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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没有你,我的幸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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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颐源居沈雅颜一直愁眉不展,是她把生活想象得太美好,太过于相信云家人,不然她也不会失去孩子。

    沈雅颜在医院大多时候都靠营养液维持,本来就瘦弱的身体显得更加单薄了,看得云墨辰一阵心疼。

    如今他又用拿生育的事骗她,以这丫头的个性肯定夜不能眠,食之无味,可他也是没办法,如果放她去外面,受的苦只会更多,到头来心疼的那个人永远只是他。

    在这里待了两天,沈雅颜连房门都没踏出一步,通常都是佣人把饭菜送进来,而她从来没动过筷子,佣人也不敢详细把她的情况对云墨辰说,眼见着沈雅颜瘦成了皮包骨,云墨辰彻底按捺不住了。

    虽然在家,云墨辰也找了家庭医生给沈雅颜输营养液维持,就是怕这丫头性子倔不肯吃东西,果真被他料到了。

    云墨辰这两天很忙碌,不仅公司的事情需要他处理,还有夜鹰会也需要他亲自督促,袁彻的死让南水市有些不太平,霍宇不肯罢手,两人一直在暗地里较量,云墨辰可谓是焦头烂额。

    晚上一回来看到佣人将未动筷的晚餐端出来,云墨辰气不打一处来,疲惫的面容上像是结了一层寒冰,一丝怒意腾腾升起,卧室的门几乎是他踹开的。

    “再去热了送过来。”进去之前他对佣人吩咐。

    锐利的眸子一扫,卧室没人,那一刻云墨辰只觉得一颗心像是停止了跳动。

    缓步迈入卧室,云墨辰深吸口气,两腿在颤抖,当看到那抹娇小的身影站在阳台,仿佛风一吹就会跑似的,云墨辰的心又软了下来,同时也安心下来。

    几乎没有征得沈雅颜的同意,云墨辰从后背抱住她的身躯,随后不由分说的把她带到了卧室。

    “外面冷,别吹风了,这种天气不宜你伤口愈合。”云墨辰阴沉着脸,语气却温柔得不像话,生怕吓着了她。

    沈雅颜坐在摇椅上,目光却一直盯着阳台,仿佛那里是她向往的地方,喃喃道,“我就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里好闷。”

    云墨辰抿唇不语,在她发呆的同时,他去了衣帽间,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件羽绒大衣和围脖。

    他细心的给她围上围脖,仔细小心的模样全数落入沈雅颜眼底,时间好像定格在了这一刻,那般宁静,沈雅颜甚至不想出声打扰,如果他们能回到过去该多好。

    “想去哪里玩,我陪你出去。”给她穿好衣服,云墨辰征求她的意见。

    沈雅颜瞧着他完美的轮廓,略淡的唇瓣勾了勾,尔后朝男人摇摇头。她并不是很想出去,刚才站在阳台上已经冷得发抖,这会儿再厚实的棉大衣也无法温暖她的身体。

    “是不是伤口又疼了?”他紧张的问,眼里的心疼怎么都掩藏不住。

    沈雅颜还是摇头,眸色很淡,说出的话饱含着无数的情绪,“云墨辰,你说,我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是报应吗?”

    如果不是她和沈雯珊较劲,孩子说不定不会死,是她太过于任性,都是她自己的错,怨不得任何人。

    云墨辰拍了拍她的背,安抚着,“要报应也应该报应在我身上,没这回事。”男人的话说完,头逐渐垂下,内心是从未有过的纠结与挣扎。

    这样下去,究竟要逼疯谁?

    这两天沈雅颜也想了很多,去或留往往在一念之间。

    沈雅颜乖巧的靠在男人怀里,他身上的味道她很熟悉,却没有了以往的安心,许久,她突然淡漠的说了句,“算了,我放弃治疗。”

    闻言,男人放在她后背的手僵住,高大的身躯很快瘫软下去。

    他做了这么多还是不能改变她要离开的决心,云墨辰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挽留。

    沈雅颜磕着眼,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如果继续和云墨辰在一起,那种生活她会窒息,说不定到时候她的病没治好,反而逼疯了自己。

    云墨辰声音沙哑,眸光紧紧盯着她,明明是恳求的语气却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命令,“沈雅颜,你是想让我不安心吗,你姐姐如果在世也不准许你如此胡闹。”

    沈雅颜抬起头看他,那双墨色的眸子那样深邃,似乎饱含了一种让人深陷的魅惑,淡色的唇瓣微微扯了扯,差点就点头答应他了。

    他拥她入怀,态度彻底软了下来,“就算要走,也必须把病治好了再走,否则我没办法放你走。”

