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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土夫子和猥琐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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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蓉蓉怎么去报仇,叶雪飞没有去管,在处理完这件事后,时间也到了当初与楚天谬约定的时间。

    学校的假条自然有楚天谬搞定,而叶芝岚那边,叶雪飞也找了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告诉她要离家几日。

    对于女儿的改变,叶芝岚一直看在心底,以前的经历让她不愿意去过多的管束雪飞,所以也没有深究。

    唯一的要求就是,叶雪飞的成绩不能落下。

    对于这一点,叶雪飞自然是悻然答应的。

    约定的地方是华夏西北一个省份的地级市,从容城到那,走高速公路需要十几个小时,坐飞机只有两个小时不到。

    本来叶雪飞以为这次可以占占楚天谬的便宜,坐免费飞机,却不想,他安排的却是高速路线。

    不得已,她只能心中暗骂楚天谬的小气,上了专门送她过去的轿车。

    银白色的轿车在高速路上奔驰,虽说现在华夏省内的高速路还不是很发达,但是这种省际高速公路,却基本上都已经修建完毕。

    车窗外,是向后飞快滑过的风景,越往西北,地势越发的平坦,视野也越发的开阔。

    与容城不同的是,这里的景色带着一种西北的粗犷,带着历史的厚重。

    这些景色很美,特别是伴随着日落的瑰丽,更加给人一种波澜壮阔的感觉。

    可是,这些与坐在后排昏昏欲睡的叶雪飞没有丝毫的关系。

    早上五点从容城出发,一开始叶雪飞还有些精神,坐久了之后,只觉得困意袭来,中午随便吃了点车上准备的食物,就开始补觉,不管它外面是风是雨。

    傍晚七点,银白色的轿车驶入了一座地级市,这就是叶雪飞此次的第一个目的地。

    来这里主要是和其他人会合,然后再出发去古墓。

    进入城市之后,前面开车的老宋对着后视镜看到还在昏睡的叶雪飞不由得笑了笑:“叶小姐,叶小姐……”

    喊了几声,睡得迷迷糊糊的人总算有了反应。

    “唔?”叶雪飞缓缓睁开双眼,清冽的眸底深处还带着一丝迷茫。

    不过,这丝迷茫只是在一瞬过后,就消失不见,快得让人不易察觉。

    “我们快到地方了。”老宋再次说道。

    “嗯。”点了点头,叶雪飞在有限的空间里,伸了一个懒腰,残留的睡意瞬间消失。

    这次,楚天谬并未一起过来,却吩咐了老宋亲自开车相送。

    同样,老宋也只是把叶雪飞送到这,将她介绍给其他人认识之后,就会离开。

    至于叶雪飞怎么回容城……

    按照楚天谬的话来说,就是等他们办完事之后,领头的人自然会安排。

    叶雪飞侧目看向车窗外的景色,此刻已经是傍晚十分,夜幕降临,街上行人匆匆,脸上大多带着笑意,不少商店都热火朝天的开着,十分热闹。

    这是地级市,不算大,却够繁华。

    只是,这里的繁华不是指这里有多少高楼大厦,有多少娱乐设施,而是指这街面的人头攒动,车水马龙,最主要的是,叶雪飞从这些人的脸上都看难得出他们在这里的日子过得很舒适。

    车子熟练的在街道上开着,叶雪飞突然收回眸光看向老宋:“老宋,我看你对这里很熟,曾经来过?”

