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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窦氏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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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嫁进□□,她好似和府外断了联系一般,原本刚进府半年的时候,陆陆续续的还有杨氏宗族的人往府里递消息,查看她过得如何,原本她以为凭借着她公主的身份,李世民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更甚者会为了那个位置也会亲近与她,可是,后来慢慢的她发现,李世民似乎根本不在乎她的身份,以及她的身份能给他带来的一切荣誉和便利,在□□里,每每见到她,从来都是行君臣之礼,对她尊敬有余,喜爱不足,后来不知为何她突然被禁了足,虽然在禁足期,她的待遇并没有减少半分,但是她期待着凭着她在宗室中的分量,那些对杨氏忠心的老臣一定不会放任她被李世民关在府里。她等啊等,从春等到秋,始终没有人来□□为她讨一个公道。后来,她听身边的人不断地在说秦王打仗得胜的消息,说着秦王如何受到李渊的喜欢,在说着李渊深受百姓喜爱,在说着百姓相较于杨氏王朝,更喜欢现在的李氏天下......听得多了,杨明月的心里也慢慢地明白了,那些过去忠于杨氏王朝的人,在面对着越来越强大的李氏王朝,对旧朝的怀念越来越淡了,更多的是对一个新王朝的期待,而她这个前朝的公主,已经完成了帮助李氏王朝收服旧臣的作用,所以已经没有了半点价值。而李世民作为李渊最喜爱的儿子,他府里的家务事,岂是一个臣子可以置喙的。只要李世民好好地供着她,那些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想明白了这一点,杨明月着实消沉了许久,就在她以为她会在□□中就这么默默无闻的老去时,窦皇后的一道圣旨又给了她希望。

    “明月公主,来,到本宫身边来。”窦皇后满脸慈爱的向杨明月招了招手。

    “皇后娘娘,您唤我明月就好。”杨明月小心翼翼的说道,站在窦皇后身侧,搀扶着窦皇后,一旁伶俐的宫女立刻将位置让了出来。

    窦皇后唤她明月公主,唤长孙无忧无忧,这其中的区别让她不敢托大直接唤窦皇后母后,虽然她也极力希望能得到窦皇后的认可,但是她不相信她被李世民禁足在府中的事情窦氏一无所知,所以在不了解窦氏的态度之前,她决定还是先慢慢试探一下窦氏的态度再做打算。

    “好,明月。”窦氏满眼的慈爱。对于杨明月,窦氏的印象并不深,即便她曾是隋炀帝最疼爱的公主,但是由于隋炀帝荒淫无道,所以窦氏在隋炀帝越来越荒淫的时期就很少进宫了,所以对于这个横空出世的明月公主知之甚少。再加上后来这位公主突然下嫁给了李世民,二人虽名为婆媳,但是见面次数屈指可数,后来杨明月被软禁在□□,虽然窦氏心里略认为这样,但是李渊并未对此事表态,而窦氏也深知以无忧的为人不会为难于她,所以也从不过问杨明月,日子久了,几乎都忘了有这么个人存在。若不是前两日李渊跟她有所表示,今日这样盛大的宴会,如果杨明月依旧消失在众人面前,实在不合适,传出去,会说李氏苛待杨氏遗孤的名声,她根本就想不起杨明月来。

    窦皇后任由杨明月扶着一边慢慢朝前走,一边对着无忧的侍女说道“好好扶着你家王妃,仔细别摔着了。”

    秋云秋水原本见窦皇后突然对杨明月亲近态度,一颗心都吊了起来,还以为窦皇后是想要捧着杨明月,现在见窦皇后对自家王妃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二人不由得放下心来。

    众人缓缓而行,向着宴会厅出发而去。

    大厅中早已按照官员的品级坐满了人,因着此次宴会李渊特许正五品以上的官员皆可以携眷参宴,所以宴会人数相比较往年分外的多,尤其是女眷的数量,相较于隋炀帝时期,多了好几倍。

