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一呼百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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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蔡吉有关贼军入城恫吓起了作用，铃兰用比平时几乎一倍速度找到了正衙门校场习武张清等人，并将他们一古脑儿地都带到了蔡吉闺房外。而此时蔡吉披着一头长发才刚换上男装。听闻着张清等人已经来了，她也顾不得摆弄发型直接用丝带绑了个马尾便去见张清等人了。
张清眼见蔡吉换上了男装，再联系刚才铃兰说过她打算要去支持管统守城，不禁大骇道：“小娘子这是要去找管郡承吗？”
“不，现再去找管郡承已经来不及了。我要直接上城头为守军鼓舞士气。”
蔡吉说着披上孝服就要出门。却被张清一把拦住道：“小娘子莫要胡闹。打仗守城是男儿事，你一女子上城头算什么事。再说主公现今就你一个骨血，倘若你要再出差池。你让我等有何面目去见主公。”
然而蔡吉强硬态度远超张清想象。却见她神色一凌朝天拱手道：“正因为爹爹就剩了我一个骨血，我才要上城头为守城出力。想我爹爹牧守一郡从未向贼子低过头。如今曹军趁我爹爹过世黄县群龙无首之际为围攻县城。我蔡吉虽为女儿身，却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爹爹心血毁于兵匪之手！”
蔡吉这一番言辞可谓是说得大义凌然。直听得张清热血沸腾。再一想到蔡太守与他有知遇之恩，自己却没能护住小主公。张清便跟坚信自己也该为主公守住黄县。于是他当即一个抱拳道：“我随小娘子一起去！”
“我也去。城里人都说那曹仁和曹军是天兵神将，小爷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个厉害法。”李达也跟着跃跃欲试道。
有了张清李达带头其他蔡家家将自然也跟着表示要与蔡吉共进退。于是乎一干人等就此簇拥着蔡吉出了门。不过蔡吉却并没有像她说那样直接就往城头跑。而是径直来到衙门喊冤鼓前双手抡起鼓槌就是一阵猛捶。
咚！咚！咚！随着沉厚鼓声响起，先前还紧闭大门打算躲避灾祸黄县百姓纷纷走出家门聚集到了衙门口。可令他们大感意外是此时站衙门口并非他们想象中管郡承或是陈都尉，而是一群年纪素未谋面年轻人。
而正当老百姓纳闷之时，只见为首一个青衣少年上前一步冲着众人抱拳施礼道：“诸位乡亲，吾乃蔡太守之子蔡吉。今日此击鼓乃是为了城外虎视眈眈曹军。”
蔡吉话音刚落顿时便引得场黄县百姓一片哗然。不仅如此她张扬举动还引起了另一个人注意。此人便是蔡吉先前说要去找管郡承。事实上管统与段奎闹翻了之后并没有立即打道回府，而是衙门里转了一圈希望能找几个小吏随他一起上城头视察。哪知管统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一个管事人。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衙门里人都已与段奎串通好了故意避开自己。总之正当气急败坏地管统打算回府召集家丁充场面之时，却不曾想正好看到了蔡吉击鼓聚众这一目。再一听蔡吉接下来说话口气，管统便知此人乃是主战。于是他连忙招来身后随从咐道：“你去西二间，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给我拖住陈都尉、段老那帮人。哦，还有黄功曹也是。总之绝对不能让他们过来。”
眼看着随从一溜小跑着进了内堂，管统便找了地方躲起来暗自观察衙门口状况。而此时蔡吉正朗声发言道：“乡亲们，城外曹军其实都是当初为害青州黄巾贼。曹操剿匪时将这些黄巾余孽收编为‘青州兵’。故而曹军虽有官军身份却难改贼子匪性，每到一处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诸位可能也已听说曹军徐州那可是，不降，屠城；降，也屠城。既然降与不降皆要屠城，我等又怎能此坐以待毙！”
如果说蔡吉之前话是引起哗然话，那她此时这番话无疑是个响雷直接人群中炸开了花。其实有关曹军凶残说法黄县坊间早有传闻。不过当这说法出自蔡吉这太守之子口中时无疑是提高了可信度。加之蔡吉又声称那曹军本事青州黄巾贼所变，是勾起了黄县百姓心中诸多惨痛回忆。因此当下便有几个轻壮挺身附和起来。
“绝对不能让贼子进城！”
“降是死，不降也是死！和他们拼了！”
“对！和他们拼了！”