    治好了再走,得何年何月?况且沈雅颜不想再和云墨辰有任何牵扯,不想再欠他的情,身份暴露,按理说,他也没有再照顾她的义务。

    “云墨辰,这些年都是我欠你的,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是沈雅芙的妹妹,所以你不必太自责。”

    她的话很客套,云墨辰就是想维持姐夫和小姨子之间的关系都成了奢望。

    “不过,我欠你的,我自认为已经还清了,不仅……”

    云墨辰眸光很快暗淡下去,抬腕看了眼时间,拿起大衣往外走,“我还有事出去一趟,等下把晚饭吃了。”

    不记得有多久没回云家了,管家一看他进来,兴冲冲的往大宅跑。

    “老爷,少主回来了,少主回来了!”

    云墨辰一脸冷漠,再次踏进这座院子又是另外一翻心境,以前这里有颜儿,虽然那时他们还没有那层关系,但她每天都在这儿,最起码陪在他身边,他在心里还能有一丝念想。如今,她要离开了,要离开这座城市,云墨辰心里一阵绞痛。

    他是真的没办法了,挽留那么无力,他又不能坐以待毙,这一次,她是铁了心,而他亦是如此,铁了心不放过。

    “你还知道回来!”云立博朝迈步而来的云墨辰看眼,不屑的冷哼。

    云墨辰抿了抿唇,眉宇间有些秃废,好久方才开口,“您今后要我做什么我都照做,不过,你要帮我把颜儿留下来。”

    他的话很直接,过来的目的也很明显,他知道只要云立博肯这个条件还是能做到的,再怎么说,这个男人是沈雅颜的姑父,她最在乎的人是沈曼珍,那丫头耳根子软,只要有人正确的劝导她,一定会有所效果。

    云立博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儿子,有些天不见,人瘦了一大圈不说,关键是早已没了之前的意气风发,云立博透过他似乎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那时亡妻刚死,那段时间他就是这个样子。

    父子的情绪头一次这么平静,一个在等待答案,一个在深思该不该答应。

    “爸!”一声清脆的女音划破宁静。

    父子二人同时望向门口的来人,各有所思。

    云墨辰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垂在身侧的两手紧紧攥着。

    云立博眼里闪过一丝担忧,疾步上前用高大的身躯将宝贝女儿护在了怀里,云墨辰俨然一个外人一样站在那儿,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讽刺。

    “爸爸现在有事,你先去一边儿玩会。”说着,云立博将怀里的女人往外推。

    云墨清自然也看到了云墨辰,可谓是心惊胆战,她绝对不会蠢到以为,云墨辰是忘了她这号人,转身之前她偷偷瞄了一眼所谓的哥哥,阴冷的面孔着实吓着了她。

    “站住!”云墨辰冰冷的声线传来。

    云墨清顿住脚步,冷汗直冒。

    “出嫁这么久难得回来一趟,怎么见了我就要跑?我们兄妹俩也好久没叙旧了。”云墨辰说着,一只手臂已经搭在了云墨清肩膀上。

    “既然这样,我去劝劝颜儿,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云立博适时的插话,一句话意味明显。

    云墨辰说了,只要自己帮忙留下沈雅颜以后什么都听他的,既然这样,云墨清的事还敢揪着不放吗?

    “哥,您这么忙,还是一会儿在叙吧,我先走了。”

    云墨清几乎是逃出云家的,她可不敢在这个时候继续招惹云墨辰。

    云墨辰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扬起邪肆的唇冷笑,他真的是在向这个所谓的妹妹示好,哪里想到她这么心虚。

    凡是和沈雅颜有关系的人,无论是敌是友,他都得放手一试。

    至少云墨清的存在可以刺激沈雅颜,或者用这种方法能让她留下,不管是那种方式,只要沈雅颜能留下,都好!

    ——

    云立博过来颐源居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沈雅颜本想推辞,反正都打算离开了,表面功夫她不想再做。

    这些年在云家,她忍得很辛苦,特别是在云立博面前,为了姑妈她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如今姑妈已经被这个男人赶出云家,她就更不需要顾及了。

