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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神枪(7)》第五十二回:无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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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说到:姜峰把自己的身世全盘告知刘冰冰,刘冰冰犹如受到晴天霹雳一般,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姜峰这次狠下心来,决定跟刘冰冰彻底决裂,没有再留恋,也更加不想再害人害己。就这样,姜峰和刘冰冰之间的感情从此成为泡影。

    暴雨之中,姜峰来到前院,忽然管家福伯撑着一把破旧发黄的油纸伞,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福伯幽幽地问道:“江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小姐呢?小姐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出来?”姜峰低着头,不想回答。福伯又厉声说道:“江公子,就算你是京城招贤馆的馆主,可这里毕竟是丞相大人的府邸,你要进要出,至少也得给我这个总管一个交代吧!”姜峰擦掉一些落在脸上的雨水,正色说道:“请您代我向刘丞相告辞,就说招贤馆有急事,需要我回去处理,改日再登门拜访!”福伯却坚持说道:“江馆主,你实在是太过狂妄,这简直就是看不起我们的丞相大人!”姜峰微皱眉头,正欲发怒,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福伯,有话好好说,不必如此。”福伯回头看去,见刘公子缓步走了过来。

    福伯连忙行了一礼,然后退到一旁。刘公子朝他做了一个手势,福伯便退到一边。刘公子愠怒地责备道:“福伯,您怎么能让江馆主一个人在淋雨呢,你先退下,把伞给我。”福伯是个何等聪明之人,他伺候刘世尘一家这么多年,自然懂得是刘公子想要借机让他先离去,好单独和姜峰谈谈话。福伯将他泛黄的油纸伞递给姜峰,姜峰随手接过。福伯向刘公子告退,迅速地跑到了屋檐下面。毕竟也有一把年纪了,又是严寒的冬季,若是像姜峰这般淋雨,只怕这把老骨头就要支撑不住了。

    雨水在姜峰和刘公子面前犹如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壁,两人面对面站着,距离虽然只有不到一尺,可仿佛却隔着一道厚厚的城墙。刘公子的率先开口,打破了此刻的沉默,他询问道:“江兄,冰冰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出来?你们两个人谈的怎样了?”刘公子的脸上带着微笑,他虽然心里忐忑不安,可也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姜峰能够回心转意,就全当是为了刘冰冰好。

    姜峰冷言冷语地说道:“刘兄,我已经把话跟令妹说的很清楚了。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再赘述,麻烦你转告丞相大人一声,就说我姜峰今日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离开。”刘公子脸色立刻起了变化,本来早已磨练的喜怒不言于色的他,竟然会如此激动,刘公子质问道:“江兄,你真的想清楚了?你若是真的喜欢冰冰,可有曾为她想过,你这样一说,冰冰会有多伤心,你可知道她从小在府中是娇生惯养,当掌上明珠般地宠爱着。武林大会之时,她偷跑出去,遇见了你,她跟我说过,她对你的心意,而且虽然我们立场不同,但我也知道你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所以,我才和妹妹想尽办法去劝说我爹爹,让他接受你。如今,他老人家都放下了丞相的架子,接受了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冰冰,你可知道你这么做有多么的残忍,你顾及到了冰冰的感受吗?”姜峰见刘公子质问自己,他不能对刘公子说出实情,便冷冷地反问一句:“刘兄,那你为什么不去迎娶方姑娘?”刘公子听到姜峰说出自己与方馨瑶的事情,他不由得一怔,疑惑道:“江兄,难道你与我刘家是非要誓不两立吗?”姜峰大义凛然地说道:“刘兄,这是上天注定的结局,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你还是去后院看看冰冰,我怕她一个人会支持不住。”刘公子突然走上前,给了姜峰一记耳光,怒道:“江丰,我看错你了,你就是个没有人性的畜牲。”姜峰的脸颊顿时传来一阵疼痛,冰冷的雨水滴在脸上都掩盖不住那阵火辣。

