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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说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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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公子会好好活着的。 ”苏玉竹听不得这些话,这才开口道,“这次出征若能立了功,陛下的封赏,公子就别推辞了。万事只躲,未必就能躲出个安身立命,只要陛下不疑你,公子又怕什么?”

    丛是行依旧趴在酒坛上,听见苏玉竹这番话,反而笑了:“这话说的,又成了孩子。君心难测,大妹妹以后不是在据海关了,而是在京中,这种揣测帝心的话,就别再说了。”

    苏玉竹点点头,对于丛是行的处境,她还是这次重生,才琢磨出了一些事情来。

    一个身子骨单薄,缠绵病榻的皇帝,再能干,也是天下不稳。

    人人都在琢磨这皇帝几时病法就驾崩了,都在琢磨自己的出路,又有几个人能全心做事?

    这是昭明帝难结的心结,而北鹘人正是利用了这等心结。

    可是涉及大位之争、宫闱内斗,连她父亲苏恕都不敢多说一句,她又怎么说?

    自这次行刺之事后,她比之以前想了很多,甚至怀疑,父亲会不会是因为不想卷进这帝位之争,才会一直躲在边疆。

    不过,苏玉竹还是对着丛是行笑了一下:“这次战北鹘,四公子请战了对吗?”

    虽然是问句,可语气却似笃定了丛是行定然请战了一般。

    丛是行一仰头,道:“自然请战,不然岂不真成了那砧板上的鱼肉,谁都敢来剁我一刀?”

    苏玉竹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他心中自然有计较,略微放了心,笑问:“那如此,四公子不怕更招人嫉恨?”

    丛是行笑道:“放心吧,这次出征,是武安侯挂帅,太子监军,所以就算有了功劳也都是太子的,我只去混个王位回来,表表忠心就是了。”

    苏玉竹第一次听说太子监军的事儿,点点头,道:“是呀……陛下这也是要多多扶植太子的力量了。”

    在苏玉竹开始说话的时候,丛是行轻轻一咳嗽,盖过了苏玉竹的声音:“这丫头,刚还说你呢,就又犯了。”他笑道,本想如小时候一样戳她的额头,但再想到詹家三爷的话,还是收回了手。

    就算在这个看似与世隔绝的地方,也不晓得有多少眼睛,多少耳朵。

    他笑道,“还有,那个上官请缨做先锋,父皇允许了。”说着,他看着苏玉竹,问道,“这也是你的主意?”

    苏玉竹点头:“是。”

    丛是行笑了:“我看上官这人倒有些本事,此一去,战功在身,就好升迁了。”

    苏玉竹浅浅一笑:“说起来,知道四公子的事情之后,我还想着要如何才能见公子一面。”

    丛是行听闻,有些奇怪:“哦?什么事情?”

    苏玉竹微微一笑:“我胡思乱想了破北敌之法,不知道能不能用。上官大人没有上过战场,有了主意,那些战将未必肯全信,但四公子身份在,又常年在军中磨练,所以我想让公子听一听,是否可用。”

    丛是行没想到苏玉竹竟然会想着这样的主意,可是转念一想苏恕夫妻多年边疆御敌的事情,却不觉得苏玉竹此举有什么唐突,反而有些可惜。

    可惜苏玉竹如今一个孤女,只能托身此地过活,不能上阵杀敌,真是可惜了。

    但是再一想……呃,好像这丫头,也没有托赖他人活命,反而闹得别人很不安宁呀。

    想到这,丛是行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

    苏玉竹佯装奇怪:“四公子可是笑小女妄议军政?”

    丛是行知道她是玩笑之语,却认真笑道:“不,我是在高兴,知道你不会吃亏,反而还能让别人吃亏,我真的很高兴。”说着,丛是行将坛中最后一点酒倒在了墓碑之上:“到底是师父师娘的女儿,说说吧,是何计策?我先提苏小谋士斟酌一二。”

    苏玉竹笑了。

    若是别人听了自己的这番话,恐怕会耻笑她不自量力,或者斥责她牝鸡司晨,一个守孝女子,不以贤淑安静为要,却想着干涉军国之事。

    恐怕就是与苏恕有过同袍之情的曲恩山、郑旭之辈,也不会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然而丛是行的态度,却像是她就应当想出来计策一般。

    苏玉竹微微一笑,当即自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册子并一块绢布,她将那尺余见方的绢布铺在了地上,对丛是行道:“四公子在北疆待过,可认得这图?”

    丛是行只一眼就认出,那竟然是一张雍朝北疆的地势图,虽然小,画得却很是精巧细致,隘口、城池、古道、甚至连那大漠之上的流沙所在或绿洲,都有标注。

    丛是行常年军中行走,知道这等地图的要紧之处,他细细地看了一遍,称赞了一句:“这图画得果然好,是师父所画?”

    苏玉竹笑着,并不回答丛是行此图是谁所画的问题,而是以指尖在图上一处标着青州古道的周围画了个圈,道:“边境三座城池,北望势高易守难攻、又要绕路;雁城是北疆大城,城池坚固,周围又有三座小城互作倚靠,想要攻下非一日之功;青州地处大漠边缘,是往来商贾休息之所,常年有四万将士守城,就我知道的,武德四年、昭明元年、昭明三年,都对城强加固过,三座城市互成犄角,都很难攻下。四公子你说是不是?”

    丛是行捏着下巴,点点头:“是。”

    “北敌骑兵熟知大漠,此次千里奔袭,一定会先以其精锐,最快地打过来,截断商道驻军。再对三个城进行合围,切断彼此联系,逐一攻破,四公子熟知战事,我说的可对?”

    丛是行点了点头:“是,若是依着北敌的意思,应该是要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且北敌的骑兵又厉害,所以就算两军对垒,我们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赢。”

    苏玉竹听见丛是行肯定自己的话,心中更有了底,继续道:“我们是守势,对方是攻势,长途奔袭,粮草就成了头等大事。我琢磨着,北敌所想是扼断通商之道,劫沿途商贾之资做军饷,这样,还能使得北鹘的粮草可以从商道远远不断的运到,所以若是我们据城而守,虽然耗得,却也要大伤元气,四公子,我说的对不对?”苏玉竹再问。

    丛是行依旧是摸着下巴,道:“是,不过十六万镇边军,还是郑侯挂帅,据城而守,以逸待劳,若是调度得当,也能将北鹘人无功而返。”

    苏玉竹笑了:“是,但那样,镇边军也要折了许多人马,边关三城之外的百姓,通商的商队也要遭殃,并且若是北鹘真个扼断商路,我们就与天边诸国失了联系,最终还是我们要吃亏的,对不对?”

    丛是行沉默了一阵,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