    “怎么,现在连见你一面都不行?”云立博直接闯进卧室,言语很轻却带着无尽的犀利与讽刺。

    沈雅颜一点都不奇怪他会这样做,或许她一早就料到了他会如此蛮横。

    “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沈雅颜的语气很冷,甚至连基本的称呼都省了。

    姑妈都被他赶出来了,她还需要客气吗,一个男人,不管爱不爱,保护自己的女人是最基本的职责,云立博的做法让她很失望。

    不仅如此,沈雅颜想离开的原因太多,不光是对云墨辰失望,更多的却是对这个社会失望,对这座城市绝望,丑陋的真相,残暴的处事方式都是她不能接受的。

    “颜儿,有时候你就是太倔了。”云立博没生气,脸上反而带着一抹深沉的笑意,寻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

    他这样,沈雅颜也不好赶人,毕竟他是云墨辰的亲生父亲,而且这个地方也不属于她,她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难道您今天过来就是来揭我的短吗?”沈雅颜冷笑,眼里一片淡然。

    云立博微微怔了怔,倒是没怎么在意,“明天过来云家一趟,我会把你姑妈接回来,听说你们姑侄俩好久没见了。”

    沈雅颜抿了抿唇,眉宇间满是犹豫之色。

    见她不说话,云立博继续道,“我承认上次的事是我不对,孩子……”

    听他提到孩子,沈雅颜的心一阵揪疼,赶紧制止,“您别说了,我会过去的。”

    只是吃顿饭而已,她也有好多话要对姑妈说。

    “那就好,明天和辰儿早点过来。”留下这句话,云立博便离开了。

    其实想要沈雅颜留下,关键不在他而在于沈曼珍,只要抓住她们姑侄的软肋,这事儿就变得容易多了。

    自从姚景初在医院见过沈雅颜,之后再也没见过,她比沈雅颜恢复得早,得知她一早就出了院,便过来颐源居看她,没想到被拦截在外。

    她拿出手机给沈雅颜打电话,却成了空号。

    姚锦初没办法,只好求助秦涛。

    在电话里头,姚景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换来的却是秦涛的一记怒吼,“丫的,没事就给我好好待着,不说话你会死吗?”

    “秦涛,你神经病!”姚景初被骂的莫名其妙,忍不住骂回去。

    秦涛听后又软了语气,在电话那头轻声哄着,“赶快回去,沈雅颜病得厉害,你去了只会打扰她休息。”

    姚景初自然不肯相信,撇撇嘴,“我不信,你们都骗我,是不是她出什么事了,为什么电话都换了?”

    “你回来我就告诉你!”

    “可是你每天都很忙,我根本见不到你的人!”其实这才是姚景初真正抱怨的理由,离开了姚家,她什么都不是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现在就回来!”

    挂断电话,姚景初抬眼,视线聚焦的地方是沈雅颜单薄瘦弱的身影,隔着遥远的距离,显得弱不禁风。

    天气阴沉,好像下雪的前奏,沈雅颜黑色的发丝飞舞,给冷清的冬日增添了一抹动人的画面。

    姚景初激动的朝她摆摆手,沈雅颜唇瓣动了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随后跑回了卧室再也没出来过。

    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离开,姚景初彻底懵了,她什么地方得罪了沈雅颜吗?

    “她这是为你好,云墨辰限制了她,她怕云墨辰把怒意迁到你身上。”身后是云凌温文尔雅的声音。

    姚景初转身,果然看到那张和云墨辰相似的脸。

    “那也是因为云墨辰爱她,其实我觉得云墨辰比你更适合她。”姚景初言语里夹着一股酸涩,头一次和云凌的意见不合。

    虽然她和秦涛在一起,可心里的男人却是云凌,有时候她想,或许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就像云凌,他从来没得到过沈雅颜,痴心守候在外是为谁?

    云凌两手负在身后,他本来没想过现身,若不是看到沈雅颜出来,估计他会一直躲在暗处,他再想,其实沈雅颜不是在逃避姚景初,而是看到了他。

    为了给自己找借口,他只能把话题转移到姚景初身上。

    “我说二少,你这样就不怕你哥砍你吗?”

    云凌什么也没说,这段时间他变得沉默寡言,经常去他和沈雅颜一起玩耍的地方,一去就是一天或者一个下午,晚上又偷偷来到颐源居守着,他总是想着,即使看不到,只要离她近一点就心满意足了。

    杨淑华逼他逼得紧,他却迟迟不肯下手,他并不是舍不得兄弟情义,而是不知道沈雅颜什么想法,若是他真的反了,沈雅颜会怎么看他。

    姚景初将冻红的小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二少?”

