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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诈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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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艳艳的尸体被烧得噼噼啪啪,已经没有燃烧*该有的味道了,这尸体也毫无保留的意义,想来即使亡者能看自己尸身一眼,也不希望是这么个样子。

    花溅春用卫生纸团塞住一个鼻孔,只留下一个鼻孔呼吸,大概味道有些难闻,拿着团扇遮住脸,那团扇是半透明的,上面画的是樱红蕉绿图。

    由于是六丁神火,烧起来不费劲,一会就烧的只剩两堆白灰。

    尸树算是解决了。

    我突然感觉有双恶狠狠的眼睛在远处盯着我们,而且感觉很强烈,十分怪异,于是走到花溅春的面前。

    花溅春突然把团扇从脸上移开,我俩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有妖气!”

    李小赞正在用黑色塑料袋盛尸体的骨灰,笑道:“你俩站在一块,可不互相感觉有妖气吗?”

    我当即反驳:“不是熟悉的妖气。”

    花溅春看看四野,没有说话。

    玄真抄起消防斧,在周围转了几圈,也无甚异常情况。眼见明月西沉,再过一两个小时天边就翻鱼鳞白了,露水又重,花溅春拿着小团扇,拾起花口袋,把扇子朝着自己脸庞一扇,依然变作一个拇指姑娘,跳上那朵旱地莲花,说声:“先走了”。

    那莲花花瓣慢慢收拢。把花溅春包裹起来,慢慢逆生长回到土壤里,杳然不见。

    三花镇元局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李小赞收好栾艳艳的骨灰,说声:“困了,咱们也回吧,明天我把骨灰交给死人张,让他联系事主,把骨灰还给她家人,也算我们积点阴德。”

    然后李小赞给栾艳艳的尸体烧了一道黄纸,祝道:“死者为大,你造成今天这局面,莫怪生人,都怪你阴命不好,黄泉路上没老少,不要怨念过重,早过奈何桥,这里送你一程。”

    当夜我们回家无事。

    第二天日中十分,我和玄真才懒散醒来,玄真打火做饭,我到门外看看山景,正自山容渐瘦,秋光清明,一派飒爽之气,这种天气适合发生些逸事,比如突然接到花溅春的短信:迩来云肥人瘦,不忍看秋千花架,西风卷处,叶打湘帘。偶有征雁一行,惹两腮清泪,有梦孤枕,无语对窗。儿女小情,千秋大业,都费尽商量,不如邀道长手谈永夜,两忘凄凉。道长岂容花氏闲敲棋子,独看灯花飘落焉?……

    我正想入非非之际,花溅春短信没有来,李小赞电话却来了,而且连我最后一点情调都挤兑没了,开口便道:“坏了坏了,出大事了。”

    我急道:“出什么事你也得把气喘匀了再说。”

    李小赞吞咽了两下,继续说:“今天我来坞原县医院太平间给死人张送栾艳艳的骨灰。没想到,死人张这出事了,太平间里缺胳膊少腿的死尸,昨天晚上都自己爬出来了,齐刷刷的坐在太平间的地上,每个脸上都微微的笑。”

    我点着一支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个对别人来说,能唬住,对咱来说,这叫事吗?那是尸体自己爬出来的吗?死人张酒后不是经常去太平间操练尸体吗?这你都信,瞧把你吓得。”

    李小赞急的又咽了两口唾沫道:“这次不一样,一共四十三具尸体,都睁着眼微微笑,手心里全部写着字:杀花溅春。笔迹全tm一样。”

    我一听这话,香烟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一时间啥也说不出来。李小赞又继续说道:“这还不算,刚才我爹又发烧了。”

    我急道:“这和你爹有啥关系?”

    李小赞说:“昨天晚上我爹杀了只羊,皮都剥了,吊在西厢房梁上,如今那没皮的羊盘腿坐在我爹炕头上,肚皮上写着:杀花溅春。我爹还说,那羊不一会就自己咧嘴笑笑,嘴里的青草沫子都看得见……”

    我一听脑袋嗡的一声。

    顿了顿才对李小赞说:“你觉得……”

    李小赞没等我话音落下,骂道:“觉得个屁,这是tm种尸道人干的,还用想吗?估计全县这几天死的人畜,全叫他点的诈了尸了,到底多少,说不清楚,不快点行动,搭上花溅春一命不说,咱哥们也算完了,不用别的,到时候上面下来个不明事件调查组,你我玄真全都得进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

    我手心滴溜溜的冒汗,手机也有些抓不住,挂了电话,三步赶做两步,抢进堂屋。

    玄真正在灶上,悠哉说道:“瞧我这鲫鱼汤挂面,油渣豆腐粥,趁热来一碗……”

    我也急了:“吃个屁,赶紧着,菜刀镐把子,只要是凶器,赶快装车,快走快走!”

