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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哄她,哄她,哄她(加更,求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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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濛甚至觉得祁邵珩在这手机里装了GPS系统都不为过。

    只因他是祁邵珩。

    他做一件事,又怎么会简单而目的单纯呢?

    以濛接了手机,脸上没有丝毫喜悦也没有再去多看,直接丢尽了自己的书包里。

    程姨见她兴致恹恹,也不再跟她提手机的事儿。

    简单喝了牛奶,吃了几片全麦的面包,以濛就不再动刀叉了。

    见女孩儿要离开餐桌,程姨瞅着她说,“怎么只吃这么点儿呢?对了,早点还有玉米南瓜羹在厨房热着呢,太太要不要再喝些?”

    “不了。”用餐巾拭了唇角,以濛起身离开。

    程姨在后面跟着,道:“太太,您尝一尝玉米南瓜粥汤吧,那可是......”

    女孩儿没有应声,也没回头,见她上了二楼背影慢慢消失,程姨只是连连叹气。

    其实,她想说,那玉米南瓜羹是祁先生一大早起来亲手煮的,今天她又不喝,怕是放坏了,又辜负了先生的一片心思。

    更何况先生此时应该还没上飞机吧,新婚妻子就是不前去看看也该打通电话问候一下丈夫的。

    这姑娘倒好,不闻不问,自己倒是清闲。

    吩咐佣人收拾了餐盘刀叉,程姨关了厨房的火,看着那溢满香浓玉米味道的羹汤,只觉得更是不明白。她何时看过先生如此讨好一个女人,亲力亲为的煮粥,对方却丝毫不领情面。

    小太太,到底是骄纵了!

    即便是夫人,哪能这么寵着?

    程姨见祁邵珩如此待苏小姐,心里也觉得这实在太不像先生平日里的行事风格了。

    主人的事儿他们不该多言,但嫁给祁邵珩成为祁夫人毕竟不是件小事儿,就说太太是先生的养侄女,没有丝毫血缘关系,可祁家这样的大家族受得了社会舆论的抨击和添油加醋讥讽吗?

    先生娶了现在的苏小姐,在她这个旁人看来怡然是欠妥的。

    叔叔和侄女,说出去到底是不好看。

    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可舆论媒体才不管这些呢!

    为一个女人搭上好声誉终究是步险棋,且,这部险棋稍有不慎就会招来一身祸事。

    这姻缘结的不好。

    可转念程姨又想:这样简单的道理她一个当家佣人都懂,程姨不相信祁邵珩会不明白。

    ——或许先生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打算呢?

    也未尝可知。

    毕竟祁先生向来最喜欢和最擅长的就是——不动声色、厚积薄发。

    撒开了大网,放长了线,能钓到大鱼才是这男人的最终目的。

    但是,要问这最终目的是什么?

    程姨就不敢妄自菲薄的猜测了,况且有人要是能猜得出他娶苏以濛的原因,这男人也便就不是祁邵珩了。

    总之,一句话:祁先生的心思深着呢!与他相处,要谨慎再谨慎才好。

    玉米南瓜羹从小砂锅里盛出来,程姨放进了冰箱里,晚上若是女孩儿有胃口了,她好拿给小太太吃。

    莲市机场。

    “祁总您的专次航班已到,我们该出发了。”于灏手里提着黑色的商务包,看着坐在vip休息室沙发上纹丝不动的男人,有些愕然。

    这次出差计划中原本是被祁邵珩推掉了的,就是昨晚宜庄出事他赶去请医生时也没听上司知会一声,直到今早,清晨6:00,收拾好出差行李的于灏还没出门就接到了上司的来电。

    祁邵珩说,这次伦敦的合作案他要亲自去谈。

    上司突然变卦,让于灏有些措手不及。

    祁邵珩行为处事严谨有条理,要办的事儿恨不得一个月前都计划得妥妥当当的,临时生变数,实在不像是他。

    上周,总裁办公室内,于灏是何其竭尽全力地劝说,告知他上司这次伦敦合约的重要性。可祁先生看着严肃的他,生生是笑了,他说,“9月15号是我新婚的第二天,于助理这样强人所难是不是太不仗义。”

    于灏沉默了,震惊之余急忙说,“抱歉。”

    是他唐突了,他本以为上司和苏小姐的婚事只是因为利益牵扯,走走过场,但却没想到祁邵珩是真的上了心的。

    用这个理由拒绝他,他还怎么敢和上司继续商讨。

    最后,祁邵珩说,“英国伦敦可以去,但也要到稍延后的蜜月带太太过去。在此期间,‘盛宇’的大部分事情就先交由你和陆总监一起商讨吧。”

