灵一家的真实身份,自由朝廷怎么变化,国君更替,这都已经和他们没关系了。

    她也不希望有关系了。

    所以,她总是很隐忍,什么都让着别人,因为,人生一切的酸甜苦辣,她都经历过了,几个村名吵来吵去的,生意争来争去的,又有什么值得她生气难过呢?

    可是,如今,谢家的人,一个朝廷的重要角色,竟然又卷进了她的生活里,她想避开,却不能够。

    她想好好活下去,可谢家的人不干,谢家的人不愿意让她好好活。

    如果只是欺负她一个人也罢了,偏偏是要欺负她的孩子们。

    她真想不通了,她过去富贵人妻,卷入政治风波,有人要加害他们,如今,她只是一介草民,为何也要加害他们,老天爷为何偏偏不肯放过他们?

    难道,这真的就是命?

    几年前,她带着孩子们逃出了灾难,难道,上天又反悔来了,想要收回去他们现在有的一切吗?美丫从二丫家里回来,路过端午家,告诉端午,美丫怀孕了,“说来二姐姐也是有福气的,才和大姐夫一起没多久就怀了,可是大嫂和大哥都一年了,肚子还是没动静。”

    端午摸摸美丫的头:“美丫,小孩子别说这事,羞不羞。”

    美丫脸却没红,她扎着羊角丫,胖胖的,一身宽袖长裙,裙面很简单,是藕色的,红唇嘟了出来,很是可爱。

    性格也和小时候一样,是个假小子。

    可是假小子却喜欢刺绣,虽然自己的衣服从来不整理,可绣的花却很逼真。

    “二姐姐说了,很喜欢我的刺绣,要从我这里买袖套呢。我还要回家给二姐姐裁去。银子都拿过来了,二姐姐也很大方。”美丫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嗯,乖,那你快去绣吧。哪天去看看大嫂,大嫂的刺绣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呢。”端午说。

    美丫看到桌子上有一块米糕,拿了就吃,边吃边走。

    “这小吃货,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端午笑着摇摇头。

    杨端午觉得这事也有必要和何湘捷提一下,何湘捷听了倒是很高兴:“桑蚕是你的特长,若是能大赚就好了。我也辛苦了大半辈子,你和重阳若是能做起来,我就算关了烧饼店铺,也是无妨的。”

    “当然是在店铺了。”

    “你确定?”杨端午的声音高了一点。

    倪重阳点点头:“我不是给药铺工作还是给谁工作呢?”“你今天不是呆在谢家宅子,给谢花宝看了一天的病吗?昨天也是。”杨端午说。

    “你承认了,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呢?”端午推开他,后退了几步。

    “我没欺骗你啊。我是给药铺工作,去谢家给花小姐看病,也是药铺工作的一部份啊。”

    “你还狡辩。”杨端午说,“我一直以为你很老实的,你怎么也会说谎呢?”

    这让她还能相信谁呢?

    “我不认为是这样。”倪重阳说,“我的确是去过谢家宅子,可并不如你说的呆了一整天。我看完就回来了,大约是一个时辰。”倪重阳愣了一下:“你怎么会知道?”

    “你承认了,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呢?”端午推开他,后退了几步。

    “我没欺骗你啊。我是给药铺工作,去谢家给花小姐看病,也是药铺工作的一部份啊。”

    “你还狡辩。”杨端午说,“我一直以为你很老实的,你怎么也会说谎呢?”

    这让她还能相信谁呢?

    “我不认为是这样。”倪重阳说,“我的确是去过谢家宅子,可并不如你说的呆了一整天。我看完就回来了,大约是一个时辰。”“我不认为是这样。”倪重阳说,“我的确是去过谢家宅子,可并不如你说的呆了一整天。我看完就回来了,大约是一个时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