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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荒唐认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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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成一身盛装,身后跟着两个宫娥,走向田成殿。

    姜成身后的两个宫娥合力捧着一只雕花饰纹,造型雅致的扁匣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姜成来了啊,叫他进来吧!

    田七娘刚刚处理完奏章,刚对裴纨嘱咐了几句,听说姜成求见,便笑眯眯地道。

    姜成进了田成殿,瞧见田七娘赶紧急走几步,裣衽施礼:姜成见过大王。

    田七娘道:呵呵,姜成啊,今儿怎么有空进宫来看老妇啊。

    姜成毕恭毕敬地道:姜成得到一株几百年的老山参,想着大王日夜操劳国事,便赶紧送进宫来,给大王进补进补身子。

    姜成说完,往旁边一让,两个宫娥端着那楠木匣子走上前来,仿佛捧着一块匾额似的微微倾斜着向田七娘展示。

    姜成待她们站定,赶紧又凑上前去,轻轻打开那匣盖儿,只见里面黑色丝绒垫底,上面平放着一棵老参。这人参不是萝卜,虽说有几百年之久,看来却既不粗也不长,倒是它的细须十分细密,参的主干虽不大,那长长的细须却铺及到匣子的每一个角落,疏密相间,如同一副优美的图画。

    田七娘一见,不禁赞道:果然是一棵好参,姜成呐,难得你一番心意。

    田七娘回首对裴纨道:小纨子,叫人去,把老妇的‘万年长寿膏’取些来,赏与姜成。

    裴纨答应一声,迈步上前,刚要吩咐下去,姜成忽然眼含热泪,卟嗵一声跪倒在田七娘面前。裴纨被他吓了一跳,急忙闪到一旁避嫌。

    姜成激动地道:大王对姜成真是关爱备至,慈祥的就像亲生母亲一样。姜成幼失枯恃,虽锦衣玉食,却难享那承欢于父母膝下的人伦之乐。姜成……姜成有一不情之请,唯愿拜在大王膝下,认大王为母。还祈大王慨然应允!

    什么?

    裴纨诧然瞪大眼睛。看着鸡皮鹤发、老态龙钟的姜成。

    他是高公之子,论起来田七娘还要称他一声姑父,他……他要拜田七娘为干娘?

    裴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裴纨没有听错。姜成论年纪比田七娘小五岁,论辈份比田七娘长一辈,在裴纨看来,无论怎么算。姜成都没有拜田七娘为义母的道理。但是在姜成看来,却另有一种算法:从权势上算!

    今天。姜成特意捧了这棵老山参入宫,就是来认干妈的。

    姜成前番收了田承嗣的好处,出面为他说合亲事,结果田姜两家联姻虽然成为事实。田承嗣却没有成为驸马,这份厚礼不但要还回去,还因此得罪了田承嗣。

    若仅是如此也就罢了。田承嗣只是嫌他无能,倒不至于因此恨上他。可穆夫人却被她得罪的狠了。这两天姜成发现离姜府上的管家与自己府上的管事频繁接触,心中有鬼的姜成顿时起了疑心,把那管事叫来软硬兼施一番逼问,得知穆夫人正在打探他府上消息,不禁着了慌。

    田攸暨娶了一位美丽的公主,可是他举案齐眉的结发妻子因此丧命,两个亲生儿子也得从族谱中除名,背井离乡,田攸暨是绝不可能承他情的,恨之入骨还差不多。穆夫人虽然嫁入了田家,可是这样一个女人,田攸暨哪能降服得住她,她若要找自己麻烦,到时谁能拦她?

    姜成正在心慌意乱,自己的四姐华碧公主府上又出了事,让他更加害怕。前两天,不知有什么关于华碧公主的闲话儿传到了宫里,田七娘大为不悦,立即下旨把华碧公主的封邑大肆削减,又把她的两个儿子随便找个罪名流放去了淼郡,那可是鸟不拉屎的蛮荒地呀。

    前些日子只是姜家爷们倒霉,现在连女人们也开始倒霉了,宗室男女们大为恐慌。看样子狠心的田氏母老虎要男女老少通杀,一个不留啊。这些宗室中姜成巴结田七娘是最卖力的,若是寻常时候,他可能还不会太害怕,然而他现在得罪了田承嗣,又得罪了穆夫人,却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安然无恙了。

    情急之下,姜成终于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认干娘!

    听了姜成的话,田七娘也怔住了,看着跪在面前,涕泗横流的姜成,田七娘一脸惊笑的表情,看来她也觉得此事太过荒唐,田七娘想了想,犹豫道:这个……姜成啊,你我岁数相差不多……

    姜成一听,马上云收雨住,破啼为笑道:原来大王担心这个,想当年周王四十义子,最大的义子论岁数也不小他许多呢,只要大王您不嫌弃姜成,岁数又算甚么呢,母亲大人在上,姜成这里给您磕头了!

    姜成说罢,不容田七娘再出言阻止,趴在那儿砰砰砰地三记响头就磕在地上。

    这……,哈哈哈哈,好好好,既然如此,那老妇就认下你这个儿子了!

    田七娘只是微微一转念,就想到了这姜齐侯爷拜在自己膝下为子的好处,他可是大齐高公的女儿啊!

    姜成一脸欢喜,裴纨看见他那副故意撒娇弄痴装孩子的表情,不禁生起一种作呕的感觉。旁边侍候的太监宫娥不敢露出什么表情,但是眼光也都有些异样,姜成好似全无察觉,再拜起身,便欢欢喜喜地依偎到田七娘身边承欢膝下去了。

    田七娘笑眯眯地道:为娘正有一事,想要你去做呢,如今你成了朕的儿子,这件事你更是责无旁贷了。

    姜成忙道:母亲但有吩咐,孩儿自当全力以赴。

    田七娘道:为娘让钦天监看过了,下个月初一,是出嫁迎亲的好日子,离姜与攸暨的婚事,也该操办起来了。你本是他们的大媒人,现如今你是离姜的兄长,为娘国事繁忙,这婚事你就得替娘多操操心了。

    姜成赶紧应道:阿母尽管放心。这婚事,我一定把它办得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

    ……

    下月初九,虞哥儿跟小灼姐成亲?哈、好好,好极了……

    遥儿笑道:虞七子,行啊你!灼姐姐这么好的女人,终究是成了你的娘子!

    一向大大咧咧的虞七竟然难得地红了一下脸皮。

    沁梅一直跟在遥儿身边,从她幼年时与兄长分开。就在义母的严厉督促之下习武。也许只有青梅与她有份姐妹之情,后来裴大娘举家搬往燕京,她则进了宫。虽然梅花卫四朵金华相处友好,可那是亲情么?再好的友情,终究不能弥补亲情缺失的遗憾,沁梅默默地看着他们如同一家人的亲密。心里充满了羡慕。

    傍晚时分,两人说着。一路走向玄田门,进入城门洞还未完全走出去时,夕照下忽然转出一个人影,因为那人背立阳光看着他们。所以二人看不清那人模样,只看到一身戎服的轮廓,腰间佩刀锃亮的铜吞口被夕阳映出一道金辉。

    那人呵呵笑道:妹子。怎么这般时辰才回来,某可是候你多时了。

    遥儿和沁梅藏匿了田攸宜正在缉索的人。陡见城门下闪出一位将军,难免有些警惕,幸好这人适时地开口,遥儿二人都是反应甚为敏捷之人,一听声音,原本摸向刀柄的手便很自然地垂了下去。

    遥儿迎上去道:足下是……,啊,管二哥!

    门下站立的正是奉宸卫郎将管光远,遥儿方才反应的动作不大,并未引起管光远的警觉,管光远笑吟吟地道:家父过两天要开一场家宴,特意吩咐我,有请你这位小友参加呢。

    遥儿忙道:这种事,二哥你派个人来说一声不就行了,怎么竟劳动二哥在此等候。

    管光远笑道:父亲大人所命,做儿子的怎敢不跑腿儿,只好乖乖来请人了。

    遥儿谦谢道:二哥太客气了,只不知时间具体定在几时?

    管光远道:就在三日之后,日正时分。

    遥儿道:好,三日之后,遥儿一定准时赴宴!

    管伯府上后宅一幢临墙的房舍里,管家三子管光昭穿着月白色的小衣,推开后窗,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着,墙头儿忽然也冒出一个人头来,四下张望几眼,赶紧爬上墙头,把梯子顺进来,又顺着梯子爬下来,扛着梯子跑到了墙根下面。

    管光昭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你可问清楚了?

    那人是贴身侍候管光昭的一个小厮,他放下梯子,擦着额头汗水道:三郎君,小的已经打听清楚了,时间就定在三日之后未时!

    好!

    管光昭拳掌相交,啪地一击,恶狠狠地道:三日之后,我准时去!我倒要让父亲大人看一看,他这三个儿子里面,到底谁最出息!

    管府家宴就设在后宅的松竹林里,时值初夏,一走进这林中便觉凉爽宜人,倒真是个饮宴休闲的好去处。

    松竹林中有一座小亭,但是因为赴宴的人多,小亭里只能坐上三五个人,所以干脆就移席亭外了。林中地上铺着竹席,席上摆着十多张单人坐榻,每张坐榻前边有一张矮几,大家分餐而食。

    家宴一般只有自家至亲家眷参加,但是主人全家出席,有几个过从甚密的好友也来赴宴,这也算是家宴的范畴。管伯的夫人已过世多年,早年前纳过两个妾,如今也是年近五旬的妇人了,今日都陪同阿郎赴宴。

    此外就是管家子侄辈儿了,管伯的长子管光嗣夫妇和孩子、次子管光远夫妇和孩子,还有一个在京任职的外甥及其家眷。

    遥儿作为外人,能应邀赴宴,足见管伯对他的礼遇,遥儿以为这是因为她在尚善坊救过管伯的缘故,却不知管伯之所以折节下交,对她一个晚辈如此亲近,却是因为她义救李欢寻幼子的原因。

    令遥儿意外的是,出席宴会的外人居然还不只他一个,还有一个客人,他们居然有过一面之缘的客人。

    管伯等遥儿见礼之后,笑道:来来来,侄女,老夫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弥子暇,也是老夫的一位晚辈,从燕京来。弥子暇啊,这位小友就是老夫跟你提过的遥儿姑娘,你年长些,叫她遥儿便是了。

    弥兄!幸会幸会

    遥儿!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了,哈哈,真是有缘呀!

    你们难道认识?管伯一脸疑问。

    遥儿和弥子暇对视一笑,互相抱了抱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