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双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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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前这名武官约莫三十来岁年纪,英气勃勃,见状更加谨慎。

    他拱了拱手,道:“敢问这位少侠,不知有没有在今日见过一名容貌俊秀,做儒生打扮的华衣贵公子,他不会武功,和少侠年龄的大致相当,若少侠知晓线索,哪怕只言片语,还望告知在下,那就实在感激不尽。”

    韩烈登时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愈加热情了几分,请这二人坐下,问道:“我素闻大理宫中有褚、古、傅、朱四大护卫,武功不凡,对皇室忠心耿耿,可谓一方豪杰,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先开口的那名武官咧开了嘴角:“当不得少侠赞誉,在下正是褚万里,这位是我古笃诚古兄弟,还未请教少侠该如何称呼?出身何家名门?”

    人都是喜欢听好话的,另外那个满腮虬髯,神态威猛,原本面无表情的大汉也朝韩烈露了个和善的笑脸。

    韩烈摆摆手道:“哪里有什么出身,只是浪荡江湖的游子罢了,我姓韩名烈,无名小卒一个。二位说的年轻公子,我倒的确是见过,他是不是手执折扇,风度翩翩,气质不凡,还善引经文典籍,并且姓段?”

    褚万里闻言大喜过望,点头道:“正是这位公子,还请韩少侠告诉我们他的下落!”

    韩烈没有继续吊他们的心情,颔首笑道:“我先前在无量山剑湖宫中,曾看到过这位段公子的身影,他当时正陪在马五德老先生的身边,旁观无量剑东西二宗的比武。二位,请恕我冒昧猜测一番,据我所知,当今段皇爷并无子嗣,这位段公子想必是其弟镇南王的世子吧?”

    褚万里听到段誉下落,先是一喜,待韩烈装模作样“猜”出段誉身份之后,他和古笃诚面面相觑,然后才起身,朝韩烈行了一礼:“韩少侠真是聪颖过人,所言正是,在下佩服,待在下等寻到我家公子之后,必定会禀明主上,还请少侠能够来我大理城做客,到时候再做答谢。我兄弟二人寻人心切,这便辞谢,请韩少侠莫怪我等唐突失礼了。”

    韩烈当即起身还了礼,道:“岂敢,岂敢,两位请自去便可我,不送。”

    禇、古二护卫当即谢退,转身离开食肆,前往汇合皇城里派出来的其他人马,寻觅段誉的影踪去了。

    在二人离开后不久,韩烈也随即向食肆掌柜问明附近的位置,原来此处位于宁洱县附近,乃是大理威楚府辖下。

    南边就是普洱县,往东北一直行进过滇池就是善阐府,朝西北方向走越过无量山主脉,就是大理国的都城所在。

    想了想,韩烈便买了些干粮随身带着,快步追出市镇,循着禇、古二人的踪迹,凭借凌波微步,轻松地远远吊在二人身后,没有被察觉。

    褚万里和古笃诚心忧段誉,在山野间疾速奔驰,累了就歇息片刻,吃些随身干粮,如此一夜过后,终于赶到普洱城。

    二人到达普洱后,在原地留守的士卒告知他们朱、傅两位护卫也打听到段誉的消息,已经赶赴无量山,当即上路,再次前往无量山。

    而韩烈则优哉游哉,不紧不慢地跟着,他此去,是想段氏皇族搞好关系,交际一番,另外主要就是打着那四大恶人的主意。

    四大恶人,老大“恶贯满盈”段延庆,此人倒是个可怜之人,本为前朝太子,理当继承大理皇位。

    却遭逢大难,容貌尽毁,身受重伤,还被多方追杀,流落江湖。

    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就死了,但段延庆不仅没有死,还练成家传武学,最终竟以一残疾之身成为天下数得上的高手。

    然后用疯狂手段报复当年的仇敌,成为四大恶人之首,人生也可谓传奇,因此韩烈对他颇为欣赏。

    老二“无恶不作”叶二娘就令韩烈十分厌恶,甚至仇视了。

    她当年与现如今的少林寺玄慈方丈相恋生子,却被萧远山报复性地偷了去,叶二娘不仅没有以己心体谅其他父母之心。反而堕落入深渊,开始掳掠幼儿,白天玩弄,夜晚残杀,数十年来不知戕害了多少无辜孩童,让多少苦难的父母心碎欲绝。

    此行此举,实在是罪不容赦,韩烈并不是什么道德卫士,却也早对这个女人深恨欲诛,现在已暗藏必杀之心。

    老三“凶神恶煞”岳老三,号称南海鳄神,残暴无常,最擅长的就是“喀嚓一声拧断人的脖子”,不过他总算还并没有坏到家。

    他本性直爽,信守承诺,原本的故事最后,为了救他师傅段誉而被段延庆所袭杀,这点让韩烈对他观感不算太差,觉得其性格颇有可爱之处。

    老四“穷凶极恶”云中鹤则纯粹是淫贼一枚,极为好色,轻功了得,故此,出于同性相斥的缘故,韩烈同样对这人怀了杀心。

    没错,韩烈此行的目的,便是要诛灭这四大恶人!

