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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杨二真的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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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也算是秉烛夜谈吧,直到天色大亮吴双成和小头才离去,在此我已经把该交待的都对两人说了。我感觉最震惊的莫过于亚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整天在他关怀下的亲表哥,居然早就是社会帮派的成员,而且还是他们的“三哥”,所以在吴双成俩人走后,亚彬又和我聊了很久。

    “你加入什么明月帮,除了打打杀杀外,还有没有其它的好处?”亚彬问道。

    我明白他是有点劝诫我的意思,出发点应该和黎坚差不多吧,于是如实道:“一点好处都没有,只有麻烦和苦恼。”

    亚彬直视着我道:“你确定没有一点好处?比如经济方面的。”

    我叹了口气道:“如果心黑一点的话,估计一个月的收入够我哥俩苦两年,但要是那样的话估计混不下去。再说了,你知道我是个有底线的人——非我之财、坚决不取!”

    “那你为什么还要加入进去?”亚彬说话一向语气温柔,但此刻却是少有的严肃:“你知道自己的情况,家里舅舅舅妈都很老了,大老表又是个浪子,还指望你支撑家里呢!如果你在外面出了点什么差错,一家子可怎么办?”

    提到家庭,我的想法就多了,心情一下跌到了谷底,有些激动地冲亚彬道:“你以为我愿意吗?我是被逼的。”

    亚彬不为所动,仍旧是那幅语气道:“世界上没人逼你走邪路,我告诉你,现在是法治社会,在黑道上混迟早要遇见鬼,昨晚的例子就是个很好的教训。如果你和跃子真的被人给打死在街头,或者打残了,你们的家人怎么办,难不成还指望警察破案赔偿,就算案破了赔偿了,时光能倒流吗?”

    我怔住了,亚彬相劝的话语跟之前黎坚的不一样,他这种口吻和出发点更能触动我的心灵,所以我呆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会想到远方贫困的家庭和年迈的父母,一会又想到毕业后这半年的种种情景,只感觉前方的路一片迷茫。

    在去上班之前,亚彬冲我说了一句:“其它的都别想了,好好考虑下今后的打算。对了,有个事忘记和你说了,玉妮已经脱离三楼的团队了,她现在加入了一个叫王姐的团跟她们表演,玉丹姐已经把她的工资全部结清,但她也没忘记你说约杰哥的事,如果你真能联系上的话就帮帮她,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

    我把小敏送到她上班的地方后,独自乘公交车去服装店,店铺开门时间都是9点到10点之间,所以倒也没有耽误上班。

    我没有将昨晚之后发生的事告诉黎坚,以免他徒增担心,但他看我一幅无精打采、昏昏欲睡的样子,便坚决要我回去休息。我也不客气,因为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直接就打车去了明月公司。

    昨晚的事情杨二应该是早就了解得一清二楚了,因为他见到我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他们是冲你去的,有这回事吗?”见我点了点头,他摸着光溜溜的头笑道:“我还以为那些小子为了推脱责任才这样讲的。”

    我没有去讲昨晚遭袭的事,而是把去宜亮见李志海及在明星ktv遇到傅羽的事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杨二。

    在我讲述的时候杨二没有插话,只是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一直到我讲完后,他才终于大方地散了我一支。见我点燃后,杨二开口道:“三弟,有什么感想?”说着竟从怀里掏出一支手枪放在茶桌上。

    这是我第二次见杨二拿这个玩意,上一次是他要送我电话和枪的时候,我也搞不清他现在又来此举是什么意思,所以只顾抽烟,也不接他的话。

    见我不答,杨二又问道:“假如这东西昨晚在你身上,你会怎么做?”

    “我估计不会像吴双成那样朝天上放,而是会真的放倒一个棒棒。”我说的是真的,虽然事隔了一宿,但回想起当时的场,我还是感觉血气一下就冲上了脑袋。

    杨二笑了,抬起茶杯喝了一口后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你被杰哥看上绝对不是偶然,一个老板与一个企业家最大的差别就在于眼光,不得不承认呀!”好一会后,他才继续道:“胡贰,我们是一号人。”

    我总感觉杨二没个正经,不光说话这样,那表情总是一幅让人想揍他的感觉,还没有罗永超那个老乡威严。于是一本正经地道:“此话怎讲?”

