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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安岑的往事(终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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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三天,秦初都是五点十分才给安岑打电话的,头三天安岑还没觉得有什么,第四天的时候,安岑留心看了下手表,分针指在2上,刚好又是10分钟。

    秦初是个很守时间观的人,他以前说了5点,那就是5点,绝对不会早点晚点,为什么现在天天晚了10分钟呢?这十分钟他到底去干什么了?

    安岑虽然看着大大咧咧的,但实际上她的心又很细,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最近阿希好像跟秦初走得有点密切,每次阿希跟安岑说话的时候,话里行间全是问秦初的事情,诸如他小时候的事情,他父母,他家里,他的性格等等……

    安岑真是把阿希当姐妹了,阿希这人一碰到感情就傻得要命,所以安岑觉得自己得照顾着她一点,也没有怀疑她,就连阿希叫自己给秦初传纸条,她也传了,秦初还给阿希的纸条回了话,安岑看得清清楚楚的,但两人是当着她的面传的,不至于敢干什么吧?

    这几天,两人之间的神态看起来有些奇怪。

    虽然说相爱的两个人不该怀疑彼此,可女人的第六感向来是最准的,一个人喜不喜欢自己,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第五天的时候,安岑突然半夜惊醒,心底深处传来一阵闷痛,她梦见秦初跟阿希在一起了。

    她大口大口呼吸,额间布满了细汗。

    一看手表才4点20分,但她一点睡意都没有,盯着床顶发呆,直到5点一到,闹钟响了起来。

    她按掉闹钟。

    手伸到床头柜上的大哥大,给秦初拨去了个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她背脊一僵,握着大哥大的手指,已在风中凉透。

    浅瞳缩了缩又缩,安岑不死心地再次拨打,整整五分钟,秦初的电话都打不通。

    她放下电话。

    想了下,又拨了阿希的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她面无表情,立马挂掉又拨了秦初的电话,还是在通话中。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

    安岑爬起床。

    窗帘只拉开了一点点,一道光芒透进来,将室内划出一条明暗分界线。

    她站在窗帘的暗处,手脚冰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左手上的大哥大响了起来。

    她举起右手看了下时间,五点十分。

    “喂。”她接起电话,声音在雨里显得出奇的寂静。

    “岑,你醒了吗?”

    “嗯,你等我一下。”还没等秦初回话,安岑挂掉了电话,她重新拨打阿希的电话。

    她的手指颤抖僵冷。

    电话通了。

    阿希甜美的声音传来,“小岑吗?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呢?”

    “哦,我打错了。”她这样说,心中翻滚着一阵抽痛。

    秦初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

    她没有接。

    孤独的站着窗帘的阴影里,唇色毫无血色。

    良久,她拨通了秦初的电话,彼端的声音有些着急,“岑,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都不接电话?”

    安岑眼神冰冷,嘴上却故作轻松地说:“秦秦,我刚才去洗脸了,对了,我今天很早就起来啦,刚才五点想给你打个电话的,然后打不通,你在跟谁讲电话啊?”

    回应她的是一室的沉寂。

    然后对方笑着说:“噢,电话没挂好吧,我才醒呢。”

    “这样啊。”安岑心中的痛渐渐加剧,更有一丝绝望和委屈在心里浮起,她微微张了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压住内心的怒火,对他甜甜道:“那你好了吗?好了就老地方见吧。”

    “我已经好了,那我出门了,等下见。”

    一整天,安岑都保持着快乐无忧的模样,直到阿希叫她帮秦初传纸条,安岑的脸色微微一变,看了那张纸条许久。

    她不是一个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人,于是压下心中抽痛,将那张纸条递给了秦初,并且甜甜对秦初说:“秦秦,明天是星期六,但是我这两天没休息好,明天我不想去图书馆了,想在家里休息,可以吗?”

    不同以往的是,这次秦初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看了阿希一眼,笑着说:“好。”

    安岑留了个心眼,顺着秦初的目光看过去,就见阿希目光隐着甜蜜的笑意。

    安岑在心里冷笑,这对狗男女。

    对于秦初的习惯和作息,安岑已经太了解了,星期六下午两点一到,她就穿戴整齐,朝他们平时喜欢去的图书馆走去。

    图书馆里的空调凉得惊人。

    一排排书架隔着视线,她带着墨镜,尽量避人耳目的低着头,直往她和秦初平时喜欢坐的方向走去。

    方形长桌前,一个女孩正在叠手工玫瑰,她的手是那么巧,一会叠叠一会用胶水黏黏,不一会,一张粉色的硬纸就被她叠成了一朵粉色的玫瑰。

    她叠了一朵又一朵,长发飘飘的,不是阿希又是谁?

