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暖婚33天

一秒记住【乐文小说网 www.lewensh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上回在夏府那档子事之后,怀清便常去陈府走动,陈夫人性子温婉,和善可亲,怀清颇喜欢跟她说话儿,更何况,还有长安这小家伙。

    陈延更虽年纪不小了,子继却得的晚,今年才刚七岁,小家伙淘气活泼,每每把他娘折腾的哭笑不得,倒是怀清喜欢陪他玩,一来二去就跟怀清要好起来。

    陈延更一家子去南边的时候,小家伙还因为舍不得怀清,哭了好几天呢,长安是陈延更夫妻的宝贝疙瘩,怎会跟着刘成来南阳的?莫非陈延更出事了……

    想到此,怀清看向刘成,发现刘成看着长安欲言又止,怀清仿佛明白了什么,弯腰抱起长安给他擦了擦眼泪低声哄他:“你爹娘最疼长安了,怎会不要长安呢,想是怕你想怀清姐姐,这才让刘管家带你来南阳,姐姐这儿给你收着好多玩具呢,让甘草带你去玩好不好?”到底是小孩子,一听有玩的,立马止了哭声,怀清把她交给甘草,带去自己屋哄她玩。

    等甘草抱着孩子走了,刘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大人,姑娘……”竟语不成声,张怀济急忙扶起他道:“刘管家这是做什么?以我跟陈兄的交情,哪用的着这般。”

    刘成却不起来:“我们老爷自打到了江南,就成天成天愁锁眉心,老奴也不懂,却也能看出来老爷处境危险,却也没想到会落得如此下场,半个月前,老爷把老奴叫到跟前,让老奴带着少爷来南阳投奔张大人,老奴心知不好,本不想离开,却也无法儿,只得护着少爷来了南阳,张大人怀清姑娘,你们救救老爷夫人吧。”

    话音刚落,忽外头陈皮跑进来道:“大爷,布政司黄大人来了,带着兵呢,说是要捉拿罪臣之子陈长安归案。”

    罪臣?怀济一惊:“哪来的罪臣?”

    刘成忙道:“张大人,老爷不是罪臣,老爷是冤枉的。”

    怀济道:“我自是相信陈兄,你且去后面歇着,我来应付,必不会让他们带走长安。”

    刘成磕个头下去了,怀济整了整官服迎了出去,见了黄国治躬身:“不知黄大人来了南阳,有失远迎,大人赎罪。”

    黄国治本来也不想接这个差事,陈延更好歹在汝州府任了六年知府,就算两人交往不多,也算同僚,这落井下石的事儿,干着心里忒不得劲,而且,江南什么样儿,谁不知道,都快成邱家兄弟的封地了,江南的官说是肥差也真肥,只要跟邱家兄弟一溜儿,那保准升官发财,若有别的心思,这不,陈延更就是例子,这才去了一年,堂堂的臬台大人,就落个畏罪自杀的名头,这人死了屎盆子一扣,陈延更就算冤枉,也只能往阎王哪儿告状去了。

    自己来抓陈延更的儿子,也不过是卖邱家兄弟一个面子,走个形式罢了,再说,别看张怀济就是个小小的南阳知县,可不好惹,上回许克善那档子事儿,黄国治如今想起来还冒冷汗呢,不是自己醒悟的早,没准就搭进去了。

    所以,黄国治这个二品的大员见了七品的张怀济也没敢太拿大,一拱手道:“张大人想必还不知道,陈延更贪污受贿,以江苏巡抚为首的江南官员联名参奏陈延更,他夫妻畏罪自杀了,我这次来搅扰,乃是闻听陈延更之子陈长安在张大人府上,特来捉拿归案回京审理。”

    怀清本还在后头听着,听到这儿却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黄大人口口声声说罪臣,敢问黄大人,何人定的罪?大理寺可审清楚了来龙去脉?皇上可下了圣旨?”

