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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休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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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走到了那扇巍峨的宫们前,看着那个金碧辉煌,却被众多女子称之为金丝牢笼的皇宫,依依突然有些疯狂的想,假如让自己在穿越成为皇后和乞丐来选,自己是不是会更识趣的选择这里呢?

    答案不用说,那是一定的。

    因为只有经历过才会知道,原来书上写的和人们嘴上挂的那都是瞎掰,完全没有真实可言的。

    就像如今,站在宫门前,宫门口四个劲装侍卫守着,尽管她的身后就是那辆最豪华,最具代表性的皇子马车和那个高傲的男人,可侍卫脸上那生人勿近的表情还是写的那样的清楚。

    手中的长枪就那样威武的端着,仿佛就在说,我只认腰牌不认人。

    “或许穿越在那个笼子里面还可以和那些三姑六婆们过过招打发时间呢。”依依心里不要命的想着,就这样保持和大门的一定距离,嘴角淡淡的笑着,不出示腰牌,也不再踏进一步,看着那一张张严肃而冰冷的脸一点点的解冻变化为憋笑,疑惑的神情,她终于在心底为自己做了一个胜利的V字手势,“原来,任谁都会对未知数的恐慌。”

    依依还在得意的出神,耳边就传来了一声温和的声音,心想,“这男人大概又要装暧昧!”

    司徒夜朝侍卫出示了腰间的一块美玉,很快侍卫便恭敬的立到了一旁。

    不过,司徒夜亮牌子的手法似乎很快,快到依依都没看见上面写的东西,这也不得不让她怀疑,到底那门口的侍卫看清楚了没有,不过再转头看着哪一张如阎罗般冰冷的脸廓,她也大概猜到了几分,这男人真正亮的不是腰牌二十气势。

    进了宫门,小轿和太监都已经候着了,一见司徒夜和依依出现,一个稍显老练,胡须半白的首领太监立马和迎接祖宗一样的满脸堆笑的猫着要走过来行礼道:“二皇子,侧妃娘娘请随奴才来。”

    这宫内的小轿是由四个小太监抬着走的,因为有两顶轿子,依依也就没有跟上,待老太监伺候着司徒夜上了轿之后,她这才自顾自的坐上另一顶轿子。

    虽然,貌似她今天是第一来到这个规矩多余器件的皇宫,可冥冥之中她却有那么一抹熟悉的感觉……

    她发誓这绝对不是电影看太多的缘故,这和之前在宫门口的时候,感觉完全不同,似乎那时的她只是好奇的想要一睹整个皇宫,想要脱离那个未知的命运,可如今,她的心似乎却是由另一种东西在支配着。

    装着满心的疑惑,依依坐在轿中一点看风景和后怕的心思都没有了,她在大力的搜寻着那个奇怪的为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小轿已经落地,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突然,轿帘被掀,眼前再次出现了那一双优美的大手,依依这才缓过神来,因为此时,她不知道轿外都站了谁和谁,所以她便只能认命的把手搭上去,然后任由那个男人做作的将她无尽温柔的拉出轿外。

    当视线见到炙光的那一霎那,依依也应验了自己的直觉,这轿外果然不止一人,除了那些地位卑微可以忽略不计的太监宫女外,最显眼的就是那个满面红光,一身炫白,身体修长,且她再熟悉不过的男人冷牧了。

    而,此时,站在冷牧身边的是一位极为古典的女人,一张温柔备至的瓜子小脸,眼睑微含,大有怕见生人摸样。

    不过,只是在打量过她的下一秒,依依心中又变的无比的疑惑。

    因为,对面的冷牧和那个应该算是他朝思暮想的丞相之女“嫣儿”的女子,看到她身边的二皇子却没有行礼,更胜的是连拱手都没有,而那女子一袭得体的宫装,显然是在自己的身份之上……

    依依就这样直直的在两人的脸上徘徊。

    冷牧一直是那种温文尔雅的假面状态,他身边的丞相千金也一直是半含眼睑,相比之下,依依虽然地位卑微却显得大牌了许多。

    司徒夜看着面前这个还真是不知死活的丫头,心中的愕然更是有增无减,心说:“到底她是哪里调教出来的乞丐,居然看见皇子和皇子妃也是那种探索的目光?……难道,她真以为那个男人说的都是真的……?”

