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文小说网 > 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 > 【番一】归栖云梦泽(7) 疼吗?(28号的更)

【番一】归栖云梦泽(7) 疼吗?(28号的更)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总裁爹地,妈咪9块9!暖婚33天

一秒记住【乐文小说网 www.lewenshu.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用完晚膳,华栖正出去欲散会儿步,消消食,却不意会遇到叶广泽。小说

    她第一反应竟是转身逃跑。

    “华栖。”身后的声音微冷。

    华栖停住,头皮发麻,缓缓转身:“叶先生……滗”

    “躲我?”叶广泽走近,声音沉沉就响在她头顶。

    华栖心下忐忑不已,忙摆手否认:“没没没!”抬头对上他那暗穹般的深远目光,又心虚地低下头,愈发无措。

    半晌后,叶广泽说:“接下来这几日,你不用参加晨练,亦不用参加习武。”

    华栖猛地抬头:“为什么?特”

    叶广泽看着她,不说话。

    华栖却似受了十足委屈似的,鼻头蓦然一酸,眼泪已蓄势待发。

    叶广泽心想,她眼里是不是藏着一泓清泉,只稍一撩拨,便泪如泉涌。

    “我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得罪先生了,先生若是生我的气,讨厌我,直接骂我罚我就是,我给先生赔罪。但是为什么连课都不给我上?”

    叶广泽两手握了握,心头暗叹了口气,说:“没有不给你上课。”他顿了顿,“待你身子利索了,再上课便是。”面上表情闪过一点不自然,而后即拾步离开。

    华栖半天也没琢磨透他话中意思,一路抽搭着回了寝舍,倒床闷头大哭,哭着哭着忽然觉得腹下胀痛,传来几分不适感。

    她猛想起什么,忙哑着声唤琳儿。

    琳儿帮着她将身子收拾干净后,两人坐在床前说话。

    华栖对琳儿无话不说,同她讲了叶广泽方才的话。

    “琳儿,你说,他是不是现在连看都不想看我了,所以叫我不要去晨跑习武?”

    琳儿说:“可是,将军还说了,让你身子利索了再去啊!”

    “可是我的身子哪里不利索了?”

    琳儿想了会儿,说:“将军莫不是在说小姐的月事?”

    “啊?”

    “上次小姐因这事还强去参加晨跑而晕倒,该是吓到了将军,于是他记住了小姐每月这时来月事,故而让你不要参加晨练及习武课。”

    “是……吗?”

    “琳儿觉得是。将军其实还挺关心小姐的呢!”

    “才不是,你不知他前几日将我折磨得多惨!”

    “可是,小姐却乐在其中不是吗?”

    “哪有?你别胡说!”

    “琳儿才没有胡说!”

    “你就是胡说……”

    “……”

    **

    虽不能去晨跑,但第二天,华栖还是早早起了床。

    叶广泽看着她一身轻简行装过来,皱了下眉,目光盯着她,有几分沉冷。

    华栖咬唇慢慢挪过去,说:“叶先生,我……我……请假。”

    叶广泽表情没什么变化,眼中的沉暗却隐隐散去几分,声音极淡漠地嗯了一声。

    华栖迟疑半会儿,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叶广泽自然不可能开口问,目不斜视地注视前方,校场上,学生姗姗来齐。

    直至叶广泽领着众人出了书院,华栖嘴边的那句道歉都没能说出口。

    上午上课的时候,华栖没有回房休息,而是一直在旁观看,看着看着,后来不知怎得变成只盯着叶广泽看,且完全不自知。

    中间休息时,陆庆生忍无可忍地跑到她跟前,抬手就给了她一拳,说:“我说华栖,你能不能稍微把你那花痴的表情收敛一下?”

    华栖迷惘:“啊?”

    陆庆生在她身旁坐下,说:“不要告诉我,你一点都没意识到,你从头到尾一直盯着叶先生看,而且眼神痴恋露骨,恨不得扑过去把他吃了一般!”

    华栖一张脸涨得通红:“有……有吗?”

    陆庆生:“有!太有了!”