    黄国治一见张怀清,暗暗咂舍,若说张怀济不好惹,张怀济这个妹子就更不能惹了,这位跟四皇子六皇子余家可都有交情,自己得罪她能有好儿吗,不过今儿这事儿还真得说清楚了。

    想到此,开口道:“不瞒姑娘,陈大人的案子如今正在大理寺查着呢,陈长安是陈大人独子,势必要带回京,在下也是没法儿,就算念在跟陈大人同僚一场的份上,也不能落井下石赶尽杀绝不是,微臣听说皇上指了四皇子主理此事,姑娘若想救人,不若另寻门路。”

    怀清一愣,慕容昰,怎又是他?却又格外庆幸是他,若是别人,恐自己想救长安都难,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怀清根本没想到陈延更夫妻会自杀,不,不对,或许根本不是自杀,陈延更的为人,怀清还是知道的,虽说谨慎,却有文人的风骨,大是大非之前绝不会行差。

    而江南的官场恐怕容不得这样的陈延更,方有今日之祸,想到此,怀清蹲身一福:“怀清谢黄大人提点,只是长安还小,若此时让黄大人带走,未免哭闹,不若我带着长安去京城,想来案情未清之前,长安也算不得罪臣之子,不该收监。”

    黄国治道:“在下也是例行公事,若姑娘能带着陈公子进京,自然最好。”

    黄国治巴不得不掺合这档子事儿呢,如今朝里谁都知道,皇上要整肃江南官场 不然,也不会频繁更换江南官员,这就是往江南官场掺沙子啊,陈延更就是个打前站的冤死鬼,到了如今的份上,邱家兄弟自然不会乖乖的等着挨收拾,陈延更一死,屎盆子往他脑袋一扣,正好摘楞出自己来,这招儿真够阴的。不过以黄国治看,跟皇上博弈,这两兄弟也是自取死路,自己还是明哲保身方是正道。

    黄国治一走,怀济方痛声道:“陈兄,陈兄,是怀济害了你啊……”喉头一甜,张口呕出一口血来,陈皮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扶着怀济:“大爷,您这是怎么了?”忙看向怀清。

    怀清上前号了号脉道:“不妨事,急怒攻心血不归经,若不呕出这口血闷在心里倒坏了。”扶着怀济坐下劝道:“哥这是何苦,陈大人既把幼子托付给哥,想来早料到有这一天,若是哥气死了,谁还给陈大人昭雪,背着贪官的名头,陈大人纵九泉之下也不安心啊。”

    一番话若醍醐灌顶,怀济陡然清醒过来,站起来道:“我跟小妹一起进京。”

    怀清道:“哥是想……”

    怀济道:“扬州知府出缺,哥要去江南。”

    怀清:“哥糊涂了,吏部的文书未下,你哪里能离开南阳,哥的意思我明白,怀清会尽力让哥哥如愿,哥等着我的消息吧。”

    怀清自己也没想到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竟然来回两次京城,正月十七出的京,二十七又回来了。怀清这回直接奔着四王府,怀清很清楚,能护住长安的恐怕只有慕容昰。

    四王府同样气派,那高高的门槛,真不是常人能迈的过去的,怀清略一犹豫的功夫,却见门里头跑出来个小子,瞅着有些面熟,一时却忘了在哪儿见过,那小子跑到跟前高兴的道:“姐姐果然来了。”

    见怀清一脸犹疑,不禁道:“姐姐不记得我了,我是石头啊。”

    怀清方想起来,可不嘛,正是当年邓州府的石头,记得当年慕容昰说让他进庆福堂的,却不知怎么到了四王府。

    石头道:“外头冷呢,姐姐先跟我进去吧,爷临出去前嘱咐了,说姐姐若来,先进松涛阁。”

    怀清愣了愣,却也明白了过来,哥哥跟陈延更交好,四皇子是知道的,如今既是他主理陈大人的案子,自然会猜到自己进京的事儿,却不曾想他让石头迎着自己,倒省的被拒之门外了。