    老宋随和的笑了笑:“三少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也解释了些妙人,曾经我陪他来过这里一两次,所以有些印象。”

    叶雪飞眸光一闪,咧唇笑了起来:“难不成这小小的地方藏着许多古物不曾?居然引来各方能人的兴趣。”

    叶雪飞话中有话,老宋自然听得出来。

    如果是其他人这样相问,恐怕老宋不会理会。

    但是,碍于楚天谬对叶雪飞的独特态度,再加上他对叶雪飞本身也很欣赏,所以才不耐其烦的解释:“叶小姐应该知道这个陕北大省可算是历史厚重的城市。”

    叶雪飞点点头。

    她自然知道,在华夏的文明里,不少朝代都在这个省份建都,这里也是盛极一时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

    她更知道,在这个省份是出了名的文物大省,许多惊叹世界的国宝都是从这个省被发现。甚至还有人开玩笑说,这个省的农民,挖地都能挖出古物。

    “人家都说,这个省的文物是埋在地下一层叠一层。可见这里的宝贝何其多,至于为什么来这个地方,你可别小瞧这里。虽然这里只是一个地级市,可是却胜在交通发达,连同和许多宝地,若是要做那方面的生意,来这里会和和休整是最方便的。”

    听了老宋的解释,叶雪飞心中也明了多了。

    说白了,这里就是一个聚集地。

    独属于盗墓团伙的聚集地,从这里出发,能够最快到达所选的目标,所以这次的集合也选在了这里。

    “我们到了。”说话间,老宋已经将车子停在了一个院子前面。

    这个院子,是典型的西北风格。

    高门大院,门口立着石狮,铜门上还钉着门钉,门梁上突出四个菱形涂了金漆的柱子,代表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方守护神。

    墙面很高,足有三米,涂满了白灰,在墙上还堆砌了绿色的琉璃瓦,在夕阳光线下,泛着淡淡金芒。

    院里的景象倒是无人可见了。

    从车上下来,叶雪飞只能根据两边围墙的长度,大概判断这个院子占地不小,至少都有八分地,也就是说有差不多快六百平方。

    她以为老宋会带她去酒店,却不想被带到了这里。

    老宋将车随意停靠在院门外的空地上,也跟着下车,看到叶雪飞好奇打量的样子,便走到她身边,笑意不减的道:“叶小姐是不是很好奇会来这?”

    叶雪飞自然是点了点头。

    “这里是这次领头人买的屋子,住在这里也方便许多。”老宋解释。

    这一下,叶雪飞恍然大悟。

    原来这里就是个贼窝。

    当然,她对此并未有什么排斥。或许是,她对盗墓并不反感,只要不将宝贝卖出海外就行了。

    或许,这只是一个有着炎黄血脉的后人心中那一点点私心。

    老宋走上去去拍门,铜制的兽首门环敲在铁皮做的门上,那声音可不比城市里商品房安置的门铃小。

    叶雪飞站在后面等待,他发现这个领头人倒也是个有魄力的。

    为了方便行动,直接在这样的地方置办了一套房产,即掩人耳目,又相对安全。

    老宋敲门很有讲究,似乎是一种约定好的默契。

    等了约莫一分钟的时间,门内传来询问:“谁?”

    声音很浑厚,听起来年龄不小也不大,应该是个体型彪悍的中年男子。

    “老宋。”老宋简单的回答。

    得到回答之后,门内没有再出现询问之声,而是传来门栓拉开的声音。

    果然,没让门外两人等多久,大门上的小门被打开,露出了一个容貌憨厚,一脸朴实的汉子。

    身材么……如叶雪飞所料那般,估计差不多有一米九,配上黝黑的皮肤,好似铁塔。

    “宋老,您来啦!”这中年看清老宋模样后,露出淳朴的笑容,似乎对老宋十分尊敬。

    那笑容十分能迷惑人,谁能想象这样一个外表普通,好似庄稼汉子的中年人会是一名土夫子?

