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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关于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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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些仇,怎么能归结到自己身上!想来,沈倾欢就是一肚子气,当即道:“千琴死了?是我杀的?你有没有正常的逻辑思维能力!是你们的主子陈王杀了你们,为何要归结到我头上!”

    “你若不逃,我们姐妹的任务没有失败,何至于死!”

    脖颈上蓦地一凉,不需要低头,沈倾欢也能感知到那里定然沁出了血渍。

    虽然对千琴的死,有些惋惜有些可怜和同情,但她并无半点惭愧和愧疚,那个时候,自己亦是砧板上的鱼肉,被人胁迫,若不逃走,等待她的也只有死路,她这样做,也是一个正常都会有的反抗。

    她虽心善,却也没有那么玛丽苏到还要为身边挟持自己的杀手的安危考虑,还要考虑自己若是逃走了这些杀手任务失败会落得如何下场,她不是救世主更不是猪头,但如今这杀手却要站出来,说是因为她逃跑的原因导致任务失败,要将自己姐妹的死归结到自己身上,沈倾欢肚子里的火,一瞬间就被点燃了。

    当即抬手毫不客气的对着她还压制在自己脖颈持着的利刃的手就是一劈,千寒出手极快,她的出手同样不弱,不等她的杀招放下,沈倾欢就已经将她连瓷片连人给掀翻了过去。

    如今的沈倾欢,就换做是曾经健全的千寒都已经不可能是她对手,更何况一身的伤残的女子。她一直没有出手,也不过是因为自见着她起心头就有一丝一缕,觉得她有几分熟悉,而且看着自己的眼光莫名带着寒意,所以便也任由她挟持。目的就是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更不知道你的姐妹是如何被你的主子所杀而你是如何逃生,到沦落至此的,但你不去找那个杀死你姐妹的、将你二人当成工具的人报仇,反倒要来找当日同样是受害者,而且还被你们挟持的我来算账,真真是可笑之极。我不跑。难道要等着你们送我进赵王宫,等着刺杀赵太子无论成败与否都被你们杀死?我不逃,难道你们当时完成了命令。就平安回到陈国?你到底是个杀手,并没有半点羞耻心和是非观吗?我已经懒得再同你计较,但有一点,我要纠正你。我并不是薛家小姐,我也是被人设计困在了薛家。迫不得已成了薛家小姐,然后卷进了那场阴谋,这么说,也并不是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澄清一下我的身份,我叫沈倾欢,而就算我是薛家小姐。从那场带着阴谋的和亲路上逃走,我也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沈倾欢看着目光冷冷的看着她跪在床脚的千寒,也不打算再同她计较半分,当即从怀里拿出了几张银票来,“后会无期。”

    说罢,转过身再不看她,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就感觉到一道冷冷的目光射了过来,在迎上秦辰煜带着担忧和嗔怪的眸子的一瞬,沈倾欢下意识的抬手按在了刚刚被千寒的碎瓷片擦伤的脖颈,呵呵的傻笑着,想要蒙混过去。

    肩头却蓦地一暖,已经被秦辰煜带了过去,不知何时,他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小玉瓷瓶,脖子被他一手固定着,另外一只手抖着瓷瓶,小心仔细的给她上药,距离太近,沈倾欢还能嗅到他身上的幽香,能感觉到喷洒在自己脸颊上的温软呼吸,能近距离的看到他修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偶尔扑闪一下,那般认真专注的为自己上上药的画面……真的太美……

    美到她心口的小鹿乱撞,几乎下一瞬就能跳出胸膛,为了不让自己太过丢人,沈倾欢已经刻意的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等着他上好药,然后立即一巴掌毫不温柔的将他推开,犹怕下一秒自己狂乱的心跳会被他窥探了去。

