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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如花似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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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间就出了正月,天气也渐渐暖和了许多,没有了之前的寒冷。宫里也仿佛进入了春天,妃嫔们都争奇斗艳起来,精彩纷呈。就在这热闹的氛围中,李太后的旨意让后宫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林珠珠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怎么诧异,从李太后之前的行径中就可以看出,李太后是极力扶持娘家的,如今李婕妤被关着无法受宠,李太后自是要重新找人替代李婕妤,因此一点也不奇怪。

    其他人如慕容澈听到卫志海的禀报,就只道一句‘知道了’。甄皇后与陈淑妃知道后,都冷笑着看着笑话。其她妃嫔里,脑子灵活的都明白李太后的用意,心中妒忌,脑子笨的则不以为然,不把郭家的女儿放在眼里。

    茉风苑里,李婕妤也从宫女那里听到了甄皇后与陈淑妃特意透露进来的消息,气的大发雷霆,将殿里的东西都摔碎了。难道姑姑真的放弃自己,准备扶持她人?李婕妤恐慌不已,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之后便真的静下心来,没有了从前的浮躁,安静的闭门思过。

    而被众人议论的郭家女儿也已经在进宫的路上,朝皇宫进发。马车里,郭家大小姐看着还在对着小铜镜扑粉的妹妹,心里很不以为然,但还是开口劝道:“妹妹天生丽质,不打扮已经美极了,如今更是让人难以移开眼,妹妹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因此就别再多此一举,粉饰过重了,郭家大小姐实在不想让妹妹在宫里丢了脸面,连累自己。

    “你懂什么?”郭家二小姐放下小铜镜,瞥了一眼大小姐,嘲笑道:“也是,不管你怎么打扮,估计也就那样了!”

    郭家大小姐沉默着没说话,手却紧紧的攥着帕子。

    “再说,我打扮一番也是尊敬姨母,讨得姨母的喜欢,这样母亲在郭家的地位也更稳固不是?”郭家二小姐抬起自己高傲的头颅,继续打扮。

    “姐姐也是觉得妹妹比宫里的妃嫔年轻貌美,用脂粉反而遮掩了妹妹身上的灵气,既然妹妹不喜,那就算了。”

    郭家二小姐听了觉得也有道理,自己天生丽质难自弃,怎么打扮都是明艳动人,而且自己年轻,肯定会让表哥喜欢的。郭家二小姐羞涩的低下头,也不打扮了,想着等下见到太后娘娘该怎么讨好,见到皇上该怎么表现自己。

    郭家大小姐见到她红着脸低下头,就知道她想什么了,眸子里闪过一丝晦涩的情绪,之后便比闭目养神了。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便到了宫门口。两人跟着小太监往寿康宫走去。路上郭家大小姐规矩的随着小太监,目光不敢随意乱瞟,而郭家二小姐则眼珠子四周瞟着,发现眼睛都不够用了。过了不久便到了寿康宫。郭家二小姐此时看到庄严肃穆的宫殿,心也提起来了,手心紧张的都冒汗了。

    过了许久,宋芸出来迎接,“太后娘娘召见,两位郭小姐随奴婢进去吧!”

    两人都舒了口气,打起精神面见太后娘娘。

    “民女郭氏如花(似玉)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两人恭敬的给李太后行跪拜大礼。

    “快起来吧!”李太后温和的叫起,并赐了座。李太后看着这对双胞胎并不相似的面容,有些惊讶,打量了两人一番,“如花似玉,果真是个好名字。”

    “民女郭氏似玉参见太后娘娘,愿娘娘万福金安!”郭家二小姐听到李太后夸奖,立马站起来表现自己。

    李太后见到郭似玉的面容,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厌恶,之后便笑着道:“你是姐姐还是妹妹?长的真像你母亲。”

    “似玉是妹妹呢,长的像母亲,不像姐姐长的像父亲呢!”郭似玉得意的瞥了郭如花一眼。姐姐长的像父亲又如何?还是不得父亲喜欢,只因她长的太过不起眼。

    李太后在成为宫女后还可以趁出宫办事,回家看看,后来成为先皇的妃嫔才见不了家人,至今也有二十多年了。“你母亲可还好?哀家与她多年不见,一直念着她呢!”

    “谢娘娘挂念,母亲也一直思念着娘娘,经常在似玉面前提起您呢。母亲也一向安好,这都是托了太后娘娘的洪福啊!”郭似玉奉承道。

    “哦?她都是怎么说起哀家的?”李太后对这个似乎很感兴趣。

    “母亲经常对似玉说,娘娘雍容华贵、国色天香、温婉大度宽容,从小就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呢!”

