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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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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楚氏挤出两滴泪来,用帕子挡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她时不时哀怨地看一眼皇帝,断断续续地说:“皇上,您只要站在贤亲王的立场上想一想,就能明白妾身为何担忧了。从古到今,有哪位帝王愿意把皇位拱手让给他人,而不是留给自己的子孙呢?若是贤亲王自己没有子孙也就罢了,可他早已有了嫡长子……一旦贤亲王登上皇位之后反悔了,不立承儿为皇太弟,到时候妾身母子可怎么办呀?贤亲王为了坐稳皇位,肯定不会放过承儿的!”

    靖武帝听她说得似乎有几分道理,脸色白了几分,但还是强撑着说:“不会的,你不了解扬儿。扬儿是个宽厚善良的好孩子,向来最是遵守诺言。朕相信他的人品。”

    “陛下莫不是忘了,贤亲王的正妃,可是出自左家啊。”楚氏一副为皇帝着想的样子,进言道:“就算贤亲王大度,肯把皇位传给承儿,那贤亲王妃可依?左家又可能答应?”

    靖武帝听了,沉默半晌,低声道:“其实朕原本想让扬儿答应,先不立左氏为太子妃。等他登基之后,就立朕的外甥女叶熙为后。可惜子扬执意不肯答应。朕也是没有办法,才和他谈了条件,用贤王妃的前途性命,换取承儿的皇太弟之位。”

    楚氏还是摇头,“口说无凭,妾身还是认为贤亲王会反悔。皇上您可要想清楚了,一旦您退位离京,您可就奈何不了贤亲王了!”

    皇帝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靖武帝的疑心本来就重,这个时候,楚氏又趁机添了一把火,“陛下,您忘了吗?先前高丽公主行刺您之后,第一个供出的可是贤亲王……后来她是找不出证据,才改口全都揽到自己身上的……”

    “不!”皇帝这一回果断地说:“朕是看着扬儿出生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朕很清楚。他绝不会害朕!”

    “贤亲王或许不会,但他身边的人呢?”楚氏弱弱地说:“旁的事情妾身不知,但您立妾身为后的时候,站在贤亲王那一边的人可不少……而且贤王府和左家早已经扭成了一股绳,有些事情就算贤亲王不愿意做,只怕他身后的人,也会替他去做呀!”

    不得不说,楚氏十分了解皇帝。短短的几句话,就让靖武帝的疑心像是野草一样疯长。

    长久的沉默过后,靖武帝长叹一声,低声道:“好吧,立太子和退位的事情,都再拖一拖,容朕再想想。”

    楚氏听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帝后二人长谈一番之后,皇帝很快便下了圣旨,让二皇子进兵部历练。

    不得不承认的是,二皇子的政治敏感度很高。如他所料,近些日子,越来越多的朝臣在朝会上上奏了蒙古侵犯大齐边境之事。从起初的小规模侵犯,到近两日的大肆劫掠,蒙古人见大齐迟迟没有发兵,俨然有种愈演愈烈的趋势。

    面对蒙古人的蠢蠢欲动,二皇子率先站了出来,请求发兵。

    出兵打仗这样的大事,裴子扬自然不敢轻易答应下来。他先安抚了朝臣,让大家都回去想想对策,然后便带着几道极为关键的奏折,去往靖武帝的寝宫。

    蒙古犯境的事情,靖武帝也有所耳闻。但蒙古不比高丽,高丽乃是弹丸小国,与大齐相比不值一提。只要随便派出一支军队,靖武帝都有信心碾压高丽。可蒙古不同。蒙古地大物博,民风剽悍,骑兵兵力强大,不可小觑。

    在此之前,蒙古曾多次犯境,大齐都只是派使臣安抚,或与蒙古和亲,两国许久都不曾真正交战。因为就在两国的西面,还有一个吐蕃在虎视眈眈。蒙古和大齐都怕两国一旦开战,吐蕃人趁虚而入,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可是现在,齐国皇帝病弱,虽说有大皇子裴子扬监国,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有心人不难打探出来,大齐皇室内部早已出现了分歧。这个时候蒙古若攻打大齐,那便是事半功倍了。

    靖武帝是皇帝,他最能了解皇帝的心理。如果他是蒙古的汗王,他也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开战。所以面对蒙古人的挑衅,靖武帝并不意外。甚至解决的方法,他都想得出来。