    而旁边的少年将她叠好的玫瑰一朵朵放进一个精致的木盒中,嘴角的笑容温柔。

    那身影明月珠辉般,正是秦初。

    安岑眼神一暗,胸口剧痛。

    她心中乱成一团,没有走上去,僵硬着身体靠在书柜上。

    自己的姐妹和自己最爱的男人搞在一起了,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可叹她平时胆子大得无法无天,现在却怎么也不敢走上去。

    她的脚步好像被定住了,半步都挪不动。

    晚上,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翻身坐起。

    不行,她要调查清楚。

    她从客厅接了一个座机进来,又拿着自己的大哥大,她先把大哥大放在桌上,拿座机给阿希打了个电话。

    很快,阿希的电话就接通了,阿希困惑地问,“岑,找我有事吗?”

    “阿希,我有点事问你,方便么?”

    阿希沉默了下,“好,你问。”

    “阿希,刚才晚上秦初找我出去,他说他喜欢上了你,要跟我分手,他说,最近早上你们都在聊电话,周六日也经常一起去图书馆,他说他发现他更喜欢你,这是真的吗?”

    阿希久久都没有说话,安岑眼神冰冷,但语气却异常温柔:“阿希,你是我最好的姐妹,如果秦初真的喜欢你,你也喜欢他,那我会成全你们的。”

    “安岑。”阿希咬着牙,豁出去一般说:“安岑,你跟秦初分手吧,我会好好和他在一起的。”

    “好。”安岑压住心口翻起的血腥气息说:“我先去下厕所,等下聊。”

    她收了线。

    又用大哥大拨通秦初的电话,秦初似乎在睡觉,声音迷迷糊糊的,“岑,吃晚饭了吗?”

    “秦初,我问你个事。”她的声音冰冷,唤得也是他的全名。

    秦初已听出了不对,迷茫的脑袋一顿,霎时清醒。

    “岑,怎么了?”他霍地一下坐了起来,声音担忧。

    安岑冷笑,“秦初,刚才阿希给我打电话,她说要我跟你分手,她说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最近早上天天聊电话,假日也老一起上图书馆,这是真的吗?你们在一起了?”

    “她在胡说什么啊?”秦初揉着发昏的太阳穴,神智尚未完全清醒。

    “秦初,你不用瞒着我的,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如果你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就告诉我吧,我会成全你们的。”安岑的眼神寒极,就算抓奸在床,也要证据确凿,她一句话一句话套着他们两说出实话。

    阿希那边已经说出实话了,她果然是暗恋着秦初。

    “我瞒你什么了?安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话,但是我没有做过,我没有跟她在一起,我也不打算跟她在一起。”

    “你没有做过?那为什么阿希要那么说,她刚才打电话来求我,你知道她哭得多么可怜吗?秦初,如果你是个男人,就要敢做敢认,别畏手畏脚的,丢人!”

    一室的沉默。

    大哥大里只有沙沙的声音。

    良久良久,久到安岑以为秦初不会回话了,他凉淡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传来,“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相信了,可是你做到了吗?”安岑冷嘲地说,“背着我跟阿希搞暧昧?你可真会享福,同时搞人家两姐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怎么样?是你先勾搭她?还是她先勾引你啊……”

    她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嘟一声断了。

    秦初挂掉了电话。

    安岑的心楸痛成一团。

    她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绝望在心里翻搅着。

    安岑痛得蹲下身子。

    她捂住自己沉重压抑的心脏,心里痛得得快不能呼吸了。

    没多久,阿希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安岑犹豫了片刻,接起电话。

    “安岑,你跟秦初说了什么?你不是说他要跟你分手么?为什么他打电话来质问我跟你说了什么?”

    尽管心口处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痛,安岑还是冷冷地勾起唇,“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没说什么,他就是问我跟你说了什么,我就说了你刚才的话,他就把电话挂了。”

    话到此处,秦初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安岑挂断。

    秦初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反复几次后,安岑接通了大哥大,却也没挂掉座机,让秦初听到她与阿希的聊天对话。

    安岑左耳贴着大哥大,右耳贴着座机,笑着问阿希,“怎么样阿希?勾引姐妹的男朋友好玩吗?成功了吗?”

    阿希倒吸一口气,声音突然变得尖利起来,“安岑,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阿希,我早就知道你跟秦初在搞暧昧了,我之所以一直不说出来,就是想找到证据在揭穿你们,你们这对狗男女!”