躲暗中观察管统眼瞅着蔡吉三言两语间便调动起了民愤，不禁暗自懊恼自己先前太过死心眼一心只想着去说服段奎等人主战。却不曾想到只要挑动起了民意主战，那段奎等人态度又算得了什么。不过这蔡家小郎君还真是伶牙俐齿，竟将曹仁人马掰成了青州黄巾。不过曹军收拢黄巾余孽整编为“青州兵”也确有其事。不能完全说他是胡诌。想那曹阿瞒自负狡诈，碰到蔡家小郎君这番指鹿为马估计也得甘拜下风了吧。等一下，蔡伯起儿子不是死了吗？如今只有一女正后堂守灵。想到这里管统不由脸色一变连忙探头打量起了正煽动百姓蔡吉等人。当他看到张清等蔡家家将时突然灵光一闪，继而张大了嘴巴惊愕道：“难道……难道那是蔡伯起女儿！”
此时蔡吉正沉浸于现场百姓求战热情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身后不远处管统正瞪大着眼睛紧盯着她背影。对于蔡吉来说这样气氛正是她此刻所需要，既然火候已到自然是得上正头戏了。想到这里蔡吉当即双手一展冲着周围百姓疾呼道：“诸位乡亲，蔡某身为太守之子愿继承家父遗志保黄县平安。可有壮士愿随某上城头抗击曹军！”
“我愿意！”
“我也愿意！”
“走！随蔡郎君杀敌去！”
眼看着围拢过来百姓越来越多，耳听着杀敌海呼声越来越响。张清等人真是又惊又喜。惊是蔡吉一介女子竟能如此短时间里得到如此多百姓拥护。喜是有这么多百姓决心一战城内士气空前高涨。而此时管统百姓海呼声中反而是镇定了下来。他并没有出面揭露蔡吉身份，也没有站出来充当官府方面组织者。而是决定继续留暗中观察蔡吉一举一动并随时准备挺身而出控制局势。这一来是出于他本人对蔡吉好奇，二来管统也怕蔡吉年幼无法驾驭冲动百姓。
当管统混百姓中间同众人一起簇拥着蔡吉浩浩荡荡地朝正对着曹军主阵南门方向赶去之时。另一伙人也正巧赶到衙门口目送这支声势浩大队伍。他们便是以段奎为首黄县乡绅。其实早蔡吉击鼓时段奎等人就已听到了动静。哪知管统随从暗中使诈谎称那是一卖梨农户击鼓鸣冤，说是刚才有人趁乱抢了他梨。而管郡承已经受理了此案。段奎等人听罢一面暗中嗤笑小民无知如此非常时刻还要为几个梨斤斤计较，一面也觉得让管统去管这鸡毛蒜皮事总比让他插手军务好。于是便都假装没有听见那鼓声。直到衙门外传来震天喊声，段奎等人这才反应过来事情有变。于是一干人等匆匆忙忙地便赶到了衙门口。然后便看到了眼前这番令人瞠目结舌景象。
“段老，您看是不是要让陈都尉派兵截住这些人啊？”一个乡绅小心翼翼地向段奎建议道。
“不，让他们去吧。”段奎紧盯着人群背影摇头道。
“可是放任他们去城头怕是会激怒曹军啊。”另一个乡绅不安地提醒道。
“激怒就激怒吧。反正曹军一时半会儿也攻不进城。而我等现若是出面阻止那些人便是与黄县所有百姓为敌！孰轻孰重还清楚吗！”说着段奎一个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衙门。
蔡吉并不知晓自己已成功地逼迫段奎等人主战。这会儿她正沉浸于一种半梦半醒状态。虽说上一世蔡吉曾参加过上万人集会。不过那时是她簇拥别人。而此刻被众星捧月地是她蔡吉。因此哪怕只有几百人对蔡吉来说这都是一种从未体验过感觉。既像是抓住了时代脉搏，亦像是被历史大潮所推动。
而正当蔡吉回味着头次被人拥护滋味之时，忽听头上有人大声喊话道：“站住！尔等这是要造反吗？”
蔡吉不由与众人停下脚步抬头一看，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然被老百姓簇拥到了南门前。而南门守将眼见城楼下突然冒出如此多人自然是被吓了一大跳，生怕这些人是来乘机作乱。一时间城上守军与城下百姓形成一道无形隔阂。见此情形，蔡吉当即挺身而出冲着城上守将拱手道：“下乃蔡太守之子蔡吉，愿与这些义士一起助将军守城。将军若是不嫌弃话，可否让我等上城楼？毕竟多个人多份力气不是吗？”
那南门守将其实早知陈都尉并不打算同曹军打仗。可他对自己被分配此与曹军对峙却有些耿耿于怀。再怎么说城下曹军都不是吃素，万一真打起来首当其冲还不是他和他那些弟兄们。因此蔡吉话无疑是说到了这守将心坎里。他看来万一曹军真从南门攻城，大可先让城下那帮傻瓜抵挡一阵以便他和他手下乘机逃跑。想到这里那南门守将立马换上了一副气笑脸抱拳道：“多谢诸位壮士仗义相助！请上楼吧。”
