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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初入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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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与国之间,不是你的一个救命之恩就可以化解的,为了家国利益,我不能放你走。”

    勾了勾唇角,“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你不告诉我欺负你的人是谁,是因为你已原谅了他,还是因为你怕遭到报复,徒生事端?”

    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已打算告辞离去的顾婉卿终是禁不住轻声叹息,“都不是,我是不屑。这一巴掌不过是漫长人生里不慎落入眼中的沙子而已,渺小得微不足道,完全不值得我浪费哪怕一点的精力。”

    “啪啪!”拍掌声音从不远处响起,伴随着封念茹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好一个不屑!”

    两人望向声音来处,只见封念茹气势汹汹的走来,后面,跟着一直拽着她的胳膊让她注意场合的左弘。

    “不知皇兄驾临此处,恕臣弟接驾来迟。”左弘冲到封念茹的前面,拦住了二人看向封念茹的视线,打着圆场。

    左煦也走上前来,“朕不是说过吗?没有旁人在,你我兄弟不必如此客套。”

    顾婉卿左右看了看,见没自己什么事,转身便欲告退。

    封念茹的矛头却没有一刻从她身上离开过,“你怎么不说是我打的?你是不屑,还是怕当一切坦露人前,会让你陷入尴尬的境地,面对一个不愿面对的结果?”

    顾婉卿轻蹙秀眉,不解其意。

    倒是左煦当先发了问,“是你动的手?”声音平淡,并不见怒意。

    “别胡说了!”左弘在一旁劝道,继而回左煦的话,“皇兄是知道的,念茹的性子向来爽直,许是念茹与这位姑娘发生了什么误会,待我查明再……”

    他的维护,却轻易被她的妻子忽视了。

    绕到他的身前,坦荡与左煦对视,此时此刻,她的视线里,全是左煦。

    “我打了她又怎么样?你带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来到恭王府,不懂规矩、以下犯上,我身为恭王府的主人,代为管教也需要向皇上禀报吗?”

    四周一片静默,许久,但见左煦冷冷一笑,看着封念茹,一字一句地陈述,“入恭王府时,朕吩咐过,要王府上下待之以上宾之礼,不知王妃可还记得?”

    听闻此言,封念茹瞪圆了眼睛,踉跄后退,却仍是固执回答,“自然记得,可是我已经打了,怎么办呢?我已抗旨,皇上莫非要杀了我不成?”

    这算是杠上了。

    想来她与安皇交情匪浅,否则她绝无胆量如此任性。

    站在一旁的顾婉卿看向佳凝所在房间的方向,烛火摇曳,表明佳凝并未入睡。摸了摸盛着浓汤的罐子,已经变得温热,若再耽搁下去,怕是要凉了。

    再次抬脚起步,身后风声响起,随即胳膊被人稳稳地抓住,让顾婉卿再难动弹分毫。

    耳边,是封念茹不管不顾地命令,“话不说清楚,谁也不许走!”

    顾婉卿不禁摇头,君子动口不动手,看来封念茹显然不到君子级别。本不关自己的事,她既非要拉自己进来,那索性便说个清楚,许多事,还是一次解决的好。

    抱着罐子站在一旁,顾婉卿静静地看着,等着他们闹完。

    左煦却是走到了二人身边,从容将抓住封念茹的手从顾婉卿的手臂上拿开,他说道,“看来恭亲王果然疼宠王妃,以致王妃如今如此进退无度。”

    他似乎再笑,又似乎没有,眼中却是清寒冷冽,黑如深潭。

    封念茹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在一座宫廷里,若一直如此由着性子,迟早也会因此断了性命。

    “王妃既不知天家威严,便到宗正寺好好学学规矩,若还是不行,想来王妃这个位子并不适合你。”

    封念茹眼中的不敢置信显而易见,她手指顾婉卿,眼含泪光,颤抖发问,“你当真为了她要对付我?”

    “皇兄,念茹她……”左弘张嘴欲言。

    左煦挥手打断,仍就看着封念茹,声音愈冷,“念在儿时情谊,我已饶你性命。从今以后,别再妄图试探我的底线,否则,你所触及的每一处都是我的底线。”

    说罢,负手离去。

    “不好了!不好了!祁国公主吐血了!”一直伺候佳凝的丫鬟慌慌张张地冲了过来。

    顾婉卿一愣,抱在怀里的汤罐徒然落地。

    佳凝离开了,她终是没有熬出这个春天。离去时,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眷恋,像是解脱了一般。

    她虽入了安,却并未正式嫁予安君,所以她不能被安置在皇家陵寝,这恰恰也如了她的心愿。

    依山傍水处,顾婉卿已从日出站到日暮。看着眼前无字的碑文,耳边仿佛又响起佳凝的临终之言,“皇兄曾言,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安国。请皇嫂代为转达,我已如他所愿。”

    “不要在我的墓碑上刻字,我非安人,而祁国的一切甚至我的名字都是我的梦魇。”

    起风了。

    顾婉卿瑟缩了一下,禁不住裹紧了衣衫,却仍觉浑身冰冷。

    当年凌亦辰的话,终是应验。顾婉卿不禁闭上双眼,那句话却一遍又一遍传入耳中。当日他如是说,究竟是他的气话,还是肺腑之言?