    非常简单,只有四个字——退位让贤。如果靖武帝现在立即就把皇位传给能征善战、年轻力壮的裴子扬,蒙古人保证不敢再如此放肆。

    可是,这样简单直接的解决方式,却让靖武帝陷入了深深的犹豫。原本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把皇位传给裴子扬,再让裴子扬把江山交到他小儿子的手上。可是经过了和楚氏的一番对话,靖武帝又迟疑了。

    他十六岁那年得了裴子扬这个长子,那年他还是个半大小子,可以说他是和裴子扬一起成长的。他是裴子扬的父亲,可他也像是裴子扬的兄长和朋友。靖武帝对裴子扬,自然是足够信任的,否则他也不会想过要把皇位传给他。但正如楚氏所言,裴子扬虽然可靠,但左家真的信得过吗?就算皇贵妃死了,还有左思,左念……左家的势力每发展一分,皇帝的心中就多长了一分刺。

    是以,靖武帝没有办法选择那条最简单的路,让大齐不战而胜。所以他能选择的,也就只有开战了。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先前攻打高丽之时十分积极的裴子扬,竟然不主战。

    靖武帝皱眉道:“子扬,你是兵部尚书,又是领过兵打过仗的,你就这么没有信心?”

    裴子扬摇头说道:“启禀父皇,正是因为儿臣乃是兵部尚书,才没办法轻易做这个决定。”他顿了顿,沉声道:“想来父皇也该清楚大齐现在的兵力究竟如何。大齐已经几十年没有同蒙古、吐蕃这样的大国交战,数十年间,大齐的繁华富贵早已迷了那些兵油子的眼睛。儿臣先前去军中巡视的时候,发现了很多违规军纪的情况……”

    说到这里,裴子扬长长一叹。靖武帝也已经明白了,改口问道:“那你带去高丽的那只军队如何?朕听说你带兵有方,军纪严明,将士们团结一心,应当可以敌得过蒙古铁骑吧?”

    裴子扬不确定地说:“经过高丽一役,儿臣那支队伍里可用之兵只有六万多人。不说同蒙古人交战有没有胜算,就算前线能打赢,京师的安全又如何保证?吐蕃,还有刚刚归顺的高丽,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那你的意思是,这仗就不要打咯?”皇帝不高兴地说:“难道要朕直接割地赔款给他们?”

    “儿臣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裴子扬忙道:“儿臣以为,战争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如若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先和蒙古人谈判,开放边境几城与蒙古通商。蒙古人烧杀抢掠,不过是因为物资匮乏。若是可以同他们的钱财或者牛羊等物交换,或许可以控制蒙古人的恶行。”

    “和谈吗?”靖武帝不大赞同地说:“只怕蒙古人会以为我们大齐怕了他们,反倒更加肆无忌惮了。”

    “这倒不至于。”裴子扬道:“儿臣先前带过的那支军队一直驻守在京郊,如果父皇应允的话,可以暂且将他们一分为二,一半带往边境,由儿臣的副将穆聆风坐镇,想必蒙古人定然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有什么意外,也好及时应对。”

    靖武帝颔首道:“这倒是可以考虑。”

    裴子扬:“还有,如果当真要和蒙古开战的话,大齐最好先和吐蕃结盟。吐蕃若不肯结盟,则说明他们心中有鬼,咱们可以早做准备。如果吐蕃和大齐结了盟,等大齐和蒙古开战的时候,如果吐蕃再背信弃义,偷袭我大齐的话,咱们讨伐他们也更加名正言顺。”

    靖武帝没想到,裴子扬竟然考虑得如此周全。可见他的眼光、实力,都不下于当年的靖武帝。皇帝心中感慨的同时,突然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危机感。他这一生一直致力于当一个好皇帝,可是同裴子扬比起来,他好像就显得不值一提了。在历史的长河中,或许后人只会记得裴子扬,而他,只是裴子扬的父亲。

    这种想法让靖武帝突然心中发酸,莫名的失落起来。从他卧病在床起,这种情绪已经不是第一次产生了。最近由于楚氏的话,更是达到了巅峰状态。他不敢再想,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累了,先让裴子扬退了出去。

    裴子扬又是操劳了一整日,到了夜里,方披星戴月地回了贤王府。不出所料,屋里果然还亮着灯,是绯心在等他。

    裴子扬淡淡一笑,只觉得一整天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他加快了脚步,匆匆进了院子。先是去儿子房门口,远远看了儿子一眼,这才回到他和绯心的房间。

    “回来啦。要不要用点夜宵?”绯心像只轻快的鸟儿,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见裴子扬摇头,她殷勤地帮着伺候他的小厮替他更衣,等裴子扬也洗漱过了,夫妻二人才一前一后地上了床榻。

    “怎么了,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绯心依恋地靠在他的怀抱里,柔声问道。“是蒙古人的事吗?”

