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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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小的酒量很浅，尽量控制了还是挨不过现场浓烈的气氛，喝了一大杯酒进去。
别人还在畅饮的时候，她已经不行地趴在桌面上，双眼半眯半睁间突然听到了一句熟悉的声音。
“各位，晚安。”
瞬间像是有一道电流般，哆嗦着从肖小头皮穿过，一阵发麻。
肖小有些难以置信抬起头，因为起势太猛眼前一片晕眩。
“怎么了？”三儿连忙扶住肖小，小声说道“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先走吧？”
肖小缓过神来，推开三儿，目光一直盯着不知何时来到殿堂中央高处的男人。
男人身高颀长偏瘦，只是站在那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从微弱的细节透露着久居上位者的气度和矜持。
肖小几乎转不开眼，这个声音她听过千万遍，在最初的那几年她每晚一定要听着这声音才肯睡。
那时她就想着，要把声音深深切切地记下来，也许哪天走在路上会突然听到这个声音。到时候她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紧紧抱住他，不再让他离开。
在殿外的数块屏幕里早已全部变为城主，还从不同的角度，全方位贴心地让在外面的群众也可以清晰看到城主大人的身影。
“首先祝贺我们的飞船成功回归，为地下城带来大批宝贵资源。感谢船长肖小，副船长二猫三儿等一干船员一年来的辛苦奔波。天道酬勤，我~”
突然一道身影以众人措手不及地速度扑了上来，大家心眼一跳，还没来得及喊保护城主，就发现扑上去的居然是今晚的重酬人物，肖小！
大家发现原本城主淡然自若的表情一变，连话都说不出来，两只手微张着，似乎对扑到自己怀里的东西感到无措的讶然。
“肖小你做什么！”卢壬就站在城主背后，反应最快，有几丝恼火“还不快从城主身上下来！”
肖小没有理会卢壬，埋进胸膛的脑袋抬起来，说了一句大家惊掉下巴的话。
“你是我爸爸吗？”
一瞬间原本蠢蠢欲动想要冲上去解救城主的人立即呆住。
场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城主大人什么时候有小孩了？
连女朋友结婚都没有声音，怎么突然就成爸爸了！
有几个心思转的快突然想到，肖琳认了卢壬做干爹，这肖小也不甘落后？趁庆功宴扒着城主不放？
“肖小！你胡说什么啊。你爸妈不是早死了么？”
大家没想到第一个打破沉寂的居然会是一直在场外监控的肖琳。
肖琳踩着高跟鞋，在光洁的大理石发出一阵急促的声响，靠近阶梯却又停了下来，朝城主行了礼“还望城主大人见谅，肖小是我堂妹，自幼父母双亡，一时喝多了才会冒犯到您，希望城主大人见谅。”
等了一会，台阶上的两人都没有吭声，肖琳不敢多看城主，只好朝肖小伸手“肖小，快下来！你冒犯到城主了！”
肖小听到有人让她松手，不由捏的更紧，喝得醉熏的双眼一片水光，眼巴巴地看着男人，声音略微沙哑“我记得你的声音，化成灰我都认识。”
男人的沉默，让肖小有点急，“你到底是不是我爸爸？我妈妈叫肖芸。”
“你好，我亲爱的孩子。
原谅我在你还未出生的时候离去......”
