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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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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琪和张宇团聚了,不过她在文华斋做工习惯了,还是想回文华斋,文华斋那边缺了她生意也少了一些,那里的一家人也与高琪相处出了感情,所以也期盼着她能回去。两厢情愿之下,张宇母子也同意,高琪就又回去了,文华斋的生意也又回升了。

    张老夫人一直是过着富贵生活,没想到张家败落后,短短几个月,她就见识到了真正的人情冷暖,这几个月,她感觉比她过去的几十年还要长。如今她好不容易挨过来了,和自己的孝顺儿子贤惠儿媳相聚了,回首过往,再和现在的生活比较,简直像过了几世一样。她从张宇丧妻之后,就开始信奉佛祖,整日的吃斋念佛,现在的她倒是受了这个好处,对世间事都看淡了一些,就算现在让她离世,她也是没有任何惧怕和牵挂的了。

    天赐是个懂事的孩子,之前孩子天性使然,让他不注意学习,现在张家没了,奶奶告诉自己只有自己好好学习,才不会给张家丢脸,才有可能和父亲一起担起张家的重责。在文华斋的帮助下,天赐进了一家普通学校,天赐心里本就比较喜欢这里的学校,听了奶奶的话,学习也更加上进了。高琪看着有些心疼,天赐便把张老夫人的话和他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高琪很高兴天赐有如此领悟,高兴之余也叮嘱天赐要注意休息。

    上海是个繁华地方,他们住的地方没有多好,一家人的每月的消费加起来也是一笔小数目,张老夫人就决定出去卖些东西来补贴家用,一开始她还不好意思,后来有天赐的陪伴,也就慢慢放开了,天天到庙门口去卖香,一天下来除去成本,也能担得起两个人的吃食。

    这天天赐上学去了,张老夫人就一个人提着篮子带着天恩在庙门口卖香,眼看着将近中午人少了,她也就走下庙门口去街上转悠去,她口里渴着肚里饿着,就去买了一碗糖水喝,给天恩喂了一些米粥,天恩身体不太好,张老夫人也是希望借着庙门的香火给天恩祈福。

    秋菊坐在车子上想着事情,一抬头远远看见一位老妇人提着篮子和糖水,在那人群中很惹眼。她只是一瞥,后来感觉有些熟悉,本想再看看,陆宇峰也是看快中午了,就急着回去和兄弟们一起吃饭,拉车就快了些,这一快,让秋菊错过了那一眼。秋菊也只当自己看花了眼,看着快到地方了,收拾好情绪准备回将军府去。

    秋菊还没进院子,就看见舅母在池塘边上转来转去,就去打了招呼。

    “哎呀,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看见舅母焦急的样子,秋菊也跟着着急了。

    “那个日本人今天又来了,和将军说了些话,就把倩倩喊了进去。我怕是和你有关,就想去听听,倩倩却把我支开了,我就什么也不知道,最后只看见倩倩和那日本人笑得很开心,将军倒显得有些尴尬。看他们的样子,我猜八成和你有关,我只介绍了文婆给你,不知道现在可有什么消息。”

    秋菊摇了摇头。“那于婆婆也是个做事谨慎的,您没有对她说出我的全部事情,可周围邻居都是知道一些的,她肯定也打听着了,恐怕她是受了那些风言风语的影响,才推了这么迟。”

    听见倩倩这么说,苗婶也是感觉不快,明明是一家人,这倩倩怎么这么不懂事,净想着害自己的姐姐。现在看这情况不太妙,自己一定要去找她说说。秋菊不知道舅妈的想法,自己也急着回去看天美,就和苗婶分开了。

    “今天这茶不错,在哪里买的啊?”

    苗婶还没进门就听见女儿那带着得意的声音,心里更加不开心了。平日里女儿就说要学洋人礼仪,进门先敲门,现在自己气的慌,也不管这些了,直接冷着脸推门进来了。

    苗倩倩正在喝茶,突然进来个人吓了她一跳,茶也撒在了自己身上。她今天身上穿的可是新做好的衣服,样样都合心意,现在看见被泼了茶水,又没听见来人敲门,只当是哪个冒失的下人,头还没抬就开始教训了。

    “是哪个不长眼的,都忘了……”苗倩倩还没教训完,一起身看见来人竟然是自己的母亲,脸立刻红了起来。看见周围的几个下人有的在偷笑,苗倩倩的好心情就完全被破坏了,把那几个正在干活的下人都喝退了,这才道着歉把母亲拉到沙发上坐着,又亲自给母亲倒了一杯茶。

    苗婶也是在气头上,刚刚又受了女儿的呵斥,心中的火气更甚了。苗倩倩看见母亲那个样子,知道她是生气了,可又不知道母亲生的哪门子气,只好赔着笑脸给母亲道不是。

    苗婶看见她那样子,也懒得理会这种事情,直接开口问她和那日本人有什么交易。

    苗倩倩知道母亲不喜欢日本人,现在听她这么问,觉得母亲也不会泄露什么秘密,就和她说了将军和那日本人的明面交易。

    “好了好了,你们的那生意经我不懂,我就想问问你打的是什么小算盘!”

    听见母亲那严厉的声音,苗倩倩不知道母亲的意思,她想问一问,突然想起来秋菊的事情,莫非是哪个嘴快的说出去了,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对府上的任何一个人说过,将军也是刚刚才明白自己的用意。

    “秋菊和你无怨无仇的,你干嘛要这么害她,那日本人可不是好惹的。”

    果然是这件事情,可她想不出来这事是怎么让母亲知道了。她只得装傻充愣。“妈,你说什么呢,我对表姐做什么了。”

    见女儿故作不知,苗婶火更大了。当初要不是那老妈子眼尖看出来了,自己恐怕永远不会知道了。“哼,你是我生的,自然知道你的性格。邓将军属意秋菊,府上的人都能看出来,你是个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的人,肯定要想办法解决这件事。这些日子那个什么羽的日本人常来,一来就问秋菊,底下人也早都传开了,你真当我是聋子听不见,还是当我是傻子不会想事情!”

    苗倩倩和羽柴秀吉说这事的时候可是摒退了下人的,自然不可能传开,否则依秋菊的敏感,肯定早有行动了,母亲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妈,你怎么会这么说,我怎么会把表姐往日本人怀里送呢。”

    “你还不承认吗?”苗婶气的脸色发白。

    苗倩倩害怕母亲气出病来,话就软了些。“妈,若真有这样的事情,我还能让那些下人乱说吗。妈,你才来不久,不知道这里的人的性子,整天不干事就爱嚼舌根子,最近将军和羽柴社长在谈事情,那羽柴社长见表姐长的标致,又一个人带着孩子,心里有些佩服,才多问了几句,妈怎么就爱信那些长舌妇的话呢。”

    苗婶知道女儿在说谎,本来想大大发作一番,又怕闹开了女儿采取什么极端手段让秋菊脱不了身,只好说一些劝告的话,就依然甚至着气离开了。

    看着母亲离去的身影,苗倩倩气的也不轻,到底是哪个精灵鬼看出来的,母亲以前是看不出来自己的事迹,现在竟然说的头头是道。哼,若是让自己抓着了,决不轻饶,不过现在紧要的是母亲知道了,秋菊肯定也会知道,自己得想法子稳住秋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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