    这时有几个女同学走过来,眼神怪异地看了眼华栖,交头接耳地离去。

    华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什么话辩解,眼神往叶广泽那边瞄,见他正耐心和一同学教授招式,表情不见喜怒,心头暗暗希冀他没发现。

    “你不用妄想着叶先生不知道了,我们班中同学大部分都看到了,叶先生那么机敏的人会一点知觉都无?”

    华栖脸红更甚,埋入膝中,苦恼道:“怎么办怎么办?这下完了……叶先生会不会被人诟病?我是不是害惨了他?”

    陆庆生无语地看着她,说:“华栖,你有没有点出息,这个时候,你不担心自己你担心他?”

    华栖从膝间抬头,不明:“担心自己?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陆庆生气噎,说:“对,你不用担心,不用担心被退学,不用担心被人说三道四,你为了他死了都行!”

    华栖刚想说什么,有几个人走过来,她忙噤声。800

    “你有没有觉得叶先生这几天有

    tang些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同从前一般严厉不近人情,还真将我们当他手下的兵呢!”

    “不不不,我觉得不一样了。往日,他从不爱与我们说话,今天我在那里练招,他竟主动过来指导我动作,语气也没有以前那么冷冰冰了,我好几次犯了错,他都耐心指正!”

    “真的?”

    “真的。”

    “那你说,这是为什么?他良心发现不该这么摧残我们?”

    “不知道,不过这样的转变总是好的……”

    “莫不会后面藏着狠招等我们吧?”

    “……”

    ……

    两人探讨的声音渐远,华栖才将头抬起来,陆庆生的视线正好转过来,一副打量探究的模样。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华小栖,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考虑,最好将事情始末将我交代清楚,不然……”他眯眼勾唇,装出奸佞表情,说,“不然,我一定让你后悔!”

    华栖不明:“交代什么?”

    “还跟我装傻!你和叶先生到底怎么了?”

    “我和他……怎么了?”

    “别跟我装无辜,没用!老实说,你和他是不是……那个了?”

    华栖莫名其妙:“哪个?”

    “就是……那个啊!”

    “哪个呀?”

    陆庆生气炸:“就是在一起了呗!”

    华栖大惊,脸一下吓白,忙说:“没有没有!没有的事!”

    “还骗我?”

    “是真的没有!我骗你做什么?我还想呢,可是……可是……”她垂眸,神情黯然,“他压根就不喜欢我啊!”

    陆庆生细细观察她表情,却见她是真的伤心了,不像是骗他。而且华栖心思简单,估计从来没撒过谎,什么事情,稍微引导一下,就和盘托出了。

    那就奇怪了,他也意识到叶广泽有些不同了,但若要指出一两点,他又道不出所以然。

    众人私下纷纷猜测叶广泽到底为何有这样的转变,欲将矛头指向华栖之时,阿蕖出现了在书院中。

    仍是素淡白衣,淡妆简侍,美丽不可方物。

    书院中的女学生不乏貌美的,但都是不经世事的黄毛丫头,阿蕖身上那种历经风霜沉淀后的气质,她们如何也不可能有。

    众人目光一下被她吸引,男慕女妒,唯有华栖一人,无限伤心。

    阿蕖来找的叶广泽,两人偕行离开。

    于是大家将原因归结到了她身上。

    华栖不知觉得循着他们二人离去的方向,悄悄跟了上去。

    她远远看着他们二人凉亭中说话,听不清他们在交谈什么。

    碧水青山作景,他们并立的背影别样美好。

    华栖觉得眼睛和心头都疼了,再看不下去,转身离开。

    凉亭中,叶广泽将阿蕖递过来的书信看完,而后碾碎,五指摊开,山风掠过,纸屑随风,飘下山崖去。

    阿蕖看着眼前风景,说:“几日不见,将军身上,多了几分人情味呢!真是让人惊讶!”

    “……”

    “这样真好。不过,看那小姑娘懵懵懂懂的模样,将军是未跟她说开吗?”