由于来人实太多，因此终上城楼只有蔡吉、张清等蔡家家将以及几个身材特别壮硕百姓代表。黄县城墙有三丈多高，没有云梯根本登不上来。因此站城头整个视野也特别地宽阔。虽说这是蔡吉第一次来到东汉城楼，不过她现乃是义军首领可不能左顾右盼坠了义军名头。因此蔡吉强压着心头好奇一路目不斜视地登上城楼。然后看到城外曹军那一刻她终于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蔡吉这一惊可不是被曹军杀气所震慑，而是被曹军匪气给硬生生地煞到了。是，如果以蔡吉前一世所看过那些古装大片为标准话，那黄县城外这支曹军无疑就是一支军容不整匪兵。你瞧那曹军步兵兵器杂乱，有持刀，有持戈，还有拿大斧。曹军骑兵衣着混乱，有穿铠甲，有穿皮甲，还有不穿护甲。而他们胯下战马看上去个个毛色暗淡，哪儿像电影里军马匹匹毛色光润有如名驹。当然列于阵前那几员曹将鲜衣亮甲像那么回事。
不过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蔡吉也知前一世大片是用来忽悠人，而眼前这支曹军是真会杀人不眨眼。至少就这军容蔡吉可以看出两点。一，曹军这些日子补给并不顺畅；二，黄县财富能激发起这支叫花子军十二分战斗力。看来要想守黄县还确实得花些力气。想到这里蔡吉便转身向一旁那员守将行礼道：“还未请教将军尊姓大名？”
“蔡郎君气了。某姓屠，单名一个恩，官军侯。”那守将回礼道。其实汉代兵制以二与五倍数为计算。基础单位为伍，即每五个人有一个伍长；两个伍为什，每十个人有一个什长；五什为队，每五十个人有一个队率；两个队为一屯，每一百人有一个屯长；两个屯为一个曲，每两百人有一个军侯；两个曲成一部，每四百人有一个军司马。通常每五个部为一个营，即为一独立作战单位，通常统军者乃将军或是校尉。屠恩只是个军侯自然算不上将军。不过对于蔡吉一口一声将军尊称他还是大言不惭地应了下来。
蔡吉可不像屠恩那般有空动些无聊小心思，却见她进而又问道：“那，曹军围城至今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什么动静。大家伙不过是这样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罢了。”屠恩说着又回头冲着蔡吉冷森森地提醒道，“蔡郎君，屠某知道尔等有心为守城出力。不过屠某还是提醒尔等莫要轻举妄动挑衅曹军，否则莫怪军法不留情面！”
然而屠恩这边刚说完警告，对面曹军阵营中便响起了一阵低沉号角声。见此情形一旁张清连忙凑到蔡吉耳边低声提醒道：“小主公，曹军这是要叫阵了。”
柳丁码字速度慢还请大家见谅。存货是有滴不过总得留点余量应付不时之需。好了，废话到这，一章奉上。</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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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蔡吉有关贼军入城恫吓起了作用，铃兰用比平时几乎一倍速度找到了正衙门校场习武张清等人，并将他们一古脑儿地都带到了蔡吉闺房外。而此时蔡吉披着一头长发才刚换上男装。听闻着张清等人已经来了，她也顾不得摆弄发型直接用丝带绑了个马尾便去见张清等人了。
张清眼见蔡吉换上了男装，再联系刚才铃兰说过她打算要去支持管统守城，不禁大骇道：“小娘子这是要去找管郡承吗？”
“不，现再去找管郡承已经来不及了。我要直接上城头为守军鼓舞士气。”
蔡吉说着披上孝服就要出门。却被张清一把拦住道：“小娘子莫要胡闹。打仗守城是男儿事，你一女子上城头算什么事。再说主公现今就你一个骨血，倘若你要再出差池。你让我等有何面目去见主公。”
然而蔡吉强硬态度远超张清想象。却见她神色一凌朝天拱手道：“正因为爹爹就剩了我一个骨血，我才要上城头为守城出力。想我爹爹牧守一郡从未向贼子低过头。如今曹军趁我爹爹过世黄县群龙无首之际为围攻县城。我蔡吉虽为女儿身，却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爹爹心血毁于兵匪之手！”
蔡吉这一番言辞可谓是说得大义凌然。直听得张清热血沸腾。再一想到蔡太守与他有知遇之恩，自己却没能护住小主公。张清便跟坚信自己也该为主公守住黄县。于是他当即一个抱拳道：“我随小娘子一起去！”
