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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壹章、沈庆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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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庆冠在天字一号房前,整理了一遍自己的衣衫,清清嗓,轻击了两下房门:

    “请问云公子可在?”

    “何人?”

    “承王别驾沈欢之子,沈庆冠。”

    “吱嘎”一声,门开了,云家长随云忠拱手道:

    “敢问沈公子,找我家少爷有何事?”

    “为云公子觅得良医,特来相告。”

    沈庆冠眯着眼笑了起来。

    ……

    “什么?医生不过来?今天参加云歌诗会去了?还要我家少爷去相就?!”

    那名叫云实的传话长随吃惊地睁大眼睛,身边再次被推上下颌的云庆冠捂着脸,哼哼唧唧了一番,同声翻译云实居然完全听懂了:

    “那医生有何本领?敢让我去找他?”

    “杏园是云歌第一医馆,宋武医是此地最好的骨科医生。只不过昨天宋武医匆匆赶往草见城赴急症,馆内现在只有他的女儿宋月儿。”

    一听是个女医生,云庆冠睁大了眼睛,长随云实心领神会。

    “宋月儿多大年纪?”

    “十七。”

    “相貌如何?”

    “……端庄秀丽。”

    “可曾许配——”

    “云公子!”

    沈庆冠心下恼怒,忍着气把手一拱道:

    “月儿乃是庆冠的未婚妻,请云公子自重!”

    云庆冠哼了一声,云实立刻附耳过去。点了几下头后,厉色道:

    “大胆,沈庆冠你可知罪?”

    “庆冠不知。”

    “你分明自己说:月儿乃是庆冠的未婚妻,是也不是?”

    “是。”

    “我家少爷名讳。乃是云庆冠!”

    “什么?那便多有冒犯了,在下不知鹤荡山少主的名字,竟与在下的一样……”

    沈庆冠心下不快,但对方蛮横,只得躬身施礼以示歉意,谁知对方又道:

    “我家少主即将承蒙长生山万荣恩典,册封异姓王,乃是未来的鹤荡山少千秀,依天启刑律,民犯王讳者当受徒刑。请沈公子当场决断:要么改名。要么休妻!”

    “什么?!犯讳?!”

    沈庆冠猛然抬头。怒意中隐带着巨大惊恐:

    “云公子,将王未王,无以犯讳。名乃父母所起。妻乃姻缘天定,恕庆冠,不,恕在下不敢擅为!”

    “好个不识抬举的东西!与我打!你!去守着门户,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

    “……是。”

    云实手指文质彬彬的沈庆冠,厉声喝道,随着话音落,两条人影扑上,将张皇失措的沈庆冠狠狠压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这一幕,云庆冠捂着脸。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听着里面被捂着嘴发出的隐隐惨叫声,云实倚在门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

    花忆蝶面对众评判官,又蹦又跳,只想知道那个极有可能是穿越同伴的人的名字。

    只可惜所有人都把花忆蝶的表情当作是一种恼羞成怒,或者是一种惊怒。

    两个互不相识的人作了同一首诗,究竟是谁抄谁的,原也难说得清楚,再加上评判官分别来自于不同利益甚至是互有敌意的集团,当下就此事表示了强烈的关注,接下来更是展开了激烈论战,至于花忆蝶提出的问题,人皆视其为态度而非真实想知道的问题,压根没人回答。

    “这倒奇了,呵呵——咳咳!”

    那位来自拈花书院的火柴人老评判官呵呵笑了两声,却接着好一通连咳带喘,正当花忆蝶担心他是否会就此断气时,他终于缓过来,哑着嗓子开口:

    “此诗明写将军射虎,颂扬的却是我天启将士开土封疆,杀敌报国之精神。花小姐深居闺中,几曾见过沙场男儿慨然报国的英姿?又怎写得出这样的诗来?”

    不可否认,火柴说的话颇有道理,他身为学院派,自然对学问本身看得更重些,对花忆蝶这等豪门千金的诗作表示怀疑,其实也是变相对寒门学子的一种袒护。

    “柴老师此言差矣。”

    中年大肚男却回首,一本正经地教训起火柴老头:

    “诗者描境述情也,虚境实情本是再自然不过之事。花小姐的诗仍是从浅而深,见一着万,文字中并未描画沙场狼烟,金戈铁马的那等战争景象,干净洗练,清雅脱俗,此诚为大家手笔,实在不负了云歌才女的名号。不过在下倒是想劝花小姐一句:平日里的文章辞作需得珍藏保管,尤其是这样的佳作更应绝少见诸于人前,需知:人心隔肚皮,想借诗会扬名,凭此机会飞黄腾达者不在少有,利字当头,难保有人行些鸡鸣狗盗之事啊!”

    中年男人力证花忆蝶的清白,不惜大费唇舌将她捧得几乎上了天,同时一口认定那藉藉无名的人才是真正的剽窃者,言之凿凿,不容否认,搞得花忆蝶一时迷糊,也仿佛觉得这首诗如果不是自己写的,实在也太没天理了也。

    不过,这样给力地帮自己说话,他一定是在焕州牧的权力笼罩范围之下的吧?