    叶广泽皱了皱眉,却错开话题:“太子此行回来,路上将十分险恶。我回章临一趟,去探一下顾璋的安排,你去宁州项家找到项远征,同他说明情况,而后安排人带他们一家去詹京,按太子的安排行事。”

    阿蕖点了点头,点头:“嗯。只是,我不明白,太子为何还要讲项远征一家牵扯进来?若真想安排一个骗局,我们自己人不乏可以上的!”

    “詹京那边的情况不简单,多少人盯着他看。随便安排一个人,背景空白,反而会惹嫌疑。必须是家底殷实,让人信得过的。而且……”叶广泽顿了下,“太子在詹京有了顾忌,他要做得毫无破绽。”

    “顾忌?”阿蕖一下便领会过来其中意味,颇为意外,“你是说太子他……”

    “主子的事,我们不便多附议。按照计划行事即可。”

    “嗯。”

    阿蕖没有停留多就要下山,叶广泽送她。

    后方不远处,一群男同学装模作样地或练武习招,或探讨问题,但目光总时不时地往阿蕖这边看。

    阿蕖瞥了他们一眼,笑说:“将军可要切记,将我同将军的关系跟他们解释清楚,这群人中不乏名门之后,将来有大作为者。阿蕖这终身问题还未解决,可盼着要觅一位家世殷实的下家,可不能可断在将军手里了。”

    叶广泽却说:“天色不早了,你赶紧走吧。”

    阿蕖笑得更欢,说:“将军如此着急,到底是怕我暗夜下山不安全,还是怕有些人误会着伤心?”

    叶广泽不多置言。

    阿蕖识趣道:“好了好

    了,我就不再惹人厌了。走了,到时章临见。”

    “嗯。”

    阿蕖走后,叶广泽回头,那群学生立马收回目光,心无旁骛般做着手中的事。叶广泽扫视一圈,人群中,却不见那熟悉的身影。

    他拧了拧眉,往学舍走去。

    巡了一圈,仍不见华栖身影,心头莫名升腾起一丝不安。

    碰到着急来找寻华栖的琳儿,才知华栖下山去了,说是要去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四周暮色摇落,晚风习习,林木细响。

    叶广泽一言不说,直往山下奔去。

    **

    阿蕖看到华栖时,颇是意外。

    “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华栖闻声抬头,揉揉了眼睛,才看清那是阿蕖,心头顿涩。

    “阿蕖姑娘……”

    “天色都暗了,你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

    华栖低头:“我在找东西。”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非要现在找?”

    其实这几天她一直在找的,不能擅自离院,她将书院中旮旯犄角全寻了遍,仍是没发现护身符。而今日正好守院门的人拉肚子不在,她才得以趁机跑出来。

    阿蕖见她不说,便也不勉强,只说:“你将那东西同我形容形容,我们帮你一起找。”

    “啊?”华栖意外。

    “多几个人总比你一人双眼四肢找好得多吧?”

    华栖不曾想要得她恩惠,但她表情认真,让她不忍心拒绝。

    “就是……一个锦囊,里面装了点东西……锦囊上绣着桐花,白色的桐花……”

    “你确定是丢在这里的吗?”

    华栖低头:“不确定……”

    阿蕖叹口气说:“别担心,实在的东西不可能就凭空消失,我们帮你一起找,要是没找到,你答应我先回去休息,明天百日再来寻可以吗?”

    华栖点头,很是感激。

    几个人沿着山道找寻起来。

    天色越来越暗,仅凭阿蕖的一盏灯,找寻工作更是难上加难。

    华栖看阿蕖弓着腰,认真寻找的样子,心里愧欠,说:“阿蕖姑娘,还是不要找了吧,耽误你下山。”

    “无妨,山下又没人等着我,我无人牵挂,倒是你,这么晚了,还在外头,会有人担心的。”

    华栖说:“不怕,我爹娘不知道。”

    阿蕖叱一声笑出声,说:“真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

    华栖不明这有什么好笑的,正想问清楚,身后远远传来一声叫唤。

    “华栖!”微蕴怒意的声音,让她心头一颤。

    而眼前,阿蕖笑得更开,她说:“担心你的人来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华栖正转头看去,叶广泽披着满山夜色,急急而来,她不知为何心头忽生几分畏惧。

    “那个……他……”华栖回头,却见阿蕖已提灯而去。

    夜色凄凄,灯火靡靡,她影影绰绰的身影似一缕山间灵魅,很快消失在蜿蜒山道尽头。

    纵使叶广泽喜欢的人是她,华栖也无法讨厌她,反倒觉得她很好,一种她永远也学不会的好。

    华栖尚怔愣着,叶广泽已到了她身后。

    “你在这做什么?”

