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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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厉心知某位祖宗算无遗漏,正事有他做主,哪儿还用她操心。然她有个私心,再不搞定可就晚了。等了半日晧睿仙师才走,她听雁珲禀告,赶紧回房。

    一进门她就瞪眼:“如今你又开始欺瞒我,把当日发的毒誓只当是屁!”

    连日来她都柔声细语的乖巧贤淑,忽然就犯了浑,娑罗自然明白所谓何事。不为方才不叫她在侧,实为他至今还端着不放,未交待他下界之事。

    见娑罗在桌旁埋首写字,眼都没抬,严厉又气软了三分,干咳一声上前,瞧见他落笔言简意赅,写的却是一封休书——以她的名义休他。

    严厉倚着他肩膀,待他落上她的款,朝她伸出手,这才严肃道:“盖上我的章,你这就算被我扫地出门了。日后再想进我的门,可没你想那么简单。”

    娑罗颦眉睨她。她不由打个哈哈,取出私章,递过去道:“我进你的门倒是好说。”

    盖了章休书便生效了。一切准备就绪,夫妻俩也便分别在即。

    严厉长吁短叹:“放着我这个内人不用,却用霄霜,全因我无能,不怪你不信赖我。然而霄霜胆敢算计你一回,保不齐还有二回三回,且他一向护短,又跟凌柯有那等关系,你就不防备他么?”

    听见枕边风里夹的深意,娑罗道:“公事有霄霜,私事自然要依仗你办。”说罢把事情仔细交代。严厉谨记在心,追问他辨识情丝之术。他也不吝啬。严厉窃喜不已,不由跳到他腿上,抱住他脖子,对他好一通保证。

    娑罗却又笑道:“大局已定,你再舞刀弄枪也是无趣,不如费点功夫学学舞技,但凡能跳一支,届时是我进你的门,还是你进我的门,都凭你做主。”

    “这话当真?”严厉虽有腹诽,也赶紧顺着杆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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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娑罗的计划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

    龙君的前身是般若,霄霜与妖帝有师徒之情,相继爆出的消息令诸界震动,严厉休夫这种私事倒显得微不足道,也就是觉明府中闹出点风波。

    天下流言纷纷,却除了严厉与晧睿仙师、霄霜、凤皇夫妻,再无人知道,被雁珲送到玄清山那个白莲花是龙君,真正的白莲花则为助龙君长生,不得不下界轮回。

    元楹随即闻讯赶到,奈何霄霜把龙君看得紧,压根没容她见上一面。

    元楹在山外盘旋不走。后晧睿仙师命镜灵下界,去玄清山将“白莲花”带回无极宫。元楹这才一跺脚回天,进披香殿求帝尊兑现承诺。帝尊劝她稍安勿躁,且缓几日再说。她只得按捺性子等待。

    严厉虽然“休夫”,却曾放出狂言,天下哪个女子敢招惹她的弃夫,便瞧她的拳头。帝尊纵想做这个顺水人情,登基之前他挨严厉那一拳,至今定还记得疼呐,岂会叫他的小姨子冒这等风险。

    因情剑极其认主,娑罗下界之后,严厉轻易便找到了他。

    娑罗的魂力过于不凡,他母亲的*凡胎难承其元气,怀胎时格外辛苦。严厉每晚都悄然登堂入室,以元气养护母子俩。饶是如此,他母亲最终也因难产而死。严厉化为游方道人上门,稍加劝说,他那狠为生计发愁的父亲便舍弃了他。

    经过堕仙台和轮回隧道之前,每个人都会留下一团元气,将其噬取便可恢复先前记忆。娑罗留下那团气无比厚重,严厉将其凝结为珠,与三十八颗凤凰眼串在一起,戴于她颈上。

    娑罗下界前以一段琼枝做了一具肉身,严厉将他移魂其上,给他少年人之灵智,带他去娑婆谷居住。他不必苦修已有仙体,魂力却还遭到堕仙台之神异禁锢,须修三五年秘术才能冲破,进而才能噬取那么厚重的记忆。

    娑罗已非故日样貌。没有久远到海枯石烂的记忆做支撑,他虽有成年人之身,心智却宛如处子,从里至外都纯良无害。不变的是那仿佛从骨子里透出的淡漠之气,叫他看来还如当日,清雅不可方物。严厉给他改名沙罗,还如当年那样,以心头血在他眉心点个印记。

    其实严厉心知,某人在她这里折了老腰,定有幽怨。纵是不叫她掺手他下界之事,也是为摆脱那个吃软饭的名声,或许还想讨还当年默守冰心之苦。

    依她资历,待他低眉顺眼,视他为君、为天,对他言听计从,都是应该的。如此相处数月,她虽不至甘之如饴,也觉心甘情愿,从未有翻身做主的念头。

    然而他既把事情交代给她办,便是默许她为所欲为。

    严厉心知过了这个村便没这个店了。见他对自己言听计从,百依百顺,严厉肆无忌惮,很快便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将他吃干抹净,解决了春闺寂寞之苦。而食色性也,此后他食髓知味,反过头纠缠严厉。严厉倒一心苦修,对这事十分克制。

    其间严厉去了一趟冥府,与冥王一番交涉。沙罗的生母将来能享九世绵长福泽,也算是沙罗偿了她的生育之恩。

    这日春光大好,有个妖孽找上门来。

    自打严厉“休夫”,众亲朋还无一见过她,更别说是四处找她的“龙君”。

    妖帝来时严厉正在藤树下教沙罗舞剑。

    连月来严厉也不教沙罗什么,人伦纲常、规矩礼法更是不提。他每日除了修那门破除禁力之术,便只能绕山闲玩。春季里草长莺飞,谷中万物生长,禽丨兽发情,他看在眼里,自然心有所动。严厉多日苦修,这几日也觉春心发作,借着教剑百般引诱他。他如今毫无定力可言,但再把持不住也牢记严厉的话,禽兽之心泛滥,却绝不敢毛手毛脚,正窘迫无措之际,来了不速之客。

