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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是非黑白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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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拿准了向碎玉的想法,只说金铃一路上不好过,向碎玉看着便面色铁青,想来事后祖氏麻烦很大。

    “听说一路上麻烦不断?”

    萧荀道:“对,不知身份,本以为是莲花渡派来的。但金铃说也许有人从中作梗,并非是莲花渡的人,还请向师父查个清楚。”

    “这个徐鬼九长什么样子?”

    “方脸,不高,老实得很的样子,武功平平,但十分耐打。”

    向碎玉收了笔,忽又问道:“金大帅,你……当真没有看到有人从你看着的地方过?”

    萧荀道:“压根就没看见人。”

    向碎玉点点头,命人将萧荀带回自己的房间里。他自己又由王操琴推着,回到后山去找金铃。

    “师父。”他走进金铃的房间的时候,金铃正披着衣服靠在床上看书,夜明珠匕首插在床头,屋中燃着火盆,暖和的很。

    “别起来了,当心动到伤口,我好容易给你接好。躺着,我看看。”王操琴转身走出去,他自己推着轮子,开到金铃床边。

    金铃掀起了衣衫,露出了最长的伤口,那处纵长的伤口上缝着丝线,中间一条细细的血线,比之她刚回来的时候要“好看”很多。

    “痒不痒?”

    “不是很痒……”

    向碎玉叹了口气,道:“伤口这东西,你处理得不多,若是伤口创面不干净,就会被肉当成核包起来,同蚌生珍珠类似,你的伤之前折腾得太多,内里生了许多息肉,我切开之后把息肉都去了,再缝起来便没多大关系。也不会留很丑的疤,多擦药,过一两年就连疤也看不见的。女孩子家,总还是要漂亮的。”

    “多谢师父。”

    向碎玉露出了罕见的笑容:“同师父还说什么谢不谢呢?这次是我太过托大了,叫你们几个人孤身去淮北……”

    “师父勿说了,就算我知道后面要出这样的事,也还是会去的。”

    向碎玉皱着眉头,道:“山之将崩,一个人的力量是扭转不了的。”

    “可若是没有千千万万的人贡献出自己的血肉之躯,哪里能挡得住外敌?”

    向碎玉叹了口气,闭着眼睛道:“道理都很对,但死有重于泰山,也有轻于鸿毛,不要死在不相干的人手上……”

    “……弟子明白。”

    “详情我已问过萧留夷,过来只是问问你,你究竟看见人没有?”

    金铃毫不犹豫,道:“当晚从圯桥附近路过的只有陈前辈,晚上下邳城门要关,想出来都已是不易。”

    向碎玉盯着她的眼睛,道:“你觉得是银锁吗?”

    金铃低头沉吟,抬头道:“陈前辈说看见一个人与我背影很像,也有可能是银锁,但我没看见,不敢说。明教基业在关外,触手在西魏,为何要帮东魏侵吞地盘?”

    向碎玉道:“对,你说得对……”

    金铃问向碎玉的问题,也是她自己想不透的问题,不明白为何银锁忽然要去下邳有所动作。

    “你们都走到通州了,为何不去胡豆洲?”

    金铃道:“义兄说在船上我们毫无自保能力。他晕船晕得厉害,我也有些。”

    “唔,他的想法没错。”

    “师父,此事当真能说清楚吗?”

    向碎玉道:“两下对峙,自然知道是非对错在谁。只要你们两个没有颠倒是非,我们自然是有道理的。我回去写信给陈七寸和许笑寒。”

    金铃道:“师父,许前辈和陈前辈,谁的轻功厉害一些?”

    “当然是许笑寒了,怎么了?”

    金铃道:“许前辈的轻功……不如我,陈前辈若还差一些……”

    “那江湖上就有许多人强过他了。”

    “道理是这样……可衣服的事情,银锁来此杀人时,许多武林同道都见过,我要如何解释?”

    向碎玉叹气道:“你那件衣服呢?”

    金铃道:“给割得乱七八糟了,还在箱子底下压着。”

    向碎玉道:“颜色不同,你又把上面的东西拆了一些,没那么容易看出来。他们也不可能找一件一样的来看吧?你拿来给我,我再稍稍改动一下……”

    “师父……”金铃终于发现向碎玉是铁了心护短,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你当真帮我作弊?”

    向碎玉道:“这叫捷径,不叫作弊。衣服在哪?”

    “那边那个箱子,我叫莲儿来拿。”

    向碎玉摆手道:“别叫别人知道,我自己来。”

    他从箱子底下翻出那个被人冷落了几天的布包袱,打开之后就闻到一股血味,因而皱眉道:“出了这么多血,我做点猪血给你补补。”

    “太破费了,师父,不用吧?”