    果然,人如其名的柴老师冷笑开口,声音提高了几分:

    “呵呵,彭大人好口才,这云歌少司库倒底不是白当的,有理无理先且不论,我柴永定怎么却从这话里嗅出些气味来了?”

    “什么气味?”

    “马屁味!”

    “你!”

    中年人听得大怒,柴老师脖子一梗,两人眼看闹僵,旁边一个相貌清雅的文士过来解劝:

    “彭大人,柴老师,两位都请息怒,可否听我沈欢一言?”

    “就是。听了半天,听得我老洪头都大了一圈,也没明白你们到底在说啥?你们是在评诗呢还是在干架?”

    第四个评判官边抠鼻子边不满地咕哝,众人同时翻了个绝望的白眼。

    见彭柴两人都不再说话。沈欢拈着三绺清髯,微笑道:

    “其实此事并不复杂,如果此诗乃是会上新作,怕花小姐是难逃抄袭之咎;如果此诗乃是早传于世,那么花小姐即是无辜的。”

    “哦?”

    此话如同废话一般,彭柴两人均暗骂沈欢油滑,那洪评判却来了兴趣,将用过的手指在另一只手掌心搓了几下,再两掌胡乱拍了拍:

    “何意?”

    沈欢看得也是一阵恶心,表面上却仍显得从容:

    “如是会上新作。花小姐入场在后。前者如何能够未卜先知?如是早传于世。必有人希望以此博取功名,却无人得以名声大噪。是故,——”

    他故意拖长语调。成功地在两位评判官再次点燃战火。

    “是他抄袭!”

    “是她抄袭!”

    沈欢不露声色地笑了:

    只要遵小承王昨夜之命,设法将花忆蝶陷入难堪境地即可。至于谁抄袭谁,又有何干系?

    说起来,真是天助我也,居然会有抄袭之事发生。

    不过,究竟是谁抄袭了谁的呢?

    他也有些迷惑起来。

    这时,花忆蝶忍无可忍的声音终于和着洪评判的叫好声先后响起:

    “把他带进来!我要和他当面对质!”

    “对呀!你们三个脑袋瓜,都比不上一个小娘,不,是比不上花小姐来的灵光!”

    这么简单?!我为何未想到?

    自诩智谋百出的沈欢。开始流汗了。

    ……

    下面,就是坐等初试榜单公布,这段时间,百无聊赖。

    诗会外场设置有一些木凳,散布在林间几株大树下,四下里有红男绿女三三两两,或坐或站,或林间漫步,利用有限时间作相亲式交流。这也是多数人参加诗会的目的之一。

    时近晌午,日头正炽,肚子也开始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衣衫褴褛的韩光走了几步,非但无人肯理睬,更有人见了他的落拓模样,便露出厌弃的表情拂袖离开。韩光受人鄙视已经习以为常,也不在乎,四下里一转,拣了个老树下的荫凉处,正要坐下,此时过来两个家奴:

    “走开走开!此处是我家少爷的休息所在!”

    他们见韩光还站着不动,便飞起一脚将板凳踢开:

    “还不走?却待讨打不成?!”

    说罢扬了扬拳头,毕竟韩光是戴着秀才巾的身份,打是不敢打的,佯装几下,恐吓他离开,也就是了。

    韩光咬紧牙关,握起了拳头,半天又颓然放下:

    这种血统出身的差异,犹重于财富衡量人与人间的价值差异,如何得破?

    在前世,自己的家族从曾祖辈起,便经营药材生意,他们的足迹,从关外,直到南洋。

    多少辛酸多少泪,百年沧桑,铸炼出贾氏药业的金色骄傲。

    随财富流传下来的,不止是先人创业的故事,也有严格的家规与家训。

    他开宝马,也常为附近的孤老院做义工。

    他锦衣玉食,也在资助山区的失学儿童。

    他有过几个女友,也不断地更换,大多数的分手,是发生在上床之前。

    因为他不想自己的感情,沦落为金钱的俘虏,他不想让自己成为一条贪饵的鱼,蠢笨地在鱼钩上痛苦挣扎。

    “贾家没有纨绔!”

    祖训犹在耳边,不敢或忘。

    可是,为什么在这里,在这个时代,一切都变了?

    他冷眼看着那两个家奴放下精致的香草席,摆上酒具食盒,再屁颠颠地引来一位华衣锦服的公子哥,满脸阴晦,一望便知是纵欲过度造成的。他的身边还有一位精致清秀的女子,肩上背着一只不大的木箱,上面有一枚杏叶的标记,与他寸步不离。

    他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等着看如何被宰吧,肥猪。

    不对,她不是……

    她瑟缩着,恐惧而不安,全然没有在享受钓鱼的乐趣,反而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悲惨而无助。

    ps:

    现在可以公开的信息——第二穿越者:贾天佑,现世身份:书生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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