    如此疑惑的想着,司徒夜的心情就越是一团乱麻,虽然他看到她毫不畏惧的大量,可却没在她眼里看到一星半点的嫉妒或者愤怒,更或者伤心。

    眼前这个女人仿佛就有着一个比迷更难猜透的心。

    身边的男人思绪千回百转,依依却完全没有感觉。

    因为,她心里也同他一样在猜,猜那个男人的真是身份。

    没有恨因为他只不过是一个说谎的人,而且对她也算有过救命之恩,没有嫉妒,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想过那天真的和他结婚后的场面,因为她一具现代灵魂,嫁给自己的表哥,这是多么郁闷的事儿。

    时间就这样尴尬的过着,四个人之中没有一个人敢率先开口打破沉寂,空气中似乎已经被人撒下了凝固因子一般。

    不知站了多久,或许是一分钟,也或许是十分钟,或许更久……

    终于,前方那一座写着龙飞凤舞三个大字的宫殿中,阑珊走来一个胡须尽白,一手托着拂尘,半笑眯了眼睛的太监……

    只见他缓步走下阶梯之后,便对着司徒夜和冷牧恭敬的作揖拱手道:“老奴见过二皇子,见过三皇子……皇上已在御书房等候两位皇子和皇子妃多时了,请随老奴来。”

    “有劳李公公了。”

    老太监的话音刚落,离依依仅有几步之遥的冷牧,不或许现在的他应该是三皇子便谦恭有礼的回语道。

    不过,这样做作他还是让依依有些恶心,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不达心底的微笑,待成功看到那个男人满脸的不自在后,依依这才转身跟上自家夫君司徒夜的脚步。

    不得不承认,在得知那个男人也是皇子后依依的疑惑更浓,可眼下不是她该追究疑惑的时候。

    因为刚刚某人那一记似笑非笑的眼神她也没有错过,不可否认,那个变态龙死的男人又误会了些什么。

    缓缓踏入传说中的御书房,一个阔气的书桌后,一个满脸沧桑,胡须半白却又不失威严的男人,正认真的翻阅着手中的一本小册子。

    心想,“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皇帝和奏折!不过怎么看也不想传说中能随意操控人生死那么可怕呀……”

    从踏入那个朱红色门槛已经有好几分钟了,不知道是这皇帝不喜欢在处理公务之际被人打扰,还在早有政策说在他没有抬眼是不能向他问好货行礼……总之,依依紧随着司徒夜站在一旁,见他不行礼,她也不吭声,而在他们之后进门的三皇子以及三皇子妃,那个丞相之女也是一样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

    期初,依依虽然好奇,但也不敢怎么放肆自己的目光,可站了许久,那高高在上的老头也没抬头,更没发话,她索性便决定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抬起头来,用她前世一个二十一岁现代女子的眼光,却观望整个房间。

    整个御书房总面积约81个平方,应该是按照各方风水而定下的尺寸。

    屋内四壁都挂着黄颜色的锦缎,不过那挂却更像是包,因为依依此时的目光正落在墙角一根估计要两个她才能围住的柱子,柱身辉煌,就如同她在现代看过的五星级大酒店门口的柱子一般装饰。

    同样的颜色,同样的视觉,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气势更加逼人。

    而那个高高在上的老头身后,是一个块大大的屏风,若不仔细一定会认为那就是墙壁,因为那屏风的高度几乎就是整个屋子的高度。

    上面贴满了那些大气浑然的字迹,可是具体写什么依依却一个也没看清楚,因为,那些文字不是现代的简体字,虽然有点和繁体挂钩,可那些毕竟都带着狂草的味道。

    看了许久,她也没有大胆的揣测出一个字来。

    不过,视线无意扫过最角落的一幅画,依依倒是来了兴致,那是一张极为大胆的西洋油画,上面是一个美得有些不食人家烟火的女子,女子神情温婉,虽是侧目,却让人永久无法忘怀她那一抹蒙娜丽莎的微笑,似幸福更是和平……

    女子一袭湖绿色裙衫,领口虽开的很低,但却是那样恰到好处的遮掩了那份妖冶与性感,伊藤而坐,似乎是在悠然的荡着秋千……

    对,她看见了,那图画上的女子就是坐在一个藤经制作的秋千上,而在她的身后还隐隐能够看到三月的桃花,有些梦幻又有些仙境的感觉,似乎她所在的地方和这个世界就是格格不入。

    “难道,真有世外桃源?”