    云凌回神,苦涩笑了笑,“走,我送你回去。”

    姚景初愣住,随后又傻傻的笑出声,跟着云凌钻入车内。

    到后来她才发现,这个痴情男人无非是想知道她和沈雅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听得那么入神,那种深情的眼神震慑着她的心神。

    姚景初也是从那天才知道,这辈子她都不可能有机会了。

    “二少,谢谢你送我回来。”

    “姚小姐客气了,改天一起吃顿饭,今天和你聊得很开心。”

    恕不料这一幕被秦涛看了去,看在云墨辰的面子上,秦涛并没有什么动作,当即给云墨辰拨了一个电话。

    “我说大哥,您能管管你家兄弟吗?”

    “……”

    “那是我的女人,和沈雅颜没戏也不能把注意打到我女人身上吧。”

    这边,云墨辰还在公司处理事情,他已经能想到发生了什么事,云凌对沈雅颜的那份心他清楚的很,这些日子云凌天天在颐源居外面守着他也清楚,不过,他也相信沈雅颜不敢再见他。

    云凌爱闹,就让他闹去吧,他要让那小子看看,他和沈雅颜怎么恩爱的。

    颐源居,偌大的卧室一片冷清。

    沈雅颜确实是看到云凌才跑进卧室的,既然选择了要离开,她自然不想云墨辰和云凌有任何疙瘩,甚至连姚景初,她也一并忽视了,她不想对这座城市有任何留恋,包括唯一的朋友。

    云墨辰今天回来的很早,像往常一样,他一回来就往卧室跑。

    沈雅颜听到脚步声,收起黯然的情绪,笑脸相迎。

    没几天相处了,走之前她不想和任何人结仇。

    “今天气色不错,是不是好多了?”云墨辰没过问任何事,看她笑,虽然很牵强,但也很满足。

    “我要走了。”她淡淡的说着,殊不知这句话让男人差点栽过去。

    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敲了一闷棍,恍惚得厉害。

    是佣人打电话告诉他,今天的沈雅颜情绪不错,中午甚至下楼吃饭了,他还想着是不是因为见着二少了,心里醋意横生,不过转念一想,她现在身体不好,无论什么原因,云墨辰都是值得庆幸的。

    只因,不管她心里有谁都是枉然,她已经是他的女人,哪怕是不情愿的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云墨辰只觉得心很疼,从来没有这般绝望过,这丫头是铁了心要走,无论他做多大的努力,请多少人过来劝说都没有用。

    苦涩从喉间蔓延开来,好一会儿云墨辰才开口,却是不找边际的话,“我还欠你一份生日礼物,其实那天我准备了,你等等,我去找。”

    沈雅颜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自是不愿意他再逃避,冲着他的背影嘶吼,“云墨辰,别逃避了,我和你说真的。”

    云墨辰咬唇,那力道几乎要咬出血来,他用手按住胸口的位置,即使如此用力也无法克制那股钻心的疼痛。

    好一会儿,他才转过身,眸子里透着一股罕见的脆弱,薄唇微微蠕动两下,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快过年了,你知道吗?”

    “嗯,对我来说过不过年无所谓,无非是长大一岁。”沈雅颜不敢去看他的脸,水色的眸子看向窗外,仿佛那里就是她向往的世界。

    云墨辰墨色的眸子越发深沉,高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大手按住她的双肩,紧紧锁住她苍白的容颜,“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

    沈雅颜不动声色的深吸几口气,由于男人力道太大,肩上传来阵阵疼痛,过了好久才启声,眸光和他的平视,“云墨辰,你以为很多事情我不说就不知道吗?”

    云墨辰噤声,深邃的眸子眯了眯,似是在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云墨辰,我不知道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是怎样在一起的。”她这样说,明显有着后悔的意味。

    男人放在她双肩的两手渐渐下垂,脸别向一边,并没有打断她的话。

    说清楚了也好,免得他每天提心吊胆的,他云墨辰这辈子何时这般害怕过,难道他还不够低声下气吗?

    沈雅颜心一横,咬了咬唇,苦涩的味道从唇角满意开来,对上的是男人线条完美的侧面轮廓,“我和陆明浩分开,你在当中做了手脚,甚至两人签了协议,逼着陆明浩和我分手,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因为我也清楚,如果陆明浩真的爱我,便不会卖了我。”

    云墨辰闭了闭眼,两手紧握成全,太阳穴的位置突突直跳。

    沈雅颜能明白,确实在他的意料之外,他还以为她最起码会责怪他,可到了这一步,所有的真相暴露,她不吵也不闹,却让云墨辰更加不安。

    “可是你是有多阴险啊,我才十八岁,你竟然连我上学的权利都剥夺了,知道我喜欢画画,你想方设法的让我放弃,为了强求我留在你身边,你逼迫我怀孕,云墨辰,你有没有想过,我才多大,你让我怀孕放弃学业,忍心吗?”