    “好了?”秦辰煜皱眉问道。

    “嗯。”知道他所指的是千寒一事,沈倾欢轻叹了一口气,肯定的点了点头,再不看身后的屋子。

    “那我们走吧。”说着,秦辰煜便牵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从最初带回千寒她心头存疑开始,秦辰煜也没有对那来历不明的女子掉以轻心,但刚刚沈倾欢送衣服和茶水进去的时候,已经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她要自己摆平不要他插手,所以他便也由着她了,倒是摆平了,却见她是带着伤口挂了彩的出来,不免让他心生恼意,目光也寒了寒,但见认错态度诚恳一个劲儿傻笑的份上,秦辰煜的恼意当即就烟消云散了。

    千寒的事情,只是路上的一个插曲,虽然让人有些始料不及,但最终还是以沈倾欢自以为对得起她的方式解决,她留了足够的银两给她,也给了那位同情她的大夫足够的诊金,该说的话和道理,她都已经表达的清楚,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全靠她自己,她所能做的就是这么多。

    几人出了医馆,王叔和阿煦已经将一路上所需事物和水准备妥当,另外又多备了一辆马车,和两个熟悉锦城到大莽原路线的车夫,因为据说一入大莽原境内,几乎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根本就没有方向可言,所以若非熟悉路线和大莽原的情况的人,一般人很难不迷失方向。

    一切就绪,马车继续前行。

    从锦城至大莽原边境,不过两天时间,而大莽原的情况,也果真如传文中所说,一望无涯,全是碧草连天,已是隆冬,但却还顽强的生长着耐冬的植被,偶尔会遇上落雪的天气,那么天际间就会由原本的青绿变为满世界白雪皑皑。

    到了第四天,下了场大雪,马车碾压着积雪在看不清路面,也根本就没有道路可言的大莽原上前行,不比其他地方,越往大莽原深处了去,温度越低,沈倾欢也不知道这是因为最近气温都降低了的原因。还是它这地方冬天就是这样,好在还有植被,否者那些牛羊马都该要饿死了,她怀揣着红泥小火炉,有些庆幸的想着,这时候,秦辰煜在低头批阅奏折。

    而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沈倾欢也才发现。他真的好忙,每天似有批阅不完的公文,尚未登位。如今只是太子身份何以忙成这样?起初她还不知为何,某天才从阿煦那里听来了答案,原来自己被困在燕国的这段时间,楚王病重。已经卧病在床数月了,所以这些日子。秦辰煜才会那么忙,一国的大大小小的事物和奏折几乎都是在等他来裁断。

    看到每日自己都睡眼朦胧状态了,而他还在勤勉的办公,沈倾欢有些心疼其他来。同时也带了几分惭愧,自己对他的了解太少,甚至就连父王病重的事情。也不知情,同时又对他有几分的恼。为何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她,即使她不能为他做点什么,但起码应该有知道的权利,能和他一起分担压力。

    越想,沈倾欢心里就越有些堵,心里一堵,她更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当即抬脚对着案几踢了几下。

    秦辰煜正执笔在奏折上落批注,被沈倾欢这么一踢,当即在明黄色奏折上落下很长的一道黑色划痕,他挑眉,看着此时一脸阴霾的沈倾欢,问道:“怎么了?”

    “你说呢?!”你还好意思问我,沈倾欢心底暗想,之前还有几分愧疚,这时候也完全被恼意蹭蹭蹭的取代了。

    “哦?”秦辰煜好脾气的放下了笔,一手托腮,就着案几,目光玩味的看着沈倾欢道:“我记得中午已经将整盘的红烧肘子让给你了啊。”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沈倾欢更来火气了,说起红烧肘子,不得不提跟在秦辰煜身边的王叔,居然是个高手,不只是武功高手,而且还是个厨艺高手,自锦城之后,入了大莽原境内,就很少见到如各国到处都有的驿站官道甚至客栈一类的,就连村子都没有,这里只有部落,而且这些游牧民族都住着毛裘帐篷,非常排外,这也是为何大莽原除了贩卖马匹进出各国的商贩,几乎不与外间有着其他联系的原因之一,所以阿煦他们一早就采买了足够的食材和所需的锅碗瓢盆器具,刚巧这是冬季,完全的大自然冰箱,不用担心坏掉,自从沈倾欢吃过一回王叔做过的红烧肘子之后,再割舍不下,偏偏秦辰煜吩咐了王叔,每餐只做一只。

    多做半只都不行!虽然沈倾欢心知是一路上很难遇到商贩采买到肘子材料,要省着吃,但就不能不吊着人家胃口让人一次吃个够嘛!