    “你也听说了?”裴子扬苦笑一声,“没错,现在朝中以二弟为首,许多人都支持开战。我听父皇的意思,恐怕也是想要出兵的。”

    “怎么会?”绯心意外地说:“陛下向来喜欢采取怀柔政策,这次怎的这般主动?还有二弟,依他的性格,不应该啊……”

    裴子扬:“父皇当初定年号为靖武,就是想在位期间统一天下,只可惜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单是一个蒙古就十分难以对付。如今父皇就要退位了,或许是想趁着最后一点时间,挣出一番功绩吧。”

    绯心不解地说:“可现在陛下已经不能领兵打仗,就算是这场仗打赢了,那也是你的功劳呀。”

    裴子扬摇摇头,“父皇看中的是名。当世之人或许会像你这么想,可是后世之人只会在意仗是什么时候打的,结果如何。除了个别有心人,又有谁会细究呢。”

    “也是。”绯心轻轻吐了吐舌头,低声道:“陛下也太好面子了。”

    “你呀。”裴子扬的食指在绯心的太阳穴上轻轻一推,宠溺地笑道:“在我面前,怎么说起了父皇的坏话?也不怕我抓了你进宫问罪。”

    “你才不会呢。”绯心像个小女孩儿一样,窝在他怀里撒娇,“你是全天下对我第四好的人。”

    裴子扬听到前一句还挺感动,听到后半句却是被她气笑了,“左思,你可是真是好没良心,我对你恨不得掏心掏肺,结果却只是排了个第四?”

    “嗯!”绯心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错,“这世上最疼爱我的人,自然是爹爹和娘亲。然后嘛,二姑姑排第三,你自然就是第四了。”

    裴子扬见她说得理所当然,好像也被绯心给洗脑了,只得无奈地笑道:“好吧,第四便第四,别再往后推就是了。”

    绯心吃吃一笑,等她笑够了,又说起正经事来,“听你刚才的意思是,你不赞同开战咯?”

    “嗯。”裴子扬颔首道:“蒙古骑兵凶残至极,大齐兵力孱弱,胜算并不高,所以只能以智取。”

    “要是陛下能早点把你的名分定下来就好了。”绯心不无担忧地说:“打仗这样的大事,就算你是领旨监国,也不好轻易下决断,还是得陛下做决定才行。一旦你们二人在此事之上产生分歧的话,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裴子扬笑道:“你是说怕父皇因此反悔,不把太子之位传给我了吗?”

    “难道没有这个可能?”绯心:“陛下一日不退位,我这心就悬着一日。别看你如今看似达到了权力的巅峰,可……可就像我姑姑当年一样,朝堂,后宫,都是危机重重。我可不想再一次体会功败垂成的痛苦。”

    “是啊,事情接近成功的时候却遭到失败,这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和绯心一样,裴子扬同样非常有危机感。尤其是先前靖武帝还曾提出要了结绯心的性命,这更是让裴子扬放心不下。

    绯心见他纠结不已的样子,心疼地说:“好了,别想了,快睡吧。已经很晚了,明日你还要早起呢。”

    “心心……”他突然抱紧了她,略带鼻音地说:“你可千万不能离开我。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走下去。”

    绯心心中一软,温柔地搂住了他,低声道:“放心,我明白。这样一步一惊心的日子,一个人可怎么走下去呀。别说你离不开我,我更加离不开你啊。”

    说到这里,绯心不禁哽咽了。

    她和裴子扬从小一起长大,他是她青梅竹马的好友,是她亲密无间的丈夫,是她的天。他就像是融入她骨血里的肉,根本不可能从她身上抽离。如果他不在了,她也活不成了。

    同理,绯心于裴子扬也是相似的存在。他们两个之间有男女之爱,但更多的,却是对彼此的依赖和信任。那是一种超乎爱情的感情,添加了亲情,友情。组合起来,便升华成了更加难以割舍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裴子扬便起身进宫了。按照昨日和靖武帝商议好的,他传召了穆聆风,让他领兵三万,前往边境。

    穆聆风笑道:“子扬,若我这条胳膊还是好的也就罢了,如今我受伤的消息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你还敢放心让我领兵?”

    裴子扬无奈一笑,“现在除了你小子,我还能信任谁?”

    “安仁呢?”穆聆风随口问道:“先前在江浙的时候,你不是一直用着他吗?”