    李渊坐在正位上,有些心不在焉。方才在等待大臣们觐见的时候,他就听说窦皇后还未穿戴,他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但是今日这个宴会,对他来说很重要,窦皇后必须要按时出席,所以他已经传了好几拨的小太监去了皇后的宫中,方才小太监告诉他说皇后已经穿戴好准备出发了,他这才慢悠悠晃到了宴会厅,谁知窦皇后竟然还没有到。这让他不由得有些气闷。正暗自恼怒是不是往日里对窦氏太纵容了些,就听门口的小太监见着嗓子喊道“皇后娘娘驾到,秦王妃驾到。”

    众人立刻站起身看着门口,跪拜下去。

    窦氏缓缓地行至李渊身旁“臣妾来迟,还望陛下赎罪。”

    “儿臣参见陛下。”无忧和杨明月一同跪了下去。

    李渊面无表情的说道“平身。”

    无忧抬起头,看到李渊的模样,心里哪里不明白,李渊这是心里恼了窦氏姗姗来迟,在众人面前让他龙颜扫地。赶忙上前说道“都是儿臣的不是,母后体恤儿臣身子笨重,所以走的才慢了些,都是儿臣的不是。”

    无忧这么一解释,李渊心里对窦氏的恼火也散了许多。看着窦氏盛装打扮之下更显雍容华贵,心里便晓得她是对这场宴会重视的,不由得眉头舒展开来。挥了挥手说道“无事,你身子笨重,你母后心疼你是应该的。”示意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众人见帝后气氛不再古怪,也都放松了心情。

    无忧朝着李世民的位置走了过去,今日宴会上,男宾和女宾并未分席而坐,而是家眷都坐一起,所以无忧自然而然的要去坐到李世民的身边。杨明月见状,便跟在无忧身后,随着她一起朝李世民走去。

    “明月,到我身边来。”谁知,窦皇后突然出声唤道。

    无忧的脚步顿了一下,并未回头,径直朝着李世民走了过去。

    众人的目光瞬时全都聚集在了杨明月身上。

    有些官员并不晓得杨明月的身份,不由得纷纷打探杨明月的身份。

    刚刚他们只看到杨明月跟在窦皇后的身边一起走了进来,误以为杨明月是侍候窦皇后的女官,但是看她的穿着打扮又不像,此刻窦皇后又对她表现出来这明显亲近之姿,顿时让众人猜测不已。

    “这不是明月公主吗?”已经有人认出来杨明月的身份,窃窃私语道。

    “没错,是明月公主,她不是嫁给了秦王吗?看样子她在□□过得不错,皇后娘娘似乎很喜欢公主殿下。”

    “可是我怎么听说秦王和秦王妃琴瑟和谐,十分恩爱,明月公主在□□中就是个摆设呢?”

    “那是以前,现在秦王妃有孕,秦王只有明月公主这一个侧妃,明月公主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你看,连皇后娘娘都在抬举公主殿下,隐隐有给公主撑腰的意思呢”

    ......

    众人的耳语无忧并不是听不到,但是她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对于窦皇后今天的反常举动,无忧心里也觉得奇怪,她并不相信众人所说的那般,窦皇后是为了给她添堵,要抬举杨明月,或者是因为心疼李世民,要杨明月侍候李世民。以她对窦皇后的了解,窦皇后并不是个喜欢插手儿子后院的人,所以对于李世民喜不喜欢杨明月,宠不宠幸杨明月,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如果没有自己这个正妃在,也许窦皇后会想着要插一插手给李世民安排个贴心的人。但是现在自己还好好地站在这里,而窦皇后,才刚刚体会完被冷落的滋味,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的。难道是为了安抚前朝旧臣?可是即便安抚前朝旧臣也不需要刻意表现的如此明显啊?

    那窦皇后今日的反常到底是为何呢?无忧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别想那么多,无论如何,母后还是最喜欢你的。”突然,耳边响起了李世民的声音。

    无忧抬起眼看向李世民,李世民看着她微微一笑“毕竟你是她亲自挑选的儿媳妇。”

    无忧一愣,儿媳妇?亲自挑选?

    莫非.....窦皇后的反常都是和李元吉的婚事有关?

    无忧突然想起,今日这场宴会除了是李渊登基之后第一个节日以外,对于窦皇后来说,也是给自己的儿子李元吉挑选儿媳妇人选的重要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