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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再遇三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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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素雅的庭院,院中一木如盖。

    满树红艳,风过处红叶飘零而下,有一种凄美的感觉。

    地上已经铺彤彤的一层落叶,如一张红色的地毯。

    欧阳玉衍一身白衣,负手立在树下,仿佛比那大树还要挺拔。

    孔如风站在她身后三尺开外微微躬着身子,神色平静。

    他当时离开那三个颇显古怪的方外人之后,回去寻到自己的驴子,便向偶然经过的路人询问此处庄园的主人,得知此处是裴纨的庄园,不禁有些意外。

    既然是那珠帘宰相,自己与遥儿这番打斗,恐怕马上就会惹来大麻烦,所以孔如风立即赶回欧阳玉衍隐居的地方报信。欧阳玉衍听了倒不急着离开,反而问起了当时的情形。

    欧阳玉衍道:“那三个所谓的高人究竟是什么人?”

    孔如风眸中隐隐露出一丝笑意回答道:“小姐,那不过是三个江湖骗子罢了。不过他们的幻术出神入化,很是老到。一开始就连老奴都被他们骗过去了,还真以为他们是什么不世出的高人。亏得老奴早年间闯荡江湖,见多识广,如今这双老眼还不花,才瞧出些许破绽。”

    欧阳玉衍嗯了一声,淡淡地道:“你偌大年纪,怎么也会如此莽撞?”

    孔如风顿首不语。

    欧阳玉衍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我们此来临安,是要做大事的,岂可在一个遥儿身上浪费功夫重回八零末全文阅读。”

    孔如风辩解道:“老奴恰巧路过,偶然听到她的名字,一开始还没想动手。只是……”

    欧阳玉衍毫不客气地截断了他的话,问道:“此人武功如何?”

    孔如风微微眯了眯眼睛,道:“以她这个年纪来说,很高明!相当高明!如果,她能活到老奴这个年纪,于武学一道上的造诣,当会胜老奴多多。”

    “哦?”

    欧阳玉衍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问道:“那么她比司徒姨如何?”

    孔如风思索了一下。斟酌着道:“这个……,不太好比较。司徒姨擅长刺杀之术,若是司徒姨准备充份。骤然行刺,换作老奴也未必就不会中招,遥儿自然更不可能。若是正面单打独斗的话,似乎遥儿比司徒姨更胜一筹。

    不过。交战之际,临场应变的机警、周围环境的利用等等。都会影响一个人的实力,除非彼此的实力有天壤之别,否则些微的差距并不能决定胜败。司徒姨若与遥儿一战,如果是偷袭。遥儿必死。如果是正面交战,司徒姨纵然不胜也可逃走,遥儿留不住她!”

    欧阳玉衍微微皱了下眉头。因为孔如风的贸然出手,她忽然想到了司徒姨失踪的一个可能。司徒姨会不会也是像孔如风一样。因为替沈人醉打抱不平,或者想为自己出气,才擅作主张,找到遥儿头上去了呢?

    可是现在听孔如风这番话,猜测依旧是猜测,并不能确定什么。

    孔如风沉吟了一下,轻轻踏前一步,道:“小姐,老奴动手之前,曾经问她可知沈人醉?从她的反应来看,她并不知道沈人醉已……,司徒姨也不可能去找过她,否则她断然不可能一脸茫然,还不断向我追问为何杀她,又追问沈人醉因何而死。”

    欧阳玉衍“嗯”了一声,对于孔如风的判断,她还是相信的,心中一缕疑云登时散去。

    孔如风又道:“老奴莽撞,贸然动手。遥儿是官,而且是寇卿宫郎中,正掌着司法,如今被她逃脱,必然不肯甘休。而裴纨更是……,小姐,稳妥起见,咱们是否应该马上换一个住处?”

    欧阳玉衍喟然一叹,道:“你去安排!切记,今后再不许擅作主张!”

    “喏!”

    孔如风答应一声,缓缓退开。

    孔如风踏着一地枫叶,走出院落,他的神色有些激动、有些伤感,又有些许怅然:“遥儿,竟然是他的传人!”

