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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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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光的确是没有想过,成了亲,两人就要睡在一起等等诸如这样的事情。

    其实在她的心目中,也还是把二郎当成自己孺慕的长辈来看待得多。想要嫁给他,也只是为了报恩而做的一个决定。如今突然就面临了成为夫妻之后的新的相处方式,她这才有点醒悟过来,从今往后她和二郎的关系同以前大不一样了。

    但她此刻愣在原地,还不完全是羞涩,而是突然想到了年初的时候,她与莫大郎在一个床上的情景。当时莫大郎的气息扑面而来的时候,她本能地身体就起了排斥恶心的反应。

    所以此时她就不免有些害怕,怕自己等下睡在二郎身边,也起来这样的反应怎么办?她不想在自己最亲的二郎面前有这样不好的反应。更不想让二郎因此误会自己对他反感。那到底要怎么办呢?

    二郎见她傻傻地愣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反应,不由得催促道:“别傻呆着了,夜里这么凉,你还是快上炕吧,再说地上这么冷,对你身体也不好,早就不该睡地上了。”

    秋娘期期艾艾地东张西望了片刻,见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她干脆心一横,把实情一股脑都向二郎倒了出来。

    从梁明曾经逼迫她看那些真人表演的事,到与莫大郎的那次纠葛里面,自己内心起来的反应。这是她心里藏得最深的隐秘。

    她以前虽不知世事,却也本能的觉得这些事情是属于非常难以启齿的事,所以从来没有对人透露过半点。

    此刻在二郎的面前倾诉出来,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羞于开口,但慢慢就在二郎那恒定的安定气息中放松开来,把憋在内心里最深的羞耻和惧怕都痛痛快快地吐了出来。

    二郎听着她的讲述,面上一如既往的淡定,但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无法平静。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心中的翻腾都压在了内心深处,怕惊着摇光,不敢显露到面上来。

    他其实也是直到这时,才真切地了解到摇光早年到底过得是一种什么生活。如果不是被卖到风云客栈,此时此刻她会在哪里,受着怎样的**,甚至是否还能活下去,都说不清楚。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不由得感到一丝庆幸。这个孩子,其实在成长的过程中,时时都如临深渊一般,只要一个行差踏错,就会万劫不复。但是好在她的身上,始终有天神的保守,总会在关键时刻拉她一把,让她能全须全尾的活到遇见自己的时候。

    所以他把摇光搂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背,让她的情绪在自己安定的气息中,渐渐平静下来。

    稍倾,他才柔声问道:“摇光,那你现在在我怀里,还有那种恶心、排斥的感觉吗?”

    摇光愣了愣,随即摇摇头,还顺势深吸了一口气,让鼻腔里面再被二郎身上好闻的气息充满,才瓮声瓮气地说道:“怎么会?跟二郎在一起,有我从来没有过的平安和舒服。”

    二郎闻言,微微一笑,遂说道:“既然如此,你就不必再忧心这个事情啦。也许你排斥大郎或别的男人的接近,但你显然并不排斥我呀。我们现在不也很亲近么?”

    “呀!”摇光这才反应过来,二人这个姿势太过亲昵了。她猛地一推二郎的胸口坐了起来。这一起身,就看见二郎胸口的衣襟一片狼藉,邹邹巴巴,全都是自己的眼泪鼻涕。她又瞬间羞红了脸,伸出手来把自己的双颊挡住。

    二郎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彻底的羞涩模样,不由得愉快地笑出了声来,刚才因为听到她过去的那些事而郁积在心中的郁闷也消散了开去。突然觉得生命最后的日子,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妻子陪伴,真是天神恩赐的礼物。

    于是他开口解了摇光的窘迫,说道:“好了,咱们别再消磨时间了,再等一会儿,天都要亮了。洞房第二天睡懒觉,可是要被老徐师傅他们取笑的哦,快去洗把脸,上炕来睡吧。”

    摇光巴不得二郎如此吩咐,赶紧就去东墙的洗漱盆那边,拿棉布就着凉水擦了把脸。

    好在她今日没有涂脂抹粉,这下也只是用清水擦洗一下,脸庞就干干净净的了。她又简单地擦洗了一下手脚,被那冰冷清水冻得直打哆嗦,赶紧蹦跳着回了炕上。

    二郎早给她腾出了半边炕来。

    因他体弱,过了中秋,这炕火就烧了起来。此时已经快要入冬,夜风已经略有些冻人。

    摇光此时用凉水洗漱之后上炕,到觉得热度刚好,暖阳阳地,如同刚才二郎的怀抱。她心中不由得一荡,本来已经消失了的羞涩又再次漫上心头。一想到二郎就在身边,此刻隐隐都能感受他身上散发的热气。一股从未有过的情怀突然从心里冒出来,不由自主地她的呼吸就短促起来,手脚也渐渐僵硬。

    二郎躺在她身侧,很自然就感觉到了她的僵硬。于是哂然一笑,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握住了摇光的手,向哄孩子一样的说道:“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二郎啊,放松点,睡吧,啊。”

    摇光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是啊,这是二郎啊,是从没有伤害过她,也永远不会伤害她的二郎啊,她有什么好紧张的呢?想到这里,她开始真的放松下来,这一下,很快就睡熟了。