“我也去。城里人都说那曹仁和曹军是天兵神将，小爷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个厉害法。”李达也跟着跃跃欲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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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随着沉厚鼓声响起，先前还紧闭大门打算躲避灾祸黄县百姓纷纷走出家门聚集到了衙门口。可令他们大感意外是此时站衙门口并非他们想象中管郡承或是陈都尉，而是一群年纪素未谋面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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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吉话音刚落顿时便引得场黄县百姓一片哗然。不仅如此她张扬举动还引起了另一个人注意。此人便是蔡吉先前说要去找管郡承。事实上管统与段奎闹翻了之后并没有立即打道回府，而是衙门里转了一圈希望能找几个小吏随他一起上城头视察。哪知管统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一个管事人。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衙门里人都已与段奎串通好了故意避开自己。总之正当气急败坏地管统打算回府召集家丁充场面之时，却不曾想正好看到了蔡吉击鼓聚众这一目。再一听蔡吉接下来说话口气，管统便知此人乃是主战。于是他连忙招来身后随从咐道：“你去西二间，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给我拖住陈都尉、段老那帮人。哦，还有黄功曹也是。总之绝对不能让他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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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蔡吉之前话是引起哗然话，那她此时这番话无疑是个响雷直接人群中炸开了花。其实有关曹军凶残说法黄县坊间早有传闻。不过当这说法出自蔡吉这太守之子口中时无疑是提高了可信度。加之蔡吉又声称那曹军本事青州黄巾贼所变，是勾起了黄县百姓心中诸多惨痛回忆。因此当下便有几个轻壮挺身附和起来。
“绝对不能让贼子进城！”
“降是死，不降也是死！和他们拼了！”
“对！和他们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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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蔡吉正沉浸于现场百姓求战热情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身后不远处管统正瞪大着眼睛紧盯着她背影。对于蔡吉来说这样气氛正是她此刻所需要，既然火候已到自然是得上正头戏了。想到这里蔡吉当即双手一展冲着周围百姓疾呼道：“诸位乡亲，蔡某身为太守之子愿继承家父遗志保黄县平安。可有壮士愿随某上城头抗击曹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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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随蔡郎君杀敌去！”
眼看着围拢过来百姓越来越多，耳听着杀敌海呼声越来越响。张清等人真是又惊又喜。惊是蔡吉一介女子竟能如此短时间里得到如此多百姓拥护。喜是有这么多百姓决心一战城内士气空前高涨。而此时管统百姓海呼声中反而是镇定了下来。他并没有出面揭露蔡吉身份，也没有站出来充当官府方面组织者。而是决定继续留暗中观察蔡吉一举一动并随时准备挺身而出控制局势。这一来是出于他本人对蔡吉好奇，二来管统也怕蔡吉年幼无法驾驭冲动百姓。
当管统混百姓中间同众人一起簇拥着蔡吉浩浩荡荡地朝正对着曹军主阵南门方向赶去之时。另一伙人也正巧赶到衙门口目送这支声势浩大队伍。他们便是以段奎为首黄县乡绅。其实早蔡吉击鼓时段奎等人就已听到了动静。哪知管统随从暗中使诈谎称那是一卖梨农户击鼓鸣冤，说是刚才有人趁乱抢了他梨。而管郡承已经受理了此案。段奎等人听罢一面暗中嗤笑小民无知如此非常时刻还要为几个梨斤斤计较，一面也觉得让管统去管这鸡毛蒜皮事总比让他插手军务好。于是便都假装没有听见那鼓声。直到衙门外传来震天喊声，段奎等人这才反应过来事情有变。于是一干人等匆匆忙忙地便赶到了衙门口。然后便看到了眼前这番令人瞠目结舌景象。