    土夫子,是盗墓贼的行话,也算是统称。

    至于那些土夫子里的分门别类,众说纷纭,各家说法。

    看到这个憨厚的汉子,老宋也是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开了一天的车,他依然面色红润,眉宇间不见一丝疲乏。

    两人见面之后,老宋看向叶雪飞,后者也识趣的走向前。

    那汉子好奇的打量叶雪飞,那双漆黑的眸子深处精光乍现。

    比普通人更加强盛的精气,让叶雪飞意识到,这个汉子并非普通人,恐怕也是个外家好手。

    两人互相打量的样子,落在老宋眼中,却也没有介绍的打算,只是对那汉子道:“先进去再说。”

    对此,汉子没有反对,只是点了点头,让开了被他的身子挡住的门洞。

    老宋先一步迈脚进入,叶雪飞紧跟在后。

    两人进去之后,汉子便关上了门。

    进入院子中,叶雪飞才发现,这个院子比之前判断的要大得多。估计就脚下站着的空地,就足有四五百个平方了。

    而在这用青石砖铺就的空旷院子中间,还有砖石垒砌了一个树池,里面种着一颗树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那腰身恐怕需要两个成人环抱才能抱住。

    院子四四方方,在进门的右边,便是一排两层楼的砖瓦房,与当地人的民居没有什么两样。正前方,则是一排一层高的平房,房子里窗户大门紧闭,窗户里还拉了黑布,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与这平房连接的又是一个小院门,此刻院门上锁,后面到底是什么地方,就不清楚了。

    叶雪飞将院子的环境打量,不过就眨眼功夫而已。

    此时,从那右手边两层楼房里已经走出了两人,一前一后笑容满面的朝着老宋的方向走来。

    “乔爷。”开门的汉子一见来人,便恭敬的低头。

    被称为乔爷的人,叶雪飞特意看了眼。

    正是那走在前面的老人。老人年纪估计在六七十的样子,头发花白,但是步伐之间却好似三四十岁的壮年一般。

    虽然他笑容满面,好似弥勒佛般面色红润,但是眉宇间却难掩一丝狠戾。

    这一看,就让人知道这人也是个狠人,手上肯定沾过人血。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年轻的后生,年纪大概在二十多岁的样子,面容清秀,双眉细长,或许是职业的关系,他的脸色给人一种青白的感觉,有点阴森森的。

    但是,这时他跟在那被称为乔爷的老人身后,神情却十分平静,也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这三人,看上去应该就是一个长期合作的盗墓团伙,而为首之人就是这位乔爷。

    乔爷也是个老江湖,虽然眼中的笑意都是冲着老宋,但是叶雪飞是老宋带来的人,他也没有怠慢,而是礼貌的点了点头,当然,只是一瞬而已。

    倒是他身后的后生,好奇的打量这叶雪飞,特别是在仔细端详她的五官之后,眸光中闪着点点惊艳之色。

    虽然叶雪飞年纪还小,属于前世的绝美还未完全绽放,却不影响一些有眼里的人,能够判断出她这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苗子。

    正好,在场的三人都是这种有眼力的人。

    只不过,表现得最为明显的是那年轻后生罢了。

    这份眼力,可是长期的职业培养而来的。

    “宋老,呵呵呵……可是把您给等来了。”乔爷走向前,对着老宋就是拱手抱拳,行的是老一辈的礼数。

    “乔爷,许久不见,您也还是老当益壮啊!”老宋也同样抱拳回礼。

    两个老人在一旁寒暄,三个相对来说年轻的人,自然就只好保持沉默。

    差不多后,老宋看向乔爷身后的男子,赞许的点点头:“看来小白尽得你这老头真传,你可是后继有人了。”

    那后生一听,眸中也不见骄傲之色,只是抱拳颌首,不卑不亢的说了句:“宋老过誉了。”

    乔爷见此,满意的点头,又对老宋道:“我这本家的侄儿倒是个不错的苗子,再过几年我跑不动了,手底下的生意就交给他了。”

    说完,两个老人脸上都有些唏嘘。

    之后,乔爷又好奇的道:“老宋,怎地不见三少?这次的货色里,可是有他喜欢的宝贝。”

    寒暄过后,两人之间的谈话更亲近了些,不似之前那般客气。

    提起楚天谬,乔爷这边三人都把视线投向了叶雪飞这个陌生人身上。

    叶雪飞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说话,而是把一切都交给了老宋处理。

    老宋自然也明白这点,于是介绍:“我家三少有其他事处理,来不了。不过,倒是把乔爷需要的能人请来了。”

