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文小说网 > 女诸侯 > 第六十一章 别扭

第六十一章 别扭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暖婚33天

一秒记住【乐文小说网 www.lewensh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刘戎刚洗完澡,才爬上床,正准备睡觉。谢瑜一来,她立即被窝一卷,蒙头就倒。

    谢瑜也是一脸被人欠钱的表情。

    倒是看得史隘乾歪了脑袋,搞不懂怎么回事。

    就这样过了一旬,谢瑜日日都来,刘戎夜夜不睡,白天不醒。两人竟再没说过一句话。

    苟胜是个命大的,身体底子也好,除了头三天高热不退,又失血过多,凶险了几日,之后天天吃了睡,睡醒吃。鞭子抽的,看起来血肉模糊,却没有伤及筋骨,一旬之后,他就可以下床了,但依旧不能随便走动,顶多躺久了,在院子里活动活动。

    他能动弹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出乎所有人地意料。

    那晚刘戎照例守夜,坐在苟胜床前的鞋塌上‘钓鱼’,结果发现床上有动静,立马醒了,抬头一看,苟胜自己扶着床沿坐了起来,想要下床。

    刘戎立刻站起身,想去扶他,“你是不是要解手?你等会儿,我叫他起来。”说着,就要离开苟胜,去叫史隘乾起床。

    哪知她才一转身,就听见身后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动。

    刘戎以为苟胜没有力气,摔倒在地,赶紧回头去搀,却见苟胜整个人伏在地上,这么粗壮个汉子,竟哭得像个婴儿。

    刘戎不敢太用力碰他,因为他浑身上下都包着纱布,处处渗着血,竟没一处可扶,想用手勾住他的腋窝,将他抱起来,刘戎却也没有那个力气,于是只好也蹲跪下地,轻声安慰他道:

    “狗剩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又大声朝榻上喊道,“老死,你快起来,狗剩摔了!我扶不动他!”

    史隘乾听到动静,也揉揉眼,坐起身来,看见二人都跪在地上,赶紧找鞋子下床。

    怎知苟胜忽然抬高头颅,声泪俱下地对刘戎说:

    “主公……救命之恩,洒家今生无以为报……从今往后,洒家这条命,就是主公的!”说着,就朝刘戎蹲跪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哎呀,我还以为你要说啥呢?这种废话你能起来再说不?地上凉,你还没好,当心留下病根。快起来!”

    刘戎根本制不住他,在他磕第二个头的时候,自己由于不想让他这样,想使力将他扶起,结果反而被带跑了,差点没被他掀翻在地,最后只好也对着他跪下去。

    苟胜磕一个头,她也对着拜一下菩萨。

    “主公,洒家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我只认一个死理——那就是主公叫我干啥我就干啥!绝无二话!”

    “好好好,你先起来再说。”

    “洒家对天起誓,今后主公让洒家往东,洒家绝不向西!你叫洒家摸狗,洒家绝不偷鸡!”

    “好好好,我明白了,你快起来吧。”

    “主公先起来,洒家再起。”

    “一起一起……”

    他俩趴在地上,像练蛤蟆功似的,对着跪,跪了拜,一个磕头声声,一个五体投地,倒是看得坐在榻沿的史隘乾一乐,摸着胡须,笑出声来。

    “你俩这拜天地呢?”

    刘戎伏在地上的身子骨一僵。

    史隘乾带笑的嗓音从头顶处传来,“嘿,我发现狗剩也是个肌肉男哎!主公,怪不得你这么紧张他,原来如此啊……”

    刘戎缓缓直起上身,朝面前眼神憨厚的苟胜微笑。

    “给我揍他!”

    “没问题!包在洒家身上!”

    ‘砰——’

    “哇呀呀呀……”

    寂静地星空下,发出一声杀猪似的嚎叫。

    第二天,谢瑜一来,就看见史隘乾捂着右边眼眶,疼得嘴角直抽,下巴处的小胡子直抖。

    谢瑜好奇道:“您这……又是怎么弄的?”

    他话音刚落,刘戎披头散发地坐在罗汉榻上,下半身卷在被窝里,脸上全是坏笑。

    “我们家老死啊……一向很崇拜你。

    这几日,他见你左眼眶黑了,哎,瞧着又帅又时髦,且觉得你一个人眼眶黑吧,实在是太、孤、单、了!

    所以昨晚他起夜的时候,一下子想通了,故意栽进茅坑里,把右眼眶也给整黑了,凑成一对儿陪你呢。

    死爱钱,你说,我讲得对不对?”

    “对对对,主公一向英明神武!要是不对,那也是老朽的错!”

    谢瑜听闻这话,同情地望了一眼史隘乾,却见他一副几欲要哭出来的表情,再一瞅刘戎。

    刘戎立马“哼”地一声,顷刻间扭开头颅,再不同他对视。

    刘戎这番话讲得极其嘲讽,但凡是个人都听得出来,是为了挤兑谢瑜。

    谢瑜又岂会听不出来?

    但他却连一句嘴都没有回,只是唇角微弯,若有若无地扬了一下,像是笑了,又好像根本没笑。之后,他便开始专心致志地给苟胜处理伤势,完了跟苟胜和史隘乾各打了一声招呼,就背起药箱离开了。

    他刚一走,刘戎就立即把枕头摔在了地上,看得对面的苟胜张大嘴巴,眼神淳朴地望向史隘乾。

    “主公这是咋了?”

    史隘乾刚送走谢瑜,腿脚才刚跨进卧室的拱门,就看见刘戎“哼”了一声,砸掉枕头,长发凌乱地坐在榻上,腮帮子气鼓鼓的。

    史隘乾拖着衣衫后摆,就跟拖着一条大尾巴的狼一样,缓缓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枕头,拍拍灰尘,坐到刘戎身边,三角眼一斜,笑嘻嘻地看向刘戎。

    “主公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刘戎揪着被套,脸色很黑地咧开嘴角,咬牙切齿地说:

    “好你个姓谢的……臭小子!我要是再和你说一句话,我就不是女……吕洞宾!!”

    史隘乾惊愕道:“主公,人家谢大夫招你惹你了?你骂人家是狗?”

    刘戎由于气急,刚才差点失口说错话,这会儿嘟着嘴唇,满脸通红。

    史隘乾训孩子似的,看着她道:“人家谢大夫多好的脾气呀……”

    “他还好脾气?”刘戎没等他说完,就高声插嘴,“你看他今天,我都先同他讲话了,他还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清高给谁看呐?临走,他跟你和苟胜,都打了招呼,就是不跟我说‘再见’!哼!我再理他,我下辈子投胎做蛇!一辈子只能在地上爬呀爬的,永远都不能抬头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