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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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见权至龙的,是一位掌握崔家讯息的重要“探子”,也是韩国道上响当当的人物。他的身边跟着一位看起来很斯文的男子,没有hei道中人的匪气,金丝框眼镜,面容温和而儒雅。然而与他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他是律师界的狠角儿,赫赫有名的铁齿铜牙。在他斐然的成绩中,“起死回生”的案例不计其数。而接下来,他也将作为权至龙的辩护律师,为他出庭,扭转乾坤。

    三人见面,没有多余的客套与寒暄,围坐在沙发前,就接下来的情况做一个系统的安排。

    “这两天,崔家试图通过政要人员买通检查机关。因为他们曾跟一些高官行受贿赂,以此为牵制方法,让相关部门延误了查办。我们的举证也在那里压着,上面还没有下达指令。如今崔家栽了跟头,牵扯出来的必然是一群大鱼,人人自危,也都在打自己的算盘,但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这对我们是有利的。”

    权至龙问:“如果他们买通了检察机关,有多少脱罪的可能?”

    “脱罪几乎不可能。”律师说道:“你是公众人物,用舆论和势力同时向他们施压,他们难逃其责。况且,韩国政府还没*到睁眼瞎的程度。就这起事件,一些仇家也在揭竿而起,如今他们是内忧外患。等监察部门整顿了内部,会全力督办此事。这只是时间的问题,不足为虑。”

    权至龙侧头点燃一根烟,吸了两口,“钱送去了吗?”

    “送了,收了。”

    “我一刻都不想再听到崔家二字,不管怎么说,先有点动静我才能安心。”权至龙平静地说出:“叫他们先着手查封地下赌场和集团产业吧。事成以后,我再送去二十亿。”

    “崔家还没有亮出底牌,这样做很仓促.......”

    “我做过什么,我很清楚。”权至龙沉静地表示:“先下手为强,别给他们筹备思考的机会。只要他不顾及家人的安危,什么底牌都可以亮出来,我会奉陪到底的。”

    ◆◆◆

    崔研希待在房间里,惶惶然的想东想西,一刻也不得安宁。她不断估算着权至龙需要承担的风险,担心他会服刑,会遭遇不测。她知道崔家诡计多端,处事心狠手辣,她害怕权至龙没有胜算,甚至跟他有着相同的极端想法......杀之而后快!

    她为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马上就把它否认了。

    他们都不是邪恶之徒,骨子里也算遵纪守法的良民。无论是被逼无奈,还是急于解决麻烦,谁也不愿承受命案的代价。她只是担心,因为担心,才会产生这种极端的念头......

    想事情想得专注,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三个小时。

    门把转动一下,权至龙推门进来,“我让人买的甜点和炸鸡,吃一点,你这几天好像瘦了诶。”

    “在这节骨眼儿上,谁有心思吃甜点啊?”

    “那也不能不吃不喝吧。”权至龙坐在她旁边,打开热气腾腾的餐盒,浓郁的香味儿扑鼻而来,“很香呢,来,吃一口~”

    “拿走拿走~”崔研希嫌弃地推开他。

    “啧,别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事儿不大,总会平息的,相信我。”

    不想再听他拿些空话敷衍自己,崔研希从沙发中起身,“我睡一下,你别吵我。”可能是想事情想得太伤神,她现在有点头晕。

    权至龙见她睡下,待了一会儿,便出去跟旁人继续商量对策。

    外界炒的沸沸扬扬,而这里,他们过得倒很“安逸”。验证了那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的。在众人猜测,并渐渐肯定权至龙已经“逃匿”到国外时,其实他就在韩国的繁华中心——离mbc电视台,仅有一墙之隔。

    一个当红艺人被爆出种种污点,已经是近年来的爆炸大新闻,而权至龙与“前岳父”的恩怨情仇,更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大家猜不出纠葛的起源在哪儿,于是媒体和网民们串通一气,发展出各种反目的版本,成全了人们的好奇心理,也是竞相热议的话题中心。要说,他们从一家人,到断缘绝情,再到相互撕逼,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的深仇大恨,至少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

    人们从震惊中平复下来,便开始关注两方的较量,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紧接着,崔氏集团的封存,财产冻结,以及地下豪赌,非法营运等等问题,接二连三地被爆了出来......

    由此一看,权至龙帮谁洗hei钱,不法勾当又是与谁联手,也就能跟崔家挂上钩了。

    而在这当中,崔研希又是个什么角色呢?居然与巨星隐婚四年,滴水不漏。两人确实闹过一阵分手,后又甜蜜复合,难道说,这是真爱?如果是真爱,那么双方互撕的关系,会不会让她夹在中间很难做?她不尴尬吗?她会大义灭亲选择权至龙?