    裴子扬摇摇头,“今时不同往日了。这几日皇后频频召见五弟,五弟又行踪诡异,只怕这其中安家脱不了干系。”

    穆聆风惊讶道:“安家当真有了异心?”

    裴子扬没有回答,不过穆聆风很快便接受了现实,“也是,上回立后一事,安家没有站出来反对,我们就早该想到了的。唉,我就说安家人不可信!”

    裴子扬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聆风,那你和安家二姑娘的婚事……?”

    提起安汐,穆聆风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失望地说:“不瞒你说,我觉得自打咱们从江浙回来,安汐也逐渐的变了……我心里自然还是喜欢她的,但我绝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耽误了你的大事。所以,子扬,只要你一日不登基,我便一日不成亲,定要助你坐稳皇位才行!”

    “兄弟,我真是欠你太多了。”裴子扬拍拍他的肩,感慨道。

    穆聆风豪气地一笑,“子扬,你自从听从煜亲王的建议之后,就变得婆婆妈妈的,真是讨厌!你要真把我当好兄弟,就不该说这句多余的废话!”

    “好,我再不说了。”裴子扬道:“说正经的,我有件事要托付于你。”

    “尽管说吧。”

    “我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裴子扬道:“楚氏按捺不住,恐怕这几天就要有所动作了。我担心万一她的奸计得逞,会连累绯心和左家……”

    穆聆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说:“子扬,你说什么丧气话呢?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楚氏是不会成功的。”

    “先前我们谁都觉得楚氏不可能做皇后,可是现在呢?”裴子扬摇头道:“我们不能再轻敌了。这一次可不仅仅是权力和地位的问题了。一旦有什么闪失,失去的可能就是数不清的性命。”

    穆聆风无语,只好说道:“行吧,那你打算要我做什么?”

    “若我遭遇不测,先保全绯心!”裴子扬咬牙道:“让你救整个左家或许太过为难,但绯心……拜托你一定要护她周全。”

    “子扬,你……”穆聆风气得跳了起来,“我不许你说这样的丧气话!如今形势大好,你何必这样咒自己呢?”

    裴子扬道:“我只是想做好万全的准备。如若无事,自是最好的。”

    穆聆风摆出一副赖皮模样,说:“好吧,就算我答应你了。可你既让我保护嫂子,又让我去边境驻扎,我穆聆风凡人一个,又没有分.身之术,这可怎么办呢?”

    “你先不急着出发,就推说旧伤复发,先在京中疗养些日子。说是让你去,不过是让你吓唬吓唬蒙古人罢了,还能真的让你打仗不成?”

    穆聆风好笑道:“这样也行?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我竟这么有名了。”

    “少来了你。”裴子扬说道:“你还记得绯心的大哥,也就是我大姐的驸马,是个四品带刀侍卫吧?”

    “嗯,知道,怎么了?”

    “兵部侍郎左昭,也就是绯心的二叔昨日向我提议,让左恩随军历练,我也答应了。他便是你名义上的副手,会先你一步,率领三万将士出发。”

    穆聆风:“这……妥当吗?我没记错的话,左家大少是嫡长子,成年后便尚了公主,没吃过什么苦头吧?这仗还没打,就先往前线去了,你这妹夫当的,胆子可不小啊。”

    “二叔认为,蒙古人现在也是在试探大齐,不敢轻易开战,前线反而比京城更安全。”

    “说的也是。”穆聆风点头答应下来,“那就这么办吧。”

    “我有一处私宅在京郊,里面的人都是随咱们出生入死过的,绝对信得过。”裴子扬道:“一旦出了什么变故,你便尽快把绯心和澈儿转移过去。不过那里也不宜久留,你要视情况而定。”

    “没影的事儿,说的跟真的一样。”穆聆风白他一眼,起身道:“要是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滚吧。”裴子扬也没什么好气地说。

    要说起来也真是可笑,他和穆聆风之间并没有血缘的牵连,反倒像亲兄弟一样。和他二皇子这个亲弟弟,却像是陌路人一样。

    裴子扬看着二皇子和左昭一前一后地进来,有些无奈地想。

    “左大人,二弟。”裴子扬已将与吐蕃结盟的方案草拟出来,今早已经发到他二人手上。“与吐蕃结盟之事,你们以为如何?”

    左昭不卑不亢地答道:“微臣以为,殿下考虑得极为周到,可以施行。”

    裴子扬点点头,又看向了裴子琅。

    本以为二皇子刚刚进兵部不久,不会出言反对才是,谁知二皇子竟出人意料地说:“启禀大皇兄,臣弟以为,此事万万不可。”

    裴子扬与左昭闻言,皆是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