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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通话连接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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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本事的人都有着自己的骄傲,朴恩泰不是个例外。

    所以他不会对张贤貹鸡蛋里挑骨头随便找个小瑕疵然后就完事了,那只是面子上过得去的一种自欺欺人而已,实际上谁都骗不了,包括眼前这个歌手出身的后辈,也许还会因此而更加的看不起自己,朴恩泰不能容许这种情况出现。

    然而张贤貹在音乐剧方面的基础在他看来确实非常扎实,采用的唱法和本人的声音条件契合度很高,而且是正确的音乐剧唱腔,因为练习的次数不算多或者对于唱段不是非常熟悉而稍稍有些不熟练什么的并不能成为问题,朴恩泰要树立自己作为前辈的权威,还真的不是很容易。

    让张贤貹连着试了五六个唱段,朴恩泰才有了些感觉:“你是不是……在后来人为地拓宽过你的音域?”

    “是的”,张贤貹点头,“做过开音”。

    朴恩泰把他的手机拿出来,上网搜beast的现场,听了几首,抬起头说:“你的音域比原来扩大了一点,唱流行的时候,你在处理高音时会利用这个改变,但是唱音乐剧的时候,你用的还是对应你原来状况的唱法,有的音你不用打开喉头也是唱的上去的,但是你还是打开了,轻易不要这样做,那样能唱出圆润的高音,却不利于你接下来的演唱。”

    “来,看着我的手,一个音一个音地往上唱”,当张贤貹的音调升到一个高度时,朴恩泰收回了手,“就是这里,你的唱法可以改一下”。

    于是,张贤貹除了正常的排练之外又多了一个任务——进一步完善自己的音乐剧唱腔。

    朴恩泰说得没错,经过专门的训练后,他的音域比原先高了两个音,先天条件改善后,张贤貹又花了三四年的时间,完善了自己在高音部分的演绎方式,但仅限于流行唱法,音乐剧那块却没能顾得上,用的还是上辈子遗留的方式。朴恩泰愿意指导,他自然乐意之至。

    朴恩泰却发现自己似乎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张贤貹的领悟力比他想象的要差,唱法一做改动,原来已经找好的共鸣就怎么听怎么不对劲,然后又得重新找,孩子你原来是怎么唱的,不能随机应变地自己做一点调整吗?

    幸好张贤貹有句话没说错,他确实很喜欢《莫扎特》这部音乐剧,朴恩泰看得出来,张贤貹不止是对音乐剧方面,单单对这一部剧,他也下了不少功夫。唱法正确,感情把握正确,舞台走位正确,在见识过张贤貹学习时的表现之后,朴恩泰只能用之前下的苦功来解释张贤貹排练时的表现了。既然其他方面问题都不大,那么唱腔完善上出点问题也算可以接受吧,朴恩泰想。

    不接受又能怎么办呢?他坑都挖好了人也跳进去了,不填好土硬要爬出去的话就会带上一身泥,啊?说了要教导后辈结果教一半就把人家扔那了?

    张贤貹却不知道朴恩泰的种种内心活动,无论是正常的排练还是排练之外朴恩泰开的“小灶”,他都在非常认真地对待。

    重新在《莫扎特》中出演,了结以前的那些遗憾,他已经期待了六年了。

    工作人员调好了音响的音量,按下播放键,伴奏与伴唱的声音便从中溢了出来。

    《无法逃避的命运》是《莫扎特》的主题曲之一,它不是一首容易演唱的歌,难点不在于要飚多高的高音,或者需要在音域的边缘进行咬字,而是在本来就强烈的背景音下,演唱者需要表现出更加强烈的气场与情绪,这对于习惯了流行音乐演唱方法的人来说尤其困难,因为容易显得气息不足。朴恩泰气息浑厚,在演绎时加入了美声唱法,声音厚重、华丽又圆润。金浚秀灵活地运用呼吸,感情满溢,弥补了技巧上的不足。

    张贤貹呢?

    好的歌手可以分为两种,用心唱歌和用脑唱歌,用心唱歌的人将自己完全投入到音乐里,先把自己感动了,再去感动别人,用脑唱歌的人相比前者要少得多,他们看透听众脆弱的地方,然后合理地运用自己的声音直击要害——其中典型就是能把观众唱得涕泪滂沱自己却淡定依旧的老牌歌手李善姬。

    张贤貹已经可以称为一个好的歌手了,但他两种都不是。他喜欢在舞台上投入放肆的感觉,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作品都能让他投入,音乐感动不了他的时候,张贤貹要装作被感动了是有难度的。至于用脑唱歌,他的智商没那么高。

    所以他最后将这两种方式结合了起来,用心和用脑的能力都不足以支撑他成为一名出色的歌者,那么就把两种能力叠加在一起试试看。

    张贤貹的声音是很有磁性和辨识度的,漫长的歌手生涯教会了他怎样发声怎样控制气息怎样加入呼吸怎样调节音调,以及他这样做会带给听众怎样的感受,愤怒、迷茫、温柔、欢喜,种种的情绪用什么样的方法表达会得到最好的效果。将这些探究出来以后,再习惯它,习惯到唱歌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地采用的地步,就像人生气了会提高音量,开心了会微笑,都是为了让他人感受到自己的情感而产生的自然而然的反应。