    恩恩怨怨的,真的是太复杂!

    对于网络上层出不穷的揣测与评论,崔研希选择不去理会。昨天赶了飞机,又因为这些天的心力交瘁,她实在是乏得很,如今待在权至龙的地方,她总算能踏踏实实地补一觉,这一觉,一睡就睡到第二天。

    睁开眼睛,权至龙并不在房间。肚子饿得咕咕叫,想起冰箱里有吃的,便爬起来去觅食。

    炸鸡还在,饿的时候也不管那么多,随便放入微波炉里转一转,撕下一块肉就往嘴里塞———啊!好烫~

    吃饱喝足再找那家伙好好谈谈,她这么想着,随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捧着炸鸡往床上一窝,结果,吃了第二口,她就觉出不对劲儿了。

    腾地跳起来,冲到洗手间一股脑地把胃里的东西吐出去,吐得整个人都有点虚浮了。晃晃荡荡地走回屋,一闻到那股浓郁的炸鸡味儿,她又是一阵干呕,连忙冲回洗手间......

    折腾了十几分钟,总算是适应过来,蜷在床上什么胃口也没有了。

    啥情况?

    吐得小腿发软,心率高,嘴里苦森森的,到底是咋了?

    尽管她一直在回避心底的暗示,可是.......算算时间,这才刚过半个月?

    再想一想,她的经期貌似延迟四五天了......不、能、吧?

    权至龙进屋就见某人白着小脸儿蔫蔫地躺在那儿,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这又是怎么了?”

    “难受。”

    “吃饭了吗?”

    “不想吃。”

    “那你想吃什么,嗯?”权至龙揉了揉她的发顶,“怎么,怪我不陪着你,生气了?”

    “我想吃水果。”

    “水果?冰箱里有哈密瓜,草莓,葡萄,你想吃什么?”

    “苹果。”

    “好,我等下要人去买。”

    “现在就去!”

    “好,现在!”

    “那你还愣着干嘛?”

    “好好好,我马上去。”权至龙笑着起身出了门。

    崔研希把脸埋在枕头里,没来由的,突然想哭......

    “胜励啊,我能求你件事吗?”

    电话那头的人应得干脆:“嫂子,有事你尽管说。”

    “你帮我带个验孕棒......别告诉其他人,包括至龙。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想让他分心......况且,我也只是猜测。”

    胜励下午就过来了,偷偷把东西塞到她手里,嘱咐:“如果有情况,一定要告诉我,我给你保密。”

    崔研希点点头,去了洗手间。

    心跳的很快,但呼吸好像停止了。那种期待又复杂的心情,使她艰难地挨过两分钟。慢慢移开手指,当真相摆在眼前,她怔怔地看着,又一遍遍地查看说明书,直到确认无误。她颓然滑坐在地上,憋闷的泪水汹涌而下......

    她向胜利说了谎,“幸好没有,是我紧张过度了。”

    胜利狐疑地观察着她的脸色,“那你是生病了吗?”

    “这几天太乏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嫂子,你可不能瞒我啊。”

    “我瞒你干什么呀,真是的。”

    正巧权至龙走过来,两人及时换了话题。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把圣贤他们也叫过来。”

    “嗯,不过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神神秘秘的,就不能跟我们透露透露?”

    这些天,权至龙除了邋遢了一点,并没有其他变化。他只在事发之后跟他们解释了一次,就再也不提后续发展了。他总是装出轻松、随和的样子,可那眉宇间的竖纹,是思虑过甚留下的痕迹,逃不过他们的眼,也使他们更加担忧。

    崔圣贤认为,他们几个都是媒体盯紧的目标,如果一起行动很容易曝光至龙的行踪。于是聚餐取消,胜励留下来吃了顿饭,傍晚的时候就离开了。

    崔研希尤其发蔫,大半天都窝在床上,不吭不响的,睡着比醒着多。权至龙探探她的额头,体温还算正常,给她削了苹果,切成小块递到她嘴边,“我忙,照顾不到你,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嗯?”

    “嗯。”

    “所有的问题都会解决的,别跟着着急上火。”权至龙叹了口气,“早知道,我死活不让你来,帮不上什么忙,只会让我担心。”

    崔研希懒懒地横他一眼,“明明是你不让我插手管。”

    “你能管什么?你呀,就把身体养好,放轻松,最坏也就这一阵,早晚会平息的。”

    “你少用这种话来哄我。”

    权至龙笑眯眯地俯下身,“要不,你把后援工作做好了,这就算帮了我的大忙了。”

    “什么后援......”一看男人那眼神儿,崔研希就明白过来了,忿忿地推开他,“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正经!”