“这些是你对我说的话对不对？”肖小急切追问，眼泪稍不慎就从眼角滚落。
此时内殿悄然听着肖小的对白，内心有些诡异。这些话倒真不像凭空而来。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之际，城主微微俯身，将肖小笼在怀里。
“对不起。”
肖小泪水沾湿了对方的衣襟，听到那句仅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对不起，泪水流得更凶，闷在他胸口小声问道。
“为什么？你当初要离开我和妈妈？”
回答肖小的是一阵沉默，和更深的拥抱。
“城主！？”肖琳看见两人的举动突然一阵心慌，当下也顾不得抬脚就往上走，想要去拉肖小“肖小喝酒闹事，打扰到城主了，我这就带她~”
肖琳最后一句话在男人的目光中噎了下去，拉人的动作也停在半空中。
殿外的民众没有内殿的顾忌，早就七嘴八舌议论开了，见城主要说话了，连忙安静下来。
“肖小，就是我佛能·怀特失散多年的女儿！从今开始，她将改名为晓·怀特，地下城唯一继承者！”
这时候连内殿都镇定不下来了，五叔也站出来说道“城主这事有点蹊跷，不如我们多观察几日再下决定？”
佛能·怀特低身擦了擦肖小的泪水“不必，她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肖小一直盯着佛能，突然说道“我不想改名。我叫肖小，姓肖。”
哗啦——
这个肖小到底知道她在说什么，拒绝什么吗？！
未来的城主之位也不要？！
佛能·怀特沉默半晌，揉了揉肖小的脑袋“是我唐突了，应该先询问你的意思。不想改，就先不改了吧。”
——
随着时间转移，天幕的亮度越来越暗，众人开始离席回家。
场面乱糟糟的哪里都有喝得七零八落的酒鬼，但是稍微清醒的五一不例外都在讨论肖小。
话说这肖小肖琳两姐妹到底是走了什么运气，一个成为老大的干女儿，一个直接是城主亲女儿！
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尽落到姓肖的身上？
城主到底什么时候找了个女人，还有了这么大的女儿呀？
那个肖琳不还说肖小自幼父母双亡，那城主是怎么回事？
她们两人是姐妹，肖小到底有没有父母双亡她怎么会搞不清楚？
众人歪歪扭扭走着，一边想呕，一边又讨论个不停。
二猫从背后扑上三儿的肩膀，喝得满脸通红，一边打酒嗝一边高声道“呃，走拉！肖小是不会回我们那民宿了，人家是直接搬去古堡了！哎呀真爽，想想未来继承人还是我们的船长，就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呃，哈哈哈~”
三儿推开二猫，一个人走进了人潮里，人头攒动间，一下子就没了他的身影。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还有地面的呕吐物，闻一口就觉得胸口难受。
四周皆是群魔乱舞的人，唯独他清醒得不像一个世界的人，他倒也希望自己能醉一醉。
但是他们的新房子今天才收到钥匙，还没去过呢，他怕肖小不认路......
——
前方的嘈杂声穿过树林已经化成沙沙一片。
肖小的酒醒了很多，任由佛能牵着她慢慢走，在地面留下一长一短的影子。
其实她想问很多很多问题，但是到现在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甚至两人长时间牵的手让她都有些不自在，僵硬着手指，想抽回来。
佛能察觉到手中的动静，没有低头，问道“怎么了？”
肖小抬头，男人到胸口的卷发微扬，露出半张苍白的脸。
“爸爸，你叫佛能·怀特？”
“恩。”
“我曾经在脑海里一瞬间出现过这个名字。很突然，没有一点征兆。”
佛能脚步一停，手略微收紧，双眼微微眯起“你能看到我名字？什么时候？”
“在练第十套身法的时候。”此时没人，肖小才把脖颈里骨链拿出来“就是你放我身体里的这个。”
佛能看了眼骨链，问道“你已经练完第十套了？”
“不，我已经练到第十二套了。”
四处流浪的一年多，肖小已经成功从第十套过度到第十二套身法。
甚至因为几次濒临险境，她的突破非常快。
最显著就是她现在可以手控精神任由调换，丝毫没有滞留。
佛能在听到十二套的时候瞳孔微缩，随后半蹲下来，与肖小平齐。
“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我们心有相通。”
肖小这才可以仔细看着佛能的五官，他的双眼略微细长，鼻梁很挺，嘴唇又薄又淡，不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威压的感觉。
原来除了肤色，她其实长得更像妈妈。
