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忠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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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清醒不少,不代表忠勇侯夫人心境已然平复。将才瞧见厢房之中的*之景儿时,忠勇侯夫人已然知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了。即便轻红现下还是完璧的身子,但与交合的奸夫淫妇共处一室,哪里还有所谓的闺名可言?

    忠勇侯夫人颓然的闭上双眼,冲着身畔伺候的粗使婆子吩咐一句。

    “还不快将小姐从腌臜地界儿给带出来!之于有伤风化的奸夫淫妇,径直打杀了罢!”

    听出了主子言语中强忍着的怒气,粗使婆子自然是不敢怠慢,三五个一齐走入了厢房之中。将一入内,一股子腥膻气味儿扑鼻而来,名为虎子的小厮也不知为何这般勇猛,将月见晚樱折腾的不成样子,也丝毫不见疲乏。

    此刻摆放在红木桌子上头的缠枝牡丹翠叶熏炉中,青烟袅袅升起。粗使婆子们早便通了人事,一察觉到身体的变化,便知晓是这炉香出了问题。其中一个粗使婆子捏着鼻子,端起早便凉透的茶盏,对着缠枝牡丹翠叶熏炉毫不留情浇了上去。

    香炉之中使男女动情的香料名为李唐后主帐中香,用料极为珍贵,此刻被一壶茶水给毁了,真真有些可惜。

    窗棂被一把推开,微风吹入厢房之内,将熏人的香气吹散些许。粗使婆子们缓过气来,将眸光放在了挂着鳄梨色帷帐的床榻之上,只见床榻之上躺着一位面色涨红的小娘子,衣衫不整,露出雪白的胸脯,不过亵裤襦裙倒是并未褪下,想必安轻红还是完璧之身。

    此番情景让婆子们松了一口气,若是今日小姐真真失了清白的话,恐怕忠勇侯夫人定会将她们这些鄙贱的奴仆径直打杀了,以此保全轻红小姐的名声。

    草草的将散落在地的小衣捡起,为安轻红套上衣衫。待收拾的差不多之后,安轻红仍紧闭着眼。粗使婆子叹息一声,径直将小姐打横抱起,带离了这般污秽不堪的地界儿。

    此刻这粗使婆子还未发觉,横抱在怀的娇客玉手死死握拳,略有些尖锐的指甲已然刺破幼嫩的掌心,殷红的血迹顺着掌缝儿留下,着实诡异的很。不过因着众人皆烦乱的很,也未曾有人发觉此点。

    将安轻红给带出来之后,忠勇侯夫人转头望着余下的几名小娘子,面色稍显冷淡,开口道。

    “今日是忠勇侯府待客不周,诸位小娘子莫要见怪。此番腌臜事儿污了诸位的眼,他日定当备上厚礼,还望几位给忠勇侯府这个薄面。”

    即便是求人的言辞儿,忠勇侯夫人开口时也带着一股子盛气凌人的意味儿,听在耳中着实算不上舒坦。严琅原本便不是什么好性儿,此刻唇畔掀了掀,扯出一抹冷笑,未曾应声,也未曾推拒。

    自忠勇侯府离去之后,俞蕴之心下当真畅快的很,即便安轻红今日未曾*,但闺名定然是保不住了,日后再想嫁入皇家,恐怕德行一条便有些不符,普通妃位都有些艰难,更甭提皇后之位了。

    原本俞蕴之还以为安轻红会想出什么法子,不过便是让她失了清白罢了。若是今日事成,俞蕴之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为大皇子妃,且秦国公府还得吃下这个哑巴亏,毕竟家中的小娘子被人奸污,可不是什么体面事儿,哪里能到处宣扬,闹得满城风雨呢?

    俞蕴之唇畔勾起一丝冷笑,倚靠在车驾之内的软榻上头,凤眸微微阖起,心中倒是转过一些思量。

    安非羽虽说只不过是外室生养的孩儿,但身为安璔唯一的儿子,自然是放在心尖尖上娇宠着的,此事若是被忠勇侯夫人易氏知晓的话,定然不会饶过产下子嗣的外室。无论忠勇侯夫人如何为之,都会使得安璔不虞,届时再放出消息,让易氏毒辣的手段摆在明面上,便再好不过了。

    回到璇玑阁之中,俞蕴之瞧见研书这小厮得闲,便差使其出府打探消息。研书往日伺候在父亲身边,亦是秦国公府的家生子,自然是不敢违拗俞蕴之的吩咐,极为麻利的出了府,找了相熟的地痞流氓,打探到了小姐要的消息。

    研书的动作真真极快,俞蕴之下午才吩咐一嘴,这小厮晚膳时分便回了府,恭敬的站在堂下,低眉敛目,瞧着倒是不错的。

    俞蕴之将手中的象牙银箸放下,摒退了膳堂之中的二等丫鬟,待到只剩下白芍半夏等人伺候时,这才开口问了一句。

    “你打探的如何了?”

