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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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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鸿先送的这个盒子,除了母女二人外,也只有江兴源知道。

    这事儿是秦氏私下里告诉他的。

    侯爷对于此事的反应,倒是颇为淡然。

    他端着茶水,半天一动不动。而后突然将茶盏搁下,笑道:“我早说过鸿先是个好孩子。你先前还不信,如今总该放心了罢!”

    秦氏拿起手边的布巾将溅出来的茶渍拭去,说道:“这与好不好又有甚么关系?”

    “连自己的身家底子都敢亮出来送给昭儿了,还不够诚心?”江兴源道:“昭儿不是爱查探的性子。他有那许多钱财,非要藏着掖着,昭儿不也没法知晓?”

    秦氏将布巾搁到桌上,又端正坐好,这才说道:“我瞧着昭儿或许早就知道了。”

    江兴源这次倒是真的有些意外,“早就知道了?”

    “先前她收到那些个首饰衣裳,不都是明粹坊的?若说她丝毫都不晓得送物之人是谁,有些说不过去。先前还以为与皇后娘娘有关系,如今知晓是他……”秦氏虽稍稍不情愿,但有些事也不得不承认,“看鸿先待她的样子,是不会瞒着她的。且今日昭儿只是意外他将那些送给了她,而不是意外明粹坊是为他所有。”

    听了妻子这一番话,江兴源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叹道:“这俩孩子居然瞒了咱们那么久。”再一思量,又有些不爽,“昭儿待那小子也太好了些吧?竟然不惜为了他而瞒着爹娘?”

    江兴源心里颇不是滋味,问道:“昭儿人呢?今儿一直没瞧见她。去哪里了?”

    “进宫了。”

    “进宫?”江兴源奇道:“她不是说最近要在家里多待些日子,哪里都不去吗?”

    “她与皇后娘娘多日未见,又很久没有看到钊殿下了,便想去瞧瞧大家。”

    话虽这么说,但是秦氏明白江云昭究竟今日为何走这一趟。只是刚才看到江兴源心里不太舒坦,便没明说出来。

    江云昭收到盒子后,就特意留心了廖鸿先的行程。前两天得知他今日会进宫探望太后,她便也安排了今天进宫一趟。

    她的这些小动作,秦氏看在眼里,却未多说什么。

    ——江云昭此番过去,定然是因了那些房契地契的事情,准备专门去见廖鸿先。虽然廖鸿先心意可嘉,但这不是小事,两个孩子找机会说清楚了也好。

    江云昭本打算进宫后在楚月华那里稍稍一坐就去寻廖鸿先,和他把话说清楚了再去找两个小家伙。谁知陆元聪和陆应钊刚巧就在楚月华那里。她一出现,就被小家伙们缠住了。

    陆元聪倒还好,送聘礼那天,他见到了江云昭,还赖在江云昭身边玩了半天。如今见了她,只是跟在她身边半刻不离,倒也不至于特别黏人。

    但陆应钊可是许久未曾见到江云昭了。

    他现在已经走路很是利落。一看到江云昭,就直接扑了过去,抱着她的腿不肯撒手。江云昭抱起他来,他立刻揽住江云昭的脖子,也不说话,就这么忽闪着大眼睛期盼地看着她。

    江云昭彻底心软了,抱着陆应钊,又带着陆元聪,在花园里多玩了好半晌。

    等到她再一次派人去询问廖鸿先的动向时,却是得知廖鸿先已经从太后宫里出来,正准备离宫。

    江云昭彻底愣了。

    “他就这么走了?”江云昭问那宫人道:“他连陛下也去不见了?”

    宫人恭谨答道:“回乡君的话,是这样没错。听说廖世子有事,与太后道了别后就朝宫门行去了。”

    江云昭与廖鸿先如今有婚约在身。

    若是母亲知道自己私下里见他,定然会不高兴。因此,想要见上一面,在宫里是最为稳妥的。

    但如今眼看着就要错过去了。

    江云昭忙向孩子们做了保证,离开一会儿马上回来。把他们送回楚月华宫里后,急匆匆地朝着太后宫殿通往宫门的路上赶去。

    明明路径是对的。可是她顺着路找了好半晌,都没寻到人,便有些着急。

    ——那家伙是个性子不定的。谁知道他突发奇想,跑到哪儿去了?

    江云昭立在一个小花园的院门口,正思量着要不要让楚月华帮忙把人堵住。突然,身后有人伸手捂住了她的口,又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往那小花园中拖去。

    江云昭大骇,用手指拼命去扒那人的手,又抬脚使劲往后踢。

    那人便停住了。

    江云昭正要下死力去踹他,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叹息,“你怎地连我也没认出来?”