“既然心有相通，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来找我们？你知道我们在监狱里的是不是？你也知道我在哪里的是不是？”
连着几个问句让原本还算融洽的气氛顿时有些僵持。
佛能略勾唇，目光不知为何温和不少“你倒是聪明，也很有天赋，身法炼得很快。你的优秀，超过了我的想象。”
“再叫我一声爸爸，嗯？”
肖小咬紧下唇没有吭声。
佛能似乎微微叹口气，起身拉着肖小继续走“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我没有能力救你们。除了地球，其他星球我们都无法躲开保护圈登陆。”
“你若是怪我，也是应该的。”
肖小低头，头发垂下几乎挡住了面孔，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那我在地球的时候你为何不来找我？”
“我没脸见你。我也不想你一辈子困在这暗无天日，没有未来的地壳里。这是一个很残酷的地方，无论你装饰得多美好，花费多大的精力维护，终有一天它还是会被泥沙侵蚀，你眼前的一切将不复存在。我不希望你生活在一个没有希望的地方，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像个常人一样抬头就能看见天空，想呼吸就能畅快地呼吸。地里的空气不好，常有一种腐烂的味道，我觉得那是*被腐蚀前的恶臭。我很不喜欢，我想也没有人会喜欢。”
“爸爸~”肖小抱住他的腰，又将头埋进他胸口。
“妈妈走前很想你，很想很想很想。”
肖小的酒量很浅，尽量控制了还是挨不过现场浓烈的气氛，喝了一大杯酒进去。
别人还在畅饮的时候，她已经不行地趴在桌面上，双眼半眯半睁间突然听到了一句熟悉的声音。
“各位，晚安。”
瞬间像是有一道电流般，哆嗦着从肖小头皮穿过，一阵发麻。
肖小有些难以置信抬起头，因为起势太猛眼前一片晕眩。
“怎么了？”三儿连忙扶住肖小，小声说道“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先走吧？”
肖小缓过神来，推开三儿，目光一直盯着不知何时来到殿堂中央高处的男人。
男人身高颀长偏瘦，只是站在那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从微弱的细节透露着久居上位者的气度和矜持。
肖小几乎转不开眼，这个声音她听过千万遍，在最初的那几年她每晚一定要听着这声音才肯睡。
那时她就想着，要把声音深深切切地记下来，也许哪天走在路上会突然听到这个声音。到时候她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紧紧抱住他，不再让他离开。
在殿外的数块屏幕里早已全部变为城主，还从不同的角度，全方位贴心地让在外面的群众也可以清晰看到城主大人的身影。
“首先祝贺我们的飞船成功回归，为地下城带来大批宝贵资源。感谢船长肖小，副船长二猫三儿等一干船员一年来的辛苦奔波。天道酬勤，我~”
突然一道身影以众人措手不及地速度扑了上来，大家心眼一跳，还没来得及喊保护城主，就发现扑上去的居然是今晚的重酬人物，肖小！
大家发现原本城主淡然自若的表情一变，连话都说不出来，两只手微张着，似乎对扑到自己怀里的东西感到无措的讶然。
“肖小你做什么！”卢壬就站在城主背后，反应最快，有几丝恼火“还不快从城主身上下来！”
肖小没有理会卢壬，埋进胸膛的脑袋抬起来，说了一句大家惊掉下巴的话。
“你是我爸爸吗？”
一瞬间原本蠢蠢欲动想要冲上去解救城主的人立即呆住。
场内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城主大人什么时候有小孩了？
连女朋友结婚都没有声音，怎么突然就成爸爸了！
有几个心思转的快突然想到，肖琳认了卢壬做干爹，这肖小也不甘落后？趁庆功宴扒着城主不放？
“肖小！你胡说什么啊。你爸妈不是早死了么？”
大家没想到第一个打破沉寂的居然会是一直在场外监控的肖琳。
肖琳踩着高跟鞋，在光洁的大理石发出一阵急促的声响，靠近阶梯却又停了下来，朝城主行了礼“还望城主大人见谅，肖小是我堂妹，自幼父母双亡，一时喝多了才会冒犯到您，希望城主大人见谅。”
等了一会，台阶上的两人都没有吭声，肖琳不敢多看城主，只好朝肖小伸手“肖小，快下来！你冒犯到城主了！”
肖小听到有人让她松手，不由捏的更紧，喝得醉熏的双眼一片水光，眼巴巴地看着男人，声音略微沙哑“我记得你的声音，化成灰我都认识。”
男人的沉默，让肖小有点急，“你到底是不是我爸爸？我妈妈叫肖芸。”
“你好，我亲爱的孩子。
原谅我在你还未出生的时候离去......”