    此时此刻,姜峰多么想要回他一句:“不是我没有人性,而是你爹爹当年对我家做了惨绝人寰的事情。”可话到了嘴边,他还是收了回去,因为姜峰想到,不管刘世尘当年做过什么,可毕竟不是刘冰冰的错。生在刘家,她也无从选择,而今日对她说的那些话语,一定伤害到了她那脆弱的心灵,而刘公子刚才的这一巴掌,就当是为刘冰冰出气了吧。姜峰强忍住怒火,头也不回,礼也不做,转身离去。黑暗的隐秘之中,闪过两个人影,一个是展群,另外一个则是赵平原。

    展群低声说道:“平原老弟,你帮我打个掩护,我去杀了这个无情小子。”赵平原阻止道:“先生,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老爷命令未下达,现在又是在咱们丞相府,先生你不宜出动,还是让我去再会一会江丰吧。”展群负手而立,低声说道:“也好,我相信老爷那边不会怪罪的。”赵平原点了点头,道:“放心,我会适可而止的。”展群目送赵平原消失在雨水之中,他的双拳不由得紧握。

    姜峰在下人们的引领下来到了大门口,不想赵平原已经先行一步,挡在了门外,他摆开架势,等待着姜峰。姜峰走出丞相府的大门,见到赵平原,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便朝自己的马儿走去,赵平原忽然大声说道:“江馆主,这京城都知道你武艺高强,曾是天下武林大会的头名。上次,我们在客栈的那一战,打的不够过瘾,不知今日可否与我较量一番?”姜峰此刻心乱如麻,根本无心理会他,不屑地说道:“我没空与你纠缠,你若是再横加阻拦,只怕你就要担起妄图加害朝廷命官的罪名了。”姜峰上马,赵平原再次挡下,姜峰怒道:“今日我没带兵器在身,也无暇与你做此无谓争斗,快给我躲开。”赵平原将朴刀横在身前,高声说道:“江馆主,你虽然是朝廷命官,可好歹也曾是江湖中人,如果你今日不肯应战,日后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名声会受损啊!更何况,我只是想和江馆主你切磋武艺,这只是你们中原武林普通的江湖较量,这与丞相大人和你馆主身份并无关联。你说你你没带兵器,这我自然知晓,你瞧,早已为你准备好了一条红缨枪,你就将就着陪我过几招吧。”说完,赵平原闪到一边,将丢在地上被雨水浸透的红缨枪拾起,使劲扔向了姜峰。姜峰下马的同时瞬间接过红缨枪,道:“我今日正好一肚子的怒火没地方撒,我不惹你,你偏要来烦我。好,我就陪你过几招。”赵平原亦讪笑道:“这样才像你江馆主的威严,上次输了你半招,我很是不服。今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有真本事,还是仅仅靠兵器锋利才侥幸胜我。”其实,赵平原说这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真的是他的确介意上次姜峰胜他半招之事,但假的是这并不是他今日要与姜峰比武的主要原因,他更是想为小姐和丞相府出这口恶气。

    另一方面,刘公子来到后花园,见到刘冰冰双目无神,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他赶紧跑了过去,将伞随意丢到一边。刘公子从来没有见过妹妹这样,他自己也是吓了一跳,刘公子赶紧保住妹妹,在他耳边柔声说道:“妹妹,妹妹,不用怕,哥哥在你身边,不想再想许多,一切都过去了。”刘冰冰本来已经苦干的眼泪,不知从哪里又似泉涌般地冒了出来,“哇”的一声大哭,昏厥在了刘公子的怀里。刘公子知道,这次的打击对于刘冰冰来说实在是太过沉重,而她爹爹刘世尘也正是担心姜峰会说出什么让女儿接受不了的话语,才让刘公子过来看看情况。不过这种结局虽然让女儿很受伤害,可却也是刘世尘希望得到的,用姜峰的狠话让女儿彻底死心,自己日后办事也再无顾虑……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