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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叫你生死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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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长歌昏昏沉沉睡到了四更天,猛然醒来惊的一身冷汗。

    她起身披上长褙子慢慢移步至院中。

    槐树沙沙作响,风从东边吹来。

    她伸手一把推开了堂屋的窗子,身子一闪到了窗边,隐在了黑夜里。

    灵桌上的琉璃灯半明半灭,忽的从桌子下面卷起一阵冷风,吹的白色帐幔撩起来。

    潘金莲入夜便和刘四娘对骂,只是刘四娘被撮上楼以后她便怕了。

    黑漆漆的堂屋,静的令人胆寒的夜。

    一个人胆战心惊熬到三更,实在熬不住了便倚在芦花毯上眯了一会儿。

    昏昏沉沉中被窗口的风吹醒过来,看见李大郎的灵牌在琉璃等下明明暗暗,心中不由的发毛起来。

    “啊!有鬼,救命呀!”

    这声音好似铁器相摩一般锐利刺耳,刺的人心都纠在了一块。

    恐惧瞬间降临,好似要将人吞噬。

    那尖锐的女声如一把利剑刺穿黑暗的夜空,却不经起熟睡的左邻右舍。

    李长歌听的出,那是潘金莲的声音。

    就算潘金莲化成了灰,李长歌也会认得。

    “大朗,可不是我要害你咧,是你逼我的!”

    潘金莲扭动着身子,想要撕扯开背后绑着手的麻绳。

    “是你!你逼我的!你说要叫李二来杀我!”

    “你个矮王八,你可知道要叫老娘捱着跟你过日子,比死还难咧!”

    “你当日如何不休了我!休了我,我如何会要你的命!”

    “你那兄弟还说我是老猪狗,我若是配了他那样的汉子,如何会起这样的心思?”

    “你们只知道恨我怨我,却不知道我心里头苦咧!”

    呜呜,潘金莲自顾自的哭起来,声音悲悲切切,好似女鬼哀嚎一般哀怨凄婉。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先被主家要了身子,又被作践到本司三院!我生的花容玉貌,如何不能配一个良人!”说完又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哭着哭着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眸子闪着浓浓的恨意道:“你来,你且来!”

    说着这妇人便要挣扎着起身,忽然绑着手的绳子开了。

    这妇人忙抖开绳子站起来指着李大郎的灵牌便骂道:“脓包软蛋矮王八,你活着时候奈何不了老娘,死了便厉害么!”

    正说着灵堂的桌子地下又卷起一阵风。

    这是风又非风,无形无影,像烟像雾,又非烟非雾。

    这似风非风盘旋而起侵骨噬髓,冷人心脾,凛冽的带着杀气,叫人肌肤顿生寒意。

    忽然将琉璃灯里的烛火吹的失明,昏昏暗暗,凄凄惨惨。

    忽的李长歌未烧完的纸钱四散乱飞,飘向灵台的招魂幡上去了。

    潘金莲身子一侧琉璃灯里的烛火哗然大亮。

    却忽的瞥见张文生张大户的灵牌赫然隐在帷幔之后,凄惨的叫声一下子传到了院子里,飘散在江面之上。

    潘金莲吓得身子颤抖,寒颤弄得银牙咯咯响。

    又是一阵冷扬着招魂幡,带着四散的纸钱,飞来。

    张大户的灵牌一下子从桌子上被打下来,正好滚在潘金莲脚下。

    黑漆漆的灵牌,好似张大户附体一般定在潘金莲的脚尖尖。

    潘金莲想起大堂上张大户熬刑的样子,想到李大郎当日肝肠寸断,口吐黑血的狰狞样子……

    “张员外你自己说的,你要娶我,却将我卖到本司三院!

    我不得已,我不得已的!

    不是我要你的命,是你的银子要你得命!

    啊——”

    潘金莲尖叫着踢开张大户的灵牌像疯子一样去伸手拉堂屋的门。

    吱吱呀呀吱吱呀呀……

    门的响声随着江面传过来的风声格外显得诡异,叫妇人心里窸窸窣窣不能安宁,总觉得身后有影子飘来。

    好似无数双手从灵堂伸出来要禁锢住她一般。

    这妇人猛然转身之间那琉璃盏里的烛火一下飘的老高,照着李大郎的灵牌。

    那李大郎忽的飘在白帐幔之上嘴角流着黑血,脸色铁青,便要铺天盖地的的压过来。

    门被锁的死死的,任凭她捶打,摇晃就是开不了。

    身后的帷幔一时间飘起来,纸钱在空中悠悠荡荡,好似都冲着这妇人来一般。

    这妇人双膝发软,双手不听使唤的抖了起来,心好似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般。

    “救命——”

    潘金莲瘫软在地看着扔在地上滚的张大户的灵牌慌忙又踢了一脚。

    抬头看见窗子开着,便用劲力气朝着窗口冲了过去。

    这妇人刚刚冲到窗口,双手扶着窗棂便要翻出去。

    猛然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黑影子,飘飘荡荡,幽魂一般立在窗前。

    “鬼——”

    这“鬼”字一出口,她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便倒下去了。

    李长歌将乌黑的长发顺到脑后挽了一个发髻,黑暗中微微一笑。

    慢慢的从怀里掏出钥匙,开了门,恭恭敬敬的对着李大郎的灵牌磕了三个头。

    “爹,你都听到了?当日若是休了她,也不会害了爹的性命。”

    李长歌看灵牌叹了口气,世上哪有早知道。

    “明日送爹爹入土为安。”

    李长歌起身,捡起张大户的灵牌,慢慢走出去,将门又锁上了。

    李长歌再次醒的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三娘已经做好了吃食,她起身洗漱完便来到堂屋。

    她探探堂屋里无动静,这才拿钥匙又把门打开了。

    谁知道门一开,潘金莲像是疯子一样冲出来抓住李长歌的肩膀歇斯底里道:“你叫保甲来!我要改嫁!我要改嫁!”

    李长歌掰开后娘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说道:“娘昨个当着保甲的面儿可是说的好听咧!今日如何便要改口?”

    “我什么都不要,房子归你咧,只要我改嫁!长歌,娘求你,娘求你!”只见这妇人头发乱蓬蓬的好似一个鸡窝窝,衣衫凌乱,黑漆漆的眼窝,苍白的一张脸,恍恍惚惚的,完全不似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样子。

    “好咧,我吃了饭就去叫保甲来。”李长歌后退了两步,也不管这妇人,和三娘胡乱用了些饭食便匆匆出门了。

    那潘金莲见李长歌出了门,便踉踉跄跄爬上二楼去收拾衣裳。

    李长歌带着三娘出了门,三娘见身后无人便问道:“娘子果真叫她这般就该嫁了么?”

    李长歌摇摇头说道:“才洗了药,熬药才开始咧。”

    “熬什么药?娘子还去不去寻抱恩寺的法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