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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回母子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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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糊涂你也糊涂!”太后丝毫不给安宜侯夫人面子,黑沉着脸狠狠喝斥,吓的安宜侯夫人浑身乱颤,只伏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哪里还敢再有半句为自家女儿解释辩白之言。

    谢宝莹见太后姑祖母全不似从前那般和气,心里又是害怕又是委屈,伏在地上哭的越发伤心。她越是哭的厉害,太后的脸色便越发黑沉,要知道这可是大年初一,太后又是有了年纪之人,越发在意那些禁忌之事,谢宝莹哭的如丧考妣一般,怎能不触了太后的霉头。而安宜侯夫人只顾着磕头请罪,压根儿不敢抬头,自然看不到太后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太后身边的柳嬷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暗自摇头叹息,自安宜侯府的太夫人老夫人相继过世之后,这安宜侯夫人没了两重婆婆的管教压制,真是越发不象样子了。柳嬷嬷出身安宜侯府,多少得念点儿旧主子的香火情,再者太后如今有了年纪,若是被气出个好歹可就不得了了。

    “娘娘,您累了一早上,不若先用点茶,再让奴婢服侍您更衣,您先松快松快?”柳嬷嬷悄悄退下,片刻之后便托着一只大红雕漆牡丹托盒回来,为太后送上她她刚亲手沏的金瓜贡茶,在太后耳边温言建议。

    宫宴之上的菜品偏油腻,太后用的虽少,却也不太容易克化,所以柳嬷嬷才会送上太后平日里几乎不喝的金瓜贡茶以解油腻之感。太后点点头,慢慢吃了半盏茶,方才站起身来,由柳嬷嬷陪着去了后面更衣。顶着赤金累丝嵌宝六龙九凤的大凤冠以及厚重的大礼服,饶是太后习惯了这身穿戴,多少也有些个吃不消。

    柳嬷嬷服侍太后更衣,期间少不得婉转的劝了太后一回。有了这一段时间的缓冲,太后的情绪才略略好转一些,长叹一声说道:“早做什么去了,当初哀家让你略略透了一点子意思,她们倒好……如今见焕儿身子骨好起来了,又上赶着……哼!哀家还没老糊涂!”

    原来早在四年前,太后曾经有意将谢宝莹赐婚于齐景焕,她才让柳嬷嬷给安宜侯府透了一点消息,安宜侯夫人连同她的女儿便在安宜侯太夫人和老夫人面前好一番哭闹,竟是宁死也不肯结这门亲事的,安宜侯太夫人被闹的实在受不住,便递牌子进宫婉辞婚事。安宜侯夫人在府中大闹之事虽然被安宜侯府压了下来,可到底瞒不过太后,所以自那以后,太后对谢宝莹这个堂侄孙女儿冷淡了许多,剩下的不过是面子情罢了。

    “娘娘,您想得亏当时那事没成,否则咱们小王爷可就没现在这番造化了,奴婢瞧着自从小王爷和郡主订亲之后,这身子骨精神头都是一日好过一日,赶明儿小王爷和郡主成了亲,娘娘就等着抱大胖重孙子吧,奴婢只担心将来您一手一个都抱不过来呢!”柳嬷嬷深知太后最爱听什么话,这话一出口,太后脸上果然涌起笑容,心中的怒气消散的差不多了。

    “说的也是,焕儿和宁丫头这真真是天造地设的姻缘,凭谁也夺不去的。”太后笑着说了一句,慢慢站起身向外走去。

    柳嬷嬷赶紧跟上,她还以为太后要去前头处置安宜侯夫人母女,不想太后却转身往佛堂方向而去,柳嬷嬷正犹豫间,便听到太后淡淡说了一句:“收了安宜侯夫人进宫的牌子,让她出宫去罢。”

    柳嬷嬷赶紧答应一声,心中暗道:这回太后可是真恼了,这牌子一收,整个安宜侯府的脸面都丢尽了,唉!老夫人哪,您非和太夫人别着来,挑了这么个媳妇,往后可怎么办哪!