    玄真不以为然,摇头晃脑:“催工不催饭……”

    我更急了上前一把把他拽起来:“再晚了,就闹生化危机了。”

    这要是花溅春出点什么事,可怎么是好,一个女孩家家的,和些尸魔骨鬼闹在一起,先不说谁胜谁负,光那恶心劲,就够花溅春喝一壶的,我犹豫了一下,决定先不去坞原县太平间,当务之急应该直奔紫霞山,看看花溅春是否安好。

    玄真见我这架势,也不再多问,赶紧收拾了一大堆东西,塞在车后备厢里,我俩锁上观门,一道黑烟,驶向紫霞山森林公园。

    在路上,我给玄真讲清了事情原委,玄真一听,大眼一瞪:“这事要是弄不好,咱弟兄们就算栽了。”

    顿了顿玄真又说道:“只是一夜之间,就光咱知道的,这么多诈尸的,给你一把西瓜刀,排着头去砍,你也不一定砍的过来,再说苦主家许自己的亡人诈尸,不许你毁尸。那当年曹操败走华容道,关公堵了路,张辽要出战,曹操就说:人家兵强马壮,低着头让咱爷们砍,咱也得累死,打个屁,关键问题还在关公身上……”

    我气不打一处来,道:“你的意思是咱找到种尸道人求他放咱和花溅春一马?”

    玄真道:“解放前,在天津水旱码头,两帮大锅伙组织混混争地盘子,一打照面,这队有人出来,刺棱一刀割下自己大腿肚子上二两肉,吧嗒往地上一撩。对面出来个扎着小辫的姑娘,伸手从滚热的油锅里掏出一枚铜钱。那割腿肚子肉的就算栽了,甭说还在混混圈里混,就是自己锅伙里的人,都瞧不起。妖圈估计也好不到哪去?什么都能输,脸面输不得!”

    我听他神侃的有些道理,问道:“依着你的意思,该怎么办?”

    玄真摇头晃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直接找到种尸道人,把他干了,其他迎刃自解。”

    我道:“你当种尸道人和尸树一样贪恋那两口蛐蛐泥儿,能引出来?他虽不及老鼠王,也怕是个卖狗皮膏药的打拨浪鼓——老江湖了。”

    玄真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妇套不住流氓,有花溅春在,还怕他不肯出来?咱把花溅春绑在紫霞山的一颗大树上,还怕种尸道人不来?咱们以逸待劳……”

    我没好气的道:“你这都什么主意?”

    不过他倒是提醒了我,我急忙给花溅春打电话,打了两遍她都不接,都是直接挂掉,我开始有些心慌,摸不准是什么局面。没想到过了两分钟,花溅春回了我一条短信:周一开例会,不能接听。

    我长出一口气,仰天长叹,满县都快知道你花溅春了,还有心思开例会。

    忽然转念一想,心道坏了。

    这很可能是种尸道人的疑兵之计,昨晚上我们四人去收拾了尸树,为什么今天太平间里诈尸者手心里都写着杀花溅春?要杀也是杀我们四个,而不单单针对她。再者,要动手昨天晚上点起尸体,一队去图南观,一队去紫霞山,直接动手就是了,何必偏偏等到李小赞去送骨灰,发现这些现象。

    原因只有一个,种尸道人的第一目标可能并不是花溅春,而是我,但他大张旗鼓的点起许多尸体,弄得人心惶惶,无非是给我下个*阵,引我出去调查,或者到坞原县太平间,或者到紫霞山。而引我出去的原因也只有一个,在图南观里他不敢下手,至于为什么?我也想不通。

    我当下给玄真说道:“坏了,咱们上当了,快点回去。”

    玄真疑惑道:“你不是烧糊涂了吧?出了这么大事。”

    我急道:“快掉头,回去再解释。”

    玄真紧急掉头往回跑。

    又给李小赞打电话,说道:“小赞,你快点回图南观里,太平间方面只要没出人命,几个死尸坐那你别管,别问为什么,快点!”

    李小赞一听话头不对,答应一声,挂了电话,往观里赶。

    我和玄真风风火火的回来,前后也就二十几分钟,进门一看,也没什么异常,只是我老觉得少了点什么。

    玄真进门坐下一拍桌子道:“你这叫什么事儿啊?没准花溅春现在有危险了。”

    我道:“你没听见她还在开周一例会吗?快点看看,瞅瞅咱观里有什么变化,我总觉得不对劲。”

    然而我和玄真走来走去,始终没发现什么异常。

    过了好大一会,我也开始怀疑我判断的准确性了,只见李小赞风风火火的赶进门来。

    玄真为了防止有人使障眼法,冲这李小赞问道:“别慌,我先验验你真假,你和虎妮一周几次房事?”

    李小赞把脸一沉:“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闹。”指着堂屋的墙面说道:“观里的蚩尤旗咋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