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作者:温家九公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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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砚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听见这个消息,还是忍不住瞳孔微微收缩。他是无神论者,自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借尸还魂的说话。这样一来,明王‘死而复生’的理由,只可能跟他一样。

    真是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尾随在他身后,随他一起进入了平行世界。颜砚大脑飞速转动着,现在就看威廉能不能从研究所查出什么来了。看来,他得找个时间回去现实世界一趟。

    颜砚打定主意后,立刻给简二下令:“让简三去盯着明王,有什么动静,立马来报。”

    “那,君公子哪里?”简二试探着问道。

    颜砚思索了片刻,道:“简六一个人跟着君长歌就够了。”

    简二抱拳称是,领命下去了。

    “殿下。”简二走了没多久,简七来报,“简十回来了。”

    “让他进来。”

    黑衣利落的简十,一掀衣摆行礼,直接道:“殿下,属下按照你的吩咐,跟泗水巷的琼娘子搭上了线,她说,国主半个月前是曾派影卫入秦,但那些影卫在三天前便已经从临淄撤退。”

    简十的话彻底证实了昨日完全是针对齐子简设下的一个圈套,但新的疑惑来了,齐国影卫来去无影,向来只为皇室特定的主子服务。比如说简字开头的影卫,只听齐子简一个人的话,而籍字开头的影卫,则只听齐子籍一人的命令。

    普天之下,可以说除了这些执行任务的影卫以及影卫的主人,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晓影卫的行踪。更别说是齐国影卫之间用来联系的暗号了。

    到达是谁,将行踪泄露了?是籍子影卫中出了叛徒,还是齐子籍身边出了奸细,将影卫的消息从齐国传了回来,又或者是,齐子籍为了稳固自己的国主之位,跟柴临联合起来,想要齐子简的命?

    最后一个推测,是颜砚最不希望的,即使不是真正的齐子简,他也不希望跟原身的亲弟弟为敌。

    沈疏将君长歌拉进茶楼,又给了柯小松二两银子,让他去对面的芙蓉楼买些君长歌最喜欢的桂花糕。

    等君长歌将一杯茶喝去大半,心情明显平复下来后,沈疏才柔声开口道:“长歌,你跟齐王到达是怎么回事?”

    君长歌浓长的睫羽半搭在那双秋眸上,出神般的望着茶盏里起起伏伏的茶叶,自嘲般道:“还能如何?不过是我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还被嫌弃了呗。”

    沈疏好笑的看着他,弹了下他的额头:“你一个文雅公子,说什么屁股。”末了,又揉了揉他的头,“我听说齐王昨日在狩猎场受了伤,你却跟着皇上护送明王回宫。你这样对他,他平日里再如何大度,心里也难免会不舒服。”

    君长歌反驳道:“我昨日走时,何曾知晓他受伤?今日我一听说,不是就急匆匆的从皇宫里赶了出来?何况他素日里就见不得我跟你们走得太近,这次保不住是要借着明王之事,跟我讲条件,威胁我离你们远远地。我是真不明白,我又没跟你们怎么样,他何必如何?”

    沈疏见他一脸单纯的样子,一手钳住君长歌的下巴,将脸慢慢靠近,望着对方渐红的双颊,低声道:“你说,我会不会对你做什么?”

    君长歌心脏咚咚直跳,咬唇坚持道:“我不相信沈大哥会这样对我。”

    沈疏低笑一声,松开手:“有时候,男人的欲|望跟理智,是可以完全分割开的。”他见君长歌张口欲辨,端正了神色道:“就算我是个柳下惠,不会对你怎么样,你能保证皇上也如此,明王殿下也如此?齐王既然爱你如珠如宝,当然是不想让任何人动你分毫。”

    君长歌楞住,勉强道:“可我把你当大哥,把皇上和明王当成我的朋友。”

    沈疏道:“但我不仅仅把你当弟弟,皇上和明王也不仅仅把你当朋友。”

    君长歌纠结了半响,泄气一般道:“就算这样......也不全是我的错,他不跟我说,我怎么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沈疏似笑非笑道:“齐王当真没说过?”他可不认为那个为了君长歌连江山都可以放弃的人,没这样交代过君长歌。

    君长歌的脸有些红,嘴硬道:“反正我没对不起他就行了,别人怎么想,我哪里知道?”