    “是。”

    于灏应声答应,祁邵珩交代的事情他从不马虎,有时即便是这男人当说笑来说的话,也是极为认真的。

    不说没用的话,说到做到是祁邵珩一向的惯例。

    但是今天早上,这个惯例被生生打破了。

    说好的在家里陪妻子的祁先生,一早却告诉他,伦敦和作案他要亲力亲为。

    话是这么说,可一大早于灏接了先生从路上到机场,他神色沉郁,不像是主动要去倒是像被人硬生生逼破着出了家门的。

    谁敢逼迫祁邵珩?

    于灏想:怕也只有上司家里的那位了。

    其实,要说逼迫也不对,以濛昨晚自从被烫伤了和祁邵珩争执后,两人再没说过一句话。

    ——没说话,以濛怎么能逼他呢?

    可祁邵珩却觉得她的小妻子就是有这样的能力。

    早上,凌晨4:00他回了主卧,给妻子换了干净的软枕,换了干净的牀单,上了牀,抱着以濛他刚要闭上眼,就听到了黑暗中的啜泣声。

    他的妻子在睡梦中哭,近在祁邵珩的耳畔,他听着怎么可能不心疼。

    “阿濛。”轻拍着她的后背,他哄着她,“不哭,不哭。”

    可是靠在他胸口的人,泪水似乎是更加泛滥了。

    以濛很少哭,会哭说明伤心到了极致。

    祁邵珩不知道她做了怎样悲痛的梦,但是他是见不得他妻子的眼泪的。

    黑暗中,他打开牀头的壁灯,摸索着取了一边的纸巾帮她擦眼泪。

    可刚要动作,就见怀里的人紧紧抱住了他,以濛在梦里哭着梦呓,她说,“你别走,你别走......”

    见如此脆弱的她,他怎么忍心再动,抱着她,他哄,“阿濛,是梦,只是梦而已,我在呢,怎么会走?”

    梦里的人不清醒,还是紧紧抱着他不撒手,以濛说,“别走,别走之诺,我就想抱抱你,一下,一下就好......”

    放在她背后轻拍的手指一僵,祁邵珩脸色突变。

    早该想到的,意料之中,他的妻子把他当做了别人。

    这样的不舍,这样的纠结,这情绪怎么可能是对他用的?

    本想一怒之下叫醒梦中的人,可他还是忍住了。

    看着怀里人眼眶下深重的暗影,他不忍心吵醒她,以濛睡眠质量不高,这时候叫醒她,怕是天亮前都无法再入睡了。

    关了灯,祁邵珩抱着她,温和劝哄,“阿濛,乖,睡吧,睡吧......”

    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不再啜泣,呼吸渐渐平稳。

    但是怀里的人睡熟了,他是不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一闭上眼,耳边就回响着以濛虚弱呓语,她不停地叫着宁之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祁邵珩睁开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5点30分。

    不能吵醒以濛,下了牀,他直接去了一楼,抽了支烟,沉闷的他决定到厨房去做点什么。

    瞥见一旁食材篮里的银耳,祁邵珩想起来,他前些天给以濛煮的银耳莲子羹,不过他的妻子因为冷战置气一口都没喝。

    今早闲来无事,他还是帮她煮点羹汤喝吧。

    最近天气不正常,妻子压抑着怒气,肝火旺盛,多喝点粥汤总是好的。

    洗了手,一大早天还没亮,祁邵珩就穿着晨褛在厨房给以濛做早餐。

    这样贴心的事,不是出自于他身为丈夫要给妻子个惊喜的自觉,而是祁邵珩是心烦的,被以濛的梦呓闹得心神不宁,心情沉闷至极,无处发泄。

    既然睡不着,他就起来给她煮点东西吃吧。

    本来还是要煮银耳莲子羹的,可是,就近些日子的相处来看,祁邵珩发现他的妻子并不喜欢甜食,不爱甜的小姑娘。

    还是换换样子,给她做玉米南瓜羹汤吧。

    想好了,当机立决,祁邵珩说动手就动手。

    洗了手,从冰箱里取出南瓜,切开后,拿着银质金属勺将里面的南瓜子渐渐剜了出来,处理干净南瓜籽,拿着果蔬刀,他开始削南瓜皮。

    修长的手指,握着果蔬刀,削下来的青色南瓜皮像是削苹果一般接连不断,且薄厚不变。

    他的刀工很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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