    “不需要,我再也不需要任何人,再也不需要这白色的假发。我渴望真正的人生,它有着丰润的红唇,酒的芳香,温暖着我的身体,对我低语。”

    这个部分相对舒缓,莫扎特彷徨着喃喃低语,诉说着他的期望。他爱的不是作为宫廷音乐家的人生,不希望自己的人生被无休止的作曲和演出所填满,想拥有正常人的生活,想决定自己的命运,想得到自由。张贤貹最大限度地调动了头腔和胸腔的共鸣,尾音和转音处有着轻微的颤动,既不欢喜,也不悲伤,仅仅是在诉说一种憧憬而已。

    “我想知道,如何才能摆脱影子,去拒绝命运。该如何才能脱胎换骨,重塑自我。该向谁发问,如果连自己都不了解。又如何抛开影子,去寻找自由?”

    伴奏进展到了旋律铿锵的交响,张贤貹的歌声也一下子激昂起来,他的声音合着伴奏中的节拍,考虑到偏低的音色,他没有轻易地拉扯声带,而是用气息把声音向上托高了些,在这个音调附近进行咬字,发音基本用气,音色中自带的沙哑感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适当的放大,又转化成压抑的悲伤。

    “你究竟是谁,不要再束缚着我,只要能够自由的生活,我别无所求。让我泪流满面的交响乐,如同美丽的爱人肌肤。与我擦身而过,让身体禁不住颤抖。”

    莫扎特始终无法摆脱的“影子”,便是在舞台上那个与他形影不离的音乐神童——莫扎特的“魂”。音乐束缚着他,禁锢着他,他也憎恶着音乐给他带来的这一切,然而创作天赋驱使着莫扎特身不由已地不断进行作曲,直至耗尽生命。张贤貹在之前用气息把音调托高,当莫扎特又一次开始低语时,他必须适当地放松,让气息回流一部分,胸腔处的共鸣因此难以把握,他适当地加重了鼻音,构建出一种哽咽的效果。

    “我想知道,该如何才能摆脱影子,如何才能一切尽抛。该如何才能驱走良心,逃离自己。如何才能生存,在自己的道路上。又要如何摆脱影子,去寻找我那自由?”

    “让人窒息的恐惧,压抑的双肩,在疑问中沉默着,不给我任何回答。无形的刹那,令人窒息的瞬间,追寻着我的影子,总会有一天置我于死地。”

    现实的音乐剧演唱不是站在原地不动的,虽然不至于像舞曲歌手那样要边唱边跳,适当的动作仍然必要。唱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把唱词记得烂熟的张贤貹干脆扔掉了手里的谱子——反正他身边也没站人,旁若无人地加上了动作,他跪在地上挣扎着,从悲愤的怒吼,到绝望的嚎哭。一个又一个的高音撕裂了伴唱组成的交响。

    “难道要接受命运?”

    “我做不到,我无法离开。”

    一段唱完之后,旁边的工作人员集体开始鼓掌。

    张贤貹的表现对于一个音乐剧演员来说可以称为“不错”,放在一个流行歌手出身的新人身上,则是“惊艳”了。张贤貹之前自己学过三四年音乐剧唱腔的事也已经传开,对于一个认真对待音乐剧、而不是将其当做捞钱混认知度或者干脆是跳板的新人,他们不吝惜给予一些鼓励。

    张贤貹眨了眨眼睛,然后微笑了,他向前弯腰行了一个绅士礼。

    “好了,表现得是不错,然后有点小问题要问你”,朴恩泰双手盘在胸前,也微笑着,“你后来高音唱到后面没气了,是为了情感表达那么处理,还是气息不够了”。

    “气息不够了,就那样唱了”,张贤貹说,“要再练一下气息吗?”

    “不用,唱这部音乐剧没问题就行”,朴恩泰说,“我管不了那么多”。

    “因为已经管得够多了,是吧?”任泰京插话道。

    唱完了张贤貹又和饰演莫扎特的“魂”——也就是那个音乐神童的小演员李信信一起练舞台走位,这对于李信信来说难度不大,他的存在有点像莫扎特的“背后灵”,张贤貹走到哪他跟到哪就是了,就是要记得有些时候与张贤貹互动一下,张贤貹比他要多注意一件事,就是在舞台上转悠的时候别撞到人……

    毕竟人家孩子那么矮,是吧?