    秦初没有说话,似乎想先听完她和阿希的对话。

    阿希也来脾气了,冷笑道:“没错,我就是勾引秦初怎么样?结婚的都能离婚,况且你跟他连婚都没结,别以为他是你的,还有,就算你去他面前说我,他也不会相信的。”

    “是吗?你就这么自信?”安岑反唇相讥。

    阿希避开问题,强硬着口气说:“安岑,你跟秦初分手吧,你们性格都太强势了,不适合的,在一起不会有幸福,如果是我跟他在一起,我一定会好好对他的,只有我这种小女人才适合他。”

    “阿希,原来是你在挑拨我和岑之间的感情。”这回的声音并不是安岑的,而是大哥大中秦初发出的,他的声音冰冷得近乎残酷,“你这个恶心的女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安岑就挂掉了秦初的电话,只留下座机,她冷冷勾起唇角,对电话那头的阿希说:“贱货,你以为只有你会玩心眼么?呵呵,我安岑要是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得到。”

    “你可真够歹毒的。”阿希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味道。

    “歹毒?我拿你当姐妹,你在背地里想抢我的秦秦?你他妈心思比我恶心千百倍。”

    手中的电话被挂断。

    安岑握着座机,眼角眉梢带着几分残忍的快意。

    秦初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安岑慢悠悠接起,秦初立马劈头盖脸道:“你他妈敢在挂一次,我永远不会在给你打电话!”

    安岑眼神一暗。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按下挂断键!

    她拔掉了电话插头。

    空旷的房间死一般寂静。

    她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

    此时她是没有理智的,她不想跟任何人说话,报复完,心里只剩一片空荡荡的痛。

    电话那头。

    秦初一头倒在床上,眼神深处,燃烧着痛苦的火焰。

    夜凉如水。

    那晚,秦初没有盖被子,他发了很重很重的高烧。

    卧室的落地窗大开,夜风混着雨水吹进来,窗边的地毯被雨水打湿,濡湿的,冰冷的,浸满了雨水的地毯有种暗色,就像窗外漆黑的夜。

    秦初高烧着躺在床上。

    他昏迷着,浑身滚烫滚烫,身体却在静静地,恍如停住了呼吸……

    这件事,不管是阿希一厢情愿,还是秦初跟她两情相悦,都已经伤害了安岑,就算她还跟秦初在一起,她也抹不去心里的痛楚,引起秦初,确实瞒着自己跟阿希亲近了。

    而病愈后的秦初,脸色变回了一贯的凉淡,他生病的时候,托人叫了几次安岑来看他,她一直没有来。

    他坐在安岑隔壁,苍白的面容带着凛冽的寒意。

    阿希已经转学了,安岑也在计划着离开尖子班,她现在越发顽劣,又恢复了劣生的模样。

    秦初坐在她隔壁,恍如是不认识她的,眼底没有一丝情绪。

    这件事本不是他的错,他却还是低声下气去跟她解释,电话被挂了一次又一次,生病了让她来看他,她不来。

    她做到如此绝情,如果他在去求她,那他就太没尊严了。

    两人之间彻底无话,位置中间直隔了一条狭窄的过道,却又似隔了一光年那么远。

    不久,安岑离开了尖子班。

    她过上了她想要的自由的生活,打架化妆辱骂老师样样参合。

    听说她一天只上一两节课,其他时间都在逃课,成绩烂得一塌糊涂,经常参与女生之间的恩怨打架。

    听说一个女生得罪了她的朋友,被她威胁得站在全班面前对她得朋友道歉。

    听说她在走廊上骂一班的班主任是矮冬瓜,气得班主去抓她,她到处逃窜。

    听说有一对情侣分手,她上赶着去恭喜人家,惹得那个女生当场哭了出来。

    她现在的行为已经不止是顽劣了,而是讨人嫌了,到哪都被人谈论,名气大得很,几乎全校都是她的朋友,三教九流,到哪都有人跟她打招呼,给她买饮料零食。

    高三后,秦初越发冷漠,他的眼珠,凉淡得像是空的。

    秦初安静地学习,闭频了一切关于她的消息,当一个人不在稀罕你的爱时,千万别乞怜,秦初每天醒来,都这样告诉自己,只有告诉自己别犯贱,他才能熬过那丝几欲穿透他的胸膛的痛苦。