    “我拿到枪的第二天就放翻了一个道上的老大,还是在白天的一个小镇上。”杨二抿着嘴,不知是在回味普洱茶的回甘,还是在回忆曾经的往事。

    “那个,后来呢?”我问道。

    “杰哥为此挨了老头子一顿训,并被强行送去英国读了三年书;而我,则被老头子送去军营当了三年憨兵。”杨二把茶杯放下后又来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你知道我这一生最专业的工作是什么吗?”

    “愿闻其详。”他毕竟是我的“上司”嘛,只得顺着他的路子走。

    “是喂猪!”杨二笑道:“我当了三年兵,喂了两年半猪,现在都能听懂猪的语言了,这猪呀……”

    “杨老二!”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冲着他叫道:“能说点正事不?”

    杨二一愣,忽然愤怒地朝我道:“不准这样叫我,我叫杨二,不叫杨老二,你可以叫我小二,但不能叫我老二,你知道老二是什么吗?”

    这下轮到我笑了,不过没笑出声,而是以他先前那种表情一样看着他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也被人叫过胡老贰,同样是帮中弟兄这样叫的。”

    “哈哈哈!”杨二装不下去了,笑声回荡在宽大的办公室里。

    说笑归说笑,我没忘了正事,于是等他笑完后才问道:“我想你应该明白镇雄帮和东北帮的意思吧,能给我具体讲讲吗?”

    杨二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指着那把手枪问道:“再问你一遍,这东西你要还是不要?”

    我摇了摇头说:“我是有原则的人,你忘了我答应加入明月时的条件了吗?我真的不想改变什么。”

    “看你扯到哪去了,你的清高我们早就知道了,但你现在身份特殊,不带着这个防身的东西我就让超子给你配个24小时的保镖。”杨二恢复正常时还是有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的,所以我赶紧解释道:“这东西在身上是个双刃剑,我怕控制不好反而给帮中增加麻烦。”随后又笑道:“我可不想让你再去喂一两年猪!”

    杨二好像有些感动,轻声道:“你顾虑太多了,就算是搞出个人命,我也敢保证你我安然无事,明月帮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说起这个来,我倒真想了解明月的很多事情,说起来丢脸,我知道的甚至都没吴双成知道的多,虽然我知道杨二未必会讲,因为之前我就提过了,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的,但我还是问道:“明月的实力能做到这点?凭什么?我们的靠山是谁?”

    杨二还是像往常一样道:“你慢慢会明白,但现在我却没什么好讲的。”边说边把手枪收了回去,整理了一下衣服后对我道:“你刚才问李志海和东北老七的意思,我可以告诉你,没什么意思,就像他们跟你说的一样,他们想挖墙角,让你过去跟他们混。”

    “我来明月是因为杰哥的关系,可以说是杰哥抬举了我,但他们又看中了我什么,我就是一个刚读书毕业连个体面点的工作都找不到的人而已呀!”我很疑惑。

    杨二回道:“他们看重的只有一点——你是明月看中的人!”见我不解,他接着道:“明月从公司到帮派,高层的人都非常了得,这也是明月能够在昆明甚至云南成为龙头的原因。明月既然看上了你,在他们眼中你自然是个了不起的人,他们要以引诱的方式来试探你,如果你同意了,有可能给他们带来意外的收获。即使你不同意,那也可以在讨好你的同时,顺便离间一下你和明月的关系。”

    这层关系其实我也想到了,但经过杨二的嘴说出来后还是感觉很愤怒,镇雄帮和东北帮把我胡贰看成什么人了?但细想一下又觉得哪里不对,镇雄帮与我多少还有个几次“交道”,那东北帮我压根就没接触过呀!

    我没有向杨二表什么衷心,有些意念埋在心里就行了,说出来反而显得多余,反正该汇报的事都已经讲了,我便向他打听杰哥的事。

    “我想约杰哥出来一下。”我直接向杨二道。

    杨二没问原因,直接给了我一句:“你有他的电话号码呀!”

    “妥吗?”我问道。

    “胡贰呀!你既然决定做杰哥和我杨贰的兄弟,你觉得给他打个电话有什么不妥的?”杨二向我道:“如果你还是那么把自己给见外了,那我估计来挖你的人还会有,而且,来砍你的人估计也不会少!”

    “为什么?”我仍旧是不懂。

    “中国为什么很多优良的传承都被断了,除了改朝换代的原因外,最主要还有一个观念的问题,那就是自己得不到手的东西,想办法把他废了也不能让别人得到。”杨二的话有一定道理,但难道我是“优良的传承”?

    杨二呀,你还真的二得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