    看着看着依依便不自觉的上前移了两步,嘴里同时好奇而又疑惑的嘀咕着,然而,她的神思还未归来,头顶却传来了一声满是慈爱却又夹杂着少许威严的声音,“丫头,你眼光!”

    立时,依依三魂就差点去掉两魂,因为她一扭头就正对上了那双满是沧桑的眸子,心里不停的打着小鼓道:“!这皇帝怎么走在自己面前了,真是!自己居然在这个时候分神!”

    依依在心里狠狠的鄙夷了自己一番。

    自责还未完,忽然耳边又传来了那个司徒夜的声音,有些责斥的意思,“汐儿,不可大胆,还不像父皇!”

    依依这才一愣,余光再扫过一旁,不知何时和她一通进门的三人都已经恭敬的跪在了地板上,也不知道有没有问安,因为悲催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时代要对皇帝怎么行礼,说些什么,是三呼万岁,还是就照那个男人说的,喊声父皇然后再说儿媳错了……

    正在纠结,头顶那慈爱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了,“罢了,夜儿你看你把这丫头也吓的够呛的了,脸色都白了。”

    皇帝说罢,便扭转乾坤的对着依依道:“丫头,起!”

    “儿……民女……谢……谢!”

    一听皇帝叫自己起来,依依便禁不住一阵欣喜,还好,这老头是个善良的主,可心里虽这样想着,但嘴上还是忍不住犯浑的谢恩道。

    她本是想说儿媳,可是,话到一半,她却该死的想起了自己的妃字之前是个‘侧’……

    传说,在古代不是正妻是不能直接和夫君一起唤父母的,可是刚想换上自己的名字,又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些什么,因此一出口到结巴的不伦不类了。

    不过,貌似这样失误的情形,那皇帝却没有半点怒意,相反却在依依谢恩的下一刻爽朗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好半天才对着依依身后的三人道:“都起!今个儿都是自家人在场,你们也别拘束了,就把我这个老头子当做平常家的公公就好……”

    听着皇帝和蔼的自称公公,依依突然觉得无比想笑,脑海中瞬间竟闪过刚刚在门口迎接自己的那个翘兰花指的男声女腔的老头儿,不过,再她即将笑出声的时候,还是猛的来了个收敛。

    虽然,从她进门到现在貌似那个皇帝都没有发过火,反而还异常的亲切,可她却是知道,只要自己这一笑出声,那铁定就是吃板子或是挨鞭子的大事了。

    因为,皇帝追问她原因她可不敢那般直言不讳的道出自己的心中所想,说,“只有太监才自称公公……”

    不过,也幸好依依的刹车及时,不然就光她身旁那一记想杀人的眼光,她就知道这后果有多重要了。无非厚非,那一记警告的眼色就是她家夫君司徒夜投来的。

    然而,也就这一记眼神,把依依整个大脑都看成了一片空白,头顶那个慈爱的皇帝一直在滔滔不绝,可她却只字也没听进耳膜。

    “儿臣谢父皇恩典,儿媳谢父皇恩典……”

    不知又过了多久,身边突然传来了响亮的谢恩声,依依这才晃过神来,猛的下跪,然后学着那个另一个女声一起回答,虽然在声韵和动作上她都慢了一拍,但貌似这次也没人再注意了。

    齐齐出了御书房,依依还没弄清楚刚刚谢的是什么,耳边就传来了一声熟悉的恭维声,“恭喜二哥和二嫂……”

    依依茫然的抬头,看着一脸微笑的司徒夜,他显然现在心情大好。

    而他对面的那个三皇子却是一脸的苦涩,这不仅又一次勾起了某女的好奇心,“他到底在苦涩个什么劲呐?”