    爱不需要表现出来,不需要说出来,但如果对方不要了,那么就好好的隐藏起来,与沉默做老朋友。

    他将心思全神贯注在学习上。

    距离高考只剩60天,尖子班陷进了空前的压抑。

    整个尖子班笼罩在高考的压抑气氛中,连空气都仿佛被凝固了,放眼望去,一片黑乎乎的脑袋,不管是午饭还是晚饭,基本都是由家长送来,尖子班的学生几乎没离开过教室。

    同学们有的低头沉思,有的奋笔疾书,耳朵里容不下任何八卦新闻,只有学习,他们双眼放光地啃着书,教室里听不到一点声音。

    听到的,只有压抑的呼吸声。

    所有人眼前都摆着一沓高高的复习资料,练习册,练习卷,秦初轻松地做完一张张练习卷。

    他和安岑的恋情也随着感情破碎那天,在校园里烟消云散了,各科老师反而放心下来,他们对秦初的期望太高了,眼下他不谈恋爱了,反而能好好学习。

    秦初安静地仿佛是不会说话的,他填完志愿表,神情有些恍惚。

    他填了北京大学。

    不知道安岑会去哪里。

    他们已经一年没联系了,秦初叹了口气,拿起随身杯去走廊的尽头接水。

    远远地。

    一个女孩向一个男孩递了一封信,那封信是粉色的,什么字都没有写,却透着暧昧神秘的气息。

    那个男孩叫周舟,他有着一头棕色的卷发,浅瞳细长。

    而那个女孩,笑容妖娆,正是安岑。

    秦初一怔,呆呆地站在走廊上,斜飘而来的雨丝打湿了他的头发和面容,他恍若未觉,失魂落魄地立在过道上。

    他的影子斜斜地映在地面上。

    长长的。

    孤伶伶的。

    手中的随身杯跌落在地上。

    雨水很冷。

    他的面容渐渐变得苍白,胸口的血液一点一点凝冻……

    安岑从远处走来,看见来人是秦初,他的眼像是漆黑的深洞,就像永无光明的寒冷。

    她怔了一下。

    见他如此失魂落魄,见他如此苍白的面孔,安岑的心骤然一疼,她下意识停在他面前,她不想再坚持下去,她想秦秦了,想回到他身边,跟他好好在一起。

    一年的时间,足够她想明白很多事情,一开始她怎么也无法放下那个疙瘩,后来她终于忍不住,跑去问了兰仲文,让他指点一下自己,兰仲文一直聪颖得可怕,他懂的道理,看事情的方向,永远比别人高明。

    兰仲文抿了口茶,眼波淡漠地说,“这些事,以他最后的态度来判断,应该是你错了,一个人要是厌倦你了,不爱你了,是不会多次找你解释的。”

    “可是他们背着我打电话见面。”

    “那也许他有原因呢?你听解释了吗?”

    安岑没说话。

    兰仲文淡淡瞥了她一眼,已明白了,他凝着眼问:“他和你分手后,有找女朋友么?或者,他有跟哪个女生关系比较好吗?”

    “没有,听说他一心学习,几乎没朋友。”

    “所以我才说这件事是你的错。当初那个阿希承认了喜欢他,如果他真是你想的那种人,跟阿希玩暧昧,脚踩两条船,那么在你们分手后,他应该会选择跟阿希在一起,或者跟别的女孩交往,可是这么久了,他单身一人,你说这是为什么?”

    安岑仍然没说话,但心中早已翻起一层滔天巨浪。

    兰仲文讲的话,句句直击心房,他跟秦初是完全不同的,兰仲文擅长掌控人心,每个人心里在想什么,他可以凭着自己缜密的思维判断出来。

    而秦初不擅表达自己,起初他会试着去解释,如果对方不给他机会,他就会选择沉默。

    而就算秦初讲的话和兰仲文一样有道理,安岑也不会听的,因为兰仲文是局外人,也是一家人,所以安岑会相信他。

    “安岑,以他的条件,想找一个优秀的女朋友并不难,如果这个人真的花心,他是不会为了你放弃整片森林的。”

    “可是,我心里放不下这个疙瘩。”每当想起,她就难受得不能呼吸,她不知道怎么办,她还喜欢他,却无法做到原谅他。

    兰仲文微微一笑,“很多复杂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如果你还喜欢他,就不要问缘由了,你就问问自己的心,现在在你眼前有两条路,第一是和好,这件事情无论怎么发生的,它以后就是过去,别在提起。第二是分别,以后将来未来,无论你有多么爱他,你都要放下,再也不跟他联系,安岑,你选哪个?”