    眼望远处青山,孔如风心神一阵恍惚,似乎一步便踏破了时空,回到了那狼烟四起的少年时代……,

    ……

    不到申时,突然有一支约两千人加兵马赶到了柔鸣山庄。

    寇卿宫司,遥儿的签押房内。

    遥儿盘膝坐在案几后面,臂肘支在几案上,轻轻摸挲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小厮打扮的沈人醉正在屋子里兜着圈子,心中满是纠结。得知遥儿在柔鸣山庄的经历之后,沈人醉又惊又怕,他不想害了遥儿性命,可是欧阳玉衍在他心中是高山仰止的强大存在,那是不可触犯的。

    他从小生活在沈人醉身边,欧阳玉衍的积威早已深入他的骨髓,他连女王都不怕,却没有半点信心也没有那种勇气同欧阳玉衍作对,何况欧阳玉衍与他还有救命之恩,然而……他又如何舍得让自己心爱的遥儿涉险呢?

    沈人醉兜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遥儿面前停下来,决然道:“你不要为难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看……我还是离开吧萌妃当道:拐个皇帝去种田!”

    遥儿看了他一眼,心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有些茫然:“什么?离开?”

    沈人醉道:“嗯!从你所说的情况来看,姑姑应该还不知道我活着,孔翁和司徒姨先后找你麻烦,应该都是因为姑姑之怒,或者……”

    沈人醉咬了咬嘴唇,又轻声道:“孔翁还是挺疼我的,或许他是把我跳崖自尽的账算到你头上了,才……,我想,我还是隐姓瞒名远走他乡吧,经过此事这么一闹,他们忌惮大事会受影响,只要我不在……,相信他们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

    遥儿终于听白了她的话,一股怒气勃然而起,她盯着沈人醉道:“如果欧阳玉衍看到我和家人和和美美,心中有点不高兴。再让我爱人分离呢?如果,我有了儿女之后,欧阳玉衍不高兴看见他们,我是不是就得学田攸暨,叫他们改姓换名,避世隐居?”

    说到这里,遥儿眼睛里亮晶晶的。隐隐有泪光闪烁。

    “遥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遥儿缓缓站起身来,沉声道:“我知道,她是个庞然大物。她有巨大的潜势力,别看我是官,她是民,可我想动她。却伤不到她的根本,我若触怒了她。她却有的是手段整治我,明的或暗的,无所不用其极!”

    沈人醉道:“你既然知道,怎么还动起这不自量力的念头了?”

    “我不自量力?”

    “遥儿。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也不是说你不如她,但是她背后有几个存世千余年的宗派世家做靠山。有无数的人力物力为她所用,你怎么跟她斗?”

    遥儿道:“她势力再大。大得过女王吗?她有无数的人力物力可用,有女王所掌握的人力和物力庞大吗?他她背后有一座大靠山,我这个朝廷命官背后,难道就没有一座大靠山?”

    沈人醉怔了怔,道:“她在暗处,你在明处,你怎么对付她?你们现在搜遍了临安城,找到他们了吗?”

    遥儿道:“我既然决定斗,当然会想办法!不管如何,一味的防守不是办法,我要反击!弥子暇能把他从燕京赶到临安来,我就不能再把她赶到别处?我就是杀不了她,要把她赶到穷荒僻壤也并非不可能!”

    沈人醉依旧迷信于欧阳玉衍的势力,担忧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遥儿走到他的身边,迎着他的目光说道:“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斗,也将是王权与宗派之间的一场战斗,这不是拳脚武功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你插不上手,也不要问。

    我明白你的难处,欧阳玉衍对你毕竟有养育之恩,所以这件事你根本不用插手,如果我遥儿打不败她欧阳玉衍,那我也不配跟你在一起,到那时,天涯海角,尽由你去。现在嘛,你看着我,如何打败她!欧阳玉衍!”