    这话里,竟是带了三分无奈与三分委屈。

    桎梏松开。

    江云昭猛地回头,怒视那罪魁祸首,气道:“你说也不说一声就这般做,谁知道歹人会是你?”

    廖鸿先看她真的生气了,忙道:“我听说你也来了,想着你或许会找我,特意早点出来引你过来。刚才悄悄跟了你有一盏茶功夫了,看你一直未曾发现我,觉得有趣,想与你开个玩笑罢了。你若不喜,下次我绝不会再这样。”

    江云昭这才知道自己顺着路找了半天没寻到人,竟是因为他在刻意躲着她。而且,还是当做开玩笑。

    可是望向他难得一见的赔不是的模样,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生气亦或是该原谅了。

    廖鸿先见她没发火,稍稍放下了几分心。走到她的跟前,轻声问道:“今日你来,可是专门来寻我的?”看到江云昭轻轻点了下头,他满心里都是欢喜,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你当真是来寻我的?”

    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与她在一起。偏她母亲管得严,他心里再想,也不敢去找她。

    没料到,她也在想着他。

    这个发现让他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江云昭下一句话却让他又坠入了冰窟。

    “我想问问你明粹坊的事情。你怎么把那些送给我了?”

    廖鸿先气得抬指弹了下她的额头,“你就不会骗骗我,说些好听的来哄我?”

    见江云昭揉着额头一脸茫然,他暗叹口气,抬指给她轻揉着那处,低声道:“这样一来,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不好么?”

    额上那一下并不疼,不过突如其来,所以有些发麻。

    江云昭抬手推开他的手指,摇摇头,“可是那些也太贵重了。”况且,还是他父母留给他的。

    廖鸿先顺势握住了她的手。看她当真在意,和缓了声音劝她:“王府那帮人如狼似虎,镇日里盯着我不放。那些产业在你手里,反倒更为安全。”

    他这意思,分明就是说那些产业如今不姓廖了,王府的人便没了可趁之机。

    江云昭半晌没答话,静静思量。

    廖鸿先以为她还是不解,想了想,说道:“往年我年纪还小,这些生意都是姨母派了人暗中帮忙打理。后来我慢慢接手,就也没声张。如今王府那些人不知道此事,倒是好事。左右铺子里的事务我已熟了,往后还是我负责打理。明面上,由你出面应付。这样一来,我们也无需再遮遮掩掩的了。”

    其实江云昭方才就想明白了。她只是不知该如何回应他这份信赖。

    此刻见他将话剖得直白,便道:“你既是信我,那我定然竭尽全力做好。”

    廖鸿先这才反应过来她纠结的是什么,登时哭笑不得。

    他见江云昭神色认真,挑眉一笑,凑到她的耳边,低笑着说道:“左右你的东西往后都得留给咱们的孩子,在你名下和在我名下,又有什么区别?”

    果不其然。听了他这话,江云昭羞恼了。

    她用力推他,“你都扯到哪儿去了?”

    她本是下意识的一个动作。谁知手刚探出去,就被他一把握住。

    “昭儿……昭儿……我恨不得不过这个年了,直接到春天,把你娶过来。”

    他边喃喃着,边用指腹不断抚摸她的掌心。

    江云昭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抬眼看到他眸中愈发黝黯的神色,心中发慌,忙大力抽手,几欲逃走。

    廖鸿先哪肯如了她的愿?

    一把拉住了她,将她用力往怀里一扯。

    江云昭力气也不如他大,当即踉跄了下,跌到了他的怀里。

    廖鸿先打横抱起她,大跨几步,到了旁边假山后的一个凹处。

    这小花园寻常没人过来,就算突然跑来几个人,等闲也瞧不见此处。

    廖鸿先紧紧抱住了她,去到那凹处的大石上坐下,将她搂住让她坐到了他的腿上。然后探出一指,轻轻按在她的唇畔,不住摩挲。

    少年的呼吸急促而又热切,江云昭紧张到了极致,挣扎着想逃。

    廖鸿先低低笑了,在她颈侧吹了口气,“想跑?你跑得了么?”

    上一次只在她唇上轻轻一亲,他就足足惦记了好几天,随时都要回忆一番。结果每次过后,都火烧火燎地浑身热得难受。于是,更加想她了。

    如今佳人在怀,廖鸿先好不容易如了愿,如何肯放她离开?