    她被吓了我一跳:“我……”双手紧握,却不敢回身去看他。

    四周夏虫争鸣,两人却一时半会儿静谧无语。

    许久,她听得头顶微沉的声音:“丢什么了?”

    华栖咬唇,不知如何作答。

    “丢什么了?”他重复。

    华栖支支吾吾:“那个……一个锦囊……”

    “锦囊?”

    “嗯。

    叶广泽想起什么来,手往腰间搭了下,触到里头的柔软物什,眼中阴翳褪去,又问:“对你很重要?”

    华栖猛转身点头:“很重要!”事关他,怎么会不重要,但却被她给弄丢了。

    她分明急得要哭了,却隐约看见他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星笑意。

    华栖揉了下眼睛,再看去,却见他已神色如常,哪有在笑。

    她从未见他笑过。

    从前她想,哪有人不会笑得呢,世间有那么多开心的事,可她却不见他展露笑颜。如今她想,他定然是有笑逐颜开的时候,只是,那样的模样不会给她看……

    心下不禁又黯然起来。

    叶广泽又问:“一个锦囊而已,丢了便丢了,你这是违规出学院,回去可是要受罚的。”

    “不是的,那个锦囊……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不能丢了,丢了的话会害得你……”

    “什么?害得我什么?”

    华栖想着愈发自责,护身符不能丢不能丢,前前后后不知叮嘱了自己多少遍,如今还是将它

    弄丢了,连累了叶广泽,都是她的错。

    她已忍不住哭了出来,咬着唇,压抑住哭声,但眼泪却淌得厉害。

    叶广泽见着不对劲,说:“低着头做什么?抬起头来回答我的问题。”

    华栖不愿意,却不敢违背他的话,满目泪光盈盈地抬头看向他。

    叶广泽微慌,觉得她眼泪多得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声音僵硬地问:“哭什么?”

    华栖如实交代:“锦囊里有我给你祈来的护身符,本想送给你做礼物……护身符是不能丢的,丢掉了,不仅不能让你受不到庇佑,可能还会招惹灾祸上身……我怎么那么粗心……都是我的错……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我……”她说着,猛想起什么,蓦地转身,对着天上明月跪下,“菩萨,是我不好,是我将护身符弄丢,与叶广泽无关。他没有对菩萨不敬。如果要施以责罚,就责罚我吧,让我一人承担!”说着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待她还要再叩头,叶广泽止住了她。

    他大手抓握在她肩头,用了些力,华栖吃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快放开……”她着急说道,却在触到他眼神时,声音弱下去。

    他目光幽邃,映着月光,好似看着里头有浓云翻滚般。他那样看着她,让她觉得有些陌生,心头突突跳起来。

    “叶广泽……”

    眼前一晃,是叶广泽的手,五指摊开,掌心静躺一枚秀囊。

    华栖瞪大眼:“你找到它了?”

    叶广泽没说话。却在华栖伸手要拿的时候,蓦然合拢手掌。

    华栖:“欸?”

    叶广泽:“不是说是给我的?”

    华栖:“……是”

    叶广泽:“既然给我的,还想着拿回去?”

    华栖:“……”好似没错,但是那是他捡到的,不算她送他的呀。她该不该拿回来,再郑重其事送一遍。想想又觉得结果没差,暗责自己真是好蠢。

    而叶广泽另一手抚上她的额头,问:“疼不疼?”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带着几分温柔,像……像……对,就像这夏夜的山风,几分清凉,几分温暖。

    华栖受宠若惊地抬眼看他。

    他指腹带茧,力道却轻柔,摩挲过她额上肌肤。华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

    “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