    “你怕吃不了?鸭血也差不多的。”他摊开衣服对着光细看,只见这衣服四下漏风,破破烂烂,不难想象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刀光剑影。

    衣服里落下两条链子,向碎玉从膝头上拈起来对光细看,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哪来的?”

    金铃陡然一惊,心道竟将这东西忘了,紧急时刻,她急速思索着要怎么应对向碎玉的问题。

    “还断了,是刀切的?”

    金铃道:“……是,以前做的。怕链子又丢了,就带一条备用的,没料到替我挡了一下。”

    向碎玉点点头,道:“当真是替你挡了一下,或许就是因为这东西,你的伤口才没有化脓。”

    “原来如此。”

    白银能消毒,或许是刀刃切开了银锁链,却把细小的银屑带进了伤口里,才只是发了几天烧。

    向碎玉想了一下,又问:“我怎地不知你做了这个?”

    金铃扯了个谎,道:“只是小时候做的那条,又接了几个。”

    向碎玉细细查看,果然端头几个手艺稚嫩,歪歪扭扭,后面的倒是越来越整齐,精准得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打人还行,只是锁人刀具容易坏。你若喜欢铁链,我多打几个给你备用。”

    金铃道:“铁索终究是奇兵之道。有事我也觉得太过残忍了。”

    向碎玉奇道:“你一般用铁链来做什么?”

    “打咽喉眼睛鼻子等处,有时直接把人勒死,锁人兵器更不必说。”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多会几个招式不打紧。我回去给莲花渡写信,不出意外他们还会来人问话,记得你今天说的。”

    向碎玉把链子扔回给她,带着那件染血的衣服,推着轮子出去了。

    金铃叹了口气,攥着已断成两条的锁链发起呆来,眼前似有个小胡儿晃来晃去。

    翌日向碎玉写了一封长信,交由阿七去胡豆洲送信,特地嘱咐他对自己的来历身世不可多言,神神秘秘,让阿七也瞠目结舌。

    信中除开陈述了他所录三人所述的事情经过,将萧荀和金铃两人摘得一干二净以外,末尾还称自己腿脚不便,徒弟又受了重伤,去往胡豆洲路途遥远,流寇横行,颇多不便,欢迎祖氏与莲花渡一众对此事有异议的人带齐证据上乌山理论。

    向碎玉这封信寄到胡豆洲,便像是油锅里进了一滴水一样炸开了锅,更有坞壁义军之人直斥他明目张胆地袒护金铃和金大帅,阿七听了暗暗摇头,直想替金铃出头,将这里的人都胖揍一顿出出气,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大师伯高明无比。若他们来此处,不免人生地不熟,两人一道要同受这么多人的气,向碎玉虚晃一枪,把主场拉到自己家去反客为主。说他聪明,都显示不出那股若有若无的狡猾来。

    阿七孤身一人,果真受了盘问,软的硬的样样都有,幸而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又见惯了美男美女,才勉强紧守灵台一点清明,没中了敌人的*药,他暗道此地不能久留,只住了一晚便落荒而逃,日夜兼程地赶回了乌山。

    向碎玉喊他问话,当先便道:“你可还记得见过什么人吗?”

    阿七只好低下头,摇了一摇,“不、不大记得了。”

    向碎玉只得叹了口气,道:“算了,你小孩子家,记不住也是常事。可有什么人来笼络你吗?”

    “有,有,祖家有个叫祖彻的,要给我钱,我没要。还有个姓张的小娘子,打听我是哪里人,我糊弄过去了。当真,当真太危险了……”

    向碎玉叹了口气,道:“被你一说,好像我把你扔进了妖怪窟一样。”

    阿七哆嗦着道:“何止呢!妖怪过两天还要来呢!祖氏恨不得马上就上乌山来理论,好像武州丢了都是我们的错一样!”

    向碎玉道:“钟离、寿县降,北青州降,纵然我等再怎么拼命防国境线,也挡不住接二连三的投降……南边来的官员觉得东魏国是汉人的国家,却不知贰主之臣永不会受重用。武州孤军深入,迟早都,唉,唉,唉……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哦,对了,他们说什么时候来了吗?”

    阿七道:“哦,哦,说是下个月,有一封信要我带回来。”

    “给我看看……写得这么快?”

    阿七叹了口气,“大约是听说我急着要离开妖怪窝吧。”

    向碎玉道:“既然他们下个月来,我们就好好招待招待他们……”

    他说得寻常,阿七却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见他如此,向碎玉交代道:“已是隆冬了,好好养一养。开春必会打仗的。”

    作者有话要说:TAT加班,熬不住了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