    安岑咬着唇,本来她说她要选第二,可是张开嘴巴的时候,她却说不下去了。

    于是那天,她什么都没有回答。

    坐在庭院里,呆呆地看着天空。

    后来她想了想,终于妥协了一步,她想,如果秦秦来找她,向她解释,她就原谅他。

    虽然错的是她,但骄傲的她是觉得不会去向他解释的。

    想到这,安岑回过神来。

    秦初还站在她面前。

    她鼓起勇气,漂亮的眼珠定定地凝视着秦初,就像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一样。

    天空飘着雨丝。

    秦初站在走廊上,黑发上有淡淡的光泽,肌肤细致如美瓷,就像远古洪荒里的妖姬,美得惊心动魄。

    等秦秦高考后,也许他们就各奔东西了,这辈子不会再有牵连。

    安岑今天是来替兰仲文来给周舟送信的,这封信是以陈心栾的名义写的,目的就是解开陈心栾和周舟之间的误会,让他们看清辛旋这个小人。

    安岑最近正在替九九摆平麻烦,有点小忙。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秦初了,很久没仔细地看过他的脸了,听说尖子班学习得昏天暗地,几乎每天都在喝咖啡,吃营养品,睡都睡不够。

    一想到高考的重要性,安岑微微张开的嘴又合上了,还是等高考后再找他吧,他现在好好的,暂时别打扰他了。

    然后。

    她转过了身。

    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秦初看着她的背影,心脏像是坠进了永无止境的深渊里。

    她给别人写情书了。

    她终究还是离他而去了。

    他低下头,眼神恢复了一贯的凉隐。

    高考后,秦初不负众望,夺得省状元,顺利考上了北京大学,则安岑留在广州。

    放假的时间,安岑曾鼓起勇气去秦初家找过他,他二叔说他出国游学去了,2个月后会直接去北京上大学,以后也不会在回广州了。

    安岑脑袋隆一声炸开了,霎时,像被抽去了灵魂,眼睛是空茫的漆黑,面容雪白雪白,恍若忽然失明了,什么都看不见,她寂静的立在门口,脑子里有种空洞洞的回音,就像她空洞洞的眼睛。

    这一别,就是2年。

    秦初是深圳人,上了大学后,就不会再来广州了,节假日就算回家,也是回深圳。

    2年后,广州发生轻微的地震,学校停电,安岑和吕玫从宿舍里跑出来,空旷的操场攒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头,都趁着月色跟有大哥大的同学借电话向家人报平安。

    操场一片嘈杂。

    安岑不知道是哪根经搭错,在两年后,她突然忆起了秦初的大哥大号码,她试着拨了一下,居然拨通了。

    没一会,电话通了,对方凉淡的声音传来,“你好,请问你是?”

    安岑没有说话,她已经换了号码了,当初跟秦初分手后,为了不让秦初找到她,她擅自换了电话号码。

    她久久都没有说话。

    “是你吗?”仿佛是有感应般,秦初的声音染上了一丝苦涩。

    安岑的眼圈突然就红了,她轻轻嗯了一下,不敢让他听出她狠重的哭腔。

    “你过得还好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安岑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她听到自己哽咽的声音。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咙处的颤抖,“我很好,你还好吗?”

    “不好。”他这样说:“和你分开后,我一直过得不好。”

    安岑突然就忍不住了,哭出了声音,她不敢让他知道,于是挂断了电话。

    秦初心下一惊,面容苍白得可怕,他给安岑回电,却怎么也打不进去了,她那边地震,干扰了信号。

    他跑出了宿舍,拿着大哥大,跑了大半个京城,一直不断地拨打着她的电话,希望信号可以接通。

    那天晚上,他一直拨打到凌晨三点,一直打不通。

    他瘫坐在马路上,如石雕一般看着大哥大发呆。

    他的眼神黑洞洞的。

    骨髓深处,蔓延着绝望的恐惧。

    于是大半夜的,他拦了辆计程车到机场,穿着背心短裤,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搭了第一班航班到广州。

    他是下午一点到广州的,随手在品牌店里买了套衣服,就直奔安岑的家里。

    昨晚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他找到了安岑的家里,她妈妈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告诉了他安岑学校的地址,秦初一路赶去,找到安岑的时候,她正在食堂里吃小炒。

    她的刘海留长了,黑发飘飘,面容妩媚,端坐在食堂里,美得令万物失色。

    他的呼吸突然紧张了起来。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

    恰好这时,安岑抬起了头。

    就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她慢慢抬起了眼,雾气萦绕地眼底,装满了不可置信。

    “秦初?”

    ------题外话------

    到这里就讲完了,见面后的事情后期见到秦初才会浮现,别骂我嘿嘿,其中提到的粉色硬纸玫瑰,大家可以猜猜,那是为什么?