    而一直跟在那个三皇子身旁的丞相千金,貌似脸色一直都不怎么自在,似乎充满了自责与歉疚,貌似其中还有一种依依都难以置信的东西,“心虚……”

    一想到心虚,依依心下就不由大惊,这婚事又不是他换的,她在心虚个什么?

    而且抬眼在看看司徒夜,他似乎从头到尾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她,这要说两人之前认识,可能不算奇怪,倘若此时有人展出来说,他和她曾经是情侣那打死她杨依依她也不相信。

    然而,在皇宫没有多呆,之前那个太监,那顶小轿又出现在了依依的面前,当然同样的轿子有四顶。

    坐上轿子的那一刻,依依不知道其余的三人会不会有她一样的感想,“皇家无情”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因为,如是平常百姓家中的儿媳见公婆,那里会连一口茶水也不喝,就这样叨叨几句就完事了?

    而且也不让在皇宫转转,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可以看看古代的三宫六院,美人,妃子……

    就这样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儿子媳妇赶回自己的小窝,这不是无情是什么?

    以前在电视剧中,总听到那样一段,凡十五以后的皇子皆不能踏入皇帝的后宫,虽然那时听起来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是觉得皇家礼多,可如今真要做起来还是挺伤人心的。

    至少此时的依依就这种感觉。

    防贼,防奸的对象居然还包含了自己的儿子,多可笑啊。

    然而,当出了宫门,坐上原先的那辆马车之后,依依才知道,前一刻三皇子的恭喜是什么意思,原来,她竟在那一瞬间把妃字前面的那个侧字去掉了。

    如今她是正室了,是皇子妃了。

    不过,貌似这在她的心里丝毫当不起那一圈值得庆贺的涟漪。

    当司徒夜不知是真笑或假笑,甚至是自嘲的说出口的时候,依依只是短短的应了一声。

    马车里很安静,很安静,这次司徒夜也没再闭目养神了,目光直直的落在依依身上,不停的打量,因为此时,他的疑惑半点也不必依依少。

    看着那张美而平津的小脸,他内心似乎也有一种莫名的挫败感。

    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曾经由乞丐便侧妃她不欣喜也就算了,如今父皇一句话她就成了正妻,却还是那般淡漠的感觉,这天底下的女人中,除了皇后,皇妃,她的地位便是第一,为何却看不到她又一丝的喜悦?

    依依知道对面的男人在一直注视着自己,打量着自己,心里虽然很想回避,可她却知道,这个男人无所不用其极,只要他想知道,他的手段就回参差不穷,与其那样勾心斗角的每一天倒不如今天就让他好好的打量。

    此时,依依几乎心下已经做好了无论他是问什么她都会答的想法,可她却一直没等到那个人的一个问号。

    许久,司徒夜又一脸温柔的道:“爱妃,你我夫妻间难道不可以很随意么?”

    闻声,依依愕然的瞪大眼,心中的第一想法便是,“这男人又想干嘛?”

    不过想归想依依脸上却也不得不和他一样假装温婉道:“爷,这是哪儿的话啊,臣妾从来没有对爷隐瞒过什么,臣妾也一直很随意。”

    “是吗?”司徒夜也禁不住有些趣意涌上了心头,心想:“要打开这女人的嘴还真不容!”

    “是啊,只是,臣妾口拙不知道也喜欢听什么,想要听什么,假如,爷是真打算与臣妾交心,那臣妾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依然是淡淡的微笑,平平的语气,她不想再让这个男人猜忌下去。

    索性便直白个清楚。

    然而,司徒夜却没有上钩,或者说又一次不按常理出牌道:“那能告诉我,爱妃想要什么吗?”

    看着那双如湖水一般深不可见底的眸子,依依很茫然了。

    不知道他到底在问什么?是问嫁他的目的?还是问她想要一件什么物件?或是特权?

    不过想想,还是赌了,既然这个男人装的这么大度,索性就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量他即使是发怒也不至于拿刀剁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