    一为吸取内力,一个人的内力蕴含着其体内的精气神三大本元,乃是性命所托,北冥神功可以吸人内力,就是吸取他人的精气神三宝。

    但是其实各人的精气神三宝本质上是有差异的,而且练就的武功不同,内力的属性也是大不相同。

    利用北冥神功将他人不同属性的内力吸取进体内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要调息顺气,进而炼化这些异种内力,将它们化为北冥真气。

    如若不然,就会导致真气冲脉,在体内埋下隐患,就仿佛定时炸弹。

    若是吸的人越多,吸来的内力越杂,那就越是麻烦,对自身越是危险,稍有踏错,就会妨碍进境,乃至走火入魔,最终经脉尽断而死。

    因此,当然是选择那些数量稀少,内力深厚,功力精纯的武林高手来吸收最好。

    考虑到如果去吸那些名门正派的高手的话,一是这些人大多都有弟子门人,着实是不太好对付。

    二来他们一般牵连极广,亲朋好友遍地都是,肯定会导致自己名声变坏,人人喊打,变得声名狼藉,引来围攻。

    那样四处皆敌的生活更非韩烈想要的了,根本没必要。

    所以,像四大恶人这种独来独往的反派人士,天下公敌,杀了之后,不仅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还会在江湖上收获偌大的正面名声。

    此举大快人心,必定为人称赞,当然就是最好的选择。

    混江湖,顶着一个大侠的名头自然要比身为一个魔头要少许多麻烦,韩烈平生是最讨厌那种无谓的麻烦了。

    更何况,四大恶人里还有他心中发誓必杀的两个人!这世界,终究是邪不胜正!

    对光明的向往和追求,才是人类最广泛的本性,哪怕仅仅只是表面上展露出来的光明……

    之后几日,韩烈一直游荡在无量山四周,寻觅四大恶人的行踪。

    这天,他在一家路边酒肆歇息的时候,却不想无意间竟与一群无量山的熟人偶遇上了。

    一阵鼓噪喧闹后,韩烈嘴角向上一咧,“辛师叔何以一来就对我大打出手?”

    辛双清脚边散落着两截断剑,呆愣愣地望着韩烈,她难以置信就是眼前这个年轻男子,轻而易举地在两招之间,便制服了自己。

    环首四顾,瞥见地上躺着还在哀嚎呻.吟的一众无量弟子,她复又与韩烈相对而视。

    过了半晌之后,她声音低沉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武功?”

    韩烈微笑地望着辛双清,耐心解释着:“此乃我历时三年,几乎可以说得上是费尽心思才改进而来的五形拳,可称为韩式五形,不过尚未完善,刚才于辛师叔你身上施展的是其中的擒拿手,对几位师兄、师姐用上的,是击打法,可还入得辛师叔法眼?”

    辛双清瞪大双眼:“少林五形拳?可我曾见过少林寺僧人,他们不是像你这样使的,哪有这么厉害!”

    韩烈笑容愈发灿烂了,他以现代国术为初始模板,结合内力才慢慢自行摸索出来的拳法,当然跟这个世界的少林五形大相径庭。

    他笑道:“所以我使的是韩氏五形拳,你不信?”

    说完不等辛双清回话,韩烈又将自己刚才所使出拳法细细拆解,讲明白给她听,其中所蕴含的武学道理和实际运用、应对的方法,直让辛双清目光呆滞,地上还在躺着的无量剑弟子也纷纷停下痛呼,噤声喜闻。

    韩烈讲的东西,原本辛双清也是隐约都是明白的。

    不过她并不能和他一样,系统地将其归纳总结出来,更没办法讲给别人听,她偶尔也暗暗疑惑。

    现在一听到韩烈的讲解,就如当头棒喝一般,拨开了往日笼罩在辛双清心头的迷雾,所谓守得云开见月明就是了。

    连辛双清都是如此,其他在地上的无量弟子们自然更是倍觉恍然大悟,颇有听君一席话,胜练十年武的感觉。

    待韩烈解释完毕,止住话头之后,所有人望向他的目光就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了。

    韩烈是没有空去理会地上躺着那些无量弟子的心情的,他静静地盯着辛双清,待她表情平复下来后,又问道:“辛师叔,无量剑现在如何了?”