    说话间,他的眸光已经飘到了叶雪飞身上。

    乔爷一直关注老宋的神色,见他如此,当即也是瞳孔一缩,看向叶雪飞,有些难以置信。

    就连那大汉和后生都再一次诧异的看向叶雪飞。

    乔爷需要什么人,他们自然是清楚的。

    只是没想到来的会是那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

    当然,他们也不是蠢人,会去怀疑楚天谬的判断。

    所以,到了最后,只得又把询问的眸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笑眯眯的老宋。

    “呵呵呵……”老宋见状,也不再揣着,走近了一些,给双方介绍:“来,叶小姐,我向你介绍。这位老不死的家伙,叫乔本金,道上都叫他乔爷。这个壮得跟头牛似的汉子,叫初八,是乔爷的徒弟,至于这位清秀的后生,是乔爷的侄子,叫乔小白。”

    介绍中,叶雪飞眸光不留痕迹的在三人身上划过。

    她注意到,在老宋介绍乔爷时,这个老人只是不动如山的站着,而介绍初八时,这个给人感觉憨厚的大汉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至于乔小白……在叶雪飞看向他的时候,他同样饶有兴致的看向叶雪飞,还微微点了点头。

    “乔爷,这位是叶小姐,叶雪飞。是三少亲自请来的高人,想必会对你们此行有所帮助。”老宋在介绍叶雪飞的时候,特地强调了她是楚天谬亲自请来的人,为的就是打消这群人的疑虑,也帮助她在这个临时的团队里稳定地位。

    至于叶雪飞的本事……他没有见识过,却也相信自家少爷不会让她来送死。

    “原来是叶姑娘。”乔爷是老派的人,在称呼上多少还保留了些旧时的说法。

    叶雪飞请点颌首:“乔爷,久仰了。”乔爷是这里的主事人,她也不是他的手下,所以并不用面面俱到的和其他人打招呼,只需要和乔爷对话就好。

    这一点,叶雪飞两世为人自然明白,而乔爷也明白。

    若是她自降身份去跟初八和乔小白打招呼,不仅丢了自己的面子,也丢了楚天谬的面子。

    毕竟,她是他介绍来的,代表的也是他。

    叶雪飞的反应,让乔爷眸中一亮,好奇的神色又多了些。

    在场的都是人精,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

    叶雪飞和乔爷之间的互动,老宋也看在眼里,十分满意。

    “来,咱们进屋聊,屋里还有一位爷要介绍给老宋和叶姑娘。”乔爷领头,初八和乔小白则向两边让开了道路。

    叶雪飞提步跟在身边,老宋则落了一步跟在叶雪飞身后,这一前一后的规矩看在乔爷三人眼中,对叶雪飞的身份再次好奇起来,当然也多了几分重视。

    “乔爷客气了,我本就是小辈,若乔爷不弃,可叫我雪飞,亦可叫我阿九。”叶雪飞笑眯眯的说着,有意无意的开始给自己打着名号。

    她这如意算盘,算得很好。

    知道乔爷等人在江湖中都是非一般的人物,说不定以后会有仰仗的地方,所以先借用楚天谬的名头打好关系,同时也将九天盟的事透露出去。

    “哦?阿九?”果然,乔爷好奇的看向她,就连老宋也例外。

    叶雪飞淡淡一笑,向众人解释:“前不久,和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创立了一个小团体,叫九天盟,自号九爷,只不过丫头在乔爷面前不敢放肆,所以改为阿九。”

    叶雪飞说得隐晦,但看过红棍比赛的老宋心中自然明了,不由得对叶雪飞多看了几分。

    而乔爷则是一愣,当即大笑了起来:“叶姑娘果然是有大志向之人,看来再过几年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好!我也倚老卖老一回,叫你一声雪飞。”