    沈雅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显然是做好准备的。

    这样说来,确实是他十恶不赦!

    可是颜儿你知道吗,我只是害怕失去你,只有每天乖乖的待在这儿我才能放心的出去工作,没想到在你眼里却成了一种逼迫。

    是的,他也承认是自己逼得太紧了,有时候云墨辰也会问自己,她还这么小就让她怀孕真的好么?

    但是现实才残忍,云家的逼迫让他不得不这样做,否则他们之间就完了。

    他输了,说到底,她还是不爱他!在不爱面前,什么都不是理由,想离开,就是因为她的不爱!

    这一刻,云墨辰连一个反驳的理由都没有,原来她一直看的这么透彻,只是碍于他们之间过去的四年,没说而已。

    沉默片刻,沈雅颜再次开口,“云墨辰,这些事我都知道,我不说并不是因为有多怕,而是觉得你肯定有你的理由这样做,你疼爱我,我都感受的出来,可是你给的却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还有你的世界,我也不习惯,所以,请你放了我吧,看在姐姐的份上,你也不应该再逼迫我。”

    云墨辰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精气仿佛被抽干了般。

    过了好久,久到沈雅颜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云墨辰暗哑的声线传进沈雅颜的耳膜,“你是怕我缠着你是不是,我都说了,等你的病好了再离开,我绝不会拦你。”

    他说得如此坚定,瞧不出丝毫破绽,沈雅颜差点就相信他了,不过经历了那么多事后,云墨辰的承诺在她面前已经起不到多少作用了。

    “我不想治疗,反正死不了。”她的口气很淡,仿佛生命在她心里都不值得一提。

    云墨辰不肯松口,话题转移到某人身上,这是以前他惯用的伎俩,“不行,你这个样子我没法给沈雅芙交代。”

    提到沈雅芙,沈雅颜神色一冷,“别拿我姐姐说事,其实你根本就不爱她,你这样说我只会觉得讽刺。”

    云墨辰伸手按了按眉心,觉得自己就是在作死,沈雅芙是她最在意的人,如今真相曝光,他这么说,只会让沈雅颜更恨。

    一着急,他竟然口不择言起来,天知道听到她要走,他有多着急。

    空气中多了一丝阴冷的气氛,两人反方向而站,仿若一对不相识的陌生人。

    “等你好些了我会让你上学,让你去学画画,以后毕业了你想要工作都可以。”终而,他先服了软。

    可是,要拉回她的决心谈何容易。

    “够了,云墨辰,经历了这么多我也不想上学了,画画只不过是我的爱好,其实我知道,这个专业并不好找工作。”

    离开了这里她必须养活自己,画画那些都是千金小姐的事,她哪里还敢奢望?

    闻言,云墨辰脸色咻的沉下去,耐心被磨尽了,大手猛的钳住她尖锐的下颌,冷眼瞧着她,咬牙道,“你究竟在害怕什么?沈雅颜,你是怕我再找你对吧,你无法再接受我,因为夏心萍是你姐姐,而她又是害死沈雅芙的凶手,你很矛盾。”

    沈雅颜震住,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云墨辰冷笑,一颗心早已支离破碎,看着她几近透明的脸,一字一句道,“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我会尽快结婚的。”

    这话说完,云墨辰只觉得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转身,他竟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沈雅颜咬唇不语,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竟然有种心疼的错觉。

    在他的大手触到门把的那一刻,沈雅颜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男人转身,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柔声细语的在她耳旁呢喃,“以后,你还是我最疼爱的小姨子,我还是你的姐夫!”

    他的力道很大,沈雅颜被他抱得连喘息都成了问题,关键是,他的手触到了她小腹的伤口,很疼很疼,而她却没有推开。

    或许,过了今天,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以后,他会娶妻生子,而她在他面前永远只是小姨子。

    云墨辰豁出去了,想着只要她不走,什么都好,甚至维持之前的关系,也甘之如饴。只要在这座城市,至少,他想她的时候还可以看到她,还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一旦离开,他去哪里找她,该怎么寻找她存在的气息?

    “云墨辰,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她说,也是真心话。

    他们之间不说别的,光是云墨辰的身份,云家的人不停的给他找小老婆已经不能让沈雅颜接受,加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沈雅颜已经做不到诚心以待,罢了,就这样吧,挺好的!

    至少,她还没有陷进去,祝福的话还能说出口。

    云墨辰瞬间石化,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抱着她,贪念的吸取她身上的温度。

    没有你,我拿什么幸福?没有你,从此那两个字便成了一种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