    比起六王府,慕容昰的府邸过于简单,格局上差不多,但感觉上清冷些,沿着游廊进了一个院子,院子颇大,种了松树,未融的积雪压在松枝上,更显苍翠。

    这是个二层的阁楼,上头有块匾,写着松涛阁,铁画银钩颇见功底,石头道:“这是四爷的书房,也是府里的藏书阁,只要四爷在府里,大多时候都在这儿。”

    怀清跟着石头进去,里头的陈设也格外简单,书案,书架,甚至外间的炕上都摆满了书,冰纹的隔扇隔了内外,里头垂着帐幔,隐约可见床榻寝具。

    石头道:“四爷常在这儿看书,有时候看的晚了,便在这儿歇了。”

    怀清点点头,屋里通了地龙倒不冷,说起地龙,怀清真有些羡慕,琢磨等以后跟哥哥安定下来,也收拾个自己的院子,通好地龙,再到冬天就省的点炭火盆子了,毕竟那玩意不大安全。

    石头把怀清让到里头坐下,奉了茶来,怀清方道:“那时不说去庆福堂吗怎来了这儿?”

    石头:“原先是说去庆福堂的,可爷爷不行了,四爷就把我跟爷爷安置在别院,后爷爷去了,我才来了京里。”

    怀清当时给老人家瞧脉的时候,就知道老人家没多少寿命了,生脉渐决,救心丹也不过救的了一时,却救不了老人的命,却也埋怨道:“怎不叫我去瞧瞧,好歹我是大夫。”

    石头道:“爷爷是睡着觉没的,听老人说,这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想来爷爷也不想劳姐姐跑这一趟的。”

    石头看了眼那边架子上的沙漏道:“这都快晌午了,姐姐先在这儿坐着,我去灶房看看给姐姐下碗面端过来。”说着跑了。

    怀清一个人无聊,去那边儿书架上看了看,却见有好几本医书,不禁一楞,抽出来拿到床边的炕上坐下看。

    看了一会儿,忽觉眼皮子有些沉,带着长安一路进京,心里惦记着事儿,哪能踏实,这几日都没怎么睡,如今在这儿一坐,窗外松涛阵阵,屋内书香氤氲,倒让怀清不觉安了心,这一安心,就困了,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慕容昰回来的时候,见石头守在外头,看了眼窗户问道:“人呢?”

    石头低声道:“想是路上累了,晌午饭都没吃就睡着了,奴才不敢吵着,就在外头候着。”

    慕容昰点点头,迈步走了进去,果见怀清伏案睡着,脸下头还垫着一本书,不禁失笑,走进里屋拿了个软枕出来,小心把她下头的书抽出来换成软枕,又看了她一会儿,见小丫头呼吸匀称,睡得格外香甜,不免摇头轻叹,想来若不是为了陈延更的事儿,他绝不会主动来找自己。

    慕容昰端详她半晌儿,心说这才几天就瘦了一圈,从那边儿书架子上拿了一本书过来斜靠在炕上看。

    外头石头有些楞,看了可喜一眼,低声道:“怎么没动静儿?”

    可喜白了他一眼:“你傻啊,不说怀清姑娘睡着了吗,爷哪舍得吵醒那位姑奶奶啊,能有什么动静?”

    石头挠挠头,可喜道:“咱们就候着吧,什么时候听见里头哪位姑奶奶醒了,再端茶进去伺候,这会儿还是消停着。”

    怀清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醒过来的时候,天都擦黑了,睁开眼的一瞬,竟不知这是这儿,而且,怎这么黑,眨了眨眼,忽的亮光一闪,桌上的灯亮了起来,就着灯亮,怀清也看见了对面的人,不禁蹭一下站了起来:“民女给四皇子请安。”

    慕容昰暗暗叹了口气,拍手叫人进来点亮了四周的明烛,一时间屋内大放光明,慕容昰摆摆手道:“这里只你我,何必如此见外,坐吧。”

    怀清坐下,想起什么又站了起来:“那个,长安还在客栈里呢。”

    慕容昰道:“放心吧,人已经接进府来了。”

    怀清这才松了口气,可喜上了茶来,怀清喝了一口,忽的肚子咕噜噜一声,怀清尴尬非常,脸都红了,慕容昰倒是轻笑了一声,叫人摆饭。

    怀清刚想说不饿,肚子又咕噜噜叫了数声,仿佛抗议似的,怀清就纳闷了,不就一顿没吃,至于就这么没出息吗。

    慕容昰把筷子递给她:“尝尝我这厨子的手艺比你家的如何?”