“这些是你对我说的话对不对？”肖小急切追问，眼泪稍不慎就从眼角滚落。
此时内殿悄然听着肖小的对白，内心有些诡异。这些话倒真不像凭空而来。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之际，城主微微俯身，将肖小笼在怀里。
“对不起。”
肖小泪水沾湿了对方的衣襟，听到那句仅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对不起，泪水流得更凶，闷在他胸口小声问道。
“为什么？你当初要离开我和妈妈？”
回答肖小的是一阵沉默，和更深的拥抱。
“城主！？”肖琳看见两人的举动突然一阵心慌，当下也顾不得抬脚就往上走，想要去拉肖小“肖小喝酒闹事，打扰到城主了，我这就带她~”
肖琳最后一句话在男人的目光中噎了下去，拉人的动作也停在半空中。
殿外的民众没有内殿的顾忌，早就七嘴八舌议论开了，见城主要说话了，连忙安静下来。
“肖小，就是我佛能·怀特失散多年的女儿！从今开始，她将改名为晓·怀特，地下城唯一继承者！”
这时候连内殿都镇定不下来了，五叔也站出来说道“城主这事有点蹊跷，不如我们多观察几日再下决定？”
佛能·怀特低身擦了擦肖小的泪水“不必，她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肖小一直盯着佛能，突然说道“我不想改名。我叫肖小，姓肖。”
哗啦——
这个肖小到底知道她在说什么，拒绝什么吗？！
未来的城主之位也不要？！
佛能·怀特沉默半晌，揉了揉肖小的脑袋“是我唐突了，应该先询问你的意思。不想改，就先不改了吧。”
——
随着时间转移，天幕的亮度越来越暗，众人开始离席回家。
场面乱糟糟的哪里都有喝得七零八落的酒鬼，但是稍微清醒的五一不例外都在讨论肖小。
话说这肖小肖琳两姐妹到底是走了什么运气，一个成为老大的干女儿，一个直接是城主亲女儿！
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尽落到姓肖的身上？
城主到底什么时候找了个女人，还有了这么大的女儿呀？
那个肖琳不还说肖小自幼父母双亡，那城主是怎么回事？
她们两人是姐妹，肖小到底有没有父母双亡她怎么会搞不清楚？
众人歪歪扭扭走着，一边想呕，一边又讨论个不停。
二猫从背后扑上三儿的肩膀，喝得满脸通红，一边打酒嗝一边高声道“呃，走拉！肖小是不会回我们那民宿了，人家是直接搬去古堡了！哎呀真爽，想想未来继承人还是我们的船长，就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呃，哈哈哈~”
三儿推开二猫，一个人走进了人潮里，人头攒动间，一下子就没了他的身影。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还有地面的呕吐物，闻一口就觉得胸口难受。
四周皆是群魔乱舞的人，唯独他清醒得不像一个世界的人，他倒也希望自己能醉一醉。
但是他们的新房子今天才收到钥匙，还没去过呢，他怕肖小不认路......
——
前方的嘈杂声穿过树林已经化成沙沙一片。
肖小的酒醒了很多，任由佛能牵着她慢慢走，在地面留下一长一短的影子。
其实她想问很多很多问题，但是到现在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甚至两人长时间牵的手让她都有些不自在，僵硬着手指，想抽回来。
佛能察觉到手中的动静，没有低头，问道“怎么了？”
肖小抬头，男人到胸口的卷发微扬，露出半张苍白的脸。
“爸爸，你叫佛能·怀特？”
“恩。”
“我曾经在脑海里一瞬间出现过这个名字。很突然，没有一点征兆。”
佛能脚步一停，手略微收紧，双眼微微眯起“你能看到我名字？什么时候？”
“在练第十套身法的时候。”此时没人，肖小才把脖颈里骨链拿出来“就是你放我身体里的这个。”
佛能看了眼骨链，问道“你已经练完第十套了？”
“不，我已经练到第十二套了。”
四处流浪的一年多，肖小已经成功从第十套过度到第十二套身法。
甚至因为几次濒临险境，她的突破非常快。
最显著就是她现在可以手控精神任由调换，丝毫没有滞留。
佛能在听到十二套的时候瞳孔微缩，随后半蹲下来，与肖小平齐。
“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我们心有相通。”
肖小这才可以仔细看着佛能的五官，他的双眼略微细长，鼻梁很挺，嘴唇又薄又淡，不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威压的感觉。
原来除了肤色，她其实长得更像妈妈。
“既然心有相通，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来找我们？你知道我们在监狱里的是不是？你也知道我在哪里的是不是？”
连着几个问句让原本还算融洽的气氛顿时有些僵持。
佛能略勾唇，目光不知为何温和不少“你倒是聪明，也很有天赋，身法炼得很快。你的优秀，超过了我的想象。”
“再叫我一声爸爸，嗯？”
肖小咬紧下唇没有吭声。
佛能似乎微微叹口气，起身拉着肖小继续走“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我没有能力救你们。除了地球，其他星球我们都无法躲开保护圈登陆。”
“你若是怪我，也是应该的。”
肖小低头，头发垂下几乎挡住了面孔，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那我在地球的时候你为何不来找我？”
“我没脸见你。我也不想你一辈子困在这暗无天日，没有未来的地壳里。这是一个很残酷的地方，无论你装饰得多美好，花费多大的精力维护，终有一天它还是会被泥沙侵蚀，你眼前的一切将不复存在。我不希望你生活在一个没有希望的地方，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像个常人一样抬头就能看见天空，想呼吸就能畅快地呼吸。地里的空气不好，常有一种腐烂的味道，我觉得那是*被腐蚀前的恶臭。我很不喜欢，我想也没有人会喜欢。”
“爸爸~”肖小抱住他的腰，又将头埋进他胸口。
“妈妈走前很想你，很想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