    反而二郎却因为第一次近距离与一个女子这般亲近,摇光身上那似有若无的处子香气也不时地在他的鼻腔中钻进钻出,逗得他一阵阵地心痒痒。好容易熬到鸡都叫了头一遍,他才终于因为身体支撑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

    摇光倒是睡了一个好觉,一夜无梦。第二日太阳不过才跳出地平线,她就神清气爽地醒了过来。

    看了看在身边睡得正沉的二郎,她偏着头想了片刻,似乎想通了什么,突的一笑,小心翼翼地翻身起来。收捡好自己的衣裙、头脸,她的心情莫名地异常明朗。轻快地把二郎的脏衣服收捡起来,拿出去清洗。

    一踏入院子,就遇到了刚起来预备早饭的杜婆子。

    “早啊,杜妈妈。”摇光愉快地招呼了一声,就哼着西北小调,蹦蹦跳跳地往井边去了。

    杜婆子有点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这样一副丝毫没有新嫁娘**第二日的矜持的模样,呆了片刻。本来都打算径直走开了,她又想起了什么,于是掉转头来,走到已经端坐在井边打水洗衣服的摇光身边,凑近她的耳旁,低低地说了几句。

    这一下,原本是没有丝毫扭捏之态的摇光,此刻却突然闹了一个脸红,手中的衣服也忘了拿稳,一半散落在了地上,嘴上嗫嚅着只是推脱道:“不,不行,杜妈妈,这怎么能行呢,我不行的,我...”

    杜婆子却是难得的露出了一丝促狭的笑容,轻声道:“有什么不行的。老板娘昨晚可是发了话的,以后二郎的事就都由你包了。你是他的娘子,这些不都是你该做的么。就这样说定了啊,吃了午饭,记得到厨房来拿热水。”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摇光慌忙起身欲叫住她,却只是翕合了几下嘴角,到底没能开了口。自己又在井边踌躇了半响,才又蹲下身去洗起衣服来。

    午饭过后,厨房照例烧了一大锅热水温在灶上。这是给二郎擦身子用的。他终日躺在床上本来就需要常常按摩活络经血,再加上他素来喜欢整洁,所以几乎每天都要用热水擦洗一遍全身。

    以前这种活儿都是杜婆子在做的。终究杜婆子是从小养大他的人,做这个也没有什么尴尬的。

    可是今天杜婆子却把这事交给了摇光,让摇光一想起来就脸红耳热。

    她羞答答地从老徐师傅手上接过了装热水的木桶,连头也不敢抬起来。老徐师傅乐呵呵地直盯着她看,害她只敢一直看着地上,差点把地板给盯出一个洞来。

    好在老徐师傅终究年纪大了,比以前稳重多了,没有再开口取笑她几句,否则她可不保证还能不能端稳那桶水了。

    唉,这主要还因为她和二郎终究不是因两情相悦结成的夫妻。原本是那样正经的师徒关系,两人也从来没有往男女之别上去想过,现在突然转变了立场,一时之间真的有许多说不出来的尴尬事儿。

    摇光端着木桶来到屋门口,定了定神,暗暗地给自己打气。她是二郎名正言顺的娘子,贴身服侍自己的郎君,不是天经地义的么?胆怯什么?不但不要胆怯,还要大方一些。二郎不是说过吗?任何时候,自己只要坦然大方,就不会受周围的环境和人的影响。

    她想到这里,心中安定下来,定了主意,遂推开门走了进去。

    二郎本来以为依然是杜婆子进来,所以听见开门的声音,抬眼正要招呼,一看是摇光端了那熟悉的木桶进屋,顿时目瞪口呆,嘴巴都张大了。

    摇光难得看到二郎这样不镇定的神色,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紧张的气氛顿时就被化解了大半。

    摇光笑盈盈地把木桶放在炕边的地上,就开始给二郎脱起衣服来。

    二郎这才回过神来,忙按住她的手问道:“摇,摇光,怎么是你,杜,杜妈妈呢?”

    摇光听见二郎结结巴巴的问话,不由抿嘴一笑。

    原来一向老成淡然的二郎,也有这样紧张无措的时候啊,心中就升起了要逗一逗他的想法,遂俏皮地说道:“找杜妈妈做什么,不是你说的嘛,我们都是夫妻了,给你擦身子这么贴身的服侍,自然不能再假手他人。不是我,你还想是谁呢?”

    “...”二郎满腔地话顿时都被堵了回去,他只好闭上嘴,目不斜视的盯着房顶,身子却敏锐地配合着摇光脱衣服的动作,只想尽量减少她对自己的碰触。

    摇光看见二郎居然也有在她面前吃瘪的时候,心中不由大为快意,之前那点羞涩和尴尬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是怎么了,她只要心情一愉快,就特别想哼一个调子,那调子和西北本地的小调特别像。她其实都不知道曾经在哪里听到过,就好像是一直深藏在她记忆深处里的一样。她只要心情愉悦舒畅,这调子就从脑海里钻出来了。

    此时她心情一放松,就止不住又哼起了这个小调。

    莫二郎初初听到她在一个上半身**的男人面前,一边给他擦身子,一边居然还哼起西北小调来,心中不由更加郁闷。但听着听着,他倒也听进去了,只觉得这小调虽然很有西北当地的味道,但其实又隐隐透着一丝大雅之风,并没有民间小调那般低俗,很是顺口耐听,也就忘了适才的尴尬,好奇地问道:“这是一首什么调子,我怎么没有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