    李太后心里虽知道郭李氏不是真心夸自己的,但是听了还是很舒畅。李太后瞧着谄媚的郭似玉,与郭李氏有八分相似,性子也相像,就嘴也甜的很,不愧是她的女儿。另一个嘛~

    李太后瞧着低着头的郭家大小姐郭如花,“你抬起头,让哀家瞧瞧?”

    郭如花听到太后的话,紧紧地攥着手心,慢慢抬起头,目不斜视。

    李太后刚刚只匆匆一瞥,只瞧见两人不相像,现在仔细端详,发现她姿色平平,勉强算是清秀,竟连自己宫里的宫女都比不上,只道,“是个大方端庄的!”

    “谢太后娘娘夸奖!”郭如花听到后激动不已,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这么多年了,自己听到的永远是自己长得平凡、丑陋,配不上‘如花似玉’这个好名字。

    “你们今年多大了?可曾订下亲事?”

    “回娘娘的话,似玉已经十五了呢!与姐姐都才及笄,不曾订下亲事,父亲说要多留我们几年呢。”郭似玉抢着回答,说完还娇羞的低下头。

    “哀家在宫里也寂寞的很,这才召你们进宫陪伴哀家,你们可有不愿意?”

    “能进宫陪伴太后娘娘是似玉上辈子修来的福分,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乐意呢?”郭似玉又急忙抬头回道。

    “这就好。”李太后点点头,很满意郭似玉的回答。李太后也不希望这两枚棋子因心中不愿意而破坏自己的打算,虽然自己并不认为有人不愿意进宫,毕竟宫里有着泼天的富贵与权势,是任何女人都渴望拥有的。

    之后李太后便安排郭家姐妹住进了寿康宫偏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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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你觉得这两姐妹如何?”李太后拨着指甲套漫不经心的问着宋嬷嬷。

    “娘娘的外甥女自是好的,老奴可不敢妄言!”

    “哀家准许你说,说实话!”

    “老奴瞧着郭家大小姐有些木讷寡言、姿色平凡,但是是个好掌控,郭家二小姐颜色倒是极好,性子也活泼伶俐,不过就是不大安分。不过才见了一面,老奴也不敢下定论。”

    李太后听了没说话,也和宋嬷嬷想法差不多。“那再看看吧!”李太后也觉得还需再观察一下,毕竟这郭家姐妹的底细自己也不了解,而且又是郭李氏的女儿,不过不管怎样,她们都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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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景裕帝慕容澈下了朝,来到寿康宫。“儿子给母后请安!”

    “皇帝快起来!”李太后关怀了皇上一番,之后又忍不住道,“听说这段时日,皇帝都是宿在延禧宫,可是这样?不是哀家说皇帝,皇帝也该多去去其她妃嫔的宫中,要知道只有雨露均沾,才能多繁衍子嗣啊?皇后也是,也不多劝着念你,竟由着你胡来!”李太后见林珠珠的恩宠太过,舍不得怪皇上,就迁怒了甄皇后。

    李太后见皇上虽没有反驳,但神情有些不悦,就知道是不以为然,更加痛恨姝淑仪那个狐媚子。“如今皇帝到现在还没有子嗣,哀家这心里着实焦急。这段日子哀家时常梦到先帝,他痛斥哀家,没有为皇家选些个好生养的女人,为皇帝繁衍子嗣。哀家有罪啊!”李太后边用帕子擦着眼角,便说道。

    “母后,朕会雨露均沾,让您尽早抱到孙子。”慕容澈心里虽不愿意宠幸一些不喜欢的妃子,但是为了皇嗣还是勉强应了,而且慕容澈心里也很着急。

    李太后的本意可不是真的让皇帝给自己个孙子,而是想让人分薄姝淑仪的宠爱,见目的达到了,也就停止了哭泣,准备引出真的目的。“那就好,那就好。其实哀家昨天接了你郭家表妹进宫,陪哀家说说话。皇帝还没见过吧?”说完便让人去请,没给皇帝反驳的机会。

    很快,郭家姐妹便进来了,很明显是早就准备好的。“民女郭氏如花(似玉)叩见皇上、太后娘娘,愿皇上、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李太后见皇上面无表情,且不说话,也没怎么看郭家姐妹,“皇帝,这郭家姐妹可是对双胞胎呢!”暗指郭家姐妹的生育能力肯定也是出众的。

    慕容澈这才有点兴趣,瞧了一眼,发现两人竟然长的不像,心里有点诧异,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半分。