    “什么叫做让给我,那本来就是我的!我的!当初是我让阿煦买肘子的!没你的份儿!”面对自己肘子的主权问题,沈倾欢分毫不肯退让。

    秦辰煜好笑的看着提起吃食来就瞬间变得有些孩子气的沈倾欢哭笑不得,“那好,你到底是在生什么闷气?”

    也懒得同他绕弯子,沈倾欢向来就是有话直说憋肚子里就浑身难受的性子,当即道:“你父王病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不告诉我!你是没有把我当成你的……”

    后面未婚妻三个字说起来太拗口了,沈倾欢老脸一红,有些难为情,但外表的架势却端的很好,很理直气壮、兴师问罪。

    “哦——”秦辰煜长长的一句尾音落下,立即声调一转,笑道:“你是我的什么?你要我把你当成我的什么?你不是个直性子吗,怎的说话如此吞吞吐吐呢。”

    看着某人一脸欠揍的坏笑神情,沈倾欢咬牙切切:“你别想蒙混过去,说重点,我给你三十秒考虑时间。”

    已经同她相处久了,面对她经常蹦出来的“三十秒”一类的陌生词汇,秦辰煜也都基本上能听懂了,当即察觉到这姑娘是真生气了,也就不同她置笑,收敛了玩味,正色道:“其实,我是见着你刚从燕国出来,紧绷的神经还没得到彻底的放松,所以才没有告诉你,免得多一个人操心,而且,等处理完大莽原马匹交易的事情,我们就要回国的,到时候,见了父王,你自然就知道了。”

    沈倾欢前一刻正要为他不想让自己跟着操心的话语感动,尚且来不及心头暖一下,却听到后半句——跟他回国,见父王!

    才暖了一半的心,扑通一声,跳的飞快,刚刚还随意从容的表情一瞬间写满了紧张。

    老实说,她还没有意识到这趟大莽原回去就要跟他去见父王,这是要去见家长了啊,天了噜!太意外了!能生出这样的儿子的父亲是个什么样子的?会不会很威严,会不会很难以相处?会不会跟自己之前见过的几个帝王一般都腹黑狡诈而且心思深沉,有着久在高位者的让人难以抗拒的威仪?会不会不喜欢她平民出身?会不会嫌弃她是个女汉子不够温婉贤淑?会不会是电视剧宫斗剧里演的一样的反对顽固派?

    一想到这些,沈倾欢的头皮都有些痛了。

    她这样紧张且担忧的神情倒是让秦辰煜有些意外,他本来以为她会露出欣喜的笑意,却不料是截然相反的表情,这姑娘又是怎么了?不过是提及了从大莽原回去之后就能见到父王,至于紧张成这样子?

    秦辰煜偏了偏脑袋,仔细的打量着沈倾欢,疑惑道:“娘子,天不怕地不怕,夫君也不怕的娘子,你在怕什么?难不成是因为即将面见我父王而心生忐忑惴惴不安?是怕如同曹学士所说,父王也会反对我们的婚事,怕你煮熟的夫君飞了?”

    “呸!”沈倾欢啐了他一口,本来还很紧张的心情也一下子舒缓了,她最近说了太多关于自己在那时空的事情了,以至于“煮熟的鸭子飞了”这样的句子都能被他运用这这样。

    简直是孺!子!可!教!

    沈倾欢咬牙切齿恨恨的想,正想要说什么教训一下这个牙尖嘴利皮厚又腹黑的家伙,正在雪地上疾驰的马车却突然一个急停,伴随着马儿吃痛发出一阵嘶嘶长鸣,外间响起了一片冰刃出鞘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