    辛双清无奈地苦笑一声:“哪里还有什么无量剑,现在已经改名无量洞了,一伙武功高强,自称是天山缥缈峰灵鹫宫部属的女人,领着神农帮帮众,硬说是我们杀了神农帮主司空玄,袭上山来。左师兄见实在是难以力敌,便归附了这天山灵鹫宫,她们见我是女子,便拔擢了我为这无量洞的掌门人,反而让左师兄作为下属。后来检点弟子的时候,东宗门人发现你不见了踪影,认定你已经叛逃出门,那些女子就下令我们寻踪追杀,打探到你的消息,我这才追来……”

    韩烈打断了她:“却没想到我根本不是你心中那个丹田受损,武功不值一提的小弟子是吧?单单杀我,恐怕还劳不得你这掌门的大驾,说下吧,你主要是为何下山而来?”

    辛双清听了又是一阵苦笑不已:“你说的没错,我主要是得了命令,前来查探那个杀了司空玄以及一干神农帮长老的神秘高手,不过现在仔细想来这个神秘高手就是你吧。”她说的话是自己的猜测,语气却是肯定无疑,当了这么些年的西宗掌门,江湖经验堪称丰富,辛双清倒也并不全然是个无能无智之辈。

    韩烈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掌,点了点头,目含赞许地望了辛双清一眼。

    想了想,他朝辛双清道:“既然无量剑派已经不复存在,想来你再回去做个给人呼来喝去的洞主也没什么意思,天山灵鹫宫么,我是听过的。每个被其收服为属下的门派掌门人,都要被那灵鹫宫宫主天山童姥给种下生死符,其后若无解药,每年发作时,便痛苦不堪,生不如死。哪怕再厉害坚忍的江湖好汉,也得跪地求饶,天山童姥就是以此手段控制了许多门派和高手。辛师叔,你也是个身段上好的美妇人,如果受了那般苦楚,想必难堪,我心实怜之。”

    韩烈终究只是这个世界的来客,不受传统礼法影响,而且还是个年轻好色的性子。

    辛双清容貌虽只能说清秀,但一身内力还算是淳厚,又常年练武,人近中年也依然身材姣好、皮肤白嫩。在这方世界的人看来可能有些老了,但在现代社会却足可以称得上是美熟女,韩烈没忍住,不免习惯性地口花花起来。

    话一出口,韩烈就立刻反应不好,语气赶紧一顿,脑中组织着言语,想要向辛双清致歉。

    但是,他这番可谓冒犯的调戏,直将辛双清这个四十岁的中年道姑给弄得个满面通红,羞恼不已,一瞬间却忘记了刚才的惊愕与惶然,怒喝一声:“登徒子!”愤而举掌,直取韩烈中宫,朝他脸上迎面就拍了过来。

    韩烈哪会甘受这一掌,当即伸手一个横推,将辛双清的攻势给拐到一边,手臂上寒毛炸起,劲力微吐,一震一揽,便将辛双清抱在了怀中。

    制住辛双清要穴,让她不得动弹之后,韩烈冷笑着对地上那些无量弟子道:“还不快滚?难道以为我真不会杀你们了么?”

    十来个无量弟子面面相觑,待韩烈“哼”地一声,将他们震得头晕目眩之后,才急忙爬了起来,互相搀扶着仓皇逃窜,不一会就没了踪影。

    自二十岁出头那年丈夫被杀,遁入道门出家之后,这是十余年来,辛双清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男性。

    感受到韩烈那宽厚的怀抱,以及他身上那股强烈,而且无比旺盛的雄心荷尔蒙之后,她浑身上下登时瘫软无力,再也没有心情去反抗了。

    辛双清只觉心乱如麻,有如小鹿乱撞。

    辛双清不是处子,她是尝过男女情事滋味的,只不过碍于和感情和俗世礼法影响,不得不封闭了自己,压抑了近二十年。

    俗话说的好: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连有了丈夫的女人都这样,更何况失去了丈夫的辛双清呢。

    韩烈一直这么默默地抱着辛双清,也不说话,过了很久,她才清醒过来,语气颤抖着,低声说道:“你先放开我。”

    小娘们跟我斗,哼哼,还嫩点,既然说我是登徒子,那就把你先拿下再说!咱并不喜欢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