    妖帝稍加审视沙罗,阴沉道:“天下皆传你有了新欢,果然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你回房等我。”听严厉柔声说道,沙罗怔然收剑。见他慢吞吞转身而去,不时回头望一眼,显然满腹疑惑,对严厉依依不舍,妖帝不由神情一黯。

    “看来你的办法成效不错。”

    “一举两得之事,我何苦不做。”严厉不可多做解释,只简短告知妖帝无极宫的长生之法,又捏造谎话,道是霄霜与晧睿仙师齐劝,某人才甘愿配合。

    妖帝震惊之余却是笑了。

    “既是霄霜真人出谋划策,我日后再不与迦昱那厮寻衅便是。”

    严厉叹气:“如今你重担在身,前程无限,切不可辜负我公爹苦心。”

    “唔。”妖帝点点头,笑容渐深,“所以我来是为通知你,我打算捡个现成的便宜,你可要早做准备。”严厉忙问缘由,他却讳莫高深,扬长而去。

    严厉颦眉想了想,顿有所悟,不由嗤笑一声,哼着曲儿回房。

    沙罗已然铺好了床,若有所思地坐在床上。严厉心痒难耐,款款上前,先施秘术从他头上挑出那缕情丝,与她的系到一起,这才进入正题。

    沙罗虽对情丨事尚且懵懂,也不由深受情丝怪力左右。严厉亦然。

    红绡帐暖,鸳衾如梦。事毕沙罗拥着严厉,这才提出疑义道:“谷中那些禽□□丨配的时候,都是雄的在上,雌的在下。为何我们姿势相反?”

    “一来我们是人,必然与禽兽不同。二来这事我比你娴熟,自然你要在下。”

    沙罗眉头愈深,“你比我娴熟,是因你也像我一样,仔细观摩过谷中禽□□丨配?还是……在我之前,你还有过别的男人?”

    严厉一时心生戏谑,就逗弄他道:“确然我有个旧爱,是个古往今来独一无二之人。”把当年跟他的旧事挑拣着相告。

    说完见某人怔然出神,严厉又宽慰他道:“那些都是过去,而今我只钟情你。”

    沙罗沉默良久才问:“会否有朝一日,你又钟情别人了?”

    “我待你此生不二,你大可以放心。”

    “先前那人又是谁呢?”

    “无干的闲人。”

    “他对你有不良企图。”

    “何以见得?”

    “言辞无法表述,也许是雄性的直觉。”

    严厉扑哧笑了,“你的直觉不假。你若不争气,必然我要被他抢去。”

    沙罗颇为伤神的样子,“我要如何才算争气?”

    “练好那门功夫,开了窍,他在你眼中便不过是蝼蚁微尘。”

    此后沙罗再不绕山闲逛,终日在水潭下打坐。严厉也废寝忘食,力求在某人归来之前,她的功夫能更上层楼,不能与他匹敌,也须叫他赞赏。

    一晃到了夏初。这日严厉练完功,对沙罗道:“我要出谷去办件要事,至少要两年才能回来。”

    沙罗一听不免急了,“那么久?去做什么?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严厉劝他道:“我去的地方有流言蜚语,怕你不喜欢听。”

    “那我不听便是。”

    “嘴长在别人身上,由不得你不听。”

    “这样不就行了。”

    见某人拧着眉想了想,把手指堵进耳朵眼里,严厉扑哧笑了。

    严厉倒是想把人时刻带在身边,然而某人为求万无遗漏,交代她凡事都务必按部就班,助他早日回归更是重中之重。她深信他推演之种种后事,遂狠下心,择日不告而别。

    谷外结界乃霄霜所造。沙罗不知进出口诀,被困在谷中的同时也被护在谷中。严厉到底不放心,上天之前命雁珲带足人手,仔细守在谷外。

    凤皇贵为神尊,历死劫非同小可。凤后病体孱弱,无法为他卜卦。烛武拼尽神力卜得五卦四吉。因这一个凶卦,觉明府上下如临大敌。烛武早便着手准备,明亮跟在他身边打下手,顺便熟识族中事务。

    明亮对严厉休夫这事反应激烈,曾去玄清山探望“白莲花”。灵犀倒平静以对,老实待在凤后膝下。是凤后劝说,明亮才未来谷中呱噪,然这小子心有介怀,待严厉虽仍恭顺,远不及往日亲近。

    严厉有苦难言。凤后劝她道:“我儿不必苦恼。人生在世,总要忍受误解,背负一些不可道说的秘密。譬如你世叔,一生为天地一统大业殚精竭虑,而今大计有成,想便半点不觉委屈了。可是我总觉心神不宁,唯恐你世叔再算无遗漏,也难悖天意。”

    凤后不知娑罗来历,只当一切都是晧睿仙师所谋。

    严厉疑道:“母后所指为何?”

    凤后道:“我族有个首领口口相传之秘,你父皇即将传位于你,便不瞒你了。当年道祖传炎之灵给我凤族时,曾道世上本没有永恒,他逆天而行,神力终有尽时,何日与炎之灵相克之人、之物出世,便是我凤族灭亡的开始,我等越是挣扎,便越会加快进程。”

    严厉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