    研书微微抬眼,眸光之中有些诧异,一闪而逝后方才答道。

    “回姑娘的话,奴才先前去寻了街上的混子,他们消息灵通,言道忠勇侯府的车驾时常停放于西街一座二进的小院儿之中,且瞧着车驾主子身上名贵的服饰,再以年龄推算,定然是忠勇侯无疑。”

    俞蕴之唇角微勾,轻轻眨动凤眸,复又道。

    “那你可知那二进的宅子中到底住了何人?”

    “是母子二人,那妇人姓周,夫婿四年前离世,只留下一个遗腹子,约莫三岁,小娃乳名羽儿,大名倒是并不清楚。”

    所谓的羽儿定然便是安璔的独子安非羽。如此一想,俞蕴之面上的笑意更浓,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泛着清香的六安瓜片,冲着研书不住的夸口赞道。

    “今日之事办的着实不错,辛苦你了。”

    说着,俞蕴之冲着半夏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登时便款款行至研书身前,自袖笼中取出一碧色的荷包,其中装着分量不轻的散碎银子。半夏将碧色荷包塞进研书的手中,不顾后者的推辞,轻声道。

    “拿着银钱去吃些酒罢,权是姑娘赏赐的。”

    研书这小厮原本还有些忐忑,不顾因着面皮薄些,此刻满脸涨红,倒也不敢推辞了。此刻俞蕴之方才发觉,研书生的眉清目秀,身上还透着一股子书卷气,着实是一副好模样,只当个小厮倒是可惜了。

    不过这人乃是伺候在父亲身畔的,俞蕴之也不好多言,只是淡淡的开口吩咐了一句。

    “我派你查探之事,莫要与旁人言道,可记住了?”

    听得此言,研书身子一个激灵,自然是不敢违拗主子的吩咐,连连点头,复又行礼作揖方才退去。

    待到研书之后,俞蕴之倒是觉得有些不够,毕竟她现下在忠勇侯府也未曾安插眼线,想要将安轻红那贱蹄子的举动时时刻刻收入眼底,着实不是易事。莫不如寻一个帮手,日后行事也方便许多。

    如此思量了一会子,俞蕴之心头有了想法,凤眸微转,瞧见了眉眼清秀的辛夷,不由微微颔首。

    辛夷见状,不由有些茫然,却也未曾多言什么。

    ******

    此刻忠勇侯府早便乱成了一窝蜂,因着小厮与丫鬟*一事,许多丫鬟婆子都亲眼瞧见了,且安轻红被抱出厢房至极,明显衣衫不整,厢房之中到底生出了何种事端,旁人自然是并不清楚。但却不清楚,心中臆想便越是荒唐,即便忠勇侯夫人易氏打杀了不少丫鬟婆子,仍旧止不住风言风语。

    府中众人都以为安轻红并未*,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之前厢房之中便只有她与虎子两个,二人因着香料的缘故,早便有些神智不清,等到丑陋不堪的物什现于眼前之时,安轻红方才清醒些许,但身子早便失去力气,终究是已经晚了。

    而后大抵是虎子恢复了些许神智,方才放过了安轻红。彼时晚樱月见入了厢房之中,月见被虎子破了身子,而晚樱这丫鬟颇有几分忠心,顾不得*的危险,为安轻红将衣衫穿了大半儿,但还未将外衫整好之时,晚樱也没逃过虎子的魔掌。

    此刻安轻红这躺在暖红苑的床榻之上,目光颓然的望着一旁以金丝楠木所制的博古通今架,而易氏则站在床头,不住的破口大骂。

    “你真真是蠢笨至极,不止没回了俞蕴之那个贱蹄子,反而将自己给赔上去,今日之事若是被旁人知晓的话,你该如何自处?”

    易氏如今还不知安轻红*一事,所以即便暴怒,也还有力气开口斥责,若是她知晓真相的话,恐怕掐死安轻红的心思都有了。

    安轻红杏眸之中闪过一丝杀意,面色仍旧苍白如纸,菱唇紧抿,好一会子方才开口道。

    “母亲莫要忧心,女儿日后也是要嫁给尧表哥的,即便今日失了名声,但以姑母的性子,惯喜将权柄握在手中,又哪里会不扶持母家呢?”

    易氏也知道理如此,方才气的涨红的面庞,此刻也渐渐恢复常态,身上透出几分尊贵的气韵。

    “虎子那腌臜东西为娘已然解决了,至于月见晚樱两个丫鬟,你要如何处置?”

    听得此言,安轻红想起厢房之中晚樱为自己着上衣衫的情景,显然清楚她清白已失之事,既然如此,那这个丫鬟便不能留了,省的日后生出祸患!

    “浸猪笼罢,反正她们二人失了身子,这样去了倒也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