    柳嬷嬷一边想一边走,片刻之后就来到了东配殿,安宜侯夫人还跪在地上不敢动弹,谢宝莹则斜斜倚在她娘亲身上,没有认真跪着了。柳嬷嬷眉头皱起,故意干咳一声,谢宝莹这才赶紧跪好,等她看到来的人只是柳嬷嬷而非太后,便跪的又不端正了。

    “柳嬷嬷,我太后姑祖母呢?”谢宝莹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惹了多大的祸,犹自开口问柳嬷嬷。

    柳嬷嬷根本没理会谢宝莹,只看向安宜侯夫人,沉沉说道:“太后懿旨,着安宜侯夫人交回牌子,即刻出宫不得延误。”

    安宜侯夫人一听这话如遭雷击,猛的抬头盯着柳嬷嬷,用力摇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太后娘娘不会的……”

    柳嬷嬷淡淡道:“老奴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太后懿旨,夫人还请快些交回牌子,老奴还得奉于太后验看。”

    安宜侯夫人本能的紧紧攥住系于腰间的青玉牌不肯松手,柳嬷嬷眼风一扫,便有小太监托着托盘上前,安宜侯夫人泪如雨下,哭的浑身乱颤,却也不得不解下玉牌放到托盘上。小太临将托盘捧到柳嬷嬷面前,柳嬷嬷伸手拿了玉牌,淡淡的说道:“着人送安宜侯夫人和小姐出宫。”说罢,柳嬷嬷便去佛堂向太后复命去了。

    谢宝莹还没有意识到她的娘亲进宫牌子被收意味着什么,只拉着她娘亲的衣袖叫道:“娘,咱们赶紧出宫吧……”

    安宜侯夫人猛的转头死死盯着女儿,然后劈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的谢宝莹耳朵嗡嗡直响,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不许哭!再哭看你爹不打死你!”安宜侯夫人凄厉的喝斥一声,然后拽起谢宝莹便往外走,谢宝莹被吓的果然不敢再哭出声来,被她娘亲扯的歪歪斜斜往外走。侍立一旁的小太监很有眼力劲儿,快步追上前引路,将她们从一条很少有人走的小路送出宫,好歹没让安宜侯府丢更大的脸面。

    安宜侯夫人被收了进宫的牌子,这事到底传开了,那些在宫宴之上亲眼见证谢宝莹向平戎郡主发难之事夫人小姐们不免各有心思,大家这才意识到太后是何等的支持平戎郡主做乐亲王妃,众人再不甘心也不敢再明着有所行动了。

    因为皇甫永宁在宫宴结束之后便立刻出宫,未在宫中多做停留,所以刘逸妃根本没有机会实施她暗窥皇甫永宁真容的计划,不独这个计划落了空,就连她算计公孙元青的计划也没有实现。

    公孙元青被齐景焕提醒之后,便处处小心,他几乎没有动过宫宴上的任何一道菜,喝的酒也都悄悄吐在藏在袖中的帕子上了。宫宴一结束,他便寸步不离的跟在他的父亲身边,公孙胜统领禁军多年,对于宫中阴私之事他心中再清楚不过,因此便早早带儿子出宫回府,刘逸妃本就布局匆忙,自然算计不了处处提防的公孙元青,只能恨恨的在寝宫砸了几件摆设,撕几条帕子出气了。

    偏三皇子和三公主这一双儿女不省心,两人齐齐来找他们的母妃,刘逸妃着实气恼的不行,只得胡乱允诺打发一双儿女,再寻机会徐徐图之了。

    皇后并不知道刘逸妃已然惦记上她的女婿,只开开心心的为女儿准备嫁妆,皇家公主的嫁妆是有定例的,然而做母亲的总要为女儿额外准备一些私房,大公主见母后开了私库,将珍藏的宝贝如流水一般往自己这里送,她急忙赶过去阻拦,若是再不拦着,她怕她母后将私库给搬空了。

    “母后,您别再给女儿东西了,将来弟弟还要开府成亲,用度大着呢。您把库里搬空了,将来您和弟弟怎么办?”