    身体忽然被披上了一件衣衫,耳边一人道,“姑娘节哀。皇上让我等护送姑娘入宫,轿子已等候多时,请姑娘移驾。”

    顾婉卿仍就僵直着身子,动也未动。

    “皇上让我转达一句话给姑娘,逝者已矣,生者可期。”

    呼出一口气,让所有倾颓的气息尽数散去,再睁开眼时,又是通透如昔。左煦说的对,生者可期,她还有她未完成的事业。

    起身走向坐轿,身体却仍不由自主地顿了顿,顾婉卿回头,虚无的空气中仿佛又现佳凝担忧的容颜。

    你的劝慰,我都记在心里,非我不信你,而是有些事,我必须亲眼所见,也必须亲自去做。前途纷乱,已由不得我选择。

    坐轿驶入皇城时,天已彻底暗了下来。本是夜深人静之时,城内却是人声鼎沸、商贾云集,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丝毫不输于白日。

    “这么晚了,这里还这么热闹,安国一向如此吗?”从轿子里探出头,顾婉卿问道。

    一直近身伺候在顾婉卿身边的那人答道,“回姑娘,这是夜市,都城繁华,所以一向如此,其他大型城镇也多设有夜市,一般可到亥时,以供百姓交易。”

    顾婉卿点点头,想起祁国一旦入夜便宵禁的生活,心中由衷感叹。祁国距安,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知不觉,终入宫门。

    金碧辉煌的宫殿,昭示着这个国家的底气,庄严雄伟的建筑,象征着帝王的无上尊荣,祁宫虽不比安宫阔绰,其所代表的权利与地位都是一样的。

    至高无上,却也高处不胜寒。

    若不是身临此景,她绝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她会以祁后的身份进入安国的宫殿,虽不知左煦为何把她安置在这里,却知道她逃离的可能离她越发的远了。

    笼中雀,阶下囚。

    坐在轿子里的顾婉卿握紧了拳头,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见过太傅!”轿子止步,轿外随行的人忽然道。

    随即,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轿中是何人?”

    “回太傅,是皇上的客人,我等奉命将其接入宫中。”

    “客人?”他犹疑着,虽然困惑,到底未一探究竟。

    轿子起步,顾婉卿拉开轿帘,仍能看到他缕着胡须站在原地,兀自思索。

    顾婉卿一行最终在一处幽静地停了下来,随从为她拉开车帘,扶着她走了下去。

    四周昏暗偏僻,仅前方的庭院里灯火通明。庭院前方是一尊牌匾,上书“玉笙楼”三字,遒劲有力。

    门口站着四名守卫,身体笔直,双目有神,想来应不是普通侍卫。在看守她这方面,左煦不可谓不用心。

    院子并不大,然苍竹翠柏有序排布,且修剪得整整齐齐,格外雅致。沿着青石台阶往里,便是她的房间,此时,门口已有两个女子低头行礼,“奴婢见过姑娘。”

    依稀,又回到了三个月前,她为祁后,身前身后也是这样一些人,原来不知不觉,已过了三个月了。

    时间飞逝,物是人非。

    这一晚,顾婉卿睡得出乎意料的安稳,有了方向,接下来,她只要拼尽全力就好了。

    顾婉卿是被一阵细碎的说话声吵醒的,彼时,她睁开眼躺在床上,并未发出丝毫响动,只留神倾听。

    “姑姑,我听侍卫说,屋里的姑娘是皇上从外边带回来的人,您知道她是谁吗?”这是一个女孩好奇的问话。

    随即,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成熟稳重,“皇上的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会知道?”

    “皇上让姑姑过来亲自照顾这个姑娘的日常起居,我猜啊,她的身份肯定不一般。”这样说着,语气忽然惊恐起来,“该不会是皇上的心上人吧,那可真是可惜了。”

    “嘘!”那个姑姑急忙打断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什么都敢说,不要命啦。无论如何,皇上既然下了命令,你我仔细照顾着便是,以后切忌胡说八道。”

    “我知道错了。”年轻女子的声音顿时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