    “嗯~人家想你嘛~”权至龙嘟嘴撒娇。

    “滚蛋!”

    “哼~!真是粗俗的女人~!”

    冲了澡,权至龙上了床,将旁边的身子圈入怀里开始上下其手,崔研希一阵扭动,挣开了他,“我很难受,你就不能消停的睡一觉?”

    “我最近总失眠,说不定做点儿有意义的事,有助于缓解呢~”

    崔研希坚持到底,死活不从。“你老实点儿,我是真的难受!”

    突然看她眼眶发红,唬的权至龙一愣愣的,“哟哟,这是咋啦?跟你闹着玩儿的,好好,我不动,睡觉,睡觉行吧?”

    “搂着我睡!”

    “好,搂着!”

    崔研希把脸迈进他的颈窝,闷着鼻音说:“......至龙,你赶紧把这事儿处理完吧,我跟你好好过日子。”这话说得人心里一揪,权至龙有些动容地搂紧她,亲亲她的发顶,“好,我尽快把它解决掉,不会很久的,相信我。”

    ◆◆◆

    意外的小生命,在不该来的时候突然而至。

    崔研希没有丝毫喜悦。

    她记得那晚她发了烧,而且后来的两天,她还持续吃了药。她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影响宝宝的健康?

    心里十分不安。很想告诉至龙,也很想知道他的反应......可是,她已经够让他操心了,再把这事儿说出来,会不会影响他做事?

    先放一放吧,暂时忍一忍。

    反正开庭时间就在不久之后,等结果出来再告诉他也不迟。

    打定主意,崔研希开始谨慎对待自己。本来是担心权至龙的事,现在她把大部分精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不敢有丝毫差池。但是忧心不减,简直是内忧外患。有时候头晕恶心,她就到房间外走走,小范围地活动活动。无论权至龙多忙,自己的情绪多糟糕,她都严格要求自己的作息时间,小心饮食,气色也稍稍恢复了许多。

    第三天的下午,权至龙回房间取走一包烟,丢下一句:“好好在屋里待着。”就黑沉着脸出去了。

    哪怕是装出来的,崔研希也看惯了他的云淡风轻。现在他毫不掩饰地露出冷脸,说明一定是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吧?

    的确是棘手的事!

    处处遇堵的崔家走投无路,索性自爆罪状,拖人下水。他们将几笔权至龙参与洗hei钱的账目公示给检察机关,且一口咬定,权至龙是为了投机倒把,获取成功才自愿找他们寻求合作,为了以示诚心,他还娶了他们的养女。后来,他真的成功了,为了洗白自己,跟他们恩断义绝,且担心留下后患,一直在威胁他们的生命安全。

    “尽管这里包含他们编造的谎言,但是,他们有你亲笔签下的协议,你娶了他们的养女也是事实。这对我们的辩护很不利。”律师说。

    权至龙沉着地问:“那接下来怎么做?”

    “两个方法。一是推翻他们的供词,寻找弊端反咬回去。只是,对方律师一直没露面,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且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证据。这样看来,我们的胜算很低,如果就此定罪的话,之前的结论也要从长计议了。”

    “如果定罪,最严重的是什么?”

    “正常论罪,刑期五至十五年。尽我们最大能力,也要三五年左右。”

    “说第二个方法。”

    “第二个方法相对来说比较容易。就是寻找证人,有证人就好解决了。”

    “没有证人。”

    律师看了看权至龙的脸色,“现在最有利的底牌就在你手里。她是最好的证人......”

    权至龙冷冷地看着他,“你说谁?”

    “你屋里的那个人。”

    “不行。”

    “我们就事论事,只要她能出庭,无论对方出什么牌,我们都可以......”

    “我说过不行,这事儿不要再提了。”

    看着一脸坚定的男人,律师正色道:“权先生,作为你的辩护律师,我有必要把最简单,最快的捷径告诉你。而且你担心的事情并不会发生。你知道,以我们的势力,足以保她......”

    “再想别的办法,我不会让她出庭的。”权至龙的态度不容抗拒。其他人显得欲言又止,他的神色又严厉几分,警告:“我再说一遍,研希不会出庭,谁也不许再提此事!”

    短暂的沉默中,屋子里又陷入新的讨论。大家或是眉头深锁,或是出谋划策,权至龙一一听着,不时地点头,却从未松懈过紧锁的眉心......

    站在门口的人,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腹,尽管感受不到任何异状,但是,她似乎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能听见体内的另一个心跳,跳的很有力......是不是也在担忧呢?是在暗示她什么吗?还是在心疼自己的爸爸?

    怎么办呢?

    用手轻轻抚住那里,忍住心底的酸楚,可双眼还是红了......

    亲爱的小宝宝,你好像不该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