    怀清心说,这不废话吗,她家的厨子能跟王府比吗,平心而论四王府厨子手艺绝对顶峰造极,最平常的菜都能做出不一样的滋味来,这才是高手,不过怀清心里有事,即便再美味的极品美食,吃在嘴里也不是滋味。

    吃了一些就觉饱了,放下筷子,慕容昰却又给她盛了碗汤推过去:“这是我府里自己养的鱼,你尝尝这鱼汤可鲜?”

    怀清于是又喝了一碗汤,方才撤下去,上了茶怀清才道:“想必四皇子知道陈大人之死必有蹊跷,长安只不过一个七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便查也不该查不到他头上。”

    慕容昰略沉吟道:“陈延更之死干系重大,江南数十官员联名参奏他贪污受贿,且证据确凿,说他畏罪自杀也站的住脚。”

    怀清听了忍不住冷笑一声:“所谓的证据确凿,不过是人为的罢了,江南官场早就是铁板一块,那些官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一根绳儿上蚂蚱了,皇上要查江南,这些官就慌了,正好陈大人去了,罗列几个莫须有的罪名证据还不容易,反正屎盆子往死人脑袋上一扣,岂不便宜。”

    慕容昰看了她半晌儿道:“你这个急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有些事儿便明知是真,也不能说出来,需待时机。”

    怀清哼了一声:“需待时机,什么时机?陈大人死了,再让他们把长安弄死,就算一了百了了。

    慕容昰叹了口气道:“合着,你来找我是来问罪的不成?“

    怀清一愣方回过味来,自己有些不讲理了,这些事跟慕容昰有什么关系,自己是气急了,一想到长安,心里就难过的不行,故此说话也有些冲。

    慕容昰道:“陈大人在江南的这一年,屡次上奏折参奏,皇上又岂会不知陈大人冤枉,不然,又怎会让我主理此事,只不过,陈大人的案子牵连江南数十名官员,需慎重才是,也就是说,要想给陈大人昭雪,就得拿到江南那些贪官贪墨的证据,而这些证据都在江南。”

    怀清道:“扬州知府出缺,我哥想谋这个缺,四爷可有法子?”

    慕容昰道:“你不怕吗?”

    怀清点点头:“怕,但我哥执意如此,我哥想给陈大人昭雪。”

    慕容昰想了想道:“父皇倒是提过让你哥出任扬州知府,却被叶之春推了,叶之春也是为了你哥好,江南官场险恶,这个扬州知府相当于群狼环饲,况且,除了官府还有盐帮,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如此,你还想让你哥去吗?”

    怀清不免犹豫了,怀清也知道慕容昰说的不错,陈大人可是个谨慎之人,且在官场多年,比之哥哥要圆滑的多,却不过一年,就落个畏罪自杀的下场,她哥若是去了,难道会比陈大人强吗。

    可怀清想到哥哥临行的殷殷嘱托,一咬牙道:“还请四皇子周全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烟波江南的新文:

    将军家的小娘子

    文案

    大姐:我的相公是侯府嫡子,国之栋梁。

    沈锦:我的相公不纳妾。

    二姐:我的相公书香门第,家世清贵。

    沈锦:我的相公不纳妾。

    四妹:我的相公有状元之才,三元及第。

    沈锦:我的相公不纳妾。

    五妹:我的相公俊美风流,温柔体贴。

    沈锦:我的相公不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