    乔爷话中有些唏嘘和感叹,眼神在自家侄子身上看了一眼,又看向叶雪飞。

    他当然明白叶雪飞并不是要让他叫自己阿九,只是为了告诉他九天盟的事。或者说,以后若是在江湖上听到有关于九爷的传闻,便知晓那是她了。

    这个丫头,倒是会结人缘。

    乔爷眸光一闪,心中暗赞。

    说话间,几人已经前后进入了亮着灯的屋子。

    屋子里,家具摆设倒是整洁,在正中的桌子上,丰盛的饭菜早已经摆好,看样子是等候已久了。

    不过,当叶雪飞走进屋子后,却嘴角抽了抽,面上泛起古怪之色。

    不仅她如此,就连其他人也是如此。

    刚才,乔爷就说过屋里还有一位人物要介绍给两人认识。只是,让叶雪飞和老宋都没想到的是,这位爷穿着一身皱巴巴,败色的道袍,正蹲在椅子上,露出两条毛茸茸的小腿,津津有味的用手偷吃着桌上的菜。

    那指尖黑漆漆的东西,可以视而不见,但是他却在每偷吃一口之后,还用沾着口水的手指拨弄一下摆盘,好像是为了避免被其他人识破。

    见一群人进来,他被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手,油腻腻的手指在身后擦了擦,那本就脏兮兮的道袍又多了几道油渍。

    “嘿嘿,那个……这个……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知道自己刚才做的事已经被众人看在眼里,老道士也没有辩解,只是挤眉弄眼的笑了笑,用抬起手,用袖袍擦了擦山羊胡上粘着的油,可怜兮兮的看着众人。

    乔爷面色有些无奈,却也没有生气,只是暗中吩咐初八再给附近的大酒店打给电话,补订一桌酒席送过来。被老道士弄了这么一处,这一桌佳肴自然不好再招呼客人。

    吩咐好初八之后,乔爷才对老道叹气道:“我说道爷,您饿了可以先吃,用筷子好好吃,犯得着这样么?”

    老道撇撇嘴,刚才弄过菜的手擦了擦屁股的位子,蹲在椅子上的双腿也慢悠悠的放下。随着这坐姿摆好,道袍下坠,将他那两条毛茸茸的小腿遮住,倒是还了他一分仙风道骨。

    只不过,叶雪飞怎么看,都觉得这个老道的眉宇间只有贼兮兮的猥琐,没有半点道家仙长的姿态。

    这样一个老道也被乔爷邀请而来,而且语气态度都十分尊敬,看来并不是什么混吃混喝之人。

    叶雪飞在心中暗暗判断。

    暗中,她和老宋交换一个眼色,都从彼此眼中读到了同样的心思。

    “咳咳……”尴尬的场面被乔爷用假咳带过,在等待新的菜肴上桌的时候,乔爷将叶雪飞和老宋领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也让乔小白去泡茶招呼。

    那位脏兮兮的老道自然也被邀请过来坐下。

    “来,我为三位介绍。这位道长是我请来的高人,精通阵法,道号略懂。”一坐下,乔爷就跟双方互相介绍。

    略懂?略懂道长?

    这古怪的道号,不知为何,让叶雪飞想起了在神农山附近的山脉中,偶遇的那个极品道长。

    “这位是……”

    在叶雪飞思绪飘远的时候,乔爷已经开始介绍她。

    “知道知道,不就是九天盟的九爷,叶雪飞么?”只是,还未等他说出,略懂老道就甩着宽大的袖袍打断了乔爷的话。

    他这话一出口,三人六道眸光同时看向了他。

    略懂老道一愣,当即抓紧自己的衣襟,看向乔爷,如同偶像剧里那些即将被坏人侵犯的女子一般:“姓乔的,我只是答应帮你破阵,我可不卖身啊!”

    恶……!