    沈疏摇摇头:“还跟个孩子似得。”他望着君长歌道:“长歌,你这样子,倒让我怀疑,你究竟喜不喜欢齐王了。”

    君长歌闻言立刻道:“难道我对他还不够好吗?”他为了他,背叛了跟柴临两个人的少年情谊,为了他,拼死跟柴临求情,为了他,放弃了跟沈疏仗剑天涯的梦想,还连累对方为了他,入朝为官。

    沈疏见他这样子,反而不说话了。七岁的君长歌在大皇子面前保了他一命,从那时起,他就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让君长歌一世无忧。

    当年君家出事时,他没有能力护着君长歌,再见后他不愿君长歌卷入两国的战争,便提出带对方远走江湖。只可惜那时君长歌一颗心,一半向着齐子简,一半向着柴临,对他的提议无动于衷。

    “长歌,”沈疏从回忆里醒过神来,道,“我只问你,如果当年战败的是当今陛下,你会不会在齐王面前以死相逼,保皇上一命。”

    君长歌不假思索道:“会。”

    “那你会选择跟齐王一起待在齐国,还是跟战败的陛下一起隐居山林。”

    君长歌愣了愣,他从未思考过这种问题。如果战败的是柴临,那他到底会选择跟齐子简在一起,还是跟柴临在一起?

    理智告诉他,他喜欢的人是齐子简,柴临于他,只是少年时的一场绮梦,一段美好的过往。但心里有个声音在隐隐约约说,他当年选择齐子简,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愧对他。

    半个月后,颜砚身上的伤好了不少,于是一大早就从床上爬起来,活动僵硬了老长时间的筋骨。

    一套拳法打下来,他的额头起了薄汗,刚拿起毛巾,简七进来说,明王来了。

    颜砚眉心一动,他还没去找对方,对方倒是先找上他了。

    这一段时间来,简三陆陆续续的把明王的情况传了回来。昏迷了三天,在太后急的差点让柴临砍了太医院的一干太医,并下圣旨召集天下名医时,明王终于转醒。

    大概是经历了这场意味之灾,醒来后的明王从原来霸道开朗的性子,变得沉默起来。并且时常冷着一张俊脸,让一旁伺候的小宫女小太监整日里兢兢战战,生怕哪点不合明王的心愿,被拉出去砍了。

    养伤的半个月里,明王经常让人出宫打听,宫外最近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没有。让人奇怪的是,明王似乎一觉醒来,对皇帝和太后生疏了不少,对两人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尤其是皇帝柴临。

    以至于,宫里悄悄地起了一种流言:明王这次坠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在马身上做了手脚。死里逃生的明王,被下毒手的人伤透了心,所以才性情大变。

    虽然众人没有将矛头直接指向柴临,但话里话外,却无一不是在暗指柴临刻薄寡恩,对亲弟弟下手。

    谁都知道,当年太后还是贵妃的,明王就是先帝最喜爱的皇子,未满弱冠就封王不说,连太后的皇后之位,也是因为明王的缘故,而封的。

    当年明王十七岁挂帅,与契丹人大战于明灵山,取得了秦国近百年来的首次大捷,先帝大喜,直接将五皇子柴情封为明王。后来柴情遇上尚是长平王世子的齐子简,两人交手数次,皆有输赢,倒是有了些心心相惜的意味。

    柴临与大皇子争皇位时,就是凭借着柴情手中的兵权,才最终取得了胜利。虽说两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皇家从来少亲情。明王又手握大权,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柴临都有动手的动机。也难怪别人会这么想了。

    性格沉默,喜欢冷着脸,一醒过来就找人。相似的情形,很自然的让颜砚想起了一个人——符锦。

    他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有点不是滋味,既希望对方就是‘符锦’,又不希望他是‘符锦’。如果他是符锦,那么他就能在再次见到他,如果他不是......

    本来如同烈阳般清朗的心情,顿时变得晦涩起来。颜砚甩开脑海中纷杂的念头,心道:不管是不是,一见便知。

    “请明王进来。”

    明王柴情带着四个仆从进了大门,确切的说,明王是被抬进来的。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骨头都没长好的明王,自然不可能单脚从皇宫里一路跳过来。

    好不容易摆脱了溺爱儿子成狂的太后,和摆着一张似笑非笑深沉脸的柴临,柴情终于在同意太后乘坐软榻的条件后,得以出宫。

    于是四位可怜的仆从,便只好在太后的威胁下,顶着柴情那张能冻死苍蝇的冷脸,将他从皇宫一路抬进了齐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