    郭似玉见皇上往这边看来,肯定是看自己的,喜不自胜,也娇羞不已,努力将自己美好的一面展现给皇上看。郭如花则老实的坐在那里,目不斜视,但脸也微微红了。

    “皇帝可能猜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李太后见皇帝终于有点兴趣,更加不遗余力推荐两姐妹。

    “穿青色衣裳的是姐姐,粉色的是妹妹。”

    “咦?皇帝怎么猜出来的?难道皇帝从前见过她们姐妹?”李太后疑惑看着皇上。

    “是刚才她们请安时自己说的,如花、似玉!”慕容澈解释道。

    李太后这才恍然大悟,笑着夸道:“还是皇帝聪明,一猜一个准!”

    “表哥是天子,自是没有人比表哥更聪明的了!”郭似玉见皇上知道自己是谁,乐的都快飘起来了,便失了分寸。

    慕容澈见郭似玉如此没规矩,没得到自己的允许就喊表哥,本就对她感觉一般,现在对她更没好感了,冷下脸来。李太后也是,虽承认郭似玉是自己的外甥女,但也不愿意她称呼皇帝为表哥,毕竟她的身份实在是太低了,而且李太后只承认素素才是皇帝的表妹,有资格喊皇帝‘表哥’。

    郭似玉见皇上没说话,以为皇上默许了,更加顺着杆子往上爬,对皇上抛着媚眼,娇滴滴的表白道:“在似玉心里,表哥是最好的!”

    慕容澈没见过如此没眼色的人,也不想再呆了,“母后,朕前朝还有事,就回乾清宫了,不打扰母后了。”

    “政事要紧,皇帝你去忙吧!”李太后也知道皇上不耐烦了,也不敢强留皇上,虽然本来还想留皇上用个午膳。

    李太后见皇上走后,看着下面的两人,将她们脸上的表情都看在眼里。静静的喝着茶,冷了她们片刻,才敲打道:“你们的规矩到底差了点,哀家会让人好好教导你们规矩,你们要好好学,切不可再发生今天的事!”李太后觉得是自己太心急了,本想趁热打铁,没想到弄巧成拙,让皇帝对她们的第一印象不好。唉,还是调、教她们一段日子,再送给皇帝吧!

    郭如花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身份,也知道李太后是对自己两人的表现不满。而郭似玉则觉得自己表现的很好,完美的将自己展现给表哥,表哥对自己的印象很深,说不定这几天就会传自己侍寝,被姨母训斥肯定是受了姐姐的影响,郭似玉狠狠的瞪了郭如花一眼,两人齐声道:“是,如花(似玉)一定会好好学习,不辜负娘娘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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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到了十五这天,甄皇后带着妃嫔们到寿康宫请安。

    “臣妾瞧母后的脸色不大好,母后可是身子不适?最近天气虽然暖和了许多,母后也要好生保养才是!”甄皇后一脸好儿媳的模样。

    “哀家一切都好,就是忧心皇帝还没有子嗣,心中焦急。你也是,作为皇后,要贤惠点,要多劝劝皇帝雨露均沾,不要让皇帝总是独宠一人。”李太后说着瞥了姝淑仪一眼,意思很明显。

    甄皇后神情有些不悦,自己又不是没劝过,皇上不听,有什么办法?自己要是硬对皇上指手画脚,恐怕皇上也会厌弃了自己,李太后真是没安好心!而且最近皇上不是已经雨露均沾了么?

    “前些日子,哀家劝过皇帝了,如今瞧,不是很好么?皇帝雨露均沾,六宫也祥和太平!”

    甄皇后听到是听了李太后的劝,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脸色难看的很。照李太后的意思,自己这个皇后岂不是很不称职?她想让谁做皇后?李婕妤么?甄皇后心里冷笑。

    “臣妾有罪,请母后降罪!”甄皇后直接请罪,以退为进。

    “皇后快起来吧!以后多注意点,多劝劝皇帝,记住你是皇后,要就履行皇后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不然就是失职。”李太后敲打道。李太后虽不能对皇后怎样,但时不时找茬敲打还是可以的。

    “臣妾明白。”甄皇后此时脸色有点苍白,心中也气愤不已。

    陈淑妃见李太后这次占了上方,十分得意,陈淑妃可见不得她得意,犀利开口道:“太后娘娘,臣妾听说您接了您的外甥女进宫了,怎么也不让她们出来,让姐妹们见见?也好彼此认识一下,免得以后无意中见了不认识,还以为是宫女呢!”陈淑妃直接讽刺郭家姐妹与李太后身份低微。