    再不理会她的挣扎,他一手扣住她两手手腕,一手按住她的后颈,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不同于上次的浅尝辄止。他这次使劲了手段,在她的唇上辗转吮吸。情至深处,他觉得不够,又在她后颈某处点了下。

    她觉得那处一麻,不由就想惊呼。哪知道刚刚松开唇齿,他就长驱直入,侵入她的口中,将她口内的全部气息都夺了去。

    少年的吻既强势又热烈,江云昭推不开挡不住,只能承受着。

    她身子渐渐发软,头晕目眩。偏偏他还在她后背处不断摸索,引得她全身一阵阵战栗。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昏过去时,口唇间突然一凉,他终于撤离。

    她全身没了力气,只能软软伏在他的胸前。

    他重重喘息着,手却在她的腰后不住流连,依然不肯放开。

    江云昭终于有了些力气。

    她动了动身子想要挣脱,哪知道刚一动,就发现了不对劲,全身都绷紧僵住了,生怕还会再碰到那处硬物。

    “别来回蹭了。”廖鸿先在她耳边低笑:“你越这样,那里便越想你。看你还敢不敢乱动。”

    他这话说得太露骨。

    江云昭羞恼狠了。想到他说的这些话,做的那些事,全然不像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年人懂得的。

    忆及哥哥成亲前,母亲给他安排了通房。再想到廖鸿先先前的那些作为,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有些难过,再开口,语气就有些不太好:“你哪里学的这些功夫?莫要说谎骗我了。先前还说那些信誓旦旦的话。如今看来,却像是假的。”

    她本想质问他。可是她现在没什么力气,说出来的话声音软软的,倒像是娇嗔了。

    廖鸿先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来,不怒反喜,问道:“怎地?你这是吃味了?”

    见江云昭羞恼地别开眼,他在她耳边又轻吻了几下,低低解释道:“几年前我还在宫里住的时候,姨母就让嬷嬷教过我这许多事情了。这些年来,为了让我早点开窍,姨母没少派人指点我这些。”

    眼看江云昭皱了眉望过来,眸中含着艳色水波潋滟,极为动人。他匆匆说了句“我只听嬷嬷们教导学了许多手段、从未在人身上试过、你是头一个”,这便又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两个人再起身的时候,江云昭的那身衣裳已经被他揉搓得起了褶皱,没法看了。

    她又气又恼,低着头扯着衣襟,不肯理他。

    廖鸿先知道自己这次太过火了。看她嘴唇,都有点发肿。

    若是被岳母大人发现……

    他轻咳一声,解下自己尚算齐整的披风给她披上,拉着她的手,柔声说道:“我还有事,需得回户部一趟。我派人把你送到明粹坊,让薛老板给你挑身衣裳换了,如何?”

    江云昭看自己这副模样,着实没法见人,只能闷闷地道了声“好”。后来想到陆元聪和陆应钊,又急了,“两个孩子还在等我回去呢。怎么办?”

    “这个好办。”廖鸿先好生安慰道:“我派人过去与他们说,你明日会陪他们玩一天。他们自然就高兴了。”

    虽说今日休沐,但户部事情太多,廖鸿先一大早就赶到户部处理公务。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就从户部直接进宫,故而是坐马车来的。

    蔻丹正在侯府的车内等在外头。廖鸿先也没让江云昭过去,直接把江云昭塞进他的车内,他去和蔻丹说了声,只道是江云昭要去明粹坊选购些东西,让蔻丹她们先回府了。

    廖鸿先将江云昭送到明粹坊时,薛老板恰好也在。

    对于明粹坊易主一事,薛老板很是清楚明白。见二人同时出现,不由笑道:“这可是巧了。我竟是不知先招呼哪个为好。”

    她这话也就他们三人听得懂。

    ——如今旧的老板和新的老板同时出现,新的老板握着地契房契,旧的老板管着他们所有的人和货品……

    可真是让她难做!

    薛老板本来不过是打趣一句,谁知廖鸿先和江云昭都没甚反应。前者招手让她过去,后者则是低垂着头,不肯抬起来。

    薛老板和江云昭打交道多年,自是不会以为江云昭是给她脸色看。见江云昭这副模样,她反倒担忧起来,急急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江云昭先前在马车里的时候,发现嘴唇有些涨疼,这就发现了异样。虽然廖鸿先好声好气地哄了她许久,向她保证等下就消了,不会有事。可一想到她要这副模样面对旁人……

    她就有些抬不起头来。

    见到江云昭如今遮遮掩掩的模样,廖鸿先也有些后悔。

    他以前没有经验,想亲那儿,就亲上去了。结果害的昭儿生了气。

    不过既然知道了,往后就也有了对策。

    ——若想人不知,就得专攻衣裳能遮住的地方!

    当然,这个只能婚后想想了。

    若是现在这样做,被江家伺候的丫鬟婆子看到了,岳母大人可饶不了他。

    薛老板管着明粹坊多年,什么事情没见过没听过?