“段老，您看是不是要让陈都尉派兵截住这些人啊？”一个乡绅小心翼翼地向段奎建议道。
“不，让他们去吧。”段奎紧盯着人群背影摇头道。
“可是放任他们去城头怕是会激怒曹军啊。”另一个乡绅不安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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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吉并不知晓自己已成功地逼迫段奎等人主战。这会儿她正沉浸于一种半梦半醒状态。虽说上一世蔡吉曾参加过上万人集会。不过那时是她簇拥别人。而此刻被众星捧月地是她蔡吉。因此哪怕只有几百人对蔡吉来说这都是一种从未体验过感觉。既像是抓住了时代脉搏，亦像是被历史大潮所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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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南门守将其实早知陈都尉并不打算同曹军打仗。可他对自己被分配此与曹军对峙却有些耿耿于怀。再怎么说城下曹军都不是吃素，万一真打起来首当其冲还不是他和他那些弟兄们。因此蔡吉话无疑是说到了这守将心坎里。他看来万一曹军真从南门攻城，大可先让城下那帮傻瓜抵挡一阵以便他和他手下乘机逃跑。想到这里那南门守将立马换上了一副气笑脸抱拳道：“多谢诸位壮士仗义相助！请上楼吧。”
由于来人实太多，因此终上城楼只有蔡吉、张清等蔡家家将以及几个身材特别壮硕百姓代表。黄县城墙有三丈多高，没有云梯根本登不上来。因此站城头整个视野也特别地宽阔。虽说这是蔡吉第一次来到东汉城楼，不过她现乃是义军首领可不能左顾右盼坠了义军名头。因此蔡吉强压着心头好奇一路目不斜视地登上城楼。然后看到城外曹军那一刻她终于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蔡吉这一惊可不是被曹军杀气所震慑，而是被曹军匪气给硬生生地煞到了。是，如果以蔡吉前一世所看过那些古装大片为标准话，那黄县城外这支曹军无疑就是一支军容不整匪兵。你瞧那曹军步兵兵器杂乱，有持刀，有持戈，还有拿大斧。曹军骑兵衣着混乱，有穿铠甲，有穿皮甲，还有不穿护甲。而他们胯下战马看上去个个毛色暗淡，哪儿像电影里军马匹匹毛色光润有如名驹。当然列于阵前那几员曹将鲜衣亮甲像那么回事。
不过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蔡吉也知前一世大片是用来忽悠人，而眼前这支曹军是真会杀人不眨眼。至少就这军容蔡吉可以看出两点。一，曹军这些日子补给并不顺畅；二，黄县财富能激发起这支叫花子军十二分战斗力。看来要想守黄县还确实得花些力气。想到这里蔡吉便转身向一旁那员守将行礼道：“还未请教将军尊姓大名？”
“蔡郎君气了。某姓屠，单名一个恩，官军侯。”那守将回礼道。其实汉代兵制以二与五倍数为计算。基础单位为伍，即每五个人有一个伍长；两个伍为什，每十个人有一个什长；五什为队，每五十个人有一个队率；两个队为一屯，每一百人有一个屯长；两个屯为一个曲，每两百人有一个军侯；两个曲成一部，每四百人有一个军司马。通常每五个部为一个营，即为一独立作战单位，通常统军者乃将军或是校尉。屠恩只是个军侯自然算不上将军。不过对于蔡吉一口一声将军尊称他还是大言不惭地应了下来。
蔡吉可不像屠恩那般有空动些无聊小心思，却见她进而又问道：“那，曹军围城至今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什么动静。大家伙不过是这样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罢了。”屠恩说着又回头冲着蔡吉冷森森地提醒道，“蔡郎君，屠某知道尔等有心为守城出力。不过屠某还是提醒尔等莫要轻举妄动挑衅曹军，否则莫怪军法不留情面！”
然而屠恩这边刚说完警告，对面曹军阵营中便响起了一阵低沉号角声。见此情形一旁张清连忙凑到蔡吉耳边低声提醒道：“小主公，曹军这是要叫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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