    他们一块把第一幕的走位排练了三四遍,然后排练就差不多结束了,李信信还是小学生要保证睡眠白天也要上学,排练完了就被家长接走。张贤貹坐在休息室的长椅上闭目养神,打算一会儿出去吃点东西,然后看看时间够不够他再回来练会儿。

    手机再这时响了起来,张贤貹一看,是金炫雅的来电。

    这段时间他和金炫雅难得地都在韩国,虽然都有工作要忙,偶尔还是能见上几面,电话打得就多了,不用考虑国际长途的收费问题嘛。所以张贤貹丝毫没有感觉奇怪,接通了电话,把它放在耳边,一边往外面走去。

    “喂。”

    “js。”对面传来金炫雅的声音。

    嗯?张贤貹很喜欢用艺名没有错,但是aker时期所用的艺名js接受度并不是那么高,人们基本上还是叫他张贤貹,包括金炫雅也不是很习惯喊他艺名。张贤貹愣了一下:“噢。”

    “你在做什么?”金炫雅问。

    “音乐剧啊。”我最近一直在忙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现在很忙吗?”

    “不,还好,怎么了?”不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嗯,你现在没法出来对吧?”可以听出来,金炫雅开始有点小犹豫。

    “稍等一下。”张贤貹不走了,他停下来,开始回想……他想起来了!

    原先他在拍《莫扎特》的时候金炫雅跟着组合一块上《披头士密码》,中间为了完成任务给他打过电话!

    张贤貹吓出了一身冷汗,手机都差点没拿住。当年他和金炫雅还只是互有好感来回试探没有正式确定关系,就算那样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出的话都让金炫雅不得不主动放弃任务以防露馅,现在他和金炫雅都交往这么久了,开始他又没有意识到这是电话连线,没说出什么有私密性的话真是幸运啊。

    要是露馅了他会掐死自己的,在权志龙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栽过一回,何况金炫雅已经尽力地在电话里提醒了,更重要的是!这个电话连线他上辈子经历过啊啊啊啊……

    “喂,哥哥在吗?”

    金炫雅可不知道张贤貹的内心有多崩溃,她在录节目不能这么一直拖着时间,等了一会儿就又问道。

    “我在想一件事。”张贤貹说。

    金炫雅眼皮动了一下:“什么?”

    “你这不是电话连线吧?”

    金炫雅的心里浮现出一个大大的“bingo!”,主持人提的要求她不能不做,实际上金炫雅也很担心露馅的,既然张贤貹说了这话,金炫雅就可以光明正大、自然而然地掉链子了,她捂着嘴,一下子笑倒在桌子上。

    主持人们见状,也只能熄灭了让金炫雅继续睁着眼说瞎话蒙张贤貹的念头,把电话接过来:“你好,这里是de。”

    “你好,我是beast的贤貹。”张贤貹后背靠在墙壁上,感觉自己的心跳还没有平静下来。

    这节目里的那什么“”环节坑他两回了都!上辈子就把他吓得够呛,这辈子也是。

    “贤貹是怎么发现这是电话连线的呢?”

    曾经被坑过一回算是个好理由吗?张贤貹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再翻《每天每夜》时的黑历史,结果那边金炫雅心有灵犀地拆台:“可能因为贤貹哥哥之前被电话连线整过一回,然后就变得更敏感了。”

    张贤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算敏感,炫雅之前从来没有有事叫我出来的情况,我就随便问了一下。”

    金炫雅眨了眨眼睛:张贤貹的撒谎本领好像见长啊。

    “不那样我怎么办?”张贤貹说,“当时真的被吓死了”。

    “我也一直很紧张好不好,就怕你太迟钝,然后不小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金炫雅说,“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再发生,以后我每次给你打电话,如果喊你js就是电话连线,记住了哦”。

    “我的艺名……”张贤貹捂住脸悲鸣了一声。

    金炫雅不厚道地笑了:“不然我该怎么叫你啊,要不寄希望于以后再也没有节目让我给你打电话?”

    “对,反正都被我看出来一次了。”

    夜晚的停车场里,两个人手拉着手靠在一起,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仰头看着夜空。不算非常有情调,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一种比较安全的方式。

    “哥哥,你说如果我们有一天真的被发现了,该怎么办呢?”

    “公开?”张贤貹说完又摇了摇头,“你要当多久艺人?”

    “和这有什么关系?”

    “你如果做艺人到三十五六岁就差不多隐退,暴露了以后暂时分手也能接受,十年我等得起”,有过切身经历的张贤貹表示他这话一点也没夸张,“如果你要做一辈子的话,那到时候还是公开吧”,他偏过头,看着金炫雅的脸,“你又不可能一辈子不恋爱,是吧?”

    “说不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在很多时候都是非常精辟的,比如金炫雅其实也有那么一点嘴硬属性。

    张贤貹继续笑:“啊,女王大人很厉害啊,不要恋人,要跟班吗?”

    为什么总说让我感动的话!金炫雅咬了咬牙:“不用,我要做到无论我跟谁恋爱都不会影响我的地位的程度,然后……我觉得哥哥还是挺好的。”

    “我走到那一步好像有点难,难道是要吃软饭了?”玩笑到此为止,“与其担心这个我们以后还是更小心点吧,公开了以后就算能得到粉丝祝福,到哪里都有人盯着多麻烦,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能勾起一堆联想”。

    “没错”,金炫雅深表赞同,她盯着张贤貹带着温柔笑意的眉眼,“我们就这样偷偷地谈恋爱,一直到能结婚的年龄,好吧?”

    “好。”

    张贤貹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如同木钢琴的敲击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弹出优美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