    看到廖鸿先难得一见的闪烁的眼神,再瞧江云昭羞得通红的脸、还有那虽然低下头却依然隐约可见的有些肿胀的双唇……

    她有些明白过来。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主子,您也不顾忌着点儿。”薛老板抱怨了句,拉过江云昭的手,温声道:“咱们这里现成的衣裳很多,您瞧瞧喜欢哪件,我让人改改,很快就能上身了。”

    江云昭“嗯”了声,说道:“多谢。”

    薛老板想说自家的店不用客气。又怕江云昭更羞了,就将话给咽了回去。

    廖鸿先户部还有事情,匆匆叮嘱了薛老板几句,又好生安慰了江云昭一番,便赶紧走了。

    薛老板先是将江云昭领进内室,寻出最好的口唇脂膏来给了江云昭。

    “细细涂抹上,过不了多久,就也好了。实在不行,等下我给您上个淡点的妆,很容易就遮过去了。”

    江云昭知道她说的是红肿的嘴唇,就轻声道了谢。

    薛老板说道:“您先等我会儿,我去给您寻身衣裳来。”这便出了屋,又把门好生带上。”

    江云昭这才松了口气。

    她拿过薛老板搁在她身边的镜子,照了照,苦笑不已。

    她暗暗叹气,心说平时的时候她也挺能压得住廖鸿先的,怎地遇到这种事情,就没得反抗了呢?

    都怪那家伙!

    平时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到了这种时候,就变成了饿极的豺狼……

    心中腹诽暗暗抱怨着,她拿起脂膏,抹到唇上,细细揉开。

    薛老板知道江云昭喜欢素淡的颜色,平日里给她选东西,也尽量挑选颜色素净的。

    但是这一次,她拿过来的,却是一身颇为鲜艳的衣裳。

    “姑娘看看这个怎么样。”薛老板将嫣红的外裳和银红的褙子在榻上摊开,又在旁边搁了一件大红色的斗篷,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这衣裳颜色鲜艳了啊,脸色就会相应地显得淡一些。”

    江云昭听出她的用意,只搭眼瞧了一下看了看颜色,便道:“那就它们吧。”

    至于样式和绣工、裁剪……

    薛老板选给她的,都是顶级的。她无需担忧。

    那脂膏果然管用。试衣裳改衣裳的功夫,她的双唇已经没了那种*辣的感觉,想来已经消肿大半。

    穿上这身新衣后,江云昭再照了照镜子,发现不是特别细心得看,已经瞧不出异样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薛老板看她神色轻松了不少,便道:“这儿离侯府不算近。姑娘既然来了这一趟,不多选点东西倒是可惜了。咱们这些铺子里,衣裳首饰都摆出了不少样子。您不如从头到尾挨着逛一逛。若是有合心意的,给您包起来一起带回去。”

    这话廖鸿先在路上也说过了。

    江云昭想了想,如今这种时候,她若还推拒,倒显得见外了。

    思量过后,她道了声“好”,又道:“我想选几身衣裳送给母亲和嫂嫂。薛老板眼光好,还得麻烦您给挑一挑。”

    她这般不客气地要东西,薛老板反倒松了口气,笑道:“那您先四处看看。我先捡几件好的,给您拿来后,您再挑选。”

    江云昭便答应了下来。

    明粹坊很大。十八间作坊设在京郊。京城中的十二家铺子,足足占了一整条街去。虽说不在闹市之中,位置颇偏,但在寸土寸金的京城里,也仅此一家了。

    江云昭来明粹坊的次数并不多。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薛老板或者廖鸿先选好了东西,直接给她送到侯府。仅有的几次前来,也都是薛老板接了廖鸿先的命令后,亲自带着她挑选。她看的地方并不多。

    故而此次在明粹坊这般十分随意地闲逛,对用过许多明粹坊东西的江云昭来说,却是头一遭。

    这儿地方很大。江云昭出了铺子抬眼左右瞧了瞧,觉得没个一整天,这里怕是没法从头细看到尾的。沉吟了下,她径直走向首饰铺子,准备看看有哪些新鲜的样式。

    铺子里还有其他客人。

    江云昭本没在意。她一进屋就朝摆放首饰的柜子行去,根本没朝那些人身上细看。

    谁知那边却是传来了讥讽的低语声。

    “哟,破落户家的,竟然也敢来明粹坊瞧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破落户?你这话说得,可是有趣。”

    “不是破落户是什么?眼巴巴地往王府身上倒贴,连点脸面都不要了。”

    “你这话说得有理。咦?她居然是孤身前来的?连个丫鬟都没带?那她到底是自己身上带了银子呢,还是半点银子都没有,就来明粹坊买东西?”

    “想来是没银子的罢!再不然,就是准备赊上一堆的账,准备等那个纨绔跋扈的主儿来付银子?”

    江云昭听出不对劲来,猛地回身去看,就见姚希晴和另一个神色倨傲的女孩儿立在一起,正挑衅地望着她。

    那陌生女孩儿,有点眼熟。她好像见过一两次。

    仿佛是……

    廖泽昌的妹妹廖心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