    皇后温柔的笑着说道:“芸儿,母后心里有成算,母后只有你们姐弟二人,这库里的东西都是你们的,母后给你,你只管收着,凭谁也说不着什么。你皇祖母已经命钦天监排了吉日,母后替你选了六月初九,等开笔之后你父皇便会正式下旨,满打满算,芸儿在母后身边的日子只有六个月了。”

    齐静芸羞的满面通红,低着绞着帕子说不出话来,皇后看着不胜娇羞的女儿,心中一阵欢喜一阵酸楚,她精心养大的女儿终于要出阁了,她欢喜的是女儿总算能离开这座让人透不过气的皇宫,酸楚的是母女二人再想见面可就不容易了。

    “芸儿,只有半年的时间了,母后想让你搬过来陪母后一起住,母后也好多教你一些。”皇后生怕再横生枝节,干脆让女儿与自己同住,也好让女儿安安稳稳的过完未出阁前的这段日子。

    大公主自是无不答应的,皇后和大公主都没有想到,就是皇后这个临时起意做的决定,才让大公主逃过刘逸妃的算计,顺利的嫁出皇宫,过上了她自己的小日子,此是后话,暂不细说。

    在大公主与皇后说话之时,乐亲王太妃也正在与送自己回府的皇甫永宁说道:“永宁,今日在宫宴之后你都看到了?”

    皇甫永宁眉头微皱道:“娘娘说的是什么?”

    乐亲王太妃双眉蹙起,略含不悦的说道:“你整日戴着面具,已然很招人眼了,本宫认为你再不要抛头露面,以免生出许多麻烦。要好生学习《女则》《女训》,学好为妻为媳之道,将来也好为焕儿打点王府事务,不叫他费心劳神。万万再不可成为笑柄。”

    皇甫永宁眸色转沉,直直看向乐亲王太妃,冷冷道:“皇甫永宁愚钝,不知道如何成了笑柄,还请娘娘明示。”

    “你!”乐亲王太妃见皇甫永宁完全不按常理行事,竟然当面顶撞自己,不由气的变了脸色,只怒道:“皇甫永宁,你别以为焕儿宠着你你能无法无天,你还没进门,就算是进了门,不如本宫的意,本宫也能休了你!”

    皇甫永宁气极反笑,她竖起两根手指,挑眉言道:“这是第二次,原来太妃娘娘这般看不上皇甫永宁!好啊……”

    “阿宁……”一声万分焦灼的疾喝传进来,打断了皇甫永宁的话,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齐景焕如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吓的乐亲王太妃赶紧冲上前,急急叫道:“焕儿,你怎么跑的这样急,累着身子可怎么办,来人,快去请杜老先生……”

    皇甫永宁见乐亲王太妃紧张的脸色都变了,不由冷笑一声,闲闲说道:“太妃娘娘何必这样紧张,您儿子如今跑上百十步完全没有问题,只跑几步便要请大夫,难怪他的身子从前那般娇弱。”

    “你……”乐亲王太妃怒视皇甫永宁,被她气的直喘粗气,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象皇甫永宁这般粗鄙不堪的女子。

    “阿宁……”齐景焕用乞求的眼神望着皇甫永宁,恳求她别再说了,免得事态越发不可收拾。皇甫永宁淡淡哼了一声,算是给齐景焕面子,不再说话了。

    “母妃,儿子好的很,一点事儿都没有。不必去请杜老先生。”齐景焕半拉半扶着他的娘亲,往外面高声说道。

    “母妃您坐,阿宁,才我从岳父大人那边过来,他吃了不少酒,你赶紧回去看看。”乐亲王太妃坐定之后,齐景焕向皇甫永宁使了个眼色,找了个理由让她先离开。皇甫永宁会意,向乐亲王太妃抱拳行礼,以极洒脱的步伐走了出去。

    乐亲王太妃见儿子痴痴的看着皇甫永宁的背影,心中越发气苦。忍不住酸溜溜的说道:“她到底好在哪里,就让你这么五迷三道的,莫不是有她会妖术!”