    “是啊,母后,听说您的外甥女还是对双胞胎呢?臣妾长着大还没见过呢?您就让妹妹们瞧个稀罕!”甄皇后暂时与陈淑妃结成同盟,存心羞辱郭家姐妹,达到羞辱李太后的目的。

    苍昭仪作为中立派,不轻易得罪李太后,默默的坐着不开口。其她妃嫔则因身份太低没资格插嘴。

    “太后娘娘,臣妾听说双胞胎都是长得一模一样,您的外甥女也是么?”林珠珠觉得自己作为从三品淑仪,也要刷刷存在感,而且李太后还害过自己,自己也该反击了,因此林珠珠帮着甄皇后与陈淑妃给李太后添堵。

    林珠珠觉得李太后实在是厉害,一个表妹不行了,又弄来两个表妹,算算宫里都有四位表妹(陈淑妃、李婕妤、郭家姐妹)了,这是组团刷表哥的节奏么?而且宫中的姐妹花,加上在冷宫的嫡姐林惠玉,都有三对姐妹花(皇后姐妹、自己、郭家姐妹)了。

    本来李太后想等郭家姐妹学好规矩侍寝后,再介绍给众人,省的她们使绊子。没想到这三个贱人合起伙来羞辱郭家姐妹,简直放肆!李太后可不会退步,直接接招了,让人去请郭家姐妹,让她们好好打扮,将这些人都比下去,可惜李太后的期望要落空了。

    不久,众人就见到了盛装打扮的两姐妹。

    “哟,这便是太后娘娘的外甥女吧?长的与太后娘娘还有几分相似呢!”陈淑妃指着郭如花笑道,话里却在嘲笑郭如花与李太后长的一样没姿色,这样的还能给伺候皇上?

    “如花长的像她父亲,倒是似玉长的像她母亲。”李太后明确指出郭如花长的难看是郭家的问题,李家都是好的。

    “是呢,似玉妹妹倒是长的美若天仙、艳压群芳,不愧是母后的外甥女,把妹妹们都比了下去!就是比李妹妹还美艳几分呢!”甄皇后想挑拨起其她妃嫔的嫉妒心,也给李太后心里扎了一根刺,因为甄皇后知道李婕妤在李太后心中的地位。

    李太后听了果然心里不太舒服,觉得郭似玉怎能和素素相比。

    “皇后娘娘谬赞了,似玉哪里有娘娘说的这么好?”郭似玉嘴上虽谦虚着,脸上却洋洋得意。

    李太后见她如此,心里更是不喜,真是上不了台面,被人这么一捧,就得意忘形了,反而是站在一旁不语的郭如花倒是个稳重的,可惜就是颜色太差。

    “如花、似玉,你们以后就喊皇后‘表嫂’吧,都是亲戚不要太生疏!”李太后反击甄皇后。

    果然甄皇后嘴角的笑意停滞了,想着什么东西,这么个低贱的商户女,也配叫自己表嫂?“母后,臣妾与两位妹妹不久后就要成为一家人,喊臣妾‘表嫂’是不是不太合适?”甄皇后直接道出李太后的本来目的。

    “有什么不合适的?到时候再改就是了!”李太后直接拍板。

    “似玉见过表嫂!”郭似玉见李太后给了自己抬高身份的机会,更是顺杆子直爬。

    陈淑妃见甄皇后再次被李太后压下去了,继续针对李太后道:“两位妹妹这么不相像,要不是事先知道,臣妾可不相信是双胞胎呢!”言外之意就是看起来更像是一庶女、一嫡女,更说不定双胞胎其实是有什么隐情,例如狸猫换太子。

    “淑妃姐姐说的是,臣妾想着也许原本该是龙凤胎呢!说不定其中一人投错了胎?”林珠珠给出个遐想,毕竟在古代龙凤胎可是大吉大利的,要是生在皇家,更是贵重。

    林珠珠的话,让众人都想入非非。李太后怀疑着两姐妹是否真是一母同胞。甄皇后则咬牙切齿,认为李太后就是想让郭家姐妹生出个龙凤胎来,毕竟郭家姐妹虽不姓李,但到底流着李家的血。陈淑妃与其她妃嫔都有各自的猜测。

    李太后虽然才四十多岁,但到底年轻时劳心劳力,身体实际年龄已经五十了,经过与甄皇后等人斗智斗勇,已经疲惫不堪,再也支撑不了了,便打发众人离去了。林珠珠则满意极了,既满足了好奇心,又与李太后混战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