    三人心中一片恶寒,就连刚刚端茶进门的乔小白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这老道士,到底有谱没谱?”被略懂老道如此调侃,乔爷也觉得老脸挂不住,当即就板起了脸。

    只不过,叶雪飞也看得出来,乔爷并未真的生气,只是对这不着调的老道士略感无奈。

    不理乔爷的怒瞪,略懂老道撇撇嘴,看向站在门边的乔小白,当即热泪盈眶的呼唤:“小白白,快来拯救你纯良善心的略懂爷爷。”

    被老道调戏的乔小白嘴角狠狠的抽了一抽,太阳穴上的青筋也狠狠跳动,却没有搭理他,只是把手中托盘里的茶水放在了众人面前的茶几上。

    见乔小白不理自己,略懂老道只是用带着些浑浊的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那小模样就像是被爱人抛弃的小媳妇一般。

    乔小白被看得头皮发麻,把茶水一放下,逃似的跑了出去。

    略懂老道张了张嘴,最终倒也没有再说话。

    只是乔爷面色难看,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向老道警告:“哼,老道士,我请你过来是要你帮我破阵的,可不是让你来胡言乱语的。”

    略懂顿时炸毛,身子轻轻一跃,挑了起来,双腿盘膝坐在沙发上,腿上旺盛的毛发若隐若现。“老道我哪里在胡言乱语?我可是诚心要收小白白为徒,到时候他既懂得堪舆,又懂得破阵,岂不是比起你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叶雪飞默默坐在旁边,清冽的眸光不断闪烁。

    通过两人的交谈,叶雪飞也清楚了乔爷一伙是靠着风水堪舆的手段来寻找墓穴,进行盗墓。而略懂老道,之前乔爷就已经介绍过了,是在阵法上有所造诣。

    风水和阵法,还有妖魔鬼怪,这些东西在现代人的思想里,就是所谓的封建迷信,妖言惑众。

    但是,不管当权怎么否认,它存在,就会一直存在。

    不了解,不相信,只是因为你没有见过而已。

    只是,让叶雪飞不明白的是,听这老道的口气,是想要教乔小白破阵之术,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乔爷和乔小白都十分抗拒呢?

    没有让叶雪飞等多久,乔爷的话就给她解了惑。

    “得了吧,你那唯一的徒弟都教得不伦不类,半吊子水平,别想再来祸害我家小白。而且,我家小白天资有限,学我家传的堪舆之术就行了,你那些本事他学不了。”乔爷不满的道。

    略懂却硬着脖子强硬的辩解:“胡说!那小子是心不在阵法,一天就喜欢折腾符箓,要不然早就继承我的衣钵了。”

    符箓?叶雪飞眼皮一跳,心中一道想法一闪而过,却快得让她抓不住。

    “所以你就想抢小白去继承你衣钵?”乔爷冷笑。

    “这哪是抢?这是祖师爷布下的缘分。”

    两个年龄加起来都快一百五的人舌枪唇剑,你来我往,倒是把叶雪飞和老宋晾在了一旁。

    叶雪飞对此倒是不在意,听着他们聊天,她还能听出些有用的东西。

    但是,老宋有些坐不住了,只能轻咳一声,打断两人的谈话。

    “略懂道长,请问你为何得知叶小姐的身份?”老宋眸光灼灼的看向略懂老道。

    刚才,乔爷正准备介绍二人,却被略懂打断,还一口道破了叶雪飞的身份。

    乔爷或许是被他插科打诨忘记此事,叶雪飞也或许不怎么在意,但是老宋不能不在意。他是清楚自家三少是如何重视叶雪飞的,自然不能为这个丫头留下隐患。

    若是叶雪飞和楚天谬走得很近,且楚天谬对她态度亲昵的消息传了出去,那可是会对现在的叶雪飞带来惊天大祸的。

    随着老宋一开口,乔爷一愣,顿时也看向了略懂老道。

    而叶雪飞则是感激的看了老宋一眼,不管什么原因,但老宋的真诚,她是感受到的。

    “呃!”再次被众人注视,略懂老道眨巴眨巴眼睛:“你们刚才在门外说了那么大堆,我又不是聋子,自然听到啦。”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老宋盯着略懂老道,见他眸光虽然带着浑浊,却没有丝毫闪烁,也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