    齐景焕转头看着他的娘亲,一撩袍子双膝跪倒在地,抬头直直望着他娘亲的眼睛,一字一字郑重说道:“母妃,儿子从前与您说过的,就爱她那潇洒磊落的气度,豪气干气的风采!”

    “你这孩子,天下的名门闺秀成千上万,那个不比她皇甫永宁强,你看她粗野无礼,哪点儿象个姑娘家!”乐亲王太妃气急,说话也不留什么情面了。

    “天下闺秀成千上万,她们便是绑在一起也比不上一个皇甫永宁,母妃,从儿子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儿子就暗下决心,这辈子非她不娶。儿子就喜欢现在的皇甫永宁,不要她做出任何一丝一毫的违心的变化。母妃,您知道儿子自小体弱多病,从来没求过什么,独独求了这门亲事,儿子生怕有人抢在儿子头里发现阿宁的好处,抢了儿子的姻缘。万幸儿子下手早,皇伯父也宠着儿子,这才让儿子得偿心愿。”齐景焕字字恳切,说的全是真心话。

    乐亲王太妃面露挣扎之色,愤愤说道:“可是焕儿,皇甫永宁她……她实在不象个姑娘家,姑娘家该会的她全都不会,母妃只不过让她学着做女人,你是没看见她刚才那副桀傲不逊的样子,真是……真是……”乐亲王太妃一想起刚才那一幕,便气的身子发颤,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母妃息怒,儿子保证阿宁不是有意顶撞您的,其实您想想,平日里阿宁对您恭敬不恭敬?方才儿子也听到几句,那都是话赶话才到了那个份上,您知道阿宁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她不是寻常女子,咱们自然不能以寻常女子的规矩要求她。您可记得皇祖母对您说过的,阿宁是独一无二的,她是大陈之幸。”齐景焕再再受不得别人说皇甫永宁不好,那怕那人是他的亲生母亲也不行,所以便本能的反驳起来。

    其实齐景焕说的乐亲王太妃都明白,只不过做为婆婆,她就是不想要一个将她的儿子吃的死死的儿媳妇,况且这个儿媳妇还是那般的“特立独行”,为世俗所不容。

    “焕儿,母妃承认皇甫永宁是大陈之幸,她为咱们大陈立下不世之功,可是……可是你娶王妃是要回来过日子的,又不是打打杀杀的,这将来……你们小两口若是起了纷争……哎呀,母妃真是不敢想……”乐亲王太妃一想到将来儿子媳妇闹将起来,儿媳妇一个指头就能将儿子捻死,立时吓的面色大变,只急急摇头道:“不行不行,这门亲事万万不能结……”

    “母妃,您在想什么!阿宁怎么会对我动手!她不知道对我有多好!”齐景焕急了,不禁大叫起来。

    “好什么好!我只看到你对她百般讨好,可没见着她对你好!”乐亲王太妃气急,也叫了起来。

    “母妃,您又没见着我们在一起的样子,怎么知道阿宁对我不好!别的不说,单只说我的身子,若是没有阿宁,怎么可能好的起来,这还不算她对我好么?阿宁知道我畏寒怕冷,特意去北原猎雪熊,您看儿子头上的帽子身上的袍子脚下的靴子,不都是用阿宁猎回的雪熊皮做的。北原有多凶险您也是听说过的,若不是为了儿子,阿宁何必去以身犯险……”齐景焕一样一样细数皇甫永宁对自己的好,说的乐亲王太妃呆住了,她顺着儿子的话细细一想,果然皇甫永宁对她儿子还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