    ……

    遥儿的手段是润物无声的,要对付这么一个隐藏在民间的庞然大物,也只能用润物无声的手段。遥儿开始忙碌起来,但是就连天天待在她身边的沈人醉也看不出,她的种种举动,与对付沈人醉有什么相干。

    时间过的飞快,树叶无声地飘尽了,雪花无声地飘下来。

    遥儿安然地躲过了初一,也安然地躲过了十五,那个武功惊人的老头子始终没有再来。一晃儿,正月就过去了。

    这一天,又是大雪纷飞,弥天漫地。

    这道路是城中的一条主干道,虽不似定鼎大街那般足足有三十丈宽,却也有六七丈,此时大雪茫茫,街头行人稀少,酒后纵马而行,当真好生畅快征战韩娱。

    虞七兴冲冲地道:“遥儿,要不咱们也趁着酒兴,策马赏雪去吧,我的马术,如今可不在你之下喔。”

    遥儿笑道:“你连大字不识的主儿,就不要附庸风雅,学那些穷措大们吟风赏雪的作派啦。难得回城一趟,还不回去多陪陪小灼姐。”

    天诺牵着马走过来,对遥儿道:“遥儿你可是要回府去么?”

    遥儿道:“我还有事,需要去一个地方,天诺大哥今天不出城的话,不妨先去虞哥儿那里坐坐,晚上一同到我府上,咱们再痛饮一番。”

    天诺笑道:“既然你还有事,我就不去叼扰了,我去见见那些老兄弟,大家见了面,少不得又要吃酒,晚上就宿在那里。”

    几人说笑几句,天诺便告辞去了,虞七见遥儿有事,便兴冲冲地回修文坊去“小别胜新婚”了。

    方才只是嘴上说说罢了,迎风踏雪的哪有与娘子搂搂抱抱痛快,他常在军营,还真是极想念宁小灼的,只是男人性格,在外面哪会露出贪恋妇人的样子来惹人笑话。

    大雪铺天盖地,片刻功夫就把几人的足迹和马蹄掩得干干净净。遥儿扳鞍上马,折向北城上行坊方向,如今赵逾的老巢就在那儿。

    树上光秃秃的柳条此时也披上了一层白雪,好象一条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有风吹过,便簌簌地洒下雪沫儿,灌进路人的脖子,那人便赶紧裹紧衣衫,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

    遥儿一路走去,刚刚提马奔向桥头,忽从对面里也出来一哨人马。

    四辆车子,俱都华丽无比,拉车的牛则是健硕的大青牛。护侍在车驾左右的人都骑着高头大马,衣着光鲜。趾高气扬。遥儿扫了那车驾一眼,本想立即拨马上桥。可是目光从那车轿的窗子上一掠而过时,忽有所觉,他马上勒住了缰绳。

    “这个秦人好面熟!”

    遥儿看着车轿中坐的那人,怔了一怔之后,猛地想了起来,此人就是他在柔鸣山庄曾经见过的那三位奇人之一。遥儿再往车上看去,车上张着官幡。上面赫然写着“安乐侯”三个大字,遥儿心道:“这就没错了,果然是他!”

    遥儿又向后面两辆车上望去。其中一辆掩着窗帘,另外一辆同样卷起了窗帘,车中一人正抚着胡须,怡然自得地望着车外大雪飘飞,正是那位一袖拂倒大树的老道士。

    遥儿从柔鸣山庄回来后,曾经打听过这位安乐侯,知道这位侯爷叫龙云梦,在齐侯爵侯多如狗的情形下,这位侯爷的名声就不太彰显了。这位侯爷好长生术,很少与其他权贵打交道,除了自己在府上炼丹,就是结交些方外的奇人。

    遥儿打听到这些消息后,也曾想过结交此人,进而结识那几位世外高人,可是他在官场才待了几年,虽然因缘际会,一入官场就与穆上玄、穆夫人和田三思拉上了关系,人脉底蕴却远不及那些真正的贵族宽广。

    如果是穆夫人出面,要结识这位侯爷自然不难,可遥儿又不想为了此事去请托离姜,这事就这么搁了下来。此时又看见这几位奇人,遥儿很想上前打声招呼,一来谢过救命之恩,二来也是想结识这几位前辈。

    遥儿自离开恨天之国回转临安以来,这几年间武功勤练不辍,比起当初离开海岛时已经大有进境,但是武功提高到一个更高的境界,便也有了一些新的问题。师傅不在身边,她无法请教,只凭自己揣摩的话,进境难免受到影响,如果能得到这几位武功不逊于祖爷爷的世外高人点拨,岂非一桩美